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甫一看见这人的脸庞,只觉脑中一阵轰鸣,不由得心烦意乱,惊慌失措,不愿相信面前这人是王怜花。哪怕这人的吟声和王怜花的吟声一模一样,这人的面貌也和王怜花的面貌一模一样,但是王怜花不应该待在客栈里吗?他怎么会来琅嬛玉洞,还在这里做这种事?难道他以为这样做,自己会感到惊喜吗?他怎么会是这种人?
待听到“当”的一声,贾珂竟犹如遇到大赦,心道:“不好,这四周都是木柜,要是着火可就糟了。我先捡起这盏灯,再想其他的事。”
他俯身拿起地上的铜灯,还未站起身,忽觉劲风扑面,随即给一个柔软的身子推得撞向地面,咚的一声响,贾珂后脑嗑向地面,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忍不住痛哼一声,突然之间,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抚摸他的后脑,低声道:“摔痛了吗?”
贾珂只觉他手上皮肤烫的惊人,也察觉到不对,满腔的惊疑不定,困惑不解,刹那间化为乌有,不由得大为担心。他伸手将王怜花抱住,王怜花闷哼一声,在他怀里来回揉擦,又去亲吻他的嘴唇,急促道:“贾珂,抱我,你快抱我!”
原来当时“花无缺”身上药效难当,终于向王怜花爬过来,伸手想要解开他的衣裳,王怜花虽然中了“阴阳和合散”,浑身燥热难当,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又是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听到“花无缺”的手伸过来时带起的风声,闻声辨位,一下抓住“花无缺”的手,又一摸他的手指,登时发现这人不是贾珂。
王怜花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的种种异常,猜出自己这是中了什么药,心想:“如今这世道果然变了,不仅女人会被男人下药,连男人也会被男人下药,可叹啊可叹!”虽然他内力暂时被人封住,心下却半点不惊慌,假装自己将那人认成了贾珂,一面叫出贾珂的名字,声音中满是柔情蜜意,一面手上用力,将他拉到近前,然后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向他伸过去。
“花无缺”神智虽乱,但他仍然记得面前这人是个男人,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由大为踌躇,这时感到王怜花握住自己的手,只觉他手指修长柔软,掌心柔腻光滑,虽然比寻常女子的手掌大上许多,却比寻常女子的手掌更觉柔若无骨,不由心中稍宽,暗道:“反正这里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我就把他当成女人好了。嗯,就把他当成他妈妈好了。”
“花无缺”想到这里,脑海中登时浮现王云梦微笑时的神光离合,蹙眉时的楚楚动人,不觉心神飘荡,突然之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直冲上脑海,他长声惨呼,剧痛难当,登时晕倒在王怜花身旁。
王怜花见他痛昏过去,冷冷一笑,收回了手,又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拽了起来,然后狠狠砸向地面。做完这些,他只觉身上愈发热得难忍,便没有检查地上的人是死是活,将他一脚踹开,强忍着身上的烦躁炽热,爬到一旁的过道上。
待看不见那人了,王怜花这才长长的吁出口气,只觉浑身酸软,欲念成狂,颤巍巍地站起来,差点便要摔倒,伸手按住一旁的木柜,模模糊糊中,正好摸到“琅嬛玉洞”四个字。
突然间,他心中如电光石火般的一闪:“琅嬛玉洞?这里是王语嫣家里的藏书之地!这人带我来这里,是要贾珂撞见我和他做这种事!”想到这里,心头顿时涌起一阵后怕,若非他身上太过难受,定要将那人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忽的心中又是一动,暗道:“客栈里的那人武功好高,我虽然看不见这人的模样,但他的手显然是年轻人的手。他这般年轻,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难道他们不是一个人?”想到这里,再看眼前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心下略感惊慌,心念一转,拉开柜门,将里面的书取出来,分散到其他柜子中,然后用缩骨功缩成一团,钻进了柜子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呀的一声房门打开的声响,王怜花本来脑中一阵糊涂,听到这声音,强忍着燥意,在自己的手臂上抓了一把,剧痛之下,总算清醒过来。他屏息凝神,顺着门缝看去,就见淡淡的烛光自门缝透进来,然后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他都这样了,你居然让他跑了?”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很快眼前又变回一团黑暗。
