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反贼套路深[综武侠]>第 377 章 第一百一十章
  贾珂大吃一惊,将王怜花的手握得更紧,低声道:“你妈来了?”

  王怜花脸上神色不定,说道:“我妈一向不喜欢扇人耳光。”她只这么打过我,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但他不想让贾珂知道这件事,毕竟贾珂早已对王云梦憎恶之极。又道:“每当她想要惩罚别人了,她更喜欢找几个大汉,让他们在她面前,用鞭子狠狠抽人。”

  贾珂笑道:“还好宫九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一定天天去惹你妈生气,好让她拿鞭子抽他。”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早知如此,咱们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将这件事告诉宫九了,宫九再怎么嗜好古怪,也比江玉郎好啊。”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望向旁边的梨树,树叶密密层层,无穷无尽,真像他的心事。他低声道:“说不定苏州的事,就是江玉郎给她出的主意,毕竟他先前对王语嫣,就是这么做的嘛。”说着看向贾珂,眼中满是期望之意,似乎是在等贾珂赞同自己。

  贾珂却很无情,笑道:“会吗?”

  王怜花见他眼色之中似笑非笑,知道他这是在嘲笑自己自欺欺人,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但是贾珂为什么不能配合他说句谎话,哄他开心呢?他登时怒从胆边生,松开贾珂的手,气哼哼地道:“转过身去!”

  贾珂笑了笑,依言转过身去,背向王怜花。王怜花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疾步跳到贾珂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双腿环住他的腰腹,在他的头顶轻轻吻了几下,笑道:“乖马儿,还不带你家公子爷进屋去?”琇書蛧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哪有马儿?哪有公子爷?我怎么看,都是贾二爷在背他媳妇儿啊!”

  王怜花一听此言,气得咬住贾珂的耳朵,忿忿道:“呸!明明是猪八戒在背他相公!”

  忽听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少奶奶,好端端的,你打他做什么?”却是花金弓的声音。

  贾珂和王怜花乍听此言,皆是呆了一呆,异口同声道:“她们怎么在这里?”

  只听薛红红哭道:“他的朋友来家里做客,我身为他的妻子,难道他不应该告诉我吗?”

  花金弓忙道:“应该!当然应该了!”

  薛红红哭道:“可是他却不告诉我这件事,哪怕老天安排我和他那两个朋友撞了个照面,他不仅不把他们介绍给我,还用假名来糊弄我,你若是我,你生不生气?”

  花金弓忙道:“生气!当然生气了!”又道:“你还不过来,给你媳妇认个错!”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只听一个男子道:“是是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少奶奶,我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那时我也不知道王惜石就是王怜花啊,更不知道那个奇丑无比的麻子脸就是贾珂!倘若我那时就知道他们俩的身份了,我又怎么会向你隐瞒这件事呢?”声音中满是卑微和谄媚,却是施传宗的声音。

  薛红红“呸”了一声,骂道:“你就只会说得好听,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麻子脸就是贾珂的?”

  施传宗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唉……我……”

  薛红红不等施传宗讲话说完,已经放声大哭,喊道:“天啊,我怎么嫁了这样一个没用的男人,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这是还没断奶吗?几个月大的婴儿,都要比你说话利落!”

  施传宗沉默片刻,大声道:“是我不好!少奶奶再赏我一巴掌吧!”

  薛红红“呸”了一声,骂道:“谁稀罕打你!你有挨我这一记耳光的功夫,还不赶快出去找他们?你和王怜花的交情不是很好吗?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赶快去找他们,等找到人了,就告诉他们,你老婆和你妈妈都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呢!万一他们直到晚上才回来,难道咱们就要待在这里,等他们一整天吗?”

  花金弓赞同道:“正是!宗儿,你快去吧!我和少奶奶就在这里等他们……嘿,等你带他们过来。”又放缓了语气,笑道:“少奶奶,你快擦擦眼泪,不要哭了,不然脸上的妆都花了,一会儿他们俩回来,看见你这副模样,可就不觉得你美了!”

