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无缘无故地被这么多人蹙眉相视,突然之间,众位美女都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些人干吗这样面露指责地看着她们。
便在此时,一个妙龄女郎站起身来,走到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面前。m.χIùmЬ.CǒM
只见这女郎约莫二十一二岁年纪,穿一身大红衣裳,腰间别着一条红鞭子,明眸皓齿,桃腮带晕,只是神情冷冰冰的,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这男人和这女郎坐得很近,早就注意到她,可惜这女郎坐下以后,始终不曾说话,他既无从和她搭讪,更打听不到她的来历,只能默默坐在旁边,欣赏她雪白秀美的脸庞。
适才贾珂觉得这绿豆糕有点甜,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头,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庞,立刻变得魅力四射。这男人和大厅中大多数男人一样,瞧见贾珂这副模样,皆是心动不已,心想自己可比这小子生得英俊,倘若做这动作的人是自己,自己当然比他还要好看。
这些人纷纷效仿贾珂微蹙眉头,移开目光,各自看向心仪的美女。这男人早就注意到这红衣女郎,自是微蹙眉头,然后向这女郎看了过来。
此刻他见这红衣女郎向自己走来,登时心下大喜,只道蹙眉这个动作果然魅力非凡,自己只是向这女郎蹙了一下眉毛,这女郎就爱上了自己。
眼见这红衣女郎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心中登时生出体贴之意,寻思:“人家姑娘已经主动走过来了,你是一个大老爷们,该说的话,可不能再让姑娘说了。”于是站起身来,笑道:“姑娘”
说话之间,那红衣女郎已经走到这男人身前,然后扬起手掌,往他左颊拍了下去。这男人待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只听“啪”的一声,那女郎收回了手,男人的左颊上也出现了一个青紫的手印。
霎时之间,厅上鸦雀无声,众人一齐看向这红衣女郎,被这红衣女郎打了一巴掌的男人也用手捂脸,满眼茫然地看向这红衣女郎,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红衣女郎打。
这红衣女郎冷冷地道:“你也配向我皱眉?”
那男人一怔,忙放下了手,解释道:“不,我不是在向姑娘皱眉,我只是在看姑娘……”
话未说完,这红衣女郎又伸出手来,啪的一声,在他右颊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这男人虽然早有提防,但是还不等他躲开,这红衣女郎的手掌就已经落到他的脸颊上。
这红衣女郎冷冷地道:“你长这张嘴,是让你吃饭的,不是让你胡说八道的!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我定叫你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哼,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这男人脾气再好,也被这女郎连着两巴掌搞得火气上涌。只听当的一声,他拔出剑来,喝道:“你要让谁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我倒没看出来,你年纪挺小,脾气倒很大啊!来来来,郭爷这就和你比划比划,看看咱俩最后谁说不出话来!”
王怜花素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适才贾珂想要尽快平息这场风波,于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吃绿豆糕之时,他便坐在贾珂身边,东看看,西望望,脸上笑眯眯的,看上去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此刻瞧见这二人一个取鞭,一个拔剑,战火一触即发,王怜花更觉有趣,靠向贾珂,轻声道:“我明明给你选了一张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面具,你怎地还是惹出这么多事端来?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张面具藏不住吗?来来来,跟哥哥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贾珂拿起自己咬了一口的绿豆糕,塞进王怜花的嘴里。
王怜花比贾珂更爱吃甜,贾珂觉得这块绿豆糕有些甜,王怜花却觉得正好,他咬了几口,又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就听贾珂轻声道:“打得好!我倒盼着他们真能打起来!”
王怜花听到这话,只觉这话倒不像是贾珂会说的,不由好奇心起,笑道:“怎么,他二人从前得罪过你吗?”
