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立即松开我喊了一声。
将军从外面走进来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随后直接绕过他旁边走到我面前,说,“没事吧?”
我顿时一愣,看见将军背后的虎哥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眼里的怨恨几乎都快要把我给吞噬了。
我心里有些不解,难道将军看不出现在的气氛吗?
可我还是轻轻点头说没事。
将军轻轻嗯了下,道:“继续教我认字。”
额……
我顿时无语,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我,原来只是想让我教他识字啊。
虎哥一听,眼里的愤怒也缓了不少,但还是对我充满敌意。
这时,小江突然走到将军旁边说,“军哥,陈阳不是什么好人,您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将军淡淡道:“我也不是个好人。”
小江顿时一愣,将军的话摆明了就是要站在我这边,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我心里苦笑,感觉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将军才肯放过我让我回去休息,今天累了一天,一躺下我也没有多想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突然在大半夜醒过来,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我面前,我吓了一大跳,可是身体本能没有动,只是心脏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因为灯光太黑了,我一下子也看不出是谁。
难道是虎哥?
我眯着眼睛,刚刚醒过来,还没有适应黑暗,可是总感觉那身形不像虎哥啊。
“嗯?”轻微的声音陡然响起,那道黑影猛地转头看着我,我几乎是浑身一抖,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我突然想起,我干嘛要害怕呢?
对啊,这里是牢房,又没有别人能进来,我还怕毛线啊,说不定是虎哥想趁着我睡觉对我下手。
我赶紧又睁开双眼,可是那道黑影早已经消失了,恐怕已经回到了床上睡觉。
我不由有些后悔,刚刚睡懵了都没有反应过来,都没能看见那道黑影到底会是谁,不过应该不是虎哥,我转头看的时候发现虎哥正在我旁边睡得正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鼓足了勇气,然后起身假装上厕所,眼睛一直不断瞄着后面,生怕那道黑影会突然起来袭击我。xǐυmь.℃òm
直到上完厕所后,牢房里还是一片沉寂,似乎每个人都陷入了沉睡。
我又走进看了两眼,根本没有人像是装出来睡觉的样子。
奇怪,难不成是我看错了?这不可能啊,我分明看得很清楚啊,而且我还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听不太清楚而已。
难道还有人想谋害将军?
我突然觉得这个牢房的人看似互相不关联,可是我才发觉,这里除了城南以外的人全都有,就只有我和将军是城南的。
我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难道…除了我和将军以外,其他人全都是各自的老大派来的?
嘶。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嗯…半夜不睡你干嘛?”四眼仔揉着双眼不解的看着我,戴上眼镜径直走去厕所小便。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随后便回床位上躺着,可是久久都无法入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狱友们的动作,可并没有发现有人可疑,只有虎哥和小江坐在一起,时不时怨毒的看着我。
子弹则是自己在那里不停的坐着仰卧起坐还有俯卧撑,飞机和四眼仔坐在我身边跟我聊天,说虎哥只是在气头上之类的话。
将军自己在看着书,按照我教他的方法开始自己认字,虽然慢,可是能锻炼自己。
聊着聊着,四眼仔突然问我说,“陈阳,你究竟为什么杀人啊?”飞机也立马凛然起来,似乎很想知道我杀人的原因。
我淡淡道:“我没杀人,我只是打伤了他,然后去医院的时候就说已经死了,后来我就被抓进了警察局,莫名其妙被送了进来。”
小四眼和飞机相视一眼,虽然我说的很简便,可是他们依旧还是听出了我想表达的意思。
飞机忍不住道:“你惹到哪个大人物了?要不然不会就直接送进来的啊。”
小四眼也赞同点头道:“跟我一样,难道那个被你打伤的学生有背景?”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调查中,被我打伤的学生根本没有什么背景,我和他也只是有些仇恨罢了,谈不上真的敢杀了他。”
小四眼道:“那就是暗地里的仇家嫁祸给你啊,你究竟有多少仇家啊。”
我说,“明面上仇家很多,可是暗地里的仇家我就只有一个,我早就怀疑它们干的了,一直都想杀了我,可是我又没惹到他们。”
飞机一脸的雾水,小四眼点点头,眼里尽是分析,道:“你没惹它们,它们想杀你,这不符合逻辑,除非你握住了它们的把柄,或者有它们想要的东西。”
虎哥和小江突然走到我前面,冷冷道,“就你这个废物,还有人追杀你?”
小江附和冷笑道:“就是,别以为和军哥关系好就一副老大的样子。”
小四眼说,“虎哥,就别再针对陈阳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也许只是和将军一样是城南人,所以才会关系好吧。”
飞机连忙当起了和事佬,站在中间调解着。
而我并没有听进去,而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虎躯一震,刚刚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他好像一直在给我下套挖坑,让我跳进去。
我草。
难不成昨晚那个人是他!?
我忍着心里的震惊转头看着他,他的神情虽然和往常一样,可是眼神里莫名多了一抹难以形容的情绪,似乎在证明他并不简单。
我看着他们在喋喋不休的样子,心里更是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个监牢果然不简单,一个个卧虎藏龙,蛰伏深得可怕。
夜幕降临,我们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后便早早睡了下去。
将军今晚也没有喊我教他,而是端正的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小腹处,宛如死人一般的姿势,可是又能看出他对自己严格的程度。
呼噜声渐渐响起,窗外的月亮也被浓厚的乌云遮挡住。
一个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不动声息的看了下四周,确定所有人都睡了之后立即起身,速度之快,而且悄无声息。
他悄悄从枕头的地下拿出一根闪着寒光的绣花针,跟平日里缝衣服的针一样,他捻着针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朝某个人的方向走去。
他看见那人正在沉睡,眼里尽是疯狂,伸手从舌尖下拿出一小包液体,小针往里一次便变了色,他拿着小针俯身对准了沉睡的人额头,尖锐的寒芒往下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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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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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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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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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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