  施传宗连声道:“是是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随即听得脚步声响,只见施传宗奔出厅堂,向朱漆大门走来。

  贾珂背着王怜花,双足在地下一点,在施传宗头顶掠过,轻飘飘地落到院中的花树后面。

  施传宗只觉一阵微风吹来,拂动他的头发,竟没有察觉适才有人展开轻功,飞了过去,自顾自地向院外奔去。

  王怜花咬了一口贾珂的耳朵,笑道:“我原以为你这人既正经,又老实,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也是韩寿那样偷香窃玉的人物。”

  这韩寿是西晋人,生得容貌俊美,体态潇洒,被当时的朝中大官贾充聘为属官。有一日贾充在家里宴请宾客,贾充之女贾午看见韩寿,对他一见钟情,便让侍女将自己的心意告诉韩寿,韩寿便通过侍女,与贾午定下私会的日子,等到那天,他便翻墙入院,与贾午相会。

  后来贾充发现韩寿身上的香味极为奇特,是一种来自西域的供香。贾充知道皇帝收到这种熏香后,便将其赏赐给了自己和另一个大臣,这才顺藤摸瓜,查出来了贾午和韩寿的私情,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贾午嫁给韩寿。

  王怜花用韩寿来打比方,当然不是怀疑贾珂也曾效仿韩寿,翻墙入院,与人私会过。只不过这里是他少年时的旧宅,过往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就待在这里,幻想贾珂能够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这时贾珂背着他偷偷摸摸地翻墙进去,他心中登时生出一种他仍然住在这里,还没有与贾珂成亲,他背着王云梦和贾珂私会,之后贾珂将他送回家来的感觉,不由心有所感,开起玩笑来。

  贾珂知他心意,“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小声点!咱们还没到你卧室呢,被人发现了,往后我这香可就偷不成了!”

  王怜花咯的一声笑,点了点头,将嘴唇贴在贾珂的后脑勺上,也压低声音道:“知道了。你继续走,我给你指路!”

  王怜花心想他们既然要玩私会的游戏,自然要玩得痛快一点,贾珂向来喜欢冒险,难度越高,他越愉快。当下略一沉吟,低声道:“要去后院,须得走过厅堂,可是厅堂有人,这可怎么办?”

  贾珂嗯了一声,低声道:“咱们且过去看看,你抱紧我了。”

  王怜花低低一笑,说道:“这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贾珂不禁一笑,背着王怜花走到厅堂,王怜花用唾沫沾湿指尖,在窗纸上连着戳了两下,与贾珂一起凑眼到破洞之上,向里张望。

  只见薛红红坐在椅上,身穿大红衣裳,脚下露一双大红的鸳凤嘴,鞋面上各镶着一朵大红的堆纱芍药,从头到脚,都是红的,只有头发是黑的,脸是白的。只不过脸上的白有些吓人,似乎是施了太多脂粉,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个冻过的面团,还在散发着森森的寒气。面团之上落着两道浑浊的竖线,是眼泪留下的痕迹,宛若推车经过雪地时,留下的两道长长的车辙。嘴却是红的,红得有些刺眼,但是上嘴唇被浑浊的泪水打湿了,宛若大红的锦缎上,被人弹上去了一点石膏。

  花金弓坐在她对面,上身穿一件织金云绢,下面是翠绫裙,脸上薄施脂粉,头发虽已花白,仍是梳得油光乌亮,上面插了几朵金钗。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薛红红的脸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然后侧头看向一旁,笑道:“你这丫头是叫秋菱吧?去打盆水过来,我们少奶奶哭花了脸,须得好好洗上一洗。”

  贾珂和王怜花站在这里,看不见秋菱,只听她笑着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厅堂,过得片刻,又走了回来,将水盆放到桌上,笑道:“水打好了,施少奶奶过来用吧。”

