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往昔自己几次去泡温泉,就算有些酒肉朋友在身边哄笑玩闹,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哪比得上现在快活,不禁投身入怀,坐在贾珂腿上,吻住他的嘴唇,过了许久,笑吟吟地道:“你想不想更快活一点?”
贾珂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避而不答,只是笑道:“当然想了。”说着伸手拿来放在石头上的木盒。这木盒底部没有空隙,放在池中,便轻飘飘浮在水面上,贾珂将那坛百草美酒的酒塞打开,登时酒香扑鼻,甚是醇美,贾珂斟了两杯,笑道:“王公子,请。”
王怜花微微一笑,道:“你还叫我王公子?”
贾珂拿起一杯酒,送到王怜花面前,改口道:“老婆,请用。”
王怜花含笑道:“懒得动,你喂我喝。”
贾珂笑道:“好。”便将酒杯递到王怜花嘴边,王怜花饮了口酒,然后低头,双臂搂住贾珂的头颈,双唇吻住贾珂的嘴唇,将酒水渡进他的嘴里。
贾珂但觉嘴唇柔软,芳香扑鼻,一时也分不清这芳香是百草美酒的醺醺酒香中夹裹着的草木清香,还是王怜花身上的淡淡幽香。这口酒饮尽了,王怜花又拿起另一只酒杯,饮了一口,然后吻住贾珂。
这样一杯又一杯,也不知过了多久,酒坛见空,王怜花凝视着贾珂,见他双颊晕红,目中微有醺然醉意,知道贾珂已经生出五六分醉意,不由面露得色,笑道:“贾珂,你亲亲我。”
贾珂嗯了一声,仰头吻住王怜花的嘴唇,过了半晌,王怜花含笑望着贾珂,眼中闪烁着锐利而贪婪的光芒,仿佛恨不得一口将贾珂吞进肚里,声音却温柔得很,轻声道:“不是这里。”
贾珂看着他,看得入迷,过了许久,才笑道:“那是哪里?”
王怜花双目已眯成一线,眯着眼笑道:“你看除了我的嘴,哪里的颜色最红?”
贾珂吃吃一笑,靠近了他,王怜花紧紧抓住贾珂的肩头,越来越用力,过了半晌,王怜花又道:“你这样用力,咬坏了怎么办?”
贾珂又笑了起来,问道:“咬坏了吗?”m.xiumb.com
王怜花苦着脸道:“都红成这样了,明天肯定流血。”
贾珂道:“那我给你揉一揉。”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光揉有什么用。”
贾珂道:“那怎么办?”
王怜花板起脸来,正色道:“你还得赔我。”
贾珂嗯了一声,道:“你说的是,那我该怎么陪你?”
王怜花假装沉思道:“你咬了我那么多口,得让我咬回来才是。”
贾珂笑道:“好说好说,王公子……不,老婆只管来咬我就是。”
王怜花笑眯眯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一会儿我咬你的时候,你可不许推开我。”
贾珂点头笑道:“你放心,无论你咬我多疼,我都不会推开你。”
王怜花笑道:“我可信不过你。”
贾珂困惑道:“为什么信不过我?什么时候你咬我,我推开你了?”
王怜花笑道:“你从前没推开我,可不代表你现在不会推开我。”故作迟疑,然后拍手笑道:“这样好了,我点住你的穴道,即使你想推开我,也没法推开我了。”
贾珂笑道:“怎么这么信不过我?”说着伸手搂住王怜花,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放开了他,笑道:“你点吧。”
王怜花见贾珂这般乖巧温顺,不禁大感得意,心想:“贾珂喝多了酒,果然变得好说话了。”当即伸手点住贾珂几处穴道。
贾珂靠在池壁,一动也不动,微笑道:“你快咬我吧,咬完了,我还想再抱抱你呢。”
王怜花突然大笑起来,得意洋洋道:“我的好贾珂,你可知道我要怎么咬你?”
贾珂笑道:“怎么咬?”
王怜花笑道:“我的嘴可聪明得很,知道该往舒服的地方去咬,你猜我要怎么咬你?”说话间,头已经埋入了水里。
过了一会儿,他从水中浮了起来,扑到贾珂怀里,笑道:“你要不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贾珂脸涨得通红,道:“我又不是没……。”
王怜花笑道:“那是我的,和你的自然不同。”说着吻住贾珂,过了半晌,笑嘻嘻道:“味道好不好?”