贾珂微笑摇头,扫了一眼大厅。只见最前面一桌坐着九个人,其中一人是个身穿灰布袍的尼姑,已是五十多岁年纪,容貌甚美,只是两条眉毛斜斜垂了下来,平添几分凶煞之意,神色间冰冷漠然,看也不看那红衣女郎和那男人一眼。贾珂看过来时,她正拿起茶碗,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碗放下,手边就放着一柄长剑,正是贾珂的老熟人灭绝师太。
她左手边坐着一个男人,约莫四十二三岁年纪,身披土黄色布袍,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正低头阅读册子,似乎半点也没有听见红衣女郎和那男人闹出的动静。贾珂虽不认识他是谁,但是见他和峨眉掌门坐在同桌,手边也放着一柄长剑,料想这人十有八九是哪个用剑的门派的掌门人亦或是长老。
这黄衣男人左手边坐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眉目清秀,神态潇洒,穿着件青色长袍,上面绣着青竹怪石,贾珂看过来时,他正侧过身来,手摇折扇,学着贾珂的模样,眉毛微微蹙起,看着那红衣女郎和那男人对峙。
贾珂仔细一看,只见他手中折扇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另一面用草书写了三行字,写的是:“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这是郭璞的太华赞,描述的是华山美景,贾珂虽不认识此人,但看他的扇子,心想这人多半就是半年前当上华山派掌门的鲜于通了。
这疑似鲜于通的中年文士左手边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手边放着一柄长剑,他也正在看那红衣女郎和那男人,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心中郁积着很深的烦恼,不知该不该上前分开这二人,告诉他们想要打架,就出去打,不要待在这里坏别人的心情。
这红脸道人左手边坐着一个身材甚高的尼姑,也是四十多岁年纪,手边放着一柄长剑。她看着那红衣女郎,面露赞许之色,似乎是觉得这女郎这两巴掌打得实在漂亮,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
这尼姑左手边坐着一个苍须道士,约莫五十余岁年纪,双眉斜飞,面色红润,头顶梳了三个髻子,髻子高高耸立,身上穿着一件道袍,手边放着一柄长剑,剑柄上系着黄色的穗子。他和那红脸道人一样眉头紧皱地盯着红衣女郎和那男人,双目炯炯有神,心中的不悦几乎就要喷薄而出。
贾珂倒认识这人,他姓丘,名处机,号长春子,虽不是全真教的掌教,但在全真教中武功最高,威名最盛,素来嫉恶如仇,杀过不少恶人。
全真教所在的终南山就在陕西,和京城距离甚近,全真教不比其他道教流派历史悠久,信徒众多,马钰虽是道士,面上也冲虚平和,但他生来雄心勃勃,从不愿屈居人下。他没当上掌教之时,便对全真教的现状十分不满,待王重阳将掌教之位交给他时,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全真教成为江湖上最威名远扬的门派。
其时江湖上的门派,大多都不愿和朝廷走的太近,马钰想要谋求发展,思量许久,终于决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时不时就带着诸位师弟师妹去京城讲道收徒,但是不论他们多么努力,始终都不见任何起色,在贾珂两岁时,他终于决定在京城广收门徒。
昔年王重阳力挫黄药师、洪七公、段正明三人,虽不似原著中那样,得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号,但在江湖上也算是大家公认的绝顶高手,全真七子既是他的徒弟,自然颇具盛名。那年他们又到京城,在信徒家中,把自己想要收徒的消息放了出去,不少勋贵子弟都对此事大感兴趣。
这丘处机虽然脾气暴躁,但武功是全真七子之首,因此拜在他门下的人最多,诸如杨康、谢麟等人,都跟他学过武功,赵敏也跟着孙不二这个全真七子中唯一一个女道士学过武功。
不过这些勋贵子弟毕竟不是江湖人,自然不会照着江湖的规矩行事,他们虽跟全真七子学武功,但不向这七人行拜师之礼,也从不认为丘处机等人是他们的师父,大多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个花拳绣腿,便懒得再去学了。
贾珂虽然看不上全真七子的武功,也没有跟他们学过武功,但是当年他常和这些勋贵子弟来往,自然见过丘处机不少次,因此时隔多年,贾珂仍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坐在丘处机的左手边,但见他看着那红衣女郎,微露诧异之色,满面红光,颚下生着一缕长长的白须,身穿淡黄锦袍,左手转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发出哐当当的响声。这两枚金胆黄澄澄的,以纯金铸成,要比市面上那些以钢铁所铸的铁胆重上一倍,握在手中,更显富贵之气。
这老人的左手边坐着一个高大老者,身穿一件葛衣,脊背微微弓着。他看着面前的茶水,似乎依然沉浸于茶水之中,再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老者左手边坐着一个僧人,一脸苦相,容颜瘦削,嘴角下垂。贾珂只觉他的面容颇为眼熟,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料来是少林派的僧人。
这僧人正好坐在灭绝师太的右手边,他二人一个似乎从生下来起,就没过过一天快活日子,不仅家人都死于非命,他自己也很快就会遭遇横祸,一个容貌甚是诡异,诡异中又带着三分凶煞之气,倒好像戏台上的吊死鬼,要过来索命似的。
贾珂言念及此,心下大感有趣,不禁一笑,然后收回目光,看向王怜花,低声道:“虽然今天来的这一百多个宾客之中,没有几人是我的旧识,但是只凭我认识的那几人,我就可以断定,今天这场拍卖会上,拍卖的东西,一定来头不小。
倘若那绿衫人的据点是在洛阳附近,他们听说那冷二先生要在欧阳喜家中举办这样一场盛会以后,说不定也会过来参加。咱们认出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看看在场众人,是否有人身穿绿色里衣,但是咱们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问那个人,可不可以给咱们看一看他的里衣吧!