  贾珂心中一动,回到院子,游目四顾,突然间腾空而起,飞到树上,抓了三只喜鹊,然后重新回到窗下。

  薛红红“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正待将手伸进水中,忽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两道黑影闪过,定睛一看,竟是两只喜鹊飞到面前,在厅堂中盘桓不去。

  厅中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花金弓向来不喜欢鸟雀,虽极力保持镇定,声音仍不自觉地尖利起来,叫道:“你家的喜鹊竟不怕人,还真是难得!快!快把它们赶出去”

  秋菱面露难色,说道:“好……好啊!”说着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想要抓住这两只喜鹊。可惜她的武功太低,喜鹊又太过灵活,一抓之下,竟然没有抓住,反倒被喜鹊在手背上啄了一下,连忙惊呼一声,缩回了手。

  薛红红嗤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看我的!”说着伸手去抓。她毕竟是薛衣人的女儿,虽然说不上多么厉害,但武功还算不俗。这喜鹊灵动异常,东飞西扑,薛红红使出浑身解数,抓了数下,竟也抓到一只,不禁欢呼一声,又绕着厅堂,上蹿下跳,抓了树下,终于将另一只也抓在手中。

  她正待走出厅堂,将两只喜鹊放飞,突然间眼前一花,随即定了定神,只见三只麻雀和一只喜鹊飞了过来。那三只麻雀正巧落在她的头上,其中一只麻雀的爪子揪住她的头发,似乎是想要把她头上的金簪抢走,薛红红两手各抓着一只喜鹊,无暇驱赶头上的麻雀,忍不住尖叫一声,大声道:“快!快把它们赶走!”

  秋菱右手手背刚刚被喜鹊啄了一下,手背仍在隐隐作痛,这时看见麻雀,生怕麻雀也像喜鹊一样喜欢啄人,因此听了薛红红的话,虽然连声应是,却迟疑着不敢靠近。

  薛红红恨恨地瞪她一眼,又向花金弓瞪了一眼,花金弓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与她相距三步远的时候,花金弓停下脚步,然后扑过去抓麻雀。她连着抓了数十下,终于将这三只麻雀抓住,急道:“少奶奶,咱们快找个地方,把它们放了!”说着抓着麻雀,奔出厅堂,薛红红抓着喜鹊,紧跟其后。

  秋菱呆了一呆,一时不知是不是应该跟出去,突然听到几声鸟叫声自东面窗下响起,似乎又有鸟雀飞了过来,登时心中一颤,跟着薛红红离开厅堂。贾珂见她离开,轻轻一跃,已经穿过厅堂,来到那座小花园中。

  待到花园,王怜花又道:“贾珂,我有点饿。”

  贾珂轻轻一笑,说道:“好啊,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背你去厨房。”

  王怜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说道:“小气鬼,这么一件小事,你还要跟我谈条件?这是当人家情人,应该做的么!“

  贾珂笑嘻嘻地道:“换成是别人,就算叫我一百声哥哥,我也不会帮他做事。就是因为我爱你,我才不用你叫我一百声哥哥,只要一声,我便听你吩咐,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办,我还不够疼你吗?”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明明是个小鬼,还想当我的哥哥,你虽然敢胡思乱想,但是我却叫不出口。”

  贾珂故作惊奇,“咦”了一声,笑道:“你叫不出口?这可奇了,每天晚上叫我哥哥老公叫个不停的人,究竟是谁啊?”

  王怜花登时涨红了脸,连忙伸手捂住贾珂的嘴,以防贾珂再说出什么令他羞恼的话来。他将嘴唇凑到贾珂的耳边,轻轻地道:“哥哥!”随即咬了一口贾珂的耳朵,恨恨地道:“你称心如意了吧?”

