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念叨一声,忽然额头上裂开一道缝隙,一颗血珠从裂缝中流出,血珠不停地环绕着他自己,说不出来的诡异,像变魔术似的。
额头这么不协调的自然裂开,像刀割开一般,真的让人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好又愈合起来。
血珠小鸡蛋般大小,也看不清它具体的样子,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它浓烈狂躁,渴望的气息。
爷爷身上浓郁的惨白光好像很怕这滴血,一下就黯淡了许多。
“找到我在这儿,你一个人来可是不够啊,嘿嘿嘿。”爷爷露出了标致性的傻笑。
“轰!”
漆黑的夜空中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在惨白光的映衬下,才看见一团黑色就突兀地出现在爷爷身后。
这种黑色甚至比晚上伸手不见五指还要黑,是那种浓稠的黑,阴森的黑,冰冷的黑,惨白光如果是直透人心底震荡人魂魄的话,这种漆黑色是看着人看着会深陷其中,忘乎所以,无法自拔。
“桀桀,再加上我呢?”漆黑色光团里面的人传出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有些像垂死的老人那样无力。
然后漆黑色光团突兀地化为黑色巨人,伸出巨大的漆黑的手抓向爷爷,就像人用手抓蚂蚁似的,感觉一不小心就能捏死。
“爷爷小心。”
我知道我说不了话,什么也帮不了,但是还是不禁的为爷爷捏了一把汗。
“就知道你们兄弟俩形影不离,也不过如此,嘿嘿。”
就见爷爷傻笑着抬起头,昂首挺胸,那小小的血珠竟顶住了天空中那漆黑的巨手。
“这老头还是好讨厌哦,哥哥我来啦。”惨白色光团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桀桀,不过垂死之人。”漆黑色光团沉声道。
忽然漆黑色巨手抬了起来,爷爷身上的惨白的光竟然主动散开缠绕到漆黑色的巨手之上,漆黑色的巨手和惨白色的光一接触竟然一瞬间阴风大作,
竟响起无数鬼哭狼嚎,欢声笑语之声,有的像鬼哭泣声,狼哀嚎声,声音凄厉,有的像男人狂笑声,女人羞笑声,婴儿的呢喃笑声。
我听着这哭声听得人想流泪,笑声听得人想笑,有着说不出来的魔性。
黑色与白色本就是格格不入的,可那漆黑的巨手和那缠绕在上面的惨白没有一丝的不协调,仿佛就是天生一体。
这漆黑白色的巨手瞬间拍下,
“二,嗔。”
就见爷爷收起傻笑,一只手臂也是裂出一颗血珠,这颗血珠充满着浓烈厌恶的气息。
两颗血珠一齐顶向天空落下来的那只黑白巨手。
整个天地间充斥着黑色与白色,还有那些影响人心魄的嘈杂哭声和笑声,黑白电影本就凄凉,爷爷看起来更是显得渺小,但那昂起的头却是那么强有力。
没有爆炸,没有大声响,仿佛世间陷入了安静,依靠那两颗神秘的血珠爷爷竟然硬硬生生顶住了那只大过于自己千百倍的黑白巨手。
眼看漆黑的光团和惨白的光团二人一下与爷爷僵持住了,我不禁暗自在心中为爷爷加油。
可我的眼睛真的快支撑不下去,胀痛感,疼痛感,撕裂感已经充斥到整个脸部,流出的泪水越来越多,视线也是越来越模糊,
冷不丁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忽然有一青色光团不协调的走进视角,从爷爷东边一片竹林里无声无息的出现,
如果说黑色的漆黑,白色的惨白是魔性的,这青色却有着一股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感觉。
估摸着是个修道之人!我心中大喜,肯定是来救爷爷的!