王怜花等了许久,见不再有人回来,这才颤巍巍地从柜子中爬出来,之后便靠在柜子上,安心等待贾珂过来。只是这药效太过猛烈,他迷迷糊糊间,居然没有听到开门声,直到贾珂走到面前,他觉得眼前亮堂起来,才发现有人过来了。
他连忙侧头,向灯光看去,淡淡的灯光之下,只见贾珂站在他面前,脸上神色惊疑不定,他一颗心怦怦猛跳,脑海中一阵糊涂,只想将自己揉进贾珂的怀里,其他的事情一概想不起来了。
贾珂只觉王怜花宛若一条白蛇,全身犹似没了骨头一般,不住地在自己身上缠来缠去,其实王怜花平时便极尽热情,很是奔放,但是像现在这般忘乎所以,近乎疯魔,却还是头一遭。
贾珂看王怜花这样,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抱着王怜花火热的身子,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本就心猿意马,偏王怜花不断地吻他,一时把持不定,吻住他的嘴,手也向下伸去。
忽听得门外一个女子声音轻轻地道:“贾公子,怎么样了?”是王语嫣的声音。
贾珂一愣,终于想起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定了定神,暗自有些惭愧,说道:“王姑娘,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马上出来。”说完这话,他收回手,王怜花很不满地“唔”的一声,去抓他的手,贾珂安慰道:“怜花,一会儿我就抱你。”
王怜花甫一见到贾珂,心中一宽,登时心神迷乱,药效再也无法遏制,他早忘了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贾珂正在抱着他,他紧紧搂住贾珂的头颈,在他脸颊上细细亲吻,说道:“不,我要你现在抱我!”
贾珂柔声道:“好,好,现在就抱你。”嘴上虽然这样说,手上做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事情。
他坐起身来,灯光照射之下,只见王怜花双颊红晕,目光迷离,轻咬嘴唇,满脸尽是迷醉的渴望,身上的锦袍不像是袍子,倒像是一条漏风的披风,还是一条湿漉漉、脏兮兮的披风。
他取下腰带,将王怜花身上的锦袍系好,想了想,又取下头上的大箬笠,戴在王怜花的头上,然后抱着王怜花站起身来,走到他丢在地上的那几件衣服前面,一手抱着王怜花,一手捡起这几件衣服。他先用衣服擦净地上的痕迹,再将衣服团起来,放到王怜花的怀里,找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王怜花的靴子,只得放弃靴子,抱着王怜花离开暗室。xǐυmь.℃òm
王语嫣站在外面,正等得心焦,便在此时,暗门从里面被人推开,王语嫣后退一步,朦胧中隐约看见贾珂的脸庞,不由松了口气,嫣然一笑,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出来了。”
王语嫣话语声中,只见贾珂自暗室中走出来,手中横抱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缩在贾珂怀里,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在他怀里不住的扭动,身上只穿着一件皱巴巴、湿漉漉的宝蓝色锦袍,露出了雪白的手臂、小腿和双足,头上戴着一顶大箬笠,遮住了面容。
王语嫣大吃一惊,叫道:“贾公子,这……这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待在琅嬛玉洞里?又怎么……怎么是这副模样?”说到最后,脸上不由红了。
贾珂本想专心和王语嫣说话,但是王怜花犹如一条活鱼一般,在他怀里活泼地动来动去,他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才不叫王怜花挣脱出他的臂弯,摔到地上。他一面双臂用力,将王怜花抱得更紧,一面伸伸舌头,说道:“你看我将他抱得这样紧,就该知道,这人除了我老婆,再不会是别人了。”
王语嫣一呆,道:“这是王公子?”她瞧瞧王怜花,又瞧瞧暗室的入口,不禁疑心王怜花假借不舒服之名和他们分开,在他们去曼陀山庄之时,他直奔琅嬛玉洞,好将藏书偷走,问道:“他不是身子不舒服么,怎么会在这里?”