  贾珂嘻嘻一笑,低声道:“如意!如意极了!嘿嘿……好孩子,厨房在哪呢?哥哥这就带你去厨房。”

  王怜花哼了一声,低声道:“你可不要得意忘形,被我家里的人发现了,不然从今往后,你都不一定能听到我叫你哥哥了。”

  贾珂嗯了一声,笑道:“我明白的。”

  王怜花低声道:“你向右前方斜角走。”

  贾珂依言而行,穿过花园,来到一条长廊,沿着长廊向西走,又穿过一片花丛,已经来到后院。王怜花伸手一指斜对面一间屋子,低声道:“那就是厨房了。”

  厨房里寂静无声,显然是没有人在里面,贾珂笑道:“没有人守在这里,看来咱们的运气,倒很不错啊!”

  王怜花叹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的?厨房里既没有人,也没有菜肴的香气,可见里面什么饭菜都没有,纵使里面放着油盐酱醋,菜蔬米粮,但是没有精于烹煮的巧妇,这些食材变不成饭菜,又有什么用呢?可怜我这空空的肚子,只能继续挨饿了。”

  贾珂这才明白王怜花为什么要带他到厨房来,笑道:“这里虽然没有精于烹煮的巧妇,但是有一个勉强会做几道饭菜的好哥哥啊。只要你不嫌我手艺太差,那我就亲自动手,给你做几道菜,你看怎样?”

  王怜花哈哈一笑,道:“妙极,妙极!那我就等着吃你做的菜了!”

  贾珂笑道:“你别抱太大希望就好!可惜这里没有烤架,不然我给你烤几串肉,倒是简单得很。”说着背着王怜花走进厨房。

  扬州虽是繁华之地,但王云梦偶尔才会来此小住,这宅子平日里只住着随情、秋菱几人,厨房里的食材自是十分简单。近日贾珂与王怜花来这里小住,随情和秋菱买了不少果蔬肉食,名茶细点,都放在厨房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贾珂自小住在荣国府,吃穿用度,从不用自己费心,后来他搬出来住,府上仆婢并不算多,众人各司其职,一应琐事,也不用他费心。除了少年时独自一人在野外过夜,以及与王怜花享受二人世界以外,贾珂还真没自己做过饭。

  这时走进厨房,他看着橱柜中的果蔬,心头一片茫然,问道:“怜花,你想吃什么?”

  他们刚刚吃过早饭不久,王怜花一点也不饿,他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是因为当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每次吃饭,都会幻想贾珂也在这里,和他一起吃饭罢了。

  这时听了贾珂的话,王怜花也是一怔,他先前倒没考虑过这件事,要是让贾珂做上几道大菜,他八成吃上几口,就吃不下去了,但是浪费了贾珂做的这几道菜,又委实太过可惜。

  他想了想,笑道:“我倒不是真的饿了,你正儿八经地做上几道菜,我可吃不下去。这样好了,你给我做一道甜点吧,不拘用什么东西,只要能吃就行,最好再新奇一点,倘若是我从没见过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贾珂略一沉吟,笑道:“好啊,不过我要先把你送回屋去,等我做好了,再去找你。咱们先说好了,你可不许过来偷看。”便回到卧室,将王怜花放到床上。

  王怜花望着贾珂的背影,心中大为好奇,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安宁,几次想要偷偷潜入厨房,向贾珂瞧上一眼,不过脚刚落到地面,又收了回去,然后重新躺回床上,望着墙壁上的龙阳图,想起当年的自己,再想到现在的自己,不禁暗暗得意。

  直过了一炷香时分,贾珂终于笑吟吟地提着一只食盒走了过来。王怜花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床去,快步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笑道:“做了这么久,好让本公子心急!”

  贾珂笑道:“唉,你别抱太大希望。”

  王怜花心想:“只要你做的能吃,我就很高兴了。”只不过这话可不好说出来,省得打击到贾珂,当下向他一笑。

  贾珂揭开盖子,取出一样东西,放到桌上。这一样东西看上去圆滚滚,黄橙橙,竟然是一只橙子。

  王怜花一怔,随即发现橙子上面有一圈锯齿形的伤痕,于是抓起橙子一端,向上一提,大约五分之一大小的橙皮被他揭开。橙子的果肉已经剜出,里面装着乳白色的奶冻,奶冻中凝固着五六颗殷红的樱桃,上面落着几片散开的花瓣。

