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反贼套路深[综武侠]>第 695 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贾珂忍不住一笑,将王怜花打横抱起,说道:“哪用等到回家,本官现在就要治你的罪。囚禁之苦,今天晚上就要你受,现在先罚你提灯给本官照明。”然后咬住王怜花的耳朵,问道:“小坏蛋,你认不认罚?”

  王怜花一边伸手取下墙壁上的油灯,一边扮了个鬼脸,脸上神情嚣张之极,说道:“不认,不认!除非大人用鞭子打我屁股,我被打舒服了,自然就肯乖乖认罚了。”

  贾珂笑道:“那还不容易。等此间事了,你要我打你多少下,我就加倍打你。”说着向前走去。

  王怜花见贾珂只说打自己,没说用什么打,登时心生警惕,说道:“我是要你用鞭子打我,”他故意在“鞭子”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显然指的不是寻常的鞭子,而是一种能令人得到快乐的鞭子,“你用别的东西打我,我可不会乖乖任你打。”

  贾珂脸上一片纯洁无邪,笑道:“当然啦,我当然是用鞭子打你。”

  王怜花瞧见贾珂脸上的神情,忍不住去揪贾珂的耳朵,说道:“贾珂,你这副表情,骗骗别人还行,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想骗过我啊?哼,我一看到你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神色,就知道你心里在想坏事。龟儿子,你还不跟你老子老实交代,你又想怎么欺负你老子的屁股?”

  贾珂微微一笑,脸上仍是一片纯洁无邪,说道:“你既已认定我心里在想坏事,又为何要我老实交代?心里在想坏事的人,怎会将自己想的坏事老实交代?心里没想坏事的人,就是想要老实交代,也说不出什么来啊。”然后向王怜花不怀好意地瞧了一眼,低声道:“小的给公子爷提个醒,公子爷今天晚上,就别把那当成自己的屁股了,当成小猪的屁股就好了。”

  王怜花其实就喜欢贾珂在这种事上威胁自己,贾珂这时候说的越可怕,到时候就越刺激。

  但他还是比较要脸的,或者说,他还是比较希望贾珂认为他其实是要脸的,于是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要我把那当成小猪的屁股,那你自己干吗不把它当成小猪的屁股,然后觉得小猪没什么好打的,就不打它了?”

  贾珂脸上一片无奈,说道:“王公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可能把那当成小猪的屁股?”

  王怜花心里十分得意,忍不住一笑,随即板起脸来,还是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问道:“我都能把它当成是小猪的屁股,你为什么不能把它当成小猪的屁股?”

  王怜花只道贾珂定会称赞他一番,反正这种事,贾珂从前又不是没有做过,因此话一说完,就竖起耳朵,等着贾珂说话。谁知贾珂向他一笑,说道:“因为王公子没有尾巴啊。王公子若是做个小猪尾巴,自己戴上,我想我一定能把那当成是小猪的屁股了。”

  王怜花忍不住咬了贾珂一口,心想:“老子和小猪才不像呢!”

  贾珂“啊哟”一声,笑道:“王公子咬我做什么?是嫌小猪尾巴不好看吗?嘿嘿,其实我也觉得小猪尾巴不太好看。咱们若是能在山上打到一只白狐就好了。到时王公子戴上白狐的尾巴,然后趴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含情脉脉地跟我说,你就是当年那只被我抓住,还差点被我吃了的小狐狸,现在你终于长大了,来找我报仇了。”

  王怜花噗嗤一笑,问道:“既然我是来找你报仇的,那我干吗要趴在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哪有人哪有狐狸精会含情脉脉地看着仇人啊?”

  贾珂笑道:“你见到我之前,也对同族那些以身相许的故事嗤之以鼻,觉得换成是你,若要报恩,就每年咬死几头羊送给恩人,若要报仇,就使出浑身解数,把仇家害得家破人亡,鸡犬不留。”

  王怜花笑道:“每年咬死几头羊送过去,那也太麻烦了。我最多也不过是在第一年咬死几头羊送过去,这样便算是两清了。他当年对我有恩,这是他自己愿意,我又没有用强逼迫。按理来说,这第一年的几头羊,我都没必要送过去,我把这几头羊送过去了,反倒成他欠我了。”

  贾珂大笑道:“好好好,那就改成,你若要报恩,只会在第一年咬死几头羊送给恩人,然后你会用法术变成人类,每年都去恩人家里大吃大喝,直到恩人死了为止。”