贾珂看出她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怀疑神色,却只做不知,叹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走进暗室,听得声音十分熟悉,循声找了过去,就看见怜花神志不清地坐在地上。我看他八成是中毒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先中的毒,还是先给人带到了这里。王姑娘,这里有没有一间安静的房间,我想借用一下,好将怜花身上的毒药除干净。”
王语嫣瞧不见王怜花的脸庞,只瞧见他缩在贾珂怀里不断扭动,口中无法抑制地发出唔唔嗯嗯之声,她于男欢女爱之事一窍不通,心想王怜花一定中了一种极为可怕的毒药,才会这般痛苦,当下放下疑虑,说道:“旁边那座小楼就是休息用的,有时候我看书晚了,就会在这里住下。贾公子,你跟我来。”
贾珂知道王怜花没法再等,正发愁该在哪里帮他解毒,这里不是家里,要他在地上解毒,他委实不太乐意,听了王语嫣的话,他心中欢喜,说道:“好姑娘,多谢你了!”说完这话,他就感到肩头一阵剧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王怜花迷迷糊糊中,听到贾珂说什么“好姑娘”,虽然没听见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王怜花仍是心头大怒,张口咬了上去。他这时神智迷乱,无法控制自己,这一口咬的很重,贾珂肩头登时鲜血迸流,王怜花尝到血味,便亲吻起他的伤口,口中唔唔嗯嗯,连连轻哼,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贾珂见他刚刚狠咬自己一口,转头又亲吻起来,当真哭笑不得,但是这一口实在很疼,若是可以,他可不想再挨第二口,当即加快脚步。三人走出小楼,王语嫣一面走,一面道:“贾公子,卧室都在二楼,你看你……”
贾珂截断她的话,说道:“王姑娘,怜花身上的毒等不了了,我须得先帮他除净毒药。你那丫鬟,还有船上那两个船工,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吩咐他们将琅嬛玉洞中的武学典籍搬出来,你会武功,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只要小心一些,他们不敢见财起意,抢船逃跑的。”
王语嫣微笑道:“贾公子,你放心吧,等你们解完毒了,这里的藏书,说不定我已经尽数搬出来了。”
贾珂不再多说,抱着王怜花飞身而起,从二楼的一扇窗户进去,寻了一间卧室,将屋门关上,然后将王怜花扔到床上。
王怜花迷迷糊糊中,突然感到身上一冷,睁开眼来,见贾珂站在床前,便颤巍巍地扑了过去。贾珂见王怜花向自己扑来,忙伸手将他抱在怀中。
贾珂脱掉两人的衣服,又将王怜花头上的大箬笠放到一边,然后伸手轻轻一推王怜花的肩头。
王怜花顺势倒在床上,他浑身上下,滚烫难当,床单反倒是凉的,忍不住呼了口气,抓住自己,宛若一朵雪白的昙花,突然绽放了,沾着露水的雪白花瓣肆无忌惮地伸展着,伸展成不可思议的形态,他咬着嘴唇,向贾珂一笑,说道:“贾珂,你来抱我!”
贾珂难以自己,将他搂在怀中,瞬息间两人已经缠在一起,神游物外,所幸贾珂心存一丝清明,一直用嘴唇封住王怜花的嘴唇,省得他的声音太大,让外人听见。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贾珂听得王怜花在怀里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声音不似先前那般缠绵婉转,听起来又平静,又满足,知道王怜花中的春药的药效渐消,便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两下,问道:“怎么样了?”
