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反贼套路深[综武侠]>第 791 章 三百三十一章
  赵志敬见甄志丙认下了这件事,而且是当着峨嵋掌门的面认下的,纵是掌教师伯等人平时对他十分偏心,这次也非处死他不可,这样一来,自己离着第三代首座弟子之位,可就大大地走近了一步。

  正自得意,忽然想起这件事是甄志丙三天前做的,自己当时就知道这件事,却一直没有告诉师父师伯,岂不是犯了包庇之罪?忙道:“弟子见他们三人这副情状,一时不知他们三个是说好这么做的,还是甄师弟竟然冒充别人,玷人清白,迟疑片刻,还是没去打扰他们,先行回了帐篷。

  过了很久,甄师弟才回到帐篷。帐篷里没有点灯,四下一片漆黑,甄师弟以为我睡着了,就在帐篷里唉声叹气,我实在忍不住了,点亮了灯,问他刚刚去做什么了。他还不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其实我和他一样心知肚明,只跟我百般狡辩,直到我跟他说,我刚刚去营地外面转了一圈,看见了一个山洞,他才终于泄了气,再不跟我狡辩了。

  我就问他,他和苏姑娘到底是你情我愿,还是他强迫人家行那苟且之事。他一开始不肯说,但我连着问了他好几遍,他突然就经受不住我的审问,像现在这样痛哭流涕。他说他本不该这么做的,都是苏姑娘坐在山洞里,闭上眼睛,嘴角含笑,露出那副可爱温柔的模样来勾引他——”

  甄志丙怒道:“赵师兄,你日夜用污言秽语向我诋毁苏姑娘还不够,竟然还在人家掌门面前这么说?”

  赵志敬这几天确实说了不少污言秽语,来编排甄志丙和那位被甄志丙玷污了清白的苏姑娘,他想自己比甄志丙年长几岁,因为恪守门规,到现在还是一个童子鸡,甄志丙却已经开了荤,心中不免有些妒忌,但他胸中有宏图大志,一心想做全真教的掌教。

  全真教是正统的道教门派,教中弟子都是出家人,丹阳子马钰和清静散人孙不二从前本是夫妻,马钰遇到王重阳以后,先回家给孙不二写了一封和离书,和她断绝了夫妻关系,王重阳才把马钰收为徒弟。马钰这样从前有家室的人,想要拜入全真教,都得先断了这些世俗牵挂,赵志敬这等从前没有家室,自小拜入全真教的道士,自然更不能与异性亲密来往。

  赵志敬当然不肯为了一时的情|欲,断送自己的掌教之位,他一向在女色上律己严谨,从不与女子亲近,但他不过比甄志丙年长几岁,年轻人血气方刚,又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哪能对美色无动于衷,不过是勉强压抑内心的情|欲罢了。

  他自从抓住甄志丙这个把柄以后,三不五时便跟甄志丙提起这件事,满嘴污言秽语,越说越离谱,还经常痛骂甄志丙一通。

  甄志丙始终逆来顺受,每次都配合赵志敬讲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决不漏掉一点细节,生怕赵志敬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似的,然后哭哭啼啼地说苏姑娘是天仙化身,都是自己不好,竟然对她做那种事,他还是死了算了。但是没过多久,赵志敬又用污言秽语打趣甄志丙和苏姑娘,甄志丙便又无比投入地跟赵志敬说起那天晚上,他都对苏姑娘做了什么事。

  赵志敬每次跟甄志丙说起这件事,无论说得多么离谱,甄志丙始终逆来顺受,不加反驳,赵志敬早已习惯甄志丙的态度,没料这次他竟会反驳自己,先是吃了一惊,明知自己就是在胡说八道,却还是想:“好啊,你竟有胆子反驳我。”

  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灭绝师太和掌教师伯等人相信了甄志丙的话,认定自己刚刚是在诬陷甄志丙,那自己可就麻烦了,心下又急又怒,脸都红了,骂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敢胡说!”