  王怜花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就该如此。”

  贾珂笑道:“后来你来找我报仇,见我生得好看,觉得用别的手段来折磨我,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于是决定效仿白素贞,先扮成人类来接近我,等我爱上你以后,你再在床上现出原形,最好能把我吓死。

  倘若我侥幸没死,你就日日夜夜地压榨我,把我的阳气吸走,等到我只剩下最后一口阳气了,你再去找一个热衷于拆散恩爱的妖人夫妻的和尚,要他过来捉妖。然后你假装被这和尚捉走,再给我留个线索,要我设法救你。

  我区区一介凡人,想要打破那和尚对妖怪的偏见,从他手上救你出来,那必然要历经无数困难险阻,受尽折磨,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将你救出来的时候,料想我一定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这时候你一脚踹开那和尚,然后容光焕发地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笑眯眯地告诉我,其实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什么你爱我,什么你被老和尚抓走了,都是骗我的。

  到那时我一定伤心欲绝,痛哭流涕,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看到我这副模样,不比一开始就杀了我,更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吗?”

  王怜花笑道:“不错,这样确实更能令我开怀!”随即笑容消失,将脸贴在贾珂的脸上,说道:“但我才不要这么做呢!就算我要你去救我,我也会分出一个分身来,陪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去救我的。”

  贾珂苦着脸道:“你分出一个分身,陪我走遍天涯海角,那我一定会爱上你这个分身的,到时候天天苦恼:天啊,地啊,我不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两个男人心动的男人吧。”

  王怜花当然不知道贾珂是在模仿何书桓,嘿嘿直笑,说道:“两个男人?你还真是贪心!不过你这个贪心的小鬼,若是能同时满足两个我,那我分成两个,也无所谓啊。”说着去咬贾珂的耳朵,问道:“小鬼,你能满足得了吗?”

  在王怜花的呢喃声中,两人穿过走廊,向左拐了个弯,迎面一间很大的石室,比那些用来住人的洞室大出一倍有余。

  两人推开石门,提灯一照,只见室内放着七八盏灯,都没有点着,贴墙放着几个架子。架子中间的位置,密密麻麻地放着一个个小抽屉。

  这些小抽屉上面不高,下面不低,即使是一个坐在椅上的侏儒,也能够轻松打开最上面一排和最下面一排的小抽屉。

  他们站在门口,借着昏暗的灯光,依稀看见每个小抽屉上面,都有一行黑字。有的小抽屉上面,写的是独一味、当归、猪胆粉、车前草、全蝎、独活、天山雪莲等等药材的名字,有的小抽屉上面,写的则是断肠草、鹤顶红、孔雀胆、曼陀罗、蜈蚣、雪蛛、毒蛇等等毒草毒虫的名字。

  贾珂大喜,抱着王怜花走进石室,将王怜花放下,然后用火折子点亮室内这七八盏灯。

  王怜花走到架子前面,目光飞快地扫过这些小抽屉,很快就找到了雄黄、明矾、大黄、甘草等几味药材。这时见贾珂走了过来,连忙转过身去,仰头望着屋顶,嘴里吹着口哨,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做。

  贾珂看着好笑,说道:“屋顶有什么好看的?”

  王怜花继续仰着头,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看贾珂,说道:“我一早就跟你说过,我可以陪你来找东西,但我不会去救他们。我向来言而有信,现在当然不能食言。”琇書蛧

  王怜花这两句话糟点实在太多,贾珂都不知道应该先吐槽他哪一点好。

  不过以贾珂对王怜花的了解,倘若自己吐槽王怜花说的这句“我向来言而有信”,王怜花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会故意跟自己对着干。自己要他往东,他偏要向西,自己跟他商量什么事,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眼间就将事情抛诸脑后。

  倘若自己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定会理直气壮地回答,不是自己说他向来言而无信地吗?既然自己是这么说的,那他当然不能让自己失望,当然得做一个永远言而无信的人了。

  贾珂可不想给自己找事,决定忽略此事不提,笑眯眯地道:“王公子这么言而有信,我心里只会高兴,决不会逼王公子食言的。王公子只管放心就是。”

  王怜花“哦”了一声,见贾珂看着他直笑,忍不住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会帮你找药材了,那你干吗还站在这里?”跟着在心里补充:“干吗笑的这么开心?”

