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冷落我了,成不成?”
秦冬霖顶着这张脸,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月光如瀑布般倾泻,他每个字都似带着低低的气音,明明是示弱般的话语,却愣是透出厮磨缱绻的意味,轻拢慢捻,勾人至极。
更别提他还垂着眼,带着冷意的唇瓣一下下落在湫十的眉尖,眼尾上。
他的呼吸滚热,唇却极凉,一路辗转,最终落到湫十唇上时是雪花般的温度和触感。
他抬着湫十的下巴,撬开了她虚虚发颤的齿。
动作到这里,已经带上了失控的意味,先前处心积虑的示弱和温柔崩开了一道豁口,男人骨子里的强势开始占据上风。
湫十手指抖着,轻轻地揪着他的衣袖,晶莹的手指甲现出点桃花一样的粉色。
半晌,秦冬霖松开她的下巴,及时抽身。
男人长长的眼睫垂着,瞳孔沉静,手掌不疾不徐地落在她的脊背上,从上往下安抚般的顺下来,骨节分明的长指最终落在她颤颤的蝴蝶骨上。
须臾,秦冬霖不轻不重地摁了摁小妖怪的背脊骨,再次问:“成不成?”
湫十的身体很敏感,他一动,她就腿软,眼里水蒙蒙的,循声望过去时,眼神是一种无害的惺忪和茫然。
很少见她这副模样。
秦冬霖看了一会,没忍住,低头揉了揉她藏在发丝间热乎乎的小耳朵。
“你……”湫十缓了一会,闷声闷气地为自己辩解:“我哪里有冷落你。”
“明明是你每天摆着一张脸,看什么都不顺眼。”
“倒打一耙。”她嘀咕,“恶人先告状。”
末了,她极不自在地揉了下眼睛,含糊地应了声。声音有点小,但足够被捕捉到。
“成。”
湫十小声哼唧,看了他一眼后又飞快地低了头,道:“你好好说话。”
“别撒娇。”
秦冬霖失笑。
万万没想到,对付小妖怪最有效的,会是这一招。
吃软不吃硬,果真是。
不愧是他亲手纵出来的性子。
两日后,流岐山的人到了地方,雪耘城距离流岐山距离不远,伍斐想了想,决定带着自家队伍跟着秦冬霖一起下。
飞天殿在一座荒山脚下停了下来。
自从湫十从世界树那得了前世的感悟,琴意飙升,天天犯困,几乎是睡一觉,醒来就发现修为又增长了一点,把知道内情的伍斐羡慕得只拍牙关。
道别的时候,她才醒来,睡眼惺忪,素面朝天,长长的头发顺从地落在肩头,垂到腰侧,韶颜稚齿,乖得不行。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停了一瞬。
宋昀诃拍了下秦冬霖和伍斐的肩,道:“多的话就不说了,六界盛会上见。”
湫十没说什么,她躲在宋昀诃身后,掩着唇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
她这样的状态,走着路都可能睡着,怕是等不到六界盛会就要闭关了。
她毕竟没走天道,情况跟秦冬霖不一样。
“少君,队伍都整顿好了,一切顺利的话,正午就能到都城。”长廷一板一眼地禀报情况,试图拉回自家少君的视线。
流夏心情复杂地抿了下唇。
“你们先走,我晚点来。”秦冬霖面部表情地道。
长廷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扭头跟伍斐对视一眼,带着身后乌压压的人群先走了。
主城的人看了看自家哈欠连天的小公主,又看了看侧脸清绝的未来姑爷,都凑热闹似的起哄。
宋昀诃皱眉:“闹什么,都没自己的事?六界盛会一个个胸有成竹了?”
