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啊。”
奶奶终于憋不住了,抱着我大哭起来。
“爷爷啊。”
想着奶奶说的我可能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只有爷爷喜欢开玩笑,奶奶却从来不开玩笑,况且还是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的,我也是抱着奶奶痛哭。
我忽然心好痛,以前也调皮的问过爷爷你和奶奶要是有一天离开了我怎么办,爷爷刮了下我的鼻子,说小安子媳妇儿都还没有娶媳妇儿呢,爷爷奶奶怎么放心走呢,还记得那时候我调皮的说道那我就不娶媳妇了,爷爷当时就乐开了花了,露出他标志性傻笑笑了半天,根本停不下来。
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的心是这么的痛,前所未有,整个人都有点喘不过气,像有根针在心上扎一样。
“爷爷他去哪了啊?”
奶奶还是哭。
“爷爷究竟去哪了,你告诉我啊,奶奶!”我都是红着眼,不停地摇晃着奶奶的身子,几乎在咆哮。
奶奶忽然戛然而止,抓着有些发疯的我,朝天自言自语道:
“老头子啊,你看见没,小安子想你啊,你做的这一切并没有白白浪费啊!”
也不知道奶奶这平时扎纸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我被两只痩细苍老的手扣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奶奶又溺爱地看着我,说道:
“安子乖,爷爷说了,他也不知道会去哪,去多久,要是能回来的话,就给你带炸鸡腿,让你吃到饱。”
炸鸡腿,是我小时候认为的人间最美味的东西,据当时传言我们小镇的那家坑德基还是模仿西方洋人开的,爷爷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给我带一个,我天天就在家里等啊等,总要吃完才能睡着。
“啊……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爷爷!”我不停地哭喊着,声嘶力竭。
“唉。”奶奶叹了一口气,看着我伤心的都快走火入魔了,眼睛里含着着泪水对着我的脖子就是一下,我立刻就昏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且在自己的床上了,脖子好疼,扭了扭脖子。
我家是个红砖楼房,一直没装修是因为爷爷老哭穷,说生意不好做啊,什么物价上涨太快啊,我也是读了书,学习了知识,就装模作样和他说:
“现代社会涨价你也要跟着涨啊,不然是没有前途滴。”
“小安子咧,你不懂咧,这乡里乡亲的,十里八村的都是认识得,抬头不见低头见,咋个好意思咧。”
爷爷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的房间在二楼,一张老破床咯吱咯吱的睡了十几年,也是一直闹腾着要换,爷爷说这个质量是真滴好,是他以前东北的老朋友运回来上好的木头,不过还别说,这床再怎么咯吱咯吱的,小时候赌气在上面蹦迪都坏不了,我也是没脾气。
站在阳台上,也没白天那么暴躁和没有理智了,大家都说有不开心的事情睡一觉就好了,可真的能好吗?这个得问睡过的人。
反正我只是觉得暂时能够平静一点,想着和爷爷的一幕又一幕的往事,说不上来,整个人的心有点空荡荡的,就感觉少了什么。
鼻子还是酸酸的,眼角的泪痕似乎还在,
“啪。”点了根烟,重重吸了一口,忽然冷不丁地想到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据清天说我的阴阳眼可以看破生死、苦乐、和世间的种种行色,
说起来神乎其神的,那可不可以看透未来和过去!
我努力地睁大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方法,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行的通,只知道拼命地去尝试,干瞪了一会儿后除了家门前的那条小河和绿色的芦苇,啥都没能看到。
不禁闭上眼,泪水也是情不自禁又流了下来,
草,崔长安,你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这么废物,怎么什么都不会,每次遇到危险都要靠别人来解围,一天天只知道打游戏,看动漫,看女孩子,混吃等死!!!
动漫?对,七龙珠里面的瞬间移动不就是需要感应到对方才能移动吗?那我这眼睛是不是也是需要感应爷爷才能看见?
想到这里,我睁开眼看着前方,开始不停地回想爷爷,回想爷爷的那张老黄瓜脸,想念爷爷的老胡子,想念爷爷的傻笑,尝试着这种宛如天方夜谭的法子。
爷爷你在哪?
爷爷你为什么要走?
爷爷我是小安子啊,你不要我了吗?
爷爷……
忽然,周围能见度一黑,黑漆漆的,我眼睛好痛,感觉眼眶要裂开了,但我不敢闭眼,好像看见了一个人穿着一个大裤衩,那个人有点模糊不清。
不过那个熟悉的大裤衩肯定不会错,爷爷喜欢以前就喜欢穿各式各样的大裤衩到处遛弯,也是独树一帜,家周围也没人这么喜欢穿大裤衩。
好疼,眼框好热,就像火烧一样!
好疼,眼珠子都感觉要炸了!
好疼,眼睛就像被好多根看不见的银针刺着!
“啊啊啊!”我双手用力的按着头,大拇指和食指扒着眼睛,想让眼睛再睁大一点,能够看的更清楚一些。Χiυmъ.cοΜ
渐渐的,好像流泪了……
眼前漆黑的场景渐渐也开始清晰起来,穿着大裤衩的赫然就是爷爷!
他还是熟悉的日常打扮,T恤,老拖鞋,外加大裤衩,就是他双手抱胸对着家门的南方,嘴里刁根草,眼睛紧闭,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威而不语。
“爷爷,爷爷!”我连忙大喊,可是他是听不见的。
忽然天空中掠过一道白光,
“轰。”
这光是竟然是惨白色!
就见那团白光矗立在爷爷身前不远处,好像是里面是人,白光太过于刺眼,虽然看不清白光里面的面貌,但这白光给人一股阴森森,冷冽的感觉。
感觉好熟悉,怎么像是之前遇鬼的感觉,不,只有那么一丝丝!之前遇的鬼给人感觉如果是冰箱,而这个就是北极极寒大冰原从天而降!
“桀桀,原来你躲在这里。”
白色光团里面的人不阴不阳的来了这么一句,声音有些妖娆,类似于人妖,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直透人心底震荡魂魄。
然后白光大作,化为一个白色巨人,惨白的白色巨人对着爷爷射出一道光柱,爷爷整个人都宛如沐浴在纯白光之中,就见爷爷脚下的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枯萎,泥土也是瞬间变为黑色。
这白光不是仅仅看起来这么简单!
爷爷有危险!我就是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出来者不善,
可白光好像难伤爷爷分毫,爷爷忽然猛地睁开眼,咬了咬嘴里的草,咧嘴一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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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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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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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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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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