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跃而起,驾着狂风呼啸而下。前方树枝纷纷避开,好让安阳道人顺利通过。
狐妖听到呼啸,连忙抬起头,便看到从天而降的安阳道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不久矣的时候,一道似叹似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非花,雾非雾……”
不知何时,起了大雾,在夜色中,一片漆黑。
接着,一股狂风刮起,吹散了安阳道人和狐妖之间的一片迷雾。一朵花瓣不知从哪里飘来,挡在了两人之间。
花瓣炸开,粉红色的迷雾腾起一片。
安阳道人脸色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忌惮的东西,飞身后退,避开粉红色的迷雾。随后一扫拂尘,千万白丝席卷,将粉色迷雾搅碎。
可是,当他做完一切,那狐妖已被一女子抓着手腕,脱离了他的视线。
叮铃铃铃铃……
茫茫迷雾中,悠扬的铃声响起。一口长刀横切,拦住了神秘女子和狐妖的去路。一团迷雾之中,鬼哭缓缓的走了出来:“抱歉,此路不通。”
说完,打量着面前这两人。
狐妖不必多说,以是熟人,不过狼狈了许多。
而那神秘女子,看起来也并非凡人,一袭青色长裙飘渺,满头白色长发随风而舞,长发之下,是一张貌若天仙的面容,带着几丝恰到好处的妩媚。
“小哥,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弱女子。”她俏丽的眉头皱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鬼哭略一恍神,然后猛的醒了过来,看向女子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幻术,狐妖中一脉相承的幻术。面前的女人,很可能也是狐妖。
哗啦啦啦!
嘈杂刺耳在两只狐妖身后响起,一个高大魁梧的络腮胡汉子也从迷雾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金刀王。
“哈哈哈哈!两个小美人,你们就乖乖从了老子吧。”
鬼哭一皱眉,自己本是好人,怎么被这家伙开口一扯,就变得像是欺负良家妇女的坏蛋了。
“大哥如愿放过我等性命,小女子愿意委身大哥。”白发女子双眼朦胧,含羞带怯的看着金刀王。
顿时,金刀王勃然大怒:“你这女子好生恶毒,居然想要害老子性命。”m.χIùmЬ.CǒM
白发女子一阵愕然:“大哥,您说的什么话。”
“哼,一旦被我家黄脸婆知晓,老子岂不是要被打死。”
话音刚落,金刀王手腕一抖,大刀哗哗作响就毫不怜香惜玉的朝着两个狐妖砍了过去。
鬼哭一咧嘴,他没想到这满脸横肉的家伙面对美色,居然毫不动心。心中感叹一番,手上却不慢,运起飞仙步,跨出一步的同时长刀刺出。
这一刀用得谨慎,鬼哭随时准备好了面对反击。
然而,面前这两个狐妖不但没有反击,连躲都不躲,就像是傻了一样。
不好,有诈!
一刀刺进了那狐妖的体内,然而,根本没有刺入肉中的手感,反而,像是刺空了一样。
不,根本就是刺空了。
面前这两狐妖,忽然炸开,变作飘散的落叶。
“幻术!”鬼哭脸色不好看,金刀王脸色更难看。他的刀法大开大合,一刀劈空,体内沸腾,一阵难受。
“咯咯咯咯……花非花,雾非雾……”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迅速远去。
鬼哭和金刀王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追!”
鬼哭的长刀,金刀王的九环大金刀,都并非凡物,与它们的主人心意相通,在它们主人手中有种种神妙之处。
也是因此,鬼哭和金刀王才得以在一片迷雾之中,准确的找到了两个狐妖。
然而,两人没追多久,一声鸟叫在耳旁炸开。
密密麻麻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两人心道不好,同时扭过头来四目相对,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接着同时伸出了手对了一掌。
两人借着掌力倒飞而出,下一刻,乌黑色的羽毛从四面八方射了出来,就像是飞镖一样,“噗噗噗噗”的打在树干上。
鬼哭扑倒在地,一个翻滚躲在一棵树后,半跪在地,咬着牙拔出了分别插在胳膊、腿、前胸、后背的八根黑色羽毛。
尤其是后背,插了三根。
鲜血渗出,就连不久前结痂的伤口也有些崩开了。
另一头,金刀王更惨。
他的体型更大,再加上动作比起鬼哭相对迟缓,因此身上中了十五六根羽毛,痛得他嗷嗷直叫。
“你是谁。”鬼哭看着面前的茫茫迷雾,大声问道。声音回荡,鬼哭没有等到回答。
另一旁,金刀王一边拔着身上的羽毛,一边喊道:“狗日的,是乌鸦。”
鬼哭问:“乌鸦?”
“西湖鸦公子,乌鸦,tnd,老子知道那女人是谁了,是乌鸦的老婆,狐狸精小白。”一边说着,金刀王一边发出低沉的笑声:“嘿嘿嘿,黑乌鸦白狐狸,黑白双煞好有趣。乌鸦,刚才你媳妇儿冲我发骚来着。”
“找死!”迷雾中响起怒喝。
顿时,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破空声响起,无数黑色羽毛如雨而下。
“就是现在。”金刀王在那边大吼,九环大金刀发出令人烦躁不已的噪声,奋力的拨打着眼前密集的羽毛。
鬼哭脚下一蹬,穿透迷雾,朝着那些羽毛飞来的源头冲了上去。
乌鸦,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披着一身黑色羽毛的年轻的男人。惊鸿一瞥中,你还会觉得,这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就会发现他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质,让你深深为之着迷,恨不得拨开他那一身黑色羽毛的大衣,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细看之下,你就会发现,他的双脚和常人不同,那根本不是脚,而是一双黑色的爪子。
而那一身黑色羽毛大衣,也根本不是什么大衣,就是长在身上的黑色羽毛。同时你还会发现,他没有双手,有的就是一对翅膀。
呱呱呱呱呱呱……
上百只乌鸦共同发出的嘈杂的叫声让鬼哭一阵头晕目眩,他咬着牙冲了上去。
而这位鸦公子,张开了双翅,用力一扇,刮起一阵旋风,便腾空而起。在风中,夹杂着无数的黑色羽毛暴雨般袭来。
“开!”
鬼哭额头井字青筋暴起,咬的牙龈出血,一声暴喝,冲进了黑色羽毛的暴雨之中。
刀光闪烁,长刀已经被他用到了极致,无数黑色羽毛被他一一斩断。羽毛飘零,鬼哭硬是顶着冲了上来。
“死!”
一刀劈下,劈开迷雾,劈开夜色,也劈开了暴雨般的羽毛。乌鸦脸上带着诧异,抬脚一爪,迎向了刀口。
叮!
火花炸开。
血珠从刀口滚落。
乌鸦一只爪子被长刀劈开一条伤口,伤口处,妖气暴乱,令他疼痛倍增。
乌鸦张开双翼飞上天空,英俊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抽搐,漆黑的双眸冷冷的盯着鬼哭。
“很好!”
数百只乌鸦在他头顶盘旋,形成了一朵旋转的乌云,就像是浮在天空的漩涡。他发出一声啼叫,下一刻,数百只乌鸦俯冲而下。
鬼哭心头一紧,运起飞仙步就朝一旁闪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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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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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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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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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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