  王怜花心想:“不管好不好吃,模样倒很好看。”便夸赞了贾珂几句。

  贾珂又拿出一只橙子来,放到自己面前,揭开橙皮,然后向王怜花一笑,说道:“还不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王怜花拿起匙羹,舀了一勺奶冻,送入口中,只觉奶冻嫩滑清凉,既有牛乳之醇美,又有橙子之甜香。又舀了一颗樱桃,在口中一嚼,只觉这樱桃极甜,显然在蜜水中泡过,樱桃核已经剜了出来,另行嵌了一样东西,略有些硬,又有松树清香,不禁一笑,说道:“你在樱桃之中,嵌进去松子了?”

  贾珂点了点头,笑道:“这还是蓉儿做的那碗好逑汤给我的灵感,只不过么,她那是正儿八经的一道菜,用了荷叶、笋尖、樱桃和斑鸠肉,我知道你吃不下去,就偷工减料,自己研究了这一道露华浓。”

  王怜花奇道:“露华浓?为什么叫这名字?”

  贾珂笑道:“这白色的奶冻,看着像云,是不是?”

  王怜花微笑道:“莫非你这露华浓,化用的是李白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栏露华浓?”

  贾珂笑道:“正是!怎样,这名字还不错吧!”

  王怜花笑道:“你先别急着得意,我问你,这云有了,花也有了,但是春风和栏杆在哪里?”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留意这几朵花瓣的位置。”说着将自己那个还没有动过的橙子递到王怜花面前,继续道:“你再仔细看看,这几片花瓣像不像被风吹过的样子?”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很是,很是,这春风也有了,那栏杆在哪里呢?”

  贾珂微微一笑,拿起羹匙,舀了一颗樱桃,递到王怜花嘴边。

  王怜花大笑道:“怎么,想不出来了,就要贿赂本公子吗?我跟你说,本公子的眼界可高得很啊,区区一颗樱桃,可收买不了本公子的心!”说完这话,一口咬住樱桃,将樱桃要成两半,随即便听到贾珂道:“等一下!”

  王怜花满脸无辜地看向贾珂。

  贾珂笑道:“栏杆就在你的嘴里啊。”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大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樱桃和嵌在其中的松子,指的就是栏杆,是吗?”

  贾珂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松树和樱桃树都可以砍下来做栏杆,松子源于松树,樱桃源于樱桃树,为什么不能用它们来代指栏杆?”

  王怜花略一沉吟,摇头笑道:“纵使松子和樱桃可以指代栏杆,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还是忘了。”

  贾珂笑道:“什么事?”

  王怜花笑道:“云想的是衣裳,而不是花卉,花想的是容貌,而不是白云。这两样事物,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彼此之间,互不影响,所以你用奶冻代指白云,用花瓣代指花卉,倒没什么不妥。但是春风和栏杆却是互相影响的,你将栏杆藏在白云之中,到时春风吹来,又怎能拂过栏杆?所以么……”他看向贾珂,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

  贾珂微一沉吟,然后走到王怜花面前,低下头去,似乎是要亲吻他的嘴唇。

  王怜花咯咯笑道:“你这是发现樱桃贿赂不了我,就改用你自己来贿赂我了吗?你这样做,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闭上眼睛,哪知等来的却不是贾珂的嘴唇,而是一阵柔柔的暖风。

  王怜花呆了一呆,睁开眼来,就见贾珂凑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过来吻他。

  他忍不住在贾珂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哼哼道:“干吗?没瞧过吗?”

  贾珂强忍笑意,正色道:“其实我只是想要趁你嘴里的樱桃还没咽下去,往你嘴里吹一口气,来凑成这春风拂拦的情景。不过么,王公子这么想让我亲你,我也不是不可以……啊哟,好疼!”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有吗?我一点也不疼。”

  贾珂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说,你每吃一颗樱桃,我都亲你一下,这样算不算春风拂拦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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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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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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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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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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