他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端方君子的样,即使是斥责的话,也说得不疾不徐,听不出几分愠怒。
等人都散了,宋昀诃皱着的眉也没松下,他抬眸,以一种挑剔的目光看向秦冬霖。
玉树临风,惊才风逸。
即使再不舍得,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秦冬霖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宋昀诃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难得有些躁:“有什么话就说,说完了赶紧把人送回来,我们急着赶路。”ωωω.χΙυΜЬ.Cǒm
“多谢。”秦冬霖颔首,当着他的面,朝着泪眼朦胧的湫十道:“宋小十,有些事跟你说。”
说得正儿八经,借口冠冕堂皇。
湫十慢吞吞地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跳下了飞天殿。
没过多久,宋昀诃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前一刻还表现得道貌岸然的流岐山少君,中州君主牵了他妹妹的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样自然。
宋昀诃咬牙,默念着眼不见心不烦这句话转头就走。
察觉到身后火热视线的离去,秦冬霖不动声色扯了下嘴角。
他捏了捏湫十的指骨,问:“这么困?”
湫十点了点头,很小声地嘟囔,说话间又打了两个哈欠,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吸收了世界树给的琴意后,脑子里晕乎乎的,一天想不了几件事。”
她小声道:“一天比一天困,特别是从中州出来后,感觉跟人说着话都要倒下去一样。”
其实很正常,前世宋玲珑到达那一步耗费的时间不短,她年龄还小,即使有这么一条捷径,也不可能在嘻嘻哈哈的打闹中轻而易举就吸收了。
这么一看,闭关不可避免。
秦冬霖侧首,看了一下她,小小的脸不施粉黛,眼尾有些红,瞳孔里蓄着一层水蒙蒙的雾,看上去格外惑人。
他用指腹不轻不重地碾了下她纤细的指骨,沉默片刻后,几乎认命般的开口:“你这是,又准备让我等多久。”
这次时间可能真不短。
湫十自知理亏,有心想哄哄他,才张嘴,又是一个哈欠,这下,连路都不想走了,干脆将带着清晨温度的小脸埋在他胸膛里,脸颊顺着热源一路蹭,最终落到了他温热的颈窝里。
她低而满足地喟叹一声,猫儿一样,没过多久,又化身黏人精,一下一下地在他下巴上乱蹭,湿漉漉的唇点到哪,哪就蹿起一片细微的痒意。
又来这招。
秦冬霖往后仰了下头,湫十蹭了个空,她微微睁眼,入目就是男人轻微滚动的喉结和凌厉的下颚线条,以及他微微垂着的眼,黑色的瞳孔里,满当当的全是自己。
他扯了下嘴角,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问:“宋小十,你是小狗吗?”
湫十懒洋洋地眯着眼,一副不想跟他论长短的样子。
秋天的荒山林,枫红满天,层林尽染,颜色热烈得足以和姹紫嫣红的夏季媲美。
秦冬霖说话的时候,胸膛轻轻震颤:“说吧,闭关要多久。”
湫十看了看他的脸色,揪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确认:“那你先保证,不带翻脸,不带骂人。”
秦冬霖气得笑了一声,肩头微动,反问:“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你是没骂,你只是背后无声附和伍斐,我想想,麻烦精,烦人怪,越帮越忙宋湫十,伍斐说这些的时候,你都没否认吧,也没替我说过一句话。”这些八百年没人提的陈年旧事,湫十如数家珍。
麻烦精还挺记仇。
秦冬霖颔首,并不否认:“伍斐咬牙切齿骂你麻烦精,烦人怪的时候,才被他爹揍得下不了床,宋昀诃也才被罚着扫完祠堂,三个被拖累的人还被勒令要去哄某个罪魁祸首,伍斐只骂你几句,没跳起来跟你拼命已经算好了。”
以前干的混蛋事太多,导致这会旧事重提的时候湫十罕见的有些心虚,她抿了下唇,又摸了摸鼻梁骨。
秦冬霖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场闭关的时间不会短。
他沉沉吸了一口气,问:“多久?”
“十年?”
湫十目光躲闪,不坑声。
秦冬霖竭力控制,声音还是冷了下来:“百年?”
半晌,在湫十心虚转动的视线中,秦冬霖顿了顿,长指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压低了声线,近乎一字一顿问:“宋湫十,打算晾我多久?上千年?嗯?”