  甄志丙嘶哑着嗓子,叫道:“我没胡说!苏姑娘是天仙化身,可爱温柔是她天生的模样,绝不会因为我而增一分或是减一分,我只敢五体投地地敬她拜她,怎敢说她勾引我?你莫要在这里信口开河,亵渎了仙子的清誉,这一切罪过,都在我身上,是我管不住自己,是我玷污了她的清白,我该死,受什么罪都应当。

  这几天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直想要去找苏姑娘,求她一剑杀了我,可是她……她一直不知道……不知道那天晚上和她亲热的人,是我。她以为是宋寻玉,宋寻玉被我点住了昏睡穴,醒来以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说破此事,所以她一直被我们蒙在鼓里,我不忍见她伤心,也不敢说破此事。”

  “可是我……师太,”甄志丙突然看向灭绝师太,说道,“求你让我去见苏姑娘,让她一剑把我杀了吧!我犯下的罪过,唯有鲜血才能洗清,若是洗不清,就让我生生世世,给苏姑娘做牛做马吧。”

  灭绝师太听了赵志敬和甄志丙的话,脸色越来越青,一是生气甄志丙竟敢玷辱自己的弟子的清白,二是生气自己竟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弟子,还没成亲,就敢和男人在荒郊野外,行那苟且之事。

  当年纪晓芙就是和杨逍在一座无人的破庙里行那周公之礼,才被事先就藏在破庙里的江燕离撞破了奸情,他们的奸情很快便传遍了大江南北。

  峨嵋派本是佛门善地,历代掌门都是守身如玉的处女,虽然派中男女弟子,若非剃发出家,门派并不会禁止他们嫁娶,但是每一名女弟子拜师之时,都会在手臂上点上一枚守宫砂,而且每年祖师寿辰之时,掌门都会检查每名女弟子手臂上的守宫砂是否还在,可见峨嵋派对“贞洁”二字何等看重。

  江湖群豪也因为峨嵋派这些规矩,一直对峨嵋女弟子甚是敬重,认为她们是时下这男男女女看对了眼,就去客栈睡上一觉,醒来便各奔东西的江湖的一股清流。

  纪晓芙这个冰清玉洁的峨嵋女弟子,明明有婚约在身,却和杨逍在破庙苟合,这件事便如一枚石头,投进了湖里,激起了千层浪,当时不知有多少人用淫猥龌龊的目光打量那些尚未婚嫁,或是已经出家的峨嵋女弟子,不知有多少人给她们编排曲折离奇的香艳情史,灭绝师太都没有逃过这些流言蜚语,峨嵋派的声名也险些断送了。

  便是如此,灭绝师太对那些尚未婚嫁,就已经不是处女的女弟子尤其痛恨。

  倘若那苏姓弟子是在做别的事情的时候,为甄志丙所擒,失身于他,灭绝师太必定对她十分怜惜,但她是在和情人行那苟且之事之时,被甄志丙寻到机会,顶替了她的情人,才得以玷辱了她,灭绝师太丝毫不觉怜惜,只觉得她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活该,这就是她明知门中第三戒是戒淫邪放荡,绝不能与男人私相授受,却还是违背门规,和情人行那苟且之事的报应。

  不过灭绝师太虽然觉得那苏姓弟子活该,但绝不是对甄志丙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听到甄志丙最后这句话,心想这恶贼坏了自己弟子的清白,竟然还敢痴心妄想,生生世世都要缠着自己弟子不放,可真是厚颜无耻!登时怒气上冲,苦于自己双手不能活动,厉声喝道:“敏君,你去把这小子的满嘴牙齿打下来,看他还敢继续说这些痴心妄想的疯话么!”

  丁敏君心想:“他犯下这等大罪,全真教非把他逐出师门不可了,但是全真教现在还没有把他逐出师门,他还是全真教的弟子,我当着他这些师长的面,把他满嘴牙齿全都打下来,全真教这些道士,岂不会认为我给他们没脸,记恨上我了?”不禁暗暗叫苦。但是灭绝师太积威所在,她也不敢不照办,只得缓缓走到甄志丙面前,左手抽出长剑,右手拿起剑鞘,便向甄志丙的嘴巴刺去。

  甄志丙自知罪孽深重,见丁敏君手中剑鞘向自己刺来,闭上眼睛,竟不反抗。

  眼见剑鞘已到甄志丙面前,忽听得一人说道:“且慢!”同时丁敏君感到手肘上传来一股温和的劲力,拉住了她的手臂,随即手掌一酸,剑鞘就被一只手掌夺了过去。

  丁敏君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就见马钰拿着剑鞘,看着自己,脸上微露歉疚之意,便知适才拦住自己,不让自己把甄志丙的牙齿敲掉的人,就是马钰。

  她实在想不通马钰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要不顾全真教的名声力保甄志丙吗?甄志丙何德何能,竟让马钰宁可得罪峨嵋派,也要保住他的性命?不由大感奇怪。

  灭绝师太也是这样想的,冷笑一声,说道:“马道长,这样一个□□|妇女、玷人清白的恶徒,你也要维护吗?眼下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英雄都以为,全真教是一个专门培养采花淫贼的地方?”

