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那等人虽然时间仓促,可为了让祭祀看上去更加像模像样,也让高台离地有着些许的高度,且建的十分结识,下面用了土堆支撑,即使上面的人烧成飞灰,台子也不会坍塌。
因此在火势刚起时,虽然势头不小,可也还做不到完全遮挡住火光外扎那那怨毒的目光。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江素素原本浮躁的心绪反而冷静了,并没有被好不容易挣脱开的绳子冲昏了头脑。
机会只有一次,她要等。
等到火势还未能威胁她和成安的性命,但却足够遮挡外界目光的那一刻,她只有一次机会,解开腰上这个算不上牢固的绳子,带着成安,逃出去!
江素素集中着所有的精力估算着,哪怕被炙烤得无比难受,眼睛都不敢离开火光和扎那哪怕一瞬,甚至都没有余力去思考,凭她们二人如今的体力,到底能不能从这一群虎狼一般的匈奴人手中逃出升天。Χiυmъ.cοΜ
严朗从火还未点燃时,就已经带着那些弟兄悄无声息的等在一旁。
“严兄,他们要点火了,我们该怎么办?”
严朗从没有像此刻一般,如此的讨厌身边这几个成日离为他是从的兄弟。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就知道怎么办了?
救还是不救?
若是救,他们只有寥寥数人,要从这几个全副武装的匈奴人手中救下两个虚弱的人质无疑是送上去给人砍。
若是不救,江肃和成安死在一处,早晚会被圣上查到,他们暗害江肃的事也一定瞒不住。倒时候痛失爱女的圣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们几个也送下去陪葬?
左是一个死,右也是一个死,严朗这辈子还从没面对过这么艰难的选择题,直到火光被点亮他都没纠结出个结果来。
“严兄!再不救来不及了。”
是啊,马上就要来不及了。严朗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高台,紧紧盯着火光中那两个能左右他生死的人。
江素素咬破了舌尖,强迫自己在令人难耐的高温中保持着神思清明。她心中默默数着,五,四,三,二,一。
就是现在!
她飞快的从绳圈中将手抽出,以生平最精准快速的动作,用了此刻能使出的最大力气,仅仅数秒就将绳子从腰间解除,几米长的麻绳没了束缚,无力的从二人身上脱落。
江素素看都没看,背着手拽着成安手上未解开的绳子,大喊道:“成安!跑!”
严朗同时大喊道:“救!兄弟们,上!”
成败,在此一举。
火光在夜幕中本就显眼,只要他们坚持过哪怕一刻钟,就能等到大部队赶来,只要一刻钟,一刻钟就好。
江素素的脑海中只剩下拼命奔跑这一个念头,身后拽着成安的手是她除了这个念头外仅剩的思绪。她甚至都没办法从包围圈中挑出最好的突击方向,只是下意识的向着皇城的方向磕磕绊绊的奔跑。
恰好,从皇城赶来的严朗一行人也在这个方向。
严朗看着向自己跑来的人,带着兄弟迎了上去,说出了他这个纨绔头子说过的最英雄的话:“你们快跑,我带人断后。”
可惜,意识模糊只顾着逃命的两个人,直把他们一行人也当成了敌人,尖叫着躲过不曾停留。
前方是漫无边际的密林,江素素拽着成安一头扎了进去。
锋锐的枝杈划过她白皙的皮肤,旺盛的藤曼让她们一次又一次的摔倒,然而什么都阻挡不了心中只剩下逃跑二字的江素素,直到半个时辰后,她被横生的枝桠再一次绊倒,抱着成安从土坡滚落而下,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江素素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还想着,她们到底有没有成功逃离呢?
有的吧,虽然还不一定能活下来。但饿死也好,摔死也罢,总好过被烈火焚烧,只能给这世间留下一抹飞灰。
……
成安率先睁开了眼,她手上的绳子早就在这一番折腾之下脱离,得以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试图缓解。当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这般酸痛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本在怜惜自己嫩滑的肌肤都被伤成了这个鬼样子,直到看到了全身都青青紫紫的江素素,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依稀记得,这个侍卫是抱着自己滚落的,为自己当了肉垫,才多了这一身的伤。
成安没多大触动,奴才护着主子是应当,更何况还是一个家世不显的侍卫,往过分些说,能为她死都是修来的福分。
可她鬼使神差一般盯着江素素污泥下也显得清秀的面庞,摸了摸江素素的额头,烫的。
算了,虽然不过是个奴才,虽然这个侍卫又不会说话胆子又小,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成安一边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嫌弃的撕下身上尚算干净的中衣裙摆,打算为江素素包扎一些比较大的伤口。
到这个时候了,也犯不着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小侍卫的脸擦干净后也还算能看,她成安也不吃亏。
她一把撕开了江素素的里衣,早就松动了的裹胸没了束缚后彻底罢了工,两只虽算不上大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的绵软就这样闯入了成安眼中。
恩,女的。
女的???
成安双手有些发抖,颤巍巍的放在了江素素胸前,十指齐动捏了两下。
软的,是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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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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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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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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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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