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关当时有求于我,生怕我不给他拔除生死符,倘若他那时发现了楚留香的身份,我想他一定会以楚留香为筹码,威胁我给他拔除生死符的。纵使他已经落入某人的手中,这人也不会是柴玉关。”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不会是柴玉关,我怀疑是江玉郎身边的那个疑似逍遥子的高手做的。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楚留香在江湖上名气虽盛,但他的身份可见不得光,连玉箫道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要造反作乱,他们抓住楚留香,对他们的造反大业,能有什么帮主?”
王怜花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楚留香偷东西的时候,曾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他们抓住他,是为了逼问他究竟看见了什么。也可能是楚留香朋友遍天下,他们想用楚留香的性命来威胁他的某些朋友。”随即嘻嘻一笑,继续道:“当然了,按照他们的思路,还有可能是某个有权有势的女人,或者男人,想要招楚留香当男宠,所以他们抓住楚留香,给那人送了过去。”
然后握住贾珂的手,笑道:“咱们第二天中午就走了,说不定楚留香只是在山下找了个地方,睡了一个好觉,或者遇到了一个美女,和她谈情说爱,交流床技,忘记了时间。
当时山下都是从四面八方过来参加屠珂英雄会的人,美女自然不会少了。你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上一百个楚留香为什么被人抓走的理由,结果楚留香其实在悠悠闲闲地陪着周芷若游山玩水,那你岂不是杞人忧天,自己为难自己?”
贾珂用手指摩挲王怜花的手指,沉吟片刻,说道:“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王怜花问道:“哪里奇怪?”
贾珂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事,从包袱里取出一块手帕,放到桌上。
这块手帕是先前赵敏给贾珂的,说是她的死士舍了一条性命,跟踪风灵霁派来的使者,从使者的住处找到的。那使者瞧见手帕给人拿走了,脱口而出:“不好,高昌迷宫!”
赵敏疑心这块手帕和高昌迷宫有关系,但她并不知道高昌迷宫是什么地方,而且翻来覆去,都没看出这块手帕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于是把手帕给了贾珂,让他去西域找燕南天的时候,顺便找找这个地方。
贾珂拿到这块手帕以后,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找出这上面的秘密,后来跟王怜花说了这事,王怜花折腾一番,还是没有找出上面藏着什么秘密,便将这块手帕压在衣服底下,再没有管过它。
这时突然见贾珂拿出这块手帕,王怜花拿起手帕,把玩一会儿,突然一笑,说道:“嗳,你说这会不会和那件喜服一样,我把它垫在身下,咱俩亲热一阵,这上面的秘密就出来了?”
贾珂哈哈大笑,说道:“你以为它俩是你这个小色鬼吗?一听说要亲热,就比谁都兴奋。”
王怜花笑眯眯地道:“倘若它俩也和我一样,那我哪能容它俩跟在你身边?”又道:“你这时候拿出它来做什么?”
贾珂笑道:“我跟你说三件事,你大概就明白我在想什么了。
这块手帕,是赵敏的手下,从风灵霁的手下手中偷来的。虽然咱们还没找出这块手帕的秘密,但风灵霁的手下既已知道,这块手帕上面所载的内容与高昌迷宫有关,说不定也已看过,这块手帕的秘密了。这是第一件事。
段正淳本来收到了李阿萝的死讯,准备来杭州祭拜李阿萝的,但是途中收到了旧情人的求救信,于是改道西域。这件事是江玉郎他们谋划的,他们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咱们都没有来西域,也没有拿到屠龙刀,可见他们选择将段正淳引来西域,而不是别的地方,和咱们没有丝毫关系。这是第二件事。
你在路上遇到的百鬼窟,在给西方魔教抓壮丁,一共要抓几百人,而且不止这一个门派,其他隶属于西方魔教的门派,也都在给西方魔教抓壮丁。这是第三件事。”
王怜花双目登时一亮,便如一只小狐狸,听说有个地方的鸡笼破了个大洞,它可以随时进去偷鸡了似的,说道:“我明白了,你这是疑心,风灵霁在很早以前,就与西方魔教联盟,准备去高昌迷宫寻宝。”