湫十在那双几乎把人里外看透的黑瞳下放弃挣扎,艰难坦白:“照这个架势,怎么也得大几百年。”她顿了一下:“朝上走。”
说完,她不敢去看秦冬霖那双被霜雪覆盖的眼眸,踮着脚去亲他的下巴,勾着他的手指软绵绵地说好话。
那双眼睛,撒起娇来,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每一个眼神,都带着令人心软的意味。
秦冬霖看着被她揉皱的衣襟袖口,耳边是她哼哼唧唧似耍赖又似哄人的语调,心在一片灿灿晨光中持续沉了下去。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腰身,她怕痒,瑟缩着躲了一下,完完全全缩进他怀里。
秦冬霖闭了下眼,想,如果不是世界树提前跟他说了有闭关这么一回事,他甚至都以为宋湫十是要故意躲着他。
“一千年。”秦冬霖的下颚磕在她的发顶,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天都不会多,我给你算着。”
语气再恶劣,脸色再难看,也还是低了头。
这就是秦冬霖。
湫十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含糊地应了一声之后,将脸埋回他的颈侧,没多久,她问:“秦冬霖,你是不是很生气啊?”
她暖乎乎的指尖摁在他白瓷一样的肌肤上,顿了片刻,陈述着道:“跳得好快。”
秦冬霖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在荒山中待了片刻,湫十哈欠连天,泪眼蒙蒙,恨不得挂在他身上睡过去才好,秦冬霖被一千年这个字眼刺激到,满腔柔情烧成了火,半晌,他揽了下她的腰,道:“起来,要掉下去了。”
“送你回去。”
湫十是真的有点困,她走不动,缠着秦冬霖要他背。
两者对视,一个目光沉冷,一个满眼无辜。
半晌,秦冬霖眉心突突的胀痛,他重重地闭了下眼,几乎是认命般的弯了下腰。
从这到飞天殿上,用空间挪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两个修为高得离谱的人就跟不知道似的,一个嚷着非要背,一个臭着脸面无表情妥协。
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秦冬霖走得平稳。
湫十趴到他背上就没声音了,环着他脖颈的力道渐渐松下来。
“宋湫十。”拐个弯,再走一段路,飞天殿的轮廓在天穹上清晰可见,秦冬霖不高不低地喊了她一声,不知道是说给背后睡过去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那句不冷落,才说了几天?”
无人应答。
秦冬霖嗤的笑了一声,声音低哑:“小骗子。”
湫十两条细长的胳膊慢慢使了些力道,她困得恨不得用指尖将沉着往下落的眼皮戳上去,以至于感受到身下微僵的身躯,声音都软得不成样子:“没忘……”
她话语含糊:“不骗人,我肯定疼你。”
秦冬霖皱了小半个时辰的眉,随着这屈指可数的几个字眼,倏的舒展开。
“嗯。”
过了片刻,他将软绵绵睡过去的人送上飞天殿之前,还是没忍住,俯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些气急败坏之意:“开口就是千年,宋湫十你真是。”
从来没等过人的秦冬霖咬咬牙,接道:“厉害。”
他想,宋湫十确实有本事将他吃得死死的,只是一句,仅此一句。
就能将他哄得毫无脾气。
湫十最近精神越来越不好,直到入了主城,她不想在父母面前露馅,在下飞天殿之前咽了颗提神丹。
提神丹的效力能维持三四天,过了这几天,她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就进密室闭关。
“原本帝陵现世的事闹得风风雨雨,各方势力都在关心有没有谁获得妖帝的传承,特别是秦冬霖和你,已经来了不少人在父亲耳边试探,说你们是头个进帝陵又完好无损出来的,秦冬霖天赋极其出众,你们又都是妖族顶尖血脉,得了先天圣物认主,身后又有两个前辈时时跟着。这么一想,确实很有可能。”宋昀诃捏着留音玉,才切断跟圭坉那边的联系,对站在云边吹风的湫十道。
“谁能想到……”提起这个,宋昀诃就觉得唏嘘:“谁能想到你们两个会有这样一重身份。”
“说起来,父亲还是妖帝的追随者。就记载的那些古籍,但凡描述了妖帝风姿的都堆在书房里,不知翻过多少遍了,你小的时候,父亲就常说,他的女儿,只有这等英雄才配得上。”说到这,宋昀诃笑了一声:“这下好了,他的愿望实现了,就是不知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接不接受得来。”
湫十怕他提前说漏嘴,急忙提醒:“这件事我来说,我当面跟父母亲说,你别给我前面捅出去了。”
“行。”宋昀诃看了她一眼,道:“这么大的人了,也是该学着自己处理事情了。”
湫十抿了下唇,不置可否。
主城内,宋呈殊和唐筎见他们平安无事回来,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总算落了下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晚膳,聊起这次秘境之行发生的各种事。
晚膳后,宋呈殊将宋昀诃叫进了书房,湫十则腻着跟唐筎撒娇。