王怜花嘴唇凑到贾珂的耳边,怯生生地道:“我还想要你。”。
贾珂见他还有闲情假装羞涩,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哈哈一笑,说道:“好啊,等咱们回到客栈,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可不行,咱们该走了。”
王怜花笑嘻嘻地躺回贾珂怀里,游目四顾,见屋里的陈设家俱很是陌生,略一回忆,也想不起先前发生了什么事,问道:“这是哪里?”
贾珂正待坐起身来,但王怜花仍然紧紧搂抱着他,贾珂便抱着他,一起坐起来,伸手一指西方,说道:“旁边就是琅嬛玉洞。”
王怜花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从琅嬛玉洞出来以后,就直接来了这里,你这小色鬼,就这么着急和我亲热吗?”
贾珂见他倒打一把,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微微一笑,说道:“是了,我是小色鬼,王公子,你这朵牡丹花,我已经采完了,还请你放开我,我要去采别的花去了。”
王怜花先觉好笑,随即想到今天自己的遭遇,不由怒上心头,气忿忿地道:“你还说要去采花,你知不知道,老子今天差点被人采了!”
原本贾珂见王怜花出现在琅嬛玉洞,又中了春药,便隐隐猜到可能是有人知道自己要来琅嬛玉洞,所以将王怜花抓到这里,给他喂下春药,到时自己走进暗室,正好瞧见他二人颠鸾倒凤。但他给王怜花找靴子之时,在暗室转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除了他和王怜花以外的第三个人,却又想不明白了:
倘若那个人被王怜花杀死了,他的尸体怎会不在这里?倘若他有同伙,同伙将他带走了,但是王怜花中了春药,不能自已,他的同伙怎会不接替他做那事?倘若那个人没有被王怜花杀死,他怎会将王怜花一个人留下,自己先行走了?
这时听到王怜花这话,尽管贾珂早料到这件事,却仍是心头一震,双臂用力,将王怜花抱得更紧,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渐渐从额头吻到脸颊,最后吻住他的嘴唇,轻怜蜜爱,不厌其烦。
王怜花身上药效还没有消失干净,经贾珂这么一吻,他只觉浑身滚烫,忍不住将贾珂抱得更紧,柔声道:“贾珂,我要你。”
贾珂噗嗤一笑,道:“不是说好等回去再玩吗?”
王怜花气哼哼地道:“那你还这么亲老子!你不知道老子现在忍不住吗?”只是他满腔柔情蜜意,生气时也是眼波流转,脸泛桃花,嘴角边露出笑意。
贾珂叹了口气,将下颏搭在王怜花的头顶上,轻轻地道:“我心疼你啊。”
王怜花只觉这一声叹息仿佛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搔了一下,他安静下来,心满意足地靠在贾珂怀里。
只听得贾珂继续道:“怜花,倘若你真的被……你也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对我来说,那和你走路的时候,崴了一下脚,削皮的时候,切破了手指,没有任何差别。”
王怜花只觉这话十分刺耳,他本来想打个哈哈,说:“你多虑了,在下又不是女人,不会遵从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听到最后,他忍无可忍,仰起头来,恨恨地向贾珂瞪了一眼,怒极反笑地说道:“贾珂,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纵使我失手被擒,难道就会乖乖地任人为所欲为吗?
哼哼,那家伙只是打了一下我的主意,我就废了他那东西,然后将他杀了,让他活着的时候做不成男人,死了以后也做不成男鬼。这样的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你以为我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小可怜吗?”说完这话,他越想越气,伸手在贾珂胸口一推。
他本是想要将贾珂推开,省得看着心烦,不想这时他身上穴道解开,内力复原,心中又满是怒气,这一下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内力,贾珂又毫无防备,咚的一声,竟然被王怜花推到床下。
这一变故两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王怜花没想到他居然将贾珂推下床去,贾珂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好意安慰竟然惹得王怜花勃然大怒,难道他要说倘若你被人强奸了,我就不要你了,王怜花才会心花怒放吗?