贾珂笑嘻嘻地道:“宝贝儿,擦擦口水。”
王怜花踹了贾珂一脚,笑道:“老子是听说有宝藏,就会流口水的人吗?”跟着又去看手中这块手帕,既然别人能找出其中的秘密,他当然也能找出来。
贾珂一手托腮,笑道:“西方魔教的总坛虽然在昆仑山上,但它是西域最大的门派,分坛遍布西域各处。这座迷宫既然叫作高昌迷宫,当然是在高昌国附近。
风灵霁一来在西域人手不足,二来迷宫中的宝藏若是很多,运宝藏之时,当然要用到不少人手,他们不和当地的地头蛇谈妥,这宝藏十有八九运不回去。西方魔教就是西域的地头蛇,他们出人,风灵霁出的,应该就是高昌迷宫的地图了。”
王怜花抬起头来,笑容十分得意,说道:“可是这块手帕,现在在咱们手上。”随即想起一事,脸上得意之色消失不少,继续道:“江玉郎应该就是风灵霁派来和西方魔教合作的人了,他没时间待在这里,不就是要去西方魔教吗?看来风灵霁手上早就有高昌迷宫的地图的备份了。”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也是。现在四处天寒地冻,有些地方,地上结的冰就有几米厚,根本不适合寻找迷宫。大概是风灵霁知道这块手帕被人偷走以后,担心偷走手帕的人,会先她一步,找到高昌迷宫,所以这个时候把江玉郎派过来了。江玉郎忙着寻宝,不能离开西域,但他又贪图大理国的皇位,索性把段正淳叫来了西域。”
王怜花看着这块手帕,突然道:“高昌国在吐鲁番。吐鲁番最出名的是什么东西?”
贾珂非常自信,回答道:“高温,少雨。”
他还记得上辈子他跟着父母去新疆旅游,在吐鲁番看见的那个世界最大的温度计呢。那天吐鲁番下起了小雨,天气非常难得的不算太热,导游小姐还说他们运气特别好,吐鲁番一年可能就下这一次雨,他们正好赶上了。
王怜花鄙视道:“不应该是葡萄酒吗?”
贾珂笑道:“小酒鬼!”随即“啊”的一声,看向那块手帕,说道:“你是说这块手帕上的秘密,可能得浸泡在葡萄酒里,方能显现出来?”
王怜花点了点头,微笑道:“咱们试过把它浸泡在清水里,一点用处都没有。既然这块手帕上记载的东西,与建在吐鲁番的国家有关,我想这块手帕,很有可能就是那地方的人织成的。
他织这块手帕,可能是想把线索留给自己的后人,那他很可能会用他们那里的特产,来保证他留下的线索,会被他的后人发现,而不被别的地方的人发现了。”
贾珂遗憾道:“可惜这里没有葡萄酒,咱们只能继续赶路,去附近的镇子看看,有没有葡萄酒卖了。”
王怜花笑道:“未必只有葡萄酒才能奏效,我看有颜色的液体,应该都能奏效。”说罢,收回了脚,拿起手帕,走出帐篷。
不过一会儿,帐篷掀开,王怜花走了进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中充满了得意,笑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贾珂闻到王怜花身上有血腥味,知道刚刚他大概是抓了一只野鸟,用那只野鸟的血,浸湿了手帕,然后发现了手帕上的秘密。
贾珂站起身来,将王怜花抱在怀里,笑道:“我猜你发现了一面魔镜,然后你就问魔镜: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王怜花嘿嘿一笑,问道:“魔镜是怎么回答的?”
贾珂笑道:“魔镜就说:当然是发现手帕秘密的小猪大王,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小猪啦。”
王怜花笑道:“我明明问的是,谁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为什么魔镜回答的,却是最聪明的小猪呢?是不是这面魔镜,他自己就是一只小猪,所以看谁都是小猪啊?”
贾珂脸上一本正经,点了点头,说道:“我看是这样!”
说到这里,两人都大笑起来。
王怜花亲了贾珂一口,然后将手帕扔到桌上,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我去洗手。小猪,你一定想不到,这块手帕上绣的是什么东西。”
贾珂坐到桌旁,拿起手帕,凝目看去,只见黄色的手帕上染上鲜血,显出一片山川道路来。
原来这块手帕是以丝线和棉线两种线织成,空白地方以丝线织成,山川沙漠的图形,以棉线织在中间。
这两种线是同一种黄色,编织的手法又十分特别,因此平时瞧不出来,也摸不出来,但染上鲜血以后,棉线吸血比丝线吸的多,颜色更深,图形立时便显现出来。
这一片山川道路上,细细密密地写着好些文字,都是回文,贾珂虽然不认识回文,但他素来过目不忘,一下就发现这些回文,竟然都在那封绣在喜服上的遗书里出现过。
贾珂又惊又喜,说道:“原来这座迷城就是高昌迷宫啊!”