但若拍卖会上发生了什么乱子,导致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那他们总会想要换下湿衣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到时咱们就可以找来他们换下的衣服,看看是否有绿衫人在场。”话锋一转,跟着道:“只可惜劝架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道声音自门外响起:“张姑娘,郭公子,二位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可是寒舍招待不周,怠慢了二位?”
贾珂循声看去,就见一个汉子自门口快步走来,径自来到那红衣女郎和那男人中间,将他二人隔开。这汉子约莫三十岁年纪,身材甚高,体格强壮,穿一身锦衣,满脸笑容,脸上带着一股精明之气。那红衣女郎和和男人倒很给他面子,见他过来了,各自点了点头,坐回椅子上了。
王怜花轻声道:“他就是欧阳喜。”然后抓住贾珂的手腕,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脉搏上,向他一笑,轻声道:“你这句话怎么说得这样准时?既没早一秒,也没晚一秒,正好卡在他进门之时说完。老实交代,你究竟是偷走了千里眼的眼睛,还是顺风耳的耳朵,亦或是本神算子的神机妙算?”
贾珂笑道:“千里眼也好,顺风耳也罢,他们都住在天上,而我住在地上,离他们太远,自然偷他们不到,要偷东西,当然只好偷你的了。”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偷走了本神算子的神机妙算,这神机妙算就是你的了吗?哼,本公子这就把它拿回来!”说着运起内力,用给贾珂搭脉的那根手指在贾珂的手心画符。
手心的感觉本就十分敏锐,便是自己用手指在手心画圈,也会觉得瘙痒难当。王怜花此刻用北冥真气擦动贾珂的手心,时而真气是热的,时而真气是冷的,便是羊舌头在贾珂的手心上舔来舔去,也不会比此刻更痒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珂手心再痒,也不好笑出来。他紧咬嘴唇,拼命忍住笑意,另一只手放在王怜花怀里,便要伸进他的衣服去。
王怜花连忙放开贾珂的手,笑道:“如今本神算子的神机妙算已经回到本神算子手上了,本神算子便给你算上一卦。”说着闭上眼睛,动了几下手指,好似神仙在那里掐指卜算未来。
过得片刻,王怜花笑道:“本神算子刚刚开了天眼,发现欧阳家可能会有水火之灾。”
贾珂低声道:“这里不少人都是武功好手,倘若只是屋舍着火,他们自有办法,让火不会烧到他们身上。”
王怜花心想也是,略一沉吟,笑道:“那么水油之灾呢?”
贾珂奇道:“什么油?”
王怜花笑道:“若是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大厅的房梁上挂上数十个瓷瓶,瓶中装满了菜籽油,一会儿本公子倒可以用狮子吼将这些瓷瓶震碎。
到时他们听到我的狮子吼,大脑受到冲击,自然呆立当场,跟着这些挂在房梁上的瓷瓶霹雳乓啷地变为碎片,瓶中的菜籽油也洒将出来,落到他们身上。之后他们恢复神智,见自己头上身上都洒满了菜籽油,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那他们当然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了。”
贾珂听到这话,心下很是惊讶,笑道:“怜花,原来你还会狮子吼啊!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件事?”
王怜花笑道:“你相公我什么武功不会?”然后拿起茶碗,喝了口茶,茶水咽下去后,却不拿开茶碗,就这样举着茶碗,说道:“狮子吼这门武功虽然厉害,但是使这门武功的模样,当真要多丑,就有多丑。若非逼不得已,我干吗要在你面前使这门武功?”