  贾珂笑道:“我只是奇怪,我刚刚只是问你,屋顶有什么好看的,没有要你帮我找药材。可是听你的回答,我自己都觉得,我刚刚是在跟你抱怨,你为什么不帮我找药材了。王公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怜花脸上一红,知道自己又不小心做贼心虚了。

  不,不,他这可不是做贼,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帮贾珂找药材的。

  他只是太爱贾珂了,所以不等贾珂说话,他就已经想到贾珂要他帮忙这件事,然后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王怜花镇定自若地转移话题,说道:“雄黄在右二下三,明矾在左三上四,大黄在右三上二,干草在右五下一,生石灰在架子左边的第三个罐子里。人参在右一下三,天山雪莲在左四上二。将人参切成碎片,放在嘴里含着,天山雪莲撕成碎末,配水服下,虽然药效不如熬成药汤,但也有续命之效。”

  贾珂一面照着王怜花的指引,将雄黄、明矾等几味药材,从小抽屉中取出来,一面在心里偷笑,心想:“傻孩子,你不是向来言而有信吗?不是不会为了我食言吗?怎么突然就食言啦?”

  贾珂将这些药材放在桌上,见桌上放着石钵,便将雄黄等几味药材放入石钵,捣烂成泥,倒了些生石灰拌匀。然后取来木板,取出一根人参,切成薄薄的参片,又取出三朵天山雪莲,撕成碎片以后,和参片一起用油纸包了起来。

  两人回到花厅之前,贾珂先去小鱼儿房中,将他搬到玉无缺的房里,让他和玉无缺、杨子江并排躺在床上。又见玉无缺和杨子江似乎没穿衣服,有点尴尬,于是捡起他们放在椅上的外衫,跃到床上,想要帮他们把外衫穿上。

  王怜花站在洞室外面,斜倚门边,把玩着手里的金银细筒。

  这两条金银血蛇自从被他们从木头人中取出来以后,就没有睡觉,一直在筒中自娱自乐,时不时发出胡胡的呼叫,一条蛇发出呼声,另一条必会回应,就像是在聊天。

  这两条金银血蛇聊得十分开心,王怜花找不到人陪他聊天,只能左脚跟右脚自己玩,玩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心想:“贾珂怎么还不出来?”

  他忍不住向室内瞧了一眼,但是站在他这个位置,只能看见粗糙不平的石壁,其他的东西,什么也看不见,不禁有些烦闷。

  想要进去,但他刚刚跟贾珂说过,他不想见到小鱼儿他们。若是见到他们,他也没法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

  狠话他都已经放下了,若是就这样进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王怜花望穿秋水,心想:“贾珂,你怎么还不过来拿蛇?你不用这两条蛇,难道你要自己用嘴给他们吸毒吗?”

  他甚至开始琢磨,要不要以担心贾珂突然走火入魔,以为自己是一条蛇,用嘴给江小鱼三人吸毒为名,闯进屋去。

  还不等他下定决心,突然之间,室内飘来贾珂的声音:“咦,这是……”

  王怜花登时欣喜若狂,奔进洞室,问道:“怎么了?”

  然后就见小鱼儿、玉无缺、杨子江三人并排躺在床上,玉无缺坐了起来,身上披着一件外衫,贾珂坐在玉无缺身后,左手握着什么东西,右手撑着玉无缺的后背,支撑他坐在床上。

  乍一看去,倒像是杨子江和三个孪生兄弟,正在床上大被同眠,胡天胡地,而他则像是来捉奸的。

  王怜花心下大怒,来到床边,微笑道:“贾珂,你又不是蛇,上床干吗?”他故意将“上床”这两个字,说的很响。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我见他俩没穿衣服,想着他俩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这副模样,被不止一个人看过,一定十分尴尬,就想给他俩穿上衣服。幸好他俩只是脱了上衣,裤子还在身上。”然后将手里的东西,给王怜花看,说道:“王素贞,你看。”

  王怜花才不管玉无缺和杨子江醒来以后,会不会尴尬呢,他只知道他现在非常吃醋。

  他伸手搂住贾珂,将贾珂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在地上,然后去看贾珂的手掌,就见贾珂掌中半块金锁片微微反光。

  金锁片上穿了一条细细的红绳,其上镶着四色宝石并几粒珍珠和翡翠,正面刻着“莫失莫忘”四个字,反面画着半朵海棠花和一片枫叶,枫叶在海棠花的下面,只有叶片,没有叶柄。

  王怜花看来看去,都没看出这块金锁片,有什么稀罕之处,问道:“贾仙,你要我看什么?”