  全真教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变了脸色,但这件事是他们理亏在先,哪好意思反驳,只能偷偷在心里骂了这老尼姑几句。

  马钰道:“师太误会了。志丙玷人清白,全真教岂能容他?贫道拦住丁姑娘,绝不是不忍看见志丙受伤,而是有些事情,咱们还没有问清楚呢。丁姑娘现在打掉志丙满嘴的牙齿,打得是痛快了,可是志丙嘴里没有牙齿,一会儿咱们有事问他,他满嘴漏风,如何回答咱们?师太莫要忘了,静玄师太是怎么死的,咱们还没有查出来呢。“

  灭绝师太恍然大悟,心想:“是了,还得问这两个小贼静玄的事呢,我竟把静玄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素来要强,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马钰,而且自己之所以误会马钰,是因为忘记静玄师太了,也不愿承认错误,只是冷冷地道:“马道长没有这个意思就好,不然全真教变成了专门培养采花淫贼的地方,重阳真人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能瞑目了吧。”

  全真教众人听她提起已故的重阳祖师,心中更气,想要回敬灭绝师太一句,峨嵋派又不是没有出过不肖弟子,不知峨嵋派祖师在九泉之下能不能瞑目,但他们毕竟理亏在先,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哪好意思真说出口。

  马钰微微一笑,说道:“师太放心,家师既然把全真教交到了贫道手上,贫道再怎么不肖,也决不敢做有损全真教清誉的事情。”然后将剑鞘递给丁敏君,说道:“丁姑娘,你的剑鞘。”Χiυmъ.cοΜ

  丁敏君接了过来,说道:“多谢道长。”然后向灭绝师太瞧去,目光中流露出询问之意,意思是说:“师父,我现在把甄志丙的牙齿打下来吗?”

  灭绝师太神色漠然,没有看她,忽然转头对一个弟子说道:“去把梦清叫来。”那弟子答应一声,离开了帐篷。

  甄志丙自知必死无疑,忽然听到灭绝师太把苏梦清叫过来,登时大喜若狂,说道:“师太,你……你是准许我死在苏姑娘的剑下了?”

  峨嵋派其实有好几个女弟子姓苏,便是这次灭绝师太率领弟子前赴西域,只带了一小部分弟子,这些弟子之中,也有三个女弟子姓苏。这三个苏姓女弟子,以苏梦清最为貌美,是以众峨嵋弟子瞧见甄志丙这副魂牵梦萦的模样,听到甄志丙说那位苏姑娘是天仙化身,便都猜到甄志丙提到的那位苏姑娘,就是苏梦清。

  但是他们私下里猜测是一回事,甄志丙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此刻见甄志丙如此反应,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想到苏梦清和情人约会,竟然遇到了这种事,而且大家本来都只是猜测,灭绝师太却直接把苏梦清的身份点破,以致在场人人都知道,苏梦清早已和情人行过周公之礼,又被甄志丙玷污了清白,她的一生声名都断送了,哪还活得下去?灭绝师太显然是故意这么做的。

  跟着灭绝师太来这里的这十几名弟子,都颇得灭绝师太看重,对灭绝师太的心思十分了解,即使有人一时想不明白,有纪晓芙这个先例在,也很快就猜到了灭绝师太的心思。

  人人不寒而栗,均想师父平时对苏师妹不差,如今苏师妹被人玷污清白,遭遇何等可怜,但因为她偷偷和情人在山洞里约会,做了那不该做的事情,师父就点破苏姑娘就是苏师妹,还要苏师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和情人发生了关系,承认自己被甄志丙玷污了清白,师父这是要逼死她啊,

  灭绝师太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冷哼一声,又道:“梦清的那个情人,是叫什么名字?”

  赵志敬想要将功补过,忙道:“他叫宋寻玉,是泰山派的。”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说道:“泰山派。”又向一个弟子道:“你去泰山派把宋寻玉叫过来。”那弟子也去了。

  灭绝师太又向马钰说道:“马道长,静玄是死在贵派的帐篷中的,老尼姑女流之辈,又是头一回来这里,全仗马道长主持全局,找出杀死静玄的凶手,好让静玄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马钰道:“贫道自当竭尽全力,把凶手找出来。”然后看向甄志丙,叹了口气,尚未说话,就见甄志丙垂泪道:“掌教师伯,弟子自知罪孽深重,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那也死不足惜,但弟子真的没有对静玄师太下手。静玄师太是苏姑娘的师姐,在苏姑娘面前,弟子只想五体投地地敬她拜她,对静玄师太,弟子也是一样的尊敬,绝不敢对她下此狠手。”