“哼,我就知道,单凭你们兄弟二人本体降临也没这个胆来找我。”爷爷转头看了一眼青色光团,眉头皱了皱。
“桀桀,你已是强弩之末,正要我兄弟二人带你走更合适不过。”漆黑色光团沙哑道。
“呸,要不是被那孽障暗算,你们恐怕来生都没有机会,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爷爷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桀桀,机会是什么,能吃吗?带你回去才是资格呢!”惨白色光团不阴不阳的应附道。
爷爷又扭头斜视着青色光团不屑道:
“就是不惜破坏均衡,违背条例,也要不甘堕落联手,当真不怕世间耻笑?”
“你才是破坏均衡的根源,贫道只是匡扶正义,降妖除魔而已。”
青色光团说罢,它身边的竹叶一下纷纷落下,漂浮在空中,随着青光的一声“去”,这些竹叶纷纷像万箭齐发一样射向爷爷。
我不由得心中一紧,这秒秒钟把人射成马蜂窝的节奏啊!他吗的,怎么都是敌人啊!在心中大骂道。
“哼,你们那边这些狗屁理论听的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善恶分明自古以来就自在人心中。”爷爷有心灵感应似的也是破口大骂一句,又大喝道;
“三,痴。”
爷爷另一只手臂也裂开一颗血珠,这颗血珠仿佛有着人深深的执念,不死不休。
“呯。”
这颗血珠瞬间炸裂开来,形成一道屏障,无数激射而来的竹叶纷纷射在上面。
场面一下变成三打一,望着爷爷孤零零的身影,我心中真不是滋味。
“还有一个呢?不像是你找到我的,而是她的偷用禁宝的吧?”爷爷沉声向青色光团问道。
青色光团并未吱声,而是另一道女声回应道:
“为了净化世间其变数,何来偷用一说,实在是罪哉罪哉,阿弥陀佛。”
忽然一个金色光团自西方而来,金光竟充斥着宁静,慈祥,和平。
佛门中人都来了!
这道家中人和佛门中人在世间不是都应该秉承着降妖除魔吗?为何现在过来围堵爷爷?爷爷不就是个给死人化妆的吗?
“当你们用之其用,所不受之其控便想不择手段将之替代,实乃大慈悲!?”爷爷朝着这金色光团怒斥。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金色光团竟然开始念起经文,这些经文从金色光团中飞出,一个个竟然化为巴掌大金色字符飞向爷爷。
爷爷冷冷的大笑一声,大喝道:
“四,慢。”
爷爷一条腿中裂出一颗血珠,带着浓浓蔑视,目空一切之意。
“轰,轰……”
这颗血珠不停地与金色字符对撞,轰击着。
黑白色的巨手,激射的竹叶,金色的的字符,四色光团狠狠地压制着爷爷,爷爷的脚竟然渐渐地深陷泥土之中。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我已经看不清楚爷爷面容了,仿佛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感官,眼睛的疼痛已经感知不到了,只能看清楚大概,但我还是在刹那间捕捉到爷爷脸下边流露出了一丝红色,
在那里嘴角部分是那么显眼!
爷爷流血了!
虽然感受不到这些光团的力量,只能感受到一丝威能,但他们让爷爷流血了!
我咬着牙,切着齿,恨不得冲进去扒他们皮,抽他们筋。
可那一丝丝红色部分忽然扭动起来,爷爷狂笑道:
“哈哈哈,既然要打就痛痛快快打一场,五,疑!”
爷爷另一条腿又分裂出一颗血珠,这颗血珠带着至深的猜疑,揣测,给人一种甚至能怀疑自己到死的绝望!
这颗血珠慢悠悠地漂浮起来,爷爷身边的四色光团仿佛一滞,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爷爷双手胸前握住,怒吼一声:
“五毒合一!”
刹那间五颗血珠竟然一瞬间汇于爷爷身后,
融汇在了一起,xiumb.com
浓稠的血团,
翻滚的沸腾,
旋转的殷红,
竟活生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色鬼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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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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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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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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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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