王怜花说话之时,一直用茶碗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贾珂也看不见他究竟是在微笑,是在大笑,还是在微笑着咬住嘴唇。
但是贾珂见他目光流转,流露出难得一见的羞赧之意,料来他此刻多半是在咬着嘴唇,因为担心自己取笑他怎会这般爱美,情不自禁之下,心里十分紧张。
贾珂想到此处,不觉心中一荡,虽不能亲吻王怜花,仍是忍不住握住王怜花手中的茶碗。
他见王怜花将茶碗握得很紧,便又使上三分力气,将茶碗从王怜花手中夺了过来,放到桌上。
茶碗挪开,就见王怜花面露微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全然不似贾珂适才想象的那样,嘴角上翘,紧咬嘴唇。
贾珂却不灰心,仔细一看,就见王怜花下嘴唇上的两个齿印,显然是刚刚咬出来的。
贾珂看见这两个齿印,心下十分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坐直身子,将右手肘放到桌上,右手指放到下嘴唇上,轻轻地擦了两下,然后斜眼向王怜花睨去。
王怜花自然看懂了他的暗示,不由得脸上一热,随即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样,本公子这个主意,听起来挺好的吧?”
贾珂略一沉吟,说道:“换成是我,来参加一场拍卖,先是听到有人大吼一声,把我吼得耳朵嗡嗡作响,脑子昏昏沉沉,醒转过来,发现浑身上下,都淋满了菜籽油。那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可不是换衣服,而是尽快离开这里。
毕竟谁知道使这狮子吼的人和往我身上泼油的人究竟是要做什么?万一他们是要点着这栋宅子,将我们所有人一起烧死,这才把菜籽油泼在我们身上,保证到时他们点着了火,只需一点火星向我们飘过来,我们就能自己烧着了,那可怎么办?”
王怜花略一沉吟,笑道:“那迷香怎么样?我身上带了好几块迷香,一会儿我把迷香点着,扔到桌子下面,不过须臾,他们就会中招。到时他们昏昏沉沉,人事不知,别说咱们只是想要看一看他们穿在身上的里衣,究竟是什么颜色,就算咱们脱掉他们身上所有的衣服,嘿,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王怜花说完这话,就见贾珂双目凝视着他,脸上颇有赞叹之意。王怜花只道自己这主意十分的高明,贾珂都被自己这个主意震惊到了,不禁大为得意,笑道:“怎么样?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高明?你是不是很想称赞我?你若是想要称赞我,那你就称赞好啦,我听着呢!”
贾珂轻轻的咳嗽一声,笑道:“我只是在想,咱俩是不是玩采花大盗的游戏,玩得太多了,否则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怎么会这么像采花大盗呢?嗯,比那万里独行田伯光还像采花大盗!”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下很是生气,于是白了贾珂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是了,我就是比田伯光还像采花大盗的采花大盗!不过我是采花的大盗,可不是偷看里衣的大盗,究竟怎么做,才能看到这么多人的里衣,还是你这里衣大盗自己去想吧!本采花大盗可要专心致志地看拍卖会上的东西!”
贾珂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看上去只像是好兄弟,倒不像是一对情侣,笑道:“别生气嘛!我可没有说你这主意不好,只是……嘿嘿……你刚刚的语气,实在太荡漾了一点儿,我一下就想起咱俩玩的那些游戏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好啊!那今天晚上,你来扮演采花大盗。我倒要看看,咱们俩假扮采花大盗的时候,究竟谁更像采花大盗!”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好啊。既然你想看看,咱们俩假扮采花大盗之时,究竟是谁更像采花大盗,不如咱俩都来假扮采花大盗,只不过一个采花大盗喜欢假扮成女人去采花,而另一个采花大盗把第一个采花大盗误认成了女人,对他一见钟情,想要来采他的花。
今天晚上,第二个采花大盗摸到第一个采花大盗家里,却见第一个采花大盗从窗子跳出来,不知是要做什么去。于是第二个采花大盗一路跟了过去,最后发现第一个采花大盗摸进了一个姑娘的闺房,怎么样?”
王怜花看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道:“好啊,不过你来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
贾珂嗤的一声笑,说道:“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了,就算两个采花大盗都由我来扮演,那也行啊!”
王怜花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你要扮演两个采花大盗,那我扮演谁去?”
贾珂微微一笑,笑容很是甜蜜,说道:“当然是第一个采花大盗看中的姑娘了。就算你要扮演第二个采花大盗,那个姑娘也得你来扮演啊。嗯,那个姑娘应该是个大家闺秀,身上要穿肚兜的,一会儿我就给你买一个肚兜去。王公子,你觉得王姑娘会喜欢什么颜色的肚兜啊?”