  赵志敬瞪了甄志丙一眼,心想:“帐篷里一共就咱们三个人,你说你绝不敢对静玄尼姑下毒手,岂不就是说,杀死她的人是我了?这怎么能行!”当下冷笑一声,说道:“甄师弟,你说你不敢对静玄师太下毒手,这句话未免有些不尽不实吧。”

  甄志丙低沉着嗓子,说道:“我刚刚说的话句句属实,赵师兄,不知你是觉得我哪句话撒谎了。”

  赵志敬冷笑道:“你说你不敢对静玄师太下毒手,这句话不就是撒谎吗?我看你是很敢对静玄师太下毒手才是。自从你知道那天晚上,你对苏姑娘做的事情,都被我看见了以后,日夜都在威胁我,要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丘师伯和掌教师伯,也不能告诉我师父。

  你说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便会在营地中大开杀戒,见谁杀谁,你的武功还算不错,在被擒住之前,至少也能带走五六条人命。哼,你不必急着反驳我的话,你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甚至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

  我因为你这句威胁,虽然每天都过得十分煎熬,但还是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静玄师太既然是苏姑娘的师姐,说不定也已经知道,那天晚上,你做过什么好事了。她过来找你,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跟你说了,是不是还威胁你帮她做什么事情?你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就把静玄师太残忍地杀害了。”

  甄志丙气得身子发颤,喝道:“赵师兄,我玷污了苏姑娘的清白,这事是我的错,我罪不容诛,但其他事情,你休想赖到我身上!你这些脏水,也休想我乖乖受下!我从来没有威胁过你,不许把这件事告诉掌教师伯和我师父,不然我就在营地里大开杀戒。

  纵是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我也不会杀人灭口的,这是我自己做下的事情,我做了就是做了,去堵住别人的嘴,算什么本事?何况我今天根本没有见过静玄师太,何来静玄师太用此事威胁我一说?”

  他顿了一顿,突然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静玄师太是被你杀死的,所以你凭空捏造了这许多事情,为的就是诬陷我杀死了静玄师太!

  我今天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也是你的功劳吧,你是不是在酒里放什么东西了?我平时的酒量可没有如此差劲,喝上几杯,就醉的昏迷不醒了。是你杀死了静玄师太,不想被人发现凶手是你,于是在酒里放了药,把我迷昏过去,然后把静玄师太放到了我的身旁,是不是?赵师兄,你做这些事情,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赵志敬心知自己若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杀死静玄师太的罪名,可就真要扣在自己头上了,冷哼一声,提高声音,说道:“如果你没有威胁我,说要出去大开杀戒,我为什么要帮你隐瞒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天了,都没把这件事告诉掌教师伯和邱师伯?”

  甄志丙也提高声音,说道:“哼,你的恶毒心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来一直对我心怀忌妒,终于找到了我的把柄,可以随意拿捏我了,又怎会不多拿捏我几天,就把我这个把柄送出去。

  二来一直嫉妒尹师兄,你想要做第三代首座弟子,有这个把柄在,我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是尹师兄还有,所以你想要用这个把柄,逼迫我帮你搜集尹师兄的把柄,好来威胁尹师兄不跟你争抢首座弟子之位。

  赵师兄,你为什么要杀静玄师太?是不是你这些打算,都被静玄师太听见了,你担心她把你的打算告诉掌教师伯,害得你再也没法做这首席弟子了,你就把静玄师太杀死了?”

  赵志敬见自己的心思都被甄志丙揭穿了,最要命的是,被他这么一说,自己都有点怀疑,静玄师太是被自己杀死的了。可是静玄师太的死,真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啊。

  甄志丙说他今天根本没有见过静玄师太,其实赵志敬今天也没有见过静玄师太,谁知道静玄师太是怎么过来的?想到这里,不禁大为悔恨,心想:“如果我没有急着把静玄尼姑的死推到他的头上,他也不会跟我着急,然后把静玄尼姑的死推到我头上。”

  赵志敬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甄志丙的话,只得用力一拍地面,怒喝:“狗东西,欺师灭祖的叛徒!玷辱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还不满足,连我这个师兄的清白都不放过!你编的这些话,还挺像模像样啊!是不是咱们全真教,人人都变成你这样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卑鄙小人,你才心满意足?甄志丙,你这样颠倒是非黑白,诬陷于我,心里难道一点也不惭愧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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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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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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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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