地上好冷,贾珂心里有气,懒得起来,翻了个身,改成趴在地上,双臂交叠在一起,下颏抵在手臂上。王怜花坐在床上,等了许久,见贾珂既不说话,也不站起来,心下惴惴不安,爬到床沿,低头一看,就见贾珂趴在地上,眼睛半睁半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怜花也不明白刚刚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火,或许这股怒火早在他发现自己被男人下了春药以后,就在他心里生了出来。又或许更早一点,在他小的时候,王云梦发现他对贾珂的情愫,大肆嘲讽他难道是个女人时,这股怒火就在他心里出现了。只是这股怒火一直隐藏在他的心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直到刚刚听了贾珂那番话,贾珂说的越诚恳,越体贴,他就越生气,越委屈,满腔都是怎么连你也把我当成女人的愤懑。
待看见贾珂被他失手推下床去,他满腔的愤懑,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十足的心虚。这时看见贾珂趴在地上,明明知道自己在瞧他,也不瞧自己一眼,不由得大为不安,他走下床去,双腿一软,“啊呦”一声惊呼,向地上摔去。
贾珂听到这声惊呼,忙扭头看他,见他向自己摔过来,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王怜花见贾珂还在担心自己,心中很是得意,他顺势趴在贾珂背上,伸手搂住贾珂,将脸颊贴在贾珂的背心,笑道:“干吗趴在地上?不脏吗?”
贾珂哼了一声,淡淡道:“没经王公子允许,我怎敢回床上,好再被你推下来吗?”
王怜花笑道:“那我现在允许你回去了,你回不回?”
贾珂语气仍是淡淡的,说道:“不想回。”
王怜花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回床上,那我就陪你一起在地上待着。”
贾珂哼了一声,道:“这倒奇了,刚刚王公子一掌把我打下来,我还当你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了,干吗现在又贴过来?怎么,你是发现地上凉快,又相中地上了吗?那我把这里让给你好了。”说着挣脱了他的胳膊,一翻身,便将王怜花甩到地上。
王怜花欢爱过后,浑身酸软无力,贾珂稍一用力,便将他甩开,他怔了一怔,见贾珂走到一旁,拿起衣服穿上,心念一转,长叹一声,悠悠道:“我就知道这世上男人十有八九都负心薄幸,自己的东西还在人家的身体里,就翻脸不认人了。”
贾珂脸上一红,回过头来,向他看去,只见王怜花坐在地上,手伸到某个地方,然后抬起手,竖起食指,笑吟吟地道:“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
贾珂满脸通红,恼道:“你太卑鄙了!”其实他只是想听王怜花向他道歉,但是王怜花使出这一招来,他哪里还能硬下心肠,对他不理不睬。
王怜花哈哈大笑,得意道:“你今天才知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吗?还不过来把你家公子爷抱到床上去!”
贾珂哼了一声,走过去,俯身将他抱在怀里,王怜花搂住他的脖颈,见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贾珂板着脸,道:“是啊,我很生气。”
王怜花微笑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我还没有和你计较呢,你反倒生起我的气了。”
贾珂眉毛一扬,说道:“好啊,那你跟我说说,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然惹得你这样生气?”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那可多了!在我中了春药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在我药效发作的时候,你没有及时赶到,让我苦苦等了你这么久。你说,这两件事是不是你的错?”
贾珂听了这话,心中怜惜油然而生,哪还舍得和王怜花生气,叹了口气,将他紧紧抱住,问道:“怜花,你是怎么中的春药?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王怜花忿忿道:“我也不知道,你走以后,我照着信笺上写的话,去了悦来客栈”
贾珂一怔,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地道:“信笺?悦来客栈?你不是说你是不舒服,才不和我一起来曼陀山庄的吗?原来你又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个那什么的,但是写了一下,感觉很不好,因为中了药的王小花就不是他了,很舍不得写具体过程。反正大家知道,倘若平时的王小花是10级不要脸水平,中了药以后的王小花就是100级不要脸水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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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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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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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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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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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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