王怜花洗净双手,走到贾珂身后,搂住他的头颈,靠在他的背上,笑眯眯地道:“而且这块手帕上绣的地图,是用来找到那座迷城的,那件喜服上绣的地图,则是用来在那座迷城里寻宝的。这两幅地图,虽然不是一个人画的,但看针脚像是同一个人绣的。”
贾珂瞧着手帕上的地图,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楚留香如果真的被人掳走了,该不会是有人看中了他偷东西的能力,所以掳走了他,想要他帮自己寻宝吧。”
他确实一点根据都没有,但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一切有点太巧了。
周芷若从前是风灵霁的人。
风灵霁派手下来西域寻宝。
楚留香带着周芷若来西域办事。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等一下,赵敏,周芷若……
贾珂咬住嘴唇,很快松开,说道:“怜花,我想楚留香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王怜花坐到贾珂身边,搂住贾珂,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贾珂皱着眉头,说道:“我一早就提醒过他,赵敏应该也在岩雀峰上。他知道赵敏和周芷若之间,有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他不会把周芷若自己留在岩雀峰上的,但是,他这么做了。该死,我早该察觉到不对劲的。”
王怜花伸出两根手指,抚平贾珂的眉毛,宽慰道:“纵使有人抓住了楚留香,也不可能是为了杀死他。”
贾珂心下焦虑,缓缓地道:“但若他落入了风灵霁手上,也许他现在已经离不开极乐丸了。”
王怜花沉默片刻,说道:“贾珂,你知道石观音从来不会给自己还没有厌弃的男宠用极乐丸吗?”
贾珂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王怜花道:“我这也是道听途说。据说极乐丸对那方面影响非常大,足以让一个本来能在床上坚持一炷香时分的男人,变得不到半盏茶就缴械投降了。”
贾珂忍不住笑道:“你是说……”
王怜花耸了耸肩,说道:“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慰一下你。倘若抓住楚留香的人会对他用极乐丸,那他现在一定已经染上毒瘾了,你着急也没有用。www.xiumb.com
倘若抓住楚留香的人不会对他用极乐丸,那么这人一定是有更厉害的手段来对付他,未必就比染上极乐丸的毒瘾好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做?江玉郎去的方向,和岩雀峰的方向,可不是同一个方向。”说罢,枕在贾珂的肩头。
贾珂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沉默半晌,靠在王怜花的头上,叹道:“我要是会分身术该多好啊!”
王怜花笑道:“我也经常遗憾,你为什么不会分身术呢。也不用多了,三个就足够了,两个在前,一个在后,那滋味一定很美妙。”
贾珂见王怜花这时候还跟他开车,忍不住咬了王怜花的脑袋一口。
王怜花“啊哟”一声叫了出来,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咱们先去找几只信鸽,让他们回岩雀峰探探情况,然后去找江玉郎。江玉郎那只海东青,飞得再高,也会在路上留下一些痕迹。既然这两件事都是十分火急的事情,那就都不是着急的事情,当然得一件一件地做了。”
贾珂叹了口气,揉了揉王怜花的脑袋,笑道:“那咱们这就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王怜花站起身来,然后抓住贾珂的手,将他拽了起来,笑道:“咱们先去看一眼我的雪人,然后再走。”
两人收拾好行李,走出帐篷,来到那片空地上,远远就瞧见众人都聚在那里,多是七八个人围着一个雪人,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王怜花见张无忌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用雪堆雪人,脸上满是不忍之色,走了过去,微笑道:“你怎么不去堆雪人?”
张无忌心道:“今天多冷啊,站在外面,都不舒服,他们身上盖满冰雪,变成雪人,那滋味多难受啊。虽然他们做了坏事,但要我这么做,我还是于心不忍。”
但是假贾珂给群豪一刀刀捅死的时候,张无忌就在假贾珂的面前,将假贾珂的惨状看得清清楚楚。纵使是最爱劝人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圣人,亲身经历了这件事,这句话也不可能说出口了,何况是张无忌了?
