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真是心疼这位新进的良媛,这演奏就免了,哀家最近不是很喜欢吵闹的声音。”说完皇后喝了一口茶后,才让乐兰起身赐坐。
“对了,我听说最近宫里对于太子妃的流言蜚语很多。”我一听皇后说这话,就知道果然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我赶紧起身跪下,说:“母后,是兮儿前段时日身子不是很好,故在外人看来有些散漫。兮儿昨日已让人整肃东宫,不会再让一些虚无捏造的流言胡乱传出去了。”
“其他的倒罢了,大不了就是些争风吃醋的话,你身为太子妃,自然是跟太子其他侍妾的身份有所不同。”说完,皇后娘娘还看了看乐兰那边,才接着说:“可这说你留在温泉几日,是因为私会书生,还把这书生带回了宫里,这可是七出的大罪,这种事情,你怎么解释?”
我斜眼看到了身边的乐兰动了动身子,她派人把这件事传出去,就是为了让太子或者皇后对我兴师问罪,故逼着我把秦先生已经死了的消息说出来,在他们的追问下,我势必要说出秦先生埋尸的地方才能自证清白。那么,乐芙跟秦先生共同埋尸的事情就会被乐府知道,她就是要让她们生不能相爱,死了不能同穴。
“母后,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流言传出,传播这种流言的人,定是想要毁了臣妾的清白,居心叵测。臣妾宫里,除了太子之外,从无留宿过任何男子。就连平日里近身一些伺候臣妾的太监小德子,前些日子也被太子仗责时自证了无根之身,求母后为儿臣做主。”我这句话说完,太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皇后听完我这话,也拍了拍桌子,说:“佐隆,你立即派人查探,看看是谁在宫里乱传这种毁人清白的流言。”在佐隆公公回声之前,我抢先说了一句:“启禀母后,刚才我宫里的宫女说已经抓住了那个乱传谣言的奴才,您看要不此刻押上来审一审,也好让大家都看看是谁在宫里乱嚼舌根。”说完这句话,我转身看了看身旁的乐兰,可她似乎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对着我笑,这让我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很快方辛就押着那个御膳房的小太监上来了,那个小太监一跪下,立马瑟瑟发抖的叫着求饶。佐隆公公踢了他一脚,让他安静下来,等到他冷静了之后,问道:“说,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太监用抖动的声音说道:“禀…禀皇后娘娘,奴才叫小寅子,在,在御膳房是个送菜的小杂役。”
“谁给你的胆子,乱传太子妃的闲话?”佐隆公公厉声的问道。
“奴才,奴才也是一时酒后乱说胡话,才把那日在东宫听到的话给传了出去的,太子妃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这个小寅子立马大起大落的跪拜着求饶,似乎真的很害怕的样子。
他的话引起了太子的兴趣,太子在一旁坐了许久后,出声问道:“你是在东宫哪里听到的传言?又是谁说的?你怎么会出现在东宫?”琇書蛧
“那日,那日奴才受命按例给东宫新侍寝的主子送喜食。结果走到了乐良媛的门口,就听到了两个宫女在偷偷的讲闲话,奴才一个没忍住,就躲在了墙根偷听。其中一个宫女说好像看到了太子妃娘娘带着外男入宫,奴才一听这是大事,就,就在那晚没忍住告诉了其他人…求娘娘开恩。”说完这句话,这个小寅子就把头抵着地面求开恩,乐良媛也赶紧跪下说冤枉。可一切似乎有点太顺了。因为提前只有方辛审过这个人,我并不清楚此人的底细就带到了皇后面前,顿时感觉道有些不对。太子看向此小寅子,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个嚼舌根的宫女长什么样子?”
小寅子抬起头说道:“奴才记得,刚才还见那个宫女站在门外呢。”
我想起了刚在东宫门口时的画面,终于知道了乐兰到底在做什么了。此时,门外的蝶佑走了进来,仍然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太子让小寅子指认。小寅子一抬头马上指认出了蝶佑,说她就是那日在东宫说太子妃与外男有染的人。蝶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跪在地上求饶,说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此时乐兰开口说:“求皇后娘娘饶了蝶佑一命,我相信她一定是无意的。她从太子妃娘娘身边派过来给我当贴身侍女后,便一直尽心的伺候我。或许是看错了哪个太监或者侍卫,误认为外男才会说出那样荒谬的话。”乐兰这明着好像替蝶佑求情,可却实打实的安下了蝶佑私传主子流言的罪名。更厉害的是,蝶佑是我派给她的人,今日的小寅子,也是我抓来的,现在一切的矛头指向孤身一人的乐兰,太子跟皇后,或许都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布的局,一场陷害乐兰的局。
我看向皇后时,皇后也看向了我,我知道,皇后心里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太子坐在他的位置上默默的喝起了他的茶,似乎只打算静观,不打算参与此事。
蝶佑十分的聪明,自知此事她大半也逃不了关系了,此时再泼脏水到乐兰身上,说是她指使的,根本没人相信,反而还会认为是我这个她的旧主,太子妃安排的。她立马认了罪,说是自己天黑看错了,一时图口舌之快乱说的。
皇后娘娘看了地上跪着的三个人,隔了一会后,让乐兰起了身。乐兰在我对面坐下,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这一场戏下来,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蝶佑这个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还在皇后跟太子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来人,把这两个贱奴拉出去,在宫道里乱棍打死,让那些乱嚼舌根的宫女太监们看看,背后说主子闲话是什么下场。”皇后说完,立马有几个侍卫进来要把蝶佑拉出去。她哭着拉着我的裙摆求饶,我一看蝶佑就要被拉出去处死了,心一横,两眼一黑装作晕了过去。最快反应过来把我抱住的是太子,太子把我抱起,大声叫着太医。
果然,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在太子身上装晕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蝶佑跟小寅子被佐隆匆匆的扣押了起来,暂时不做处理。没一会典太医就急着赶过来了,他伸手到帘子后给我把脉,我透过帘子中间的缝隙给典太医使了使眼色,他本来还担心我肚子里的胎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得很,一看我的眼色,瞬间就安心了,用眼神责怪了我一会后,就把手伸回了帘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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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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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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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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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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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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