  贾珂脸上露出怀念之色,笑道:“这是我从无缺脖子上摘下来的。我记事以来,脖子上一直挂着半块金锁片。我那块金锁片,和这块金锁片特别像,上面也镶着这些东西,不过正面刻的是不离不弃,反面画的是半朵海棠花,花下面被斜斜划了一道。

  现在看来,那不是被划了一道,那其实是枫叶的叶柄。先前我见小鱼儿没有金锁片,他也从没提过金锁片,还以为那是我姑姑给我挂在脖子上的呢,没想到另一半金锁片,居然在无缺这里。”

  王怜花见金锁片上画着海棠花和枫叶,虽不知贾珂的母亲的名讳,但知贾珂的父亲叫作江枫,画在金锁片上的枫叶,指的显然是江枫,这个金锁,显然是江枫和妻子的定情信物。

  王怜花心下琢磨,这样一个定情信物,倒挺浪漫,他和贾珂手上已经有戒指了,但脖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如也弄一个这样的定情信物戴着玩。

  然后笑道:“还好你没把那块金锁片带在身上,不然这不就是你和玉无缺指腹为婚的证据了吗?”随即觉得奇怪,问道:“你的金锁片在哪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贾珂耸了耸肩,遗憾地道:“当年我把梅念笙从河里捞起来以后,给他去客店开房,给他找医生,我身上没有钱,又不敢用贾府的东西抵押,以免别人顺藤摸瓜找到我,只好把我那块金锁片给客店掌柜了。后来店里死了那么多人,东方不败还在殿里放了一把火,而且我再没去过那家客店,谁知道那块金锁片现在在谁手上。这件事之后,咱俩才认识的,你当然没见过我的金锁片了。”

  王怜花见贾珂神色间颇有遗憾,伸手搂住贾珂,安慰道:“其实这块金锁片,本来就不该是你们戴的。看这金锁的样式,应该是个长命锁。金锁本身珠宝晶莹,黄金灿烂,无论用料还是做工,都是最上等的水准。可是金锁正面刻的莫失莫忘这句吉利话,反面画的海棠花和枫叶,手艺都非常一般,而且金锁正面还有十分明显的打磨痕迹。

  我看这金锁的正面,本来就刻着几句吉利话,你父母在一起以后,来不及去打新的金锁,只好用它来当定情信物。

  原本刻在金锁上的吉利话,都被他们磨掉了,他们自己刻上了莫失莫忘,不离不弃这两句吉利话,还在反面刻上了海棠花和枫叶。这本来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如今被人掰成两半,反倒变得不吉利了。你那一半丢了,冲淡了这股不吉利,其实是一件好事。”

  贾珂想起自己那块金锁片,其实心中只是稍感遗憾,毕竟当时他实在太穷了,倘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用那块金锁片来抵押房费。

  这时见王怜花如此绞尽脑汁的安慰自己,尤其想到王怜花素来不信鬼神,更不信运气,最是不屑做什么事情吉利,做什么事情不吉的讲究,现在却用他最不屑的东西,来安慰自己。贾珂不由得大是感动,搂住王怜花的头颈,亲了他一口,笑道:“也不一定是那块金锁冲淡的,我一直觉得,我能得到你的心,可见我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我的好运,一定都是你给我带来的。”

  王怜花心中大感甜蜜,忍不住一笑,随即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道:“本公子也是这么觉得的。”话一说完,就忍耐不住,又嘻嘻、嘿嘿地笑了起来。

  贾珂抱了王怜花一会儿,然后松开王怜花,笑道:“怜花,我要给他们吸毒了。”

  王怜花眉毛一扬,说道:“你要给他们吸毒?”

  贾珂笑着纠正道:“我要用这对金银血蛇给他们吸毒了。”

  王怜花这时还没忘记自己先前说过的话,登时沉下脸来,做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哦”了一声,将关着金银血蛇的金银细筒递给贾珂,然后转过身去,仰头望着屋顶,说道:“你知道怎么用它们吸毒吗?”

  贾珂见王怜花说话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交缠在一起,轻轻颤动,仿佛在说:快来问我啊!我等着你问呢!

  他忍不住偷偷一笑,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也没办法啊。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你早就跟我说过,你是不会帮他们解毒的,那只好我来做了。就算一不小心,被金银血蛇咬了一口,也是我命苦。王大丈夫,你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更不会勉强你为了我,食言而肥,从此以后,再也没法做一个言而有信的大丈夫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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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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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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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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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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