张无忌伸手一指脚边的一个小雪人,还不如他膝盖高,用两粒石子做了眼睛,松枝做了鼻子,笑道:“我堆雪人了啊,这是我堆的。”
王怜花微笑道:“你觉得他们可怜?不忍心用他们来堆雪人?”
张无忌歉然道:“小花叔叔,我不是觉得你这么做不好,我只是……我确实下不去手。”
王怜花悠悠道:“你以为我是在折磨他们吗?我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啊。”
张无忌大感奇怪,不知王怜花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只好求助地看向贾珂。
贾珂笑了笑,说道:“你小花叔叔说的是实话,他这么做,确实是为了他们好。”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张无忌奇道:“他们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王怜花笑了笑,却没回答,只是道:“我给你变个戏法。”
他点了一堆火,然后取出几粒极乐丸,扔进了火里。
张无忌还没看清,王怜花扔的是什么东西,就听王怜花道:“屏住呼吸。”
张无忌连忙照做,但见烟雾越升越高,突然之间,空地上响起一阵骚动,张无忌心中一惊,向空地看去,就见那些乖乖站在雪地上,任由群豪往他们身上堆白雪的“雪人胚子”,不知何故,都迸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挣脱了众人的束缚,来到他们面前,满脸贪婪地盯着这一堆火,盯着王怜花,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气,就好像一条条饿狗盯着肉骨头似的。
这一幕实是张无忌噩梦中都不曾出现过的情景,他给这一百二十余人看得心中发毛,遍体生寒,压制住自己逃跑的欲望,硬着头皮道:“小叔叔,小花叔叔,他们这是怎么了?”
王怜花耸了耸肩,说道:“贾珂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已经因为极乐丸这种害人的玩意,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了。”然后又倒出一粒极乐丸来,看着那一百二十余人,面无表情地道:“你们想不想要?”
这一百二十余人都跪在了地上,脸上肌肉抽动,目光中充满了渴望,齐声道:“想要,求公子赐我们一粒极乐丸。”
王怜花淡淡地道:“你们若是想要,就把身边的人的手脚,用绳子紧紧地捆起来,捆的紧的人,和被捆住的人,我都可以给他们一粒。”
众人一听这话,连忙捡起适才扔到地上的绳子,将身边的人捆缚起来。因王怜花说被绳子捆住的人,也可以得到一粒极乐丸,人人都乐意被绳子捆住,后来绳子不够用了,有人索性撕破自己的衣服,搓成绳子,用来捆住身边的人的手脚。
过得片刻,只有一个人手脚没被捆住,王怜花向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祖千秋使了个眼色,祖千秋连忙钻进帐篷,找了一根绳子,将这人的手脚捆住。
王怜花笑道:“很好。大家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这便要上路了。”
有人急道:“王公子,我们的极乐丸呢?你答应要给我们极乐丸,还没给我们呢!”
话未说完,突然白影闪动,王怜花已站在那人面前,那人也已倒了下去。
倏忽之间,王怜花又回到贾珂身边,仿佛从未离开过,语声十分冰冷,说道:“从今往后,我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只有我命令的份,没有你们质疑的份。谁若是再像这小子一样,没有自知之明,以为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也配问我何时给他极乐丸,那就只会落得和这小子一个下场。”
那一百二十余人见他看着秀气斯文,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皆是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出声。
王怜花冷冷地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儿大家收拾好行李,你们跟着一起上路。”
这一百二十余人的极乐丸,如今都在王怜花的手上,对于他们来说,极乐丸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别说王怜花只是要他们等在这里了,就是要他们把双手双脚通通砍掉,只要给他们极乐丸,他们也心甘情愿地照做,听到王怜花的话,自然齐声应是。
王怜花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进营地,脸上的冷漠之意,立时消失不见,向贾珂一笑。
祖千秋看得稀罕,跟着王怜花和贾珂走进营地,问道:“王公子,你说的极乐丸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他们一听极乐丸,就跟哈巴狗看见骨头似的,我看你刚刚要他们学狗叫,他们也不会拒绝。”
王怜花向祖千秋看了一眼,见其他人也都看着自己,脸上难掩好奇之色,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悠悠道:“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千万不要被他们吓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1523:50:042021031623:5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绒猫兔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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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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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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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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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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