王怜花听到这话,脑海中登时浮现出自己身穿肚兜的画面,不由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想:“我便是穿一百条裙子,也不要穿一条肚兜!”但他随即转念,脑海之中,又浮现出贾珂身穿肚兜的画面,不由得鼻子一热,心中一荡,心中登时积满了想看贾珂穿肚兜的急切,这急切几乎就要满溢出来。当即看向贾珂,一本正经地道:“我还是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吧!”
贾珂满脸惊奇,问道:“你怎么又改变主意,看中第一个采花大盗了?”
王怜花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去,不然贾珂岂不就要和他争第一个采花大盗了?当下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兴致勃勃,说道:“第一个采花大盗采花之时,不似寻常采花大盗那样,用他本来的模样,大喇喇地摸进姑娘的闺房,而是假扮成女人去采花。我觉得他这么做挺有意思的,当然想要扮演他了。”
贾珂眉毛一扬,满脸不信地问道:“你选第一个采花大盗,只是因为这件事吗?”
王怜花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笑道:“不然呢?你莫忘了,他俩的故事,咱们还没编好呢。我不因为这个采花大盗的做法很新奇,很有趣,才想扮演他,还能因为什么事情想要扮演他?”
贾珂满脸怀疑地道:“那咱们现在就说好了,你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我扮演第二个采花大盗,你现在还能反悔,之后可就不能反悔了。”跟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倒觉得,第二个采花大盗也挺有意思的啊,你真的这么喜欢第一个吗?”
王怜花本来听见贾珂向他问了好几遍,心下也生出些许不确定来。待听到贾珂最后一句话,他不由心下窃喜,心想:“原来贾珂还没有意识到,他要扮演第二个采花大盗,就要穿肚兜啊!”
王怜花强自忍住心中的得意,笑了笑,说道:“我既已决定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当然不会反悔了。”
贾珂双手捂住下半张脸,用手指盖住自己不由自主地翘起来的嘴角,说道:“我刚刚想了一想,这第二个采花大盗,是一路尾随第一个采花大盗去的那姑娘的闺房。我又不是蚯蚓,没法一劈为二,一个假扮采花大盗,一个假扮姑娘。
倘若那姑娘也由我来假扮,那谁来假扮第二个采花大盗呢?反正你要当第一个采花大盗,也不是因为我要假扮姑娘啊,我要穿肚兜啊之类的原因,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到时就让被子来假扮姑娘吧!”
贾珂说完这话,小心翼翼地看向王怜花,就见王怜花正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两人目光相触,王怜花拿住贾珂的茶碗,举起碗来,将茶水一饮而尽。
贾珂干笑一声,叫来丫鬟,请她将自己和王怜花的茶碗满上。
那丫鬟刚倒了满满一碗茶,王怜花就伸手拿起贾珂的茶碗,送到口边。
贾珂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这茶是刚倒的,多烫啊,你等一会儿再喝!”一面说话,一面接过茶碗,放到桌上。
王怜花却又拿起茶杯,微微笑道:“今天晚上我来演第二个采花大盗,你来演第一个采花大盗,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把这碗茶喝下去!”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我刚刚可问过你,你确定要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么,现在确定了,以后可就不能后悔了。你是怎么回答的嘞?你说:我既已决定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当然不会反悔了,如今这句话还在我的耳中,难道你就已经翻脸不认话了吗?”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是在威胁你,可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同意我的要求,今天晚上我来演第二个采花大盗,你来演第一个采花大盗,要么我现在就喝下这杯热茶去!”
贾珂略一沉吟,将手放到桌子上,慢吞吞地道:“那你跟我说说,明明我先前已经答应你,我来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了,为什么那时你非要自己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要我扮演第二个采花大盗?”
王怜花向贾珂一笑,然后道:“我不告诉你。”
贾珂“嗯”了一声,又慢吞吞地道:“那你再跟我说说,为什么现在你又不想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了?”
王怜花又向贾珂一笑,然后道:“这个我也不告诉你。”跟着催促道:“我早跟你说过,我现在是在威胁你,可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选择什么,想好了吗?”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想好了!”
王怜花知道贾珂一定会选第一个选择,他绝不会因为不想假扮贾姑娘,就让自己喝刚倒出来的茶水的。
此刻听到贾珂的话,王怜花心中胜券在握,脸上不禁露出喜色,笑道:“那你的选择是什么?”