贾珂伸了伸舌头,道:“糟糕透了。”
王怜花哈哈大笑,笑道:“那我再换一种办法咬你。”
贾珂道:“你……”
王怜花却只是向贾珂一笑,然后挪了几步,便试图坐下来。
贾珂眼睁睁地看着他咬住嘴唇,脸上似快乐,似痛苦,不自禁也咬住嘴唇,忽然电光一闪,半空中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下来,原来不知何时,天空已经堆满黑云,很快黄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落下来,泼在王怜花的头上,脸上,肩上,将一池温泉也搅动不休。
王怜花万料不到他好不容易搞定了贾珂,天公又给他添乱,不由得心头大恨,但他知道今天不一鼓作气,做完此事,恐怕就只能等到贾珂点头了,于是心一横,正要继续做,忽然感到有人将他打横抱起,飞离温泉,直奔屋去,一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贾珂的脸。
刚刚王怜花待在温泉中,当然不觉寒冷,这会儿夜风呼啸,大雨倾盆,他浑身上下,全都湿透,身上又没有内力,窝在贾珂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贾珂抱着王怜花走进屋去,拿毛巾擦干他身上水珠,又觉他手脚发冷,便用左掌抵住他背心,将内力源源输入他的体内。
王怜花靠在他肩头,尴尬道:“你怎么解开穴道的?”
贾珂见他这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亲了亲他的鼻尖,道:“刚刚你抬手封住我的穴道,我先用内力护住了那几处穴道,然后你的手才落下来的。”言下之意是说,刚刚他一直假装被王怜花点住了穴道。
王怜花一呆,然后将脸埋在贾珂怀里,大笑起来,笑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笑嘻嘻道:“其实你也是愿意的,是不是?”
贾珂微笑着叹气道:“我只是想看看王公子要怎么咬我,竟然连我的穴道都点上了,没想到……唉……给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王怜花脸上一红,又将脸埋在贾珂怀里,小声道:“没有。”
贾珂不信道:“真的?”
王怜花正欲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微微一笑,双目露出又狡黠又得意的神色来,说道:“好像有点疼。”
贾珂摸摸他的头发,道:“我就知道你会疼,可惜这里没有合适的药。”声音中满是担忧。
王怜花偷偷一笑,正要从贾珂怀中坐起来,忽然倒抽口冷气,倒在贾珂怀里,皱着眉头,假装一副很痛苦的模样,说道:“好疼。”说着抓住贾珂的手,可怜道:“贾珂,我好疼。”
贾珂哪会看不出王怜花在装腔作势,有些想笑,又觉得心疼,他将王怜花放到床上,说道:“我帮你检查一下,是否受伤了。”
王怜花回头,向他一笑,说道:“那你可要仔细一点儿,从里到外,一处都不要落下,要是我落下病根了,麻烦的不还是你么。”
这一夜雷声轰隆,大雨下个不停,又一条闪电过去,王怜花蓦地惊醒,睁开眼来,只觉屋内屋外皆昏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他觉得有些闷热,翻了个身,忽觉一痛,忍不住低呼出声,话音刚落,就感到贾珂抱住他,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王怜花很不信邪的又动了一下,这次他已做好准备,倒没有发出声来,只是在贾珂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贾珂吃痛,顿时清醒过来,亲亲王怜花的脸颊,笑道:“怎么了?”
王怜花苦着脸道:“我真的痛了。”
贾珂叹道:“我就知道,哪有你这么莽撞的。”忽然一笑,道:“还好昨天我拦住你了,不然你得多久才能下床了。”说完,就被王怜花咬了一口。
王怜花松开嘴,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要是不拦住我,我痛就痛了,起码得偿所愿了。哪像现在,什么也没做成,白白挨这疼。”
贾珂心中好笑,抬手摸了摸王怜花的脸颊。
王怜花等了半天,见贾珂只摸他的脸,却不做别的事情,很不满地道:“你还不来安慰我?”
贾珂哈哈一笑,将王怜花抱在怀里,亲了许久,说道:“怜花。”
王怜花很舍不得贾珂的嘴,便又追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他的嘴,心满意足道:“嗯?”
贾珂笑道:“你真是个笨蛋。”
王怜花笑道:“我会是笨蛋?我一生中不知被人骂过多少次,什么恶毒的话都有人骂过我,但却没有人骂过我笨蛋。”
贾珂皱了眉,问道:“都有谁骂过你?”
王怜花哪想到贾珂听到他这话,会是这种反应,心头一热,靠在贾珂怀里,笑道:“也没多少人,就是从前我跟着我妈……”
他话未说完,但贾珂已经明了。
这些年来王云梦培养了不少白云牧女,这些白云牧女明面上是待在王云梦开的妓院里帮她赚钱的妓女,背地里则负责将中了迷魂摄心催梦大法的人赶到王云梦的据点。这些人要么身家富裕,要么颇有势力,王云梦将他们抓来后,不会一直用迷魂术控制他们,他们醒来后当然会骂人。
何况王云梦生来喜欢看男人为她魂牵梦萦,为她抛妻弃子,再为她痛不欲生,也喜欢看女人被她横刀夺爱以后心如死灰的模样,这些年来,王云梦没少因为这事挨骂,王怜花是她的儿子,只怕也没少受她牵连。
贾珂越想越心疼,将王怜花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他后背,王怜花感到他无尽怜惜之意,只觉得自己好像一颗吸满了水的豆子,每被他轻轻拍一下,就有水流了出来,往昔的痛苦和委屈,也随着这流水离他远去。
过了半晌,王怜花笑道:“你为什么说我是笨蛋?我笨在哪里?你倒说来听听。”
贾珂叹道:“你平日总跟我吹嘘自己医术多好,但是一个什么医术都不懂的人,都不会像你这样弄伤自己。你若不是笨蛋,怎么会想要一下就把铁棒塞进针眼儿里。”
王怜花见他一板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贾珂仍是那副模样,叹道:“你看,你不仅不以为耻,反而洋洋得意,不知悔改,是想以后再这样受伤吗?”
