今日晴朗,万里无云,天空一片碧蓝。天气不冷不热,刚刚正好。微微的风一吹,绿油油的田野之中波浪起伏。
在一片田野中,一间小屋在这里孤零零的立着。小屋后,一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从鸡窝中掏出了蛋,满是皱纹的脸上带起了笑容。
距离此处200步外,两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正是老酒鬼和铁金牌二人。
铁金牌是个非同一般的神射手,看的极远,哪怕是两百步开外,他也将那边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着那个老妇人拿着鸡蛋进了屋,扭过头问道:“你确定?”
“放心吧,我是不会错的。”老酒鬼打了个哈欠,捶着腿靠着树坐了下来。
铁金牌点了点头,他并不会因为对方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而心软,他只是本能的问问,确认一下。在天师府干了这么多年,怎么样善于隐藏的妖怪他没见过,外表早已不是阻拦他开弓的理由了。
他摘下了背后长长的包裹,这包裹很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藏了一只短矛。不过,这并非是矛,而是一张弓,一张很长的弓。
这张弓通体漆黑,看上面的颜色仿佛黑铁打造,但这张弓并非是铁铸的,而是一种植物的根。这张弓并不平滑,有凹有凸,却有一种别样的自然。
随后,铁金牌又取出了弦。
这是一根几乎有小指粗的弦,通体灰色,很是平常,仿佛就是一根麻布绞成的绳子。
他鼓起了力量全身的力量,将这张弓上好了弦。这才带上了玉做的扳指,抽出了一支长度吓人的箭,黑色的杆,白色的羽,三菱锥的头。
而就在此时,对面小屋中的门忽然打开,五个穿着严严实实的黑袍人跑了出来,四散而逃。
看来,被发现了。
不过,铁金牌并不在意,因为,他的目标跑不了。
他宽大的衣袍下,肌肉蠕动膨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拉开手中这张长的吓人的大弓。
弦被绷得笔直,大弓也弯成了满月,铁金牌一只眼睛微微一眯,而另一只眼睛瞳孔正在发生细微的变化,瞳孔之中又长出来了一个瞳孔,接着一层一层,一个瞳孔套着一个瞳孔,似乎无穷无尽。
大弓嘎吱嘎吱作响,铁金牌后背的衣袍被强健的肌肉撑破,身高也拔高了数寸。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躯显得更加庞大,就像一个小巨人。
黑漆漆的箭头,在顶端泛出一点毫光,随后这点毫光越来越耀眼,当到了顶点的时候,铁金牌猛的松开了手。
崩!
瞬间弯曲的弓身恢复了原状,被折叠的弓弦变得笔直。
一声刺耳的破空声中,一条笔直的白线出现了,上面有着一圈一圈的波纹荡漾开来,这是那支箭留下的痕迹。
黑色的箭飞速的旋转着,那一点毫光无比闪耀,就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一颗星星。
整支箭一闪而过,只是在后面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留下了那一条笔直的白色仿佛汽雾一般的轨迹。
一个黑袍人身体猛的一顿,胸口一朵娇俏可人的血花绽放,一条笔直的血线追着白色的箭羽而去。
黑色的利箭一头扎进了泥土中,只留下了巴掌长的箭尾微微颤抖。笔直的血线化作无数血珠,洒落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笔直的血痕。
黑袍人跪在了地上,直到此刻,那迟迟来到的刺耳的破空声才在她耳中回荡。
同一时间,其他的黑袍人也倒在了地上,然后黑气冒出,原本充实的黑袍,瘪了下去,一只只老鼠从袍子下面钻了出来,尖叫着四散而逃。
铁金牌身体就像是漏了气一样,迅速缩小,变回了原样。
他有条不紊的摘下了手中的扳指,取下弓弦,将弓、弓弦、扳指妥善放置,整个过程赏心悦目,看他那虔诚的模样,像是进行一套仪式,而不像是杀人后收回凶器。ωωω.χΙυΜЬ.Cǒm
“完事了?”老酒鬼问。
“完事了。”铁金牌说。
老酒鬼仰头喝了一口酒,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你不去看一看她死透没有?”
铁金牌重新将弓卷在布包中,背在了背上,道:“我出手,她必死,有什么好看。倒是你,不去看一看她是什么来头。”
“有什么好看,一个利欲熏心的老巫婆而已。”老酒鬼无所谓的说。
“那走吧,快些回去。”
“等等!”老酒鬼突然面色严肃起来。
“怎么了?”
“我中毒了。”
“扑通”一声,老酒鬼倒在了地上。铁金牌脸色一变,连忙冲了上去,将老酒鬼浑身检查了个遍,随后一把扯下咬住他屁股的毒蛇,割开伤口放血,又从他身上搜出了解毒丹,喂他服下。
老酒鬼幽幽醒来,铁金牌憋着笑问:“怎么样了?”
老酒鬼晃了晃头:“狗日的,当初老子是造了什么孽,学什么不好学了这个。”
一身霉运附身,老酒鬼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奇迹。
“能走吗?”
“怕是不行。”老酒鬼捶了捶腿:“腿麻了。”
铁金牌摇了摇头,一把扛起了老酒鬼就往回走去。
一条无名河中,一尾长得平平无奇的鲢鱼在水中自由的游荡。
一艘小舟悠悠的荡过,一个渔夫打扮的老人拿起网兜就将这尾鲢鱼网了上来。他又快又准,娴熟无比。渔夫满意的看着这尾鲢鱼,裂开了嘴,露出了残缺不全的黄褐色牙齿。
突然这尾鲢鱼剧烈抖动,老人的手一松,鲢鱼重新掉入了河中,头一摆,消失在水草之中。老人呜呼一声,垂足叹息。不过很快,他又重新振作起来,拿着网去网别的鱼。
渐渐的,入夜了,虫鸣声一片。
残破的茅草屋中,白日打渔的老人卷缩在屋子的一角,床也没有,就睡的干枯的茅草之上。
月光下,一个黑袍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他轻轻地推开了门,站在了老人面前,低头看着卷曲熟睡的老人,用别扭的声音轻轻的呼唤:“主人……”
过了一会儿,老人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的泪水:“你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禀主人,事情很不妙。”黑袍人语气中带着惶恐:“许家被天师府的人团团保护,无从下手,组织了几次,死了好几个手下,也没办法。好不容易让那许仙中了诅咒,那条青蛇又出现了,有那条青蛇在,我们实在无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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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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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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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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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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