翌日一早,白棠院里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天外天的嘉年,宋湫十的好姐妹,闯祸二人组的成员。
她来的时候,湫十正懒散地拎着花洒给一丛油绿的芭蕉浇水,嘉年兴冲冲地进来,朝着伸手招手,伺候在身边的从侍便无奈地退了下去。
“他们早早都到了,就你回得晚。”自从发生了整支队伍在秘境中被一锅端的惨况,天外天学谨慎了,严格控制每届进去的人数,因此这次嘉年并没有进去,“我才从人间上来,路过临安城,歇了歇脚,方才听人说你回了,马不停蹄就来了。”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湫十将花洒放到一边,接过明月手中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看向来人。
嘉年长得好看,是那张热烈而张扬的美,一袭长裙落在她身上,像五月绽放枝头的石榴花。
“跟你说件好玩的事。”嘉年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湫十才问,她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跟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莫长恒有关。”
湫十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来了些兴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长恒私下作风变得令人十分不喜,特别是看到女子,那种溢于言表的轻慢和厌恶就差写在脑门上。别人忌惮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像湫十和嘉年这种同样出身世家望族的姑娘却一点也不虚他,除了不在重大的场合怒目相视,私下争锋相对没有百次也有十次了。
但莫长恒身份摆着,作为天族太子,能让人拿来当笑柄的事并不多。
湫十给嘉年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说。
“这一届六界盛会不是由天族做东,让天外天从旁协助么,眼看着你们提前回来,我父亲便亲自去天族走了一趟,商量其中事宜,结果你猜怎么着。”嘉年兴冲冲地看了湫十一眼,见她也满脸好奇,便接着说:“莫长恒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从秘境里回来,闭关两日,一出来简直换了个人,说出来你不信,他跪在天帝和那些长老团的老头面前,十分冷静地说自己错了,恳请天帝给他一次改过重来的机会。”
“同一时间,莫软软也朝天帝请愿,十分明确的表示自己不做皇太女,对着一群长老怒声斥责,让他们别打骆瀛的注意。”
“我太久不关心这人,竟才知他要从天族太子之位上跌下去了。”
嘉年说完,嘿了一声,道:“没想到,以他那自负得不可一世的脾性,被逼急了,也如此能屈能伸。”
湫十蹙眉,问:“你知道天族因为什么,一定要下定决心废除莫长恒的太子之位?”
这一切,总得有个原因吧?
嘉年凑近,说:“这个我是听我弟弟胡说来的,只是个猜测,我们听听就过了。”
湫十点头,道:“你说。”
嘉年压低了声线道:“听说莫长恒在千年前,被人陷害,偷练了魔族秘笈,这么多年,一直在堕魔边缘徘徊。”
“将他秘笈偷换掉的人还是天族给他定下的太子妃,舒家的嫡姑娘。”
“当年天族雷霆之怒,舒家从此除名,这事你还记得吧,后来还是莫长恒出面,将那个嫡姑娘保了下来,我当时还说他算是有点良心,这事要是真的……”嘉年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肠胃炎太痛苦了,医院一待,去了半条命。
今天我尽力粗长了,之后身体好点了再补,谢谢大家的关心,我都看到啦。
完结倒计时,番外只会写主角,第二世的和成婚后甜甜日常。不会真等千年,而且作者会使用时间大法,别担心
本章评论,都有红包。
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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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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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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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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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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