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道袍的人便来了,拎着个木头箱子,看起来挺胖,也五六十岁了,但神采奕奕的,但眉头紧皱,看起来凶巴巴的,值得一提就是那个黄色的道袍就像新的一样,不仅一尘不染,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看着就像是很自然地画上去一样。
这个道人应该就是悟色的哥哥了。
“道长,幸会幸会,赶这么远的路幸苦了,我是丁氏建筑公司的老总,丁健。”
中年男人一下就很自然的迎了上去,好像人是他请的一样,社会啊。
不过这个牛鼻子胖道人好像不是很领情,对丁健点了一下头,就转过头来问道:
“在下清天,哪个是崔先生,出来和我说明一下情况?”
丁健吃了个鳖,自然脸色也就不好了,大家一下就愣住了,堂堂丁氏建筑公司老总打招呼都爱理不理的,不是财权三分贵么……
我很不好意思地走过去,示意就是我,清天道长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拉着我就去门外,让我给他讲述一下大概的情况,
“等等,你能看到额头的黑气?清天听到这里不禁表露出惊讶。
“嗯。”我如实回答。
“你知道你这是阴阳眼吗?”
“知道。”
清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啥意思,随即让我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就这样跟着我回了小洁的房间,丁力正趴在床边,,好像太累睡着了。
本以为这个清天道长能够施展什么法术和神通,结果他甚至连随身携带的木质工具箱都没开,在床边看了一眼小洁端详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趴着的丁力端详了一会儿,以此循环。ωωω.χΙυΜЬ.Cǒm
看着看着那个本就皱着的眉头,越皱越厉害了,眼看都快要挤到一块儿去了。
终于,丁健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道长,我女儿和儿子是中邪了吗?”
“我先看看,你先别说话。”清天连头都没转一下,继续看着。
“那我不说话,我做什么?”丁健连续碰壁,话音里也有了不少火气。
“给钱就行了。”
“呵呵,道长,只要我女儿儿子没事,钱不是问题,不过,要是没什么本事在这骗人的话,我就不把你送进白的,黑的也能把你搞死。”丁健脸一下就黑了下来。
我在一旁心惊肉跳的,这个清天被搞死,感觉我也脱不了干系啊,悟色啊,你可把我坑惨了。
就这样清天大概看了十分钟左右,从道袍袖口中拿出一张黄符,往小洁的额头上一贴,突然这张黄符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然后化成了灰。
又拿出一张往丁力额头上一贴,只是化为了淡淡的黑色。
看见清天露了一手,我不经长舒一口气,看来悟色没坑我,他哥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清天看了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我们说道:
“丁总你儿女都是被人下了蛊,儿子还能医治,女儿已经无力回天了,尽早节哀吧。”
清天说完,又伸手把小洁手上插着的针头给拔了。
“你干什么?你想害死我女儿吗?”丁力她妈一下就急眼了,大喊起来。
我也是看不懂这清天在搞什么,拔了点滴,小洁肯定就活不了多久了。
“道长,你这又是为何?”丁健毕竟也是走南闯北的,见到清天有点本事,一把拉住他老婆。
“挂这个就等于给她体内的蛊喂食,蛊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属于苗疆秘术,但这个迹象来看,应该是属于鬼蛊,在人体内下蛊,将人炼成厉鬼,听下蛊者使唤,叫她杀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本以为只有广西云贵一带才有,没想到今日在这里亲眼见到了。”
清天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朝丁健问道:“你女儿体内的蛊已经快成了,简单来说你女儿已经快变成厉鬼了,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挂下去吗?”
“不!”
丁力他妈一听立刻鬼哭狼嚎起来,冲到小洁身边想把点滴重新插上,嘴里念叨着:“小洁,小洁,妈不会让你死,你就是变成厉鬼也是我的女儿啊,妈不会离开你的……”
可好像她虽然是护士长,也有了多年的行针经验,但好像小洁的手被扎了太多次,早就已经肿成了萝卜,一时半会儿就是扎不进去。
看着丁力他妈护女心切,像疯了一样,我心里也好不是滋味,活这么大都没能见上自己爸妈一面。
“妈,妈,你怎么了?”床边的丁力一下就醒了,一脸惊恐,也是被他妈吓到了,一激动就在那里使劲儿的咳嗽。
显然丁健就比较有理智了,用力捏着拳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王伯,把夫人拉回房间,然后把少爷也送回去。”
等丁力和他妈被送走,气氛平淡一点后,
清天拿出一张纸写下几样东西,递给了丁健,“这三味东西用开水让你儿子吞服,拉出恶毒就算解蛊了。”
“谢谢大师。”丁健连忙点头。
我偷偷看了一眼,写的:雄黄、蒜子、菖蒲。
“丁总,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清天又开口问道丁健。
“没有啊,我做生意都是向来只有多给没有少给,哪会得罪什么人。”丁健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那有没有接触的少数民族?比如苗族?”
“我们这江浙沪哪有多少少数民族,除了出差那几次体验了一下。”丁健摇了摇头,“况且我又没带回家……”
突然他愣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有点不可思议,
“我想起来了,小洁的家教,王老师,对,我扫过一眼她的资料,仅存的记忆就记住了她是个苗族。”
清天沉思了片刻,说道:“应该就是她了。”
丁健目露凶光,拿起手机,
“她这是在找死,敢对我儿女下手!”
丁健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森森凉意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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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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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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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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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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