贾珂听到这话,向王怜花微微一笑。
贾珂本就继承了江枫的美貌,虽然此刻他脸上戴着面具,但这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却并没有因为面具而消失。江枫的轻轻一笑,足以让天下间所有姑娘为他心碎,他的轻轻一笑,也足以让天下间所有姑娘为他着迷。
厅上不少姑娘正在凝望贾珂,虽然她们听不到贾珂和王怜花在说什么,但是见他微笑时神光离合,一时之间,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汪湖水,这时一缕春风吹过湖水,在湖面留下了动人的涟漪。
王怜花虽然和贾珂朝夕相对,早就看惯了他的一颦一笑。但是贾珂这时有意色诱王怜花,笑容之中,颇有挑逗之意,王怜花本就爱极了他,这时瞧见他的笑容,又哪里抵挡得住?
王怜花于霎时之间口干舌燥,目瞪口呆,忍不住就要放下茶碗,伸手将贾珂抱住怀中,在他的脸上亲来亲去。幸好茶碗落到桌上,放出“当”的一声,这道声音传入王怜花耳中,令他登时清醒过来。
王怜花重新拿起茶碗,微笑道:“快说啊,你的选择是什么?”
贾珂笑道:“我的选择是……你喝茶吧!”
这一句话大大出乎王怜花的意料之外,毕竟这茶水一定十分滚烫,喝下去一定十分难受,贾珂怎会让他喝茶?难道贾珂一点也不关心他了?他的胸口宛若给一个无形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扑通一声,溅起了满心的委屈,脸上的笑容也好似泡过水的纸花,烂在了他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他难以置信地道:“你要我喝茶?”
贾珂拿起王怜花的茶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只觉唇齿留香,然后放下茶碗,向王怜花一笑,说道:“现在茶水温度正好,可以喝了。”其实他早在听到王怜花要他做选择之时,就把手放到桌上,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搭在茶碗上面,通过茶水冒出的热气,来判断茶水的温度。
王怜花一怔之下,默不作声地将茶碗放到桌上,然后低下头去,望着茶碗,仍旧一句话也不说。
贾珂凑过脸去,笑道:“在想什么?”
王怜花看着茶碗中倒映出的自己的眼睛,“哼”了一声,说道:“在想你是如何的卑鄙无耻!”他显然已经猜到,适才贾珂听到自己要他做出选择以后,慢吞吞地问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决定扮演第一个采花大盗,又慢吞吞地问自己之后为什么决定不扮演第二个采花大盗等问题,都是在拖延时间,以便让茶水放凉。
贾珂微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想就想吧!你在心里骂我一百句卑鄙无耻,总比在脸上露出那种表情好。”
王怜花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原来你还有这种怪癖啊!怎么,知道我在心里骂你,你很高兴吗?”
贾珂向他一笑,却不回答,又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王怜花想起贾珂刚刚说的那句话的后半句,心中很是好奇,问道:“我刚刚露出哪种表情啦?”当时他面前又没有镜子,他自然看不见自己做出了什么表情。
贾珂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说道:“这我怎么给你形容啊!”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中更为好奇,笑道:“你学给我看看,不就好了!”
贾珂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说道:“你刚刚那表情,我怕是学不出来!”
贾珂这句话一传入王怜花耳中,他的好奇心立时幻化为小猫的爪子,在他的心头挠来挠去。
王怜花笑道:“不论你能不能模仿到本公子刚刚那表情的精髓,姑且试一试嘛!”说到最后,手握成拳,放到嘴边,轻轻的咳嗽一声,然后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睁大了眼睛,看向贾珂,轻轻地道:“贾珂,我好想看!”当然说到“贾珂”二字时,他并没有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全真教在射雕里的所作所为,真的细思极恐。
丘处机早在杨康小时候就找到了他,一开始还因为包惜弱没有守节,想要杀死她,后来发现她住在茅屋里,才没动手。之后一时不告诉杨康身世,如果杨铁心没有找来,只怕丘处机在杨康十八岁以后,也不会告诉他身世。
再联想到掌教师兄马钰早在多年前就去蒙古,之后第一时间投靠蒙古的行为
我觉得丘处机这么做,就是看完颜洪烈有可能继承皇位,杨康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想学吕不韦来个奇货可居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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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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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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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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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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