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扶着树吐了一大口。
李乐眉头紧蹙,说,1888没了。
我一听,心里一着急,又吐了一口。
李乐拍了拍我的背,说,又没了1888。
我再也舍不得让她拍了。
李乐把我扶到床上,凉了一杯水,就去洗澡了。琇書蛧
我躺在床上,幻想着幸福的过去,仿佛就像一场梦一样。
等梦突然醒来,我才发现我是一个十足的恶人。
火火为了我心力憔悴,我一直享受着火火给我的感觉。可忘了回报。
等我现在想还了,可突然发现没法还了。
眼泪开始往下掉。
意识开始不清醒,不觉间做梦,梦里一直听到火火在喊,香皂我好怕啊,这里好黑。你在哪啊?香皂,老公……
我歇斯底里大喊着,老婆,我在这里,你在哪啊?
突然又没了火火任何声音。我一着急就醒了。
可醉眼朦胧里,眼前竟是穿着睡衣的火火。
我一把抱住火火,哭着说,老婆你终于好了,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你!我好想你!
火火抚着我的头发,说,香皂你喝醉了,来,喝点水,早点睡觉。
我说,老婆我没醉,你身体好了,再也不要睡觉了,我怕你再也不会醒了。
火火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说,香皂,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紧紧地抱着火火,在这个凄楚的夜里,再也不想放开手了。
火火轻轻推开我的手,离了我的怀抱,把水端到我面前。
我迷迷糊糊,把水喝了下去。火火看着我,突然轻轻抽噎。
我伸手揽住火火的腰,纤细柔软,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半闭间,低语说老婆再也不要离开我。紧抱着她,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怀里的女子推开我,哭着说,香皂,我是李乐啊!
…………
李乐站在我面前,长发如瀑,一丝丝模糊又那么分明。李乐永远是李乐,火火永远是火火。纵使李乐穿了火火的睡衣,可李乐还是李乐。
我看着李乐,她仿佛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身体因为哭泣,一颤一颤,抽咽得让人心疼。
我说,乖,换上自己的睡衣吧!
李乐怔怔地看着我,说,香皂,在你心里有我小小的一个位置吗?哪怕小小的……
我多想再像以前那样甜言蜜语油嘴滑舌,对她说,哇,小乐你那么漂亮,别说小小的位置,我心肝脾胃肾都给你留了位置,还怕你不想进来呢。
可是此刻,我……已经笨嘴拙舌,连几个字都吝啬,心里凄凄,绝情如斯,说,妹……
李乐紧咬嘴唇,皓齿如贝,深深切入柔软的唇里,一字一顿的说,好、哥、哥!
她伸出手,缓缓地褪下睡衣,那么慢,仿佛对它有永世的爱,舍不得别离。那如暖玉般通透的身体,紧锁着我的眼神,一如月光美丽,勾魂摄魄。
李乐轻轻说道,香皂,你不是一直想看吗?今天给你看个痛快!知道吗?除了你那晚抱过我,还没人那么抱过我呢。此刻我却在羡慕那晚坠楼的女孩子,起码大棍很爱她。而你……火火姐她……
李乐一提到火火,我猛然惊醒。抓起被子裹住已近赤裸的李乐,说,乖,不要说傻话,不要说傻话。
李乐双眼婆娑,梨花带雨,说,傻香皂,火火姐她……
我隐约觉得李乐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说,紧紧抓住李乐,急切地问,你到是说啊!
李乐看着我,泪如雨下,哭喊着,傻香皂笨香皂,火火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如遭雷击,身体禁不住猛颤了一下,复坐到床上,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咒火火,不要让我对你心生怨恨,不能咒火火……医生说她没事,会马上醒来的……她只是睡……睡了。
李乐看着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知道吗香皂,你只知道伤心,可出事后,你为火火姐做过什么?我不止一次联系名医,希望可以让火火姐醒过来,可是得到的只有一个回答,神经毁损,永入深眠。火火姐她醒不来了。我只是让那些医生骗你,不管怎样一定要给你等待的信心,可经过这段时间,我再也不忍心看你自己折磨自己,火火姐醒不过来,我比你都痛!
我呆呆的,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又该说些什么。喃喃自语,他们都说了只是暂时的,迟早会醒的,会的……
李乐轻轻闭上湿湿的眼睛,一大滴眼泪掉了下来,那眼泪一定是滚烫的吧。李乐说,香皂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和火火姐开玩笑,说火火姐你好幸福,又香皂这么一个会逗人开心又坏又善良的男人,好让我嫉妒。火火姐说,小乐假如有一天我出事了,你就替我照顾香皂吧,没人管他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坏蛋的。我说,火火姐你怎么说,你应该说下辈子把香皂让给我。火火姐笑着说好的……
我听着李乐讲着,眼前浮现出那一幕,火火坐在沙发上,说,香皂,如果我死了,你还爱不爱我?
可火火,她没死。她现在只是睡着了。
火火,我会记得我说过的话,就算是追到阴曹地府,也会把你追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了医院。二老呆坐在火火的病床前,显然一夜未眠,尽管旁边的病床可以睡。他们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年。这情形让我心头一阵疼痛,几乎无法呼吸。我禁不住说,爸、妈你们回家休息吧,我来照顾火火。
爸拉着我,轻轻走向病房外。那羸弱的身体走路竟然如此轻,仿佛怕惊扰了火火。
爸在外面,低声对我说,孩子,火火的病情到底如何?
我忆起昨夜李乐的话,一阵心酸,不敢如实相告,只说,医生多次诊断,只是处于昏迷状态,身体各项良好,不日会苏醒过来。
爸嘘了一口气,他应该也多次询问过医生,差不多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我不由得从心底感谢李乐。
爸瞅了一眼病房里的老伴,说,香皂,你妈心脏不好,经不起打击。我今天会带她回去,火火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我听到双鬓白霜的老人,对我说拜托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阵揪心。又默许火火的妈妈就是我妈,更是心如刀割。我说,爸您放心吧,有我在,火火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努力扮了一个微笑说,说不定她一会儿就醒了。
我想爸带妈回去也好,这样子说不定哪天就会知道事实。给两位老人带来打击。看到病房里他们整理好的行李箱,我突然觉得火火爸很伟大!
爸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轻的,我却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然后他说,你先回家收拾一下吧,给火火带几件换洗的衣服。昨晚你妈给火火擦洗过了。
我闻言马上自责。于是马上赶回家,大喊一声,李乐别睡了,帮我找几件火火的衣服,要好看的。
却听不到任何回答,家里到处看了都找不到李乐,唯独找到桌子上留的一张纸条,写着,香皂我走了。记得你欠我十年房租。我会回来找你要的。
我拿着纸条,呆在原地,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滋味,这种滋味渗进血液里,感觉全身冰凉,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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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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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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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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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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