王怜花笑道:“错了,不错。”
贾珂道:“什么错了,不错?”
王怜花笑道:“你说的错了,我做的不错。”
贾珂眉毛一扬,问道:“我哪里说错了?你又哪里做的不错?”
王怜花笑道:“你以为我没想过会受伤吗?可是昨晚机会难得,我成功了,今天你就已经是我的人,我失败了,你也得照顾我,直到我的伤好了,是不是?”
贾珂道:“嗯……”
王怜花不在意他的含糊其辞,继续笑道:“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你每天晚上,都能像昨天那样照顾我,我情愿受点伤,只要你能……哎哟!”话未说完,忽然惊呼一声,脸也白了,道:“贾珂,疼!”
贾珂收回手,笑道:“王公子不是要我照顾你吗?怎么现在我照顾你,你反倒不愿意了?”
王怜花见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知道他是真生气了,迟疑片刻,自暴自弃道:“我是笨蛋,你满意了吗?昨天我看见你被我点住穴道,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心只想着要吃掉你……我又怕你的酒很快就醒了,到时候肯定不会乖乖的任我为所欲为,愈发心急起来,连该怎么吃掉你都不记得了,这才……”说到这里,脸已经涨得通红。
他的脸这样红,却不是因为他的谎话被迫拆穿,而是因为他常常向贾珂大吹法螺,说自己于房中之术再精通不过,从前贾珂也深以为然,今次以后,只怕贾珂再也不会相信他这些话,而是认定他是个银样蜡枪头了。
贾珂噗嗤一笑,道:“满意,满意极了。”说话间,已经在王怜花的脸上亲了十几下,等王怜花回抱住他,方继续道:“只要王公子不是故意伤害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我不过是说个谎,给自己脸上贴贴金,你就这么欺负我。”又小声道:“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贾珂笑嘻嘻道:“只怪王公子越来越会骗人了,连我都没发现王公子刚刚说的假话。”
王怜花听到这话,不由得意起来,展颜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先前我瞒了你好几件事,你都没有发现呢。”说完,立马后悔的恨不得掐死刚刚说了这句话的自己。
贾珂一怔,道:“比如?”
王怜花正色道:“不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还说它们作甚?”
贾珂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比如昨晚咱们在路上的时候,你突然咬我耳朵?”
王怜花听了这话,在贾珂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微笑道:“你的耳朵生得这样好看,不就是给我咬的吗?”言下之意是说,昨天他咬贾珂的耳朵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贾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似的,沉吟道:“你那时候说就算我生来很丑,你也会亲我,看来你突然咬我,是认为如果你生的很丑,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王怜花心脏停跳一拍,扁嘴道:“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说着将脸埋在贾珂怀里,他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却表露无遗,他在等贾珂告诉他,他会不会喜欢容貌很丑的自己。
这问题贾珂大可以敷衍过去,但他还是认真想了想,说道:“怜花,我老实跟你说,如果咱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你长得很丑,就像你当年骗我时说的那副模样,那我可能真的不会喜欢你。”
王怜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一颗心缓缓地,缓缓地,沉了下去。
王怜花道:“嗯。”声音居然很冷静。
贾珂感到他在自己的怀里发抖,将他抱得更紧,继续道:“但是我既然爱上你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是毁容了,还是残疾了,我都会爱你的,哪怕你变成了女人,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
王怜花的心又回到了腔子,嗤笑道:“怎么,我变成女人,在你看来比我毁容了,或者残疾了还严重吗?”
贾珂道:“那当然了,我是真的不喜欢女人……嗯,天生的。”
并且两辈子都是这样。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王怜花笑道:“那你还时不时和我提起王姑娘。”
贾珂笑嘻嘻道:“那是因为王姑娘是你啊,就算你扮成王婆婆,我也一样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王怜花恼道:“谁要扮成王婆婆!”忽地一笑,说道:“看我今天不把你扮成贾婆婆!”说着就要翻到贾珂身上,但是刚动一下,就“哎哟”一声,跌在了贾珂的怀里,哭丧着脸道:“好疼。”
暴雨过后,黑云散去,天渐渐亮了,这时已经是上午。
庄园里虽然有柴米油盐,但是贾珂和王怜花都懒得做饭,他二人略一洗漱,贾珂抱起王怜花,离开庄园,发力向京城疾行,一路上满是积水,很是难走,但贾珂尽拣树枝落脚,竟没怎么湿鞋,一口气行了十几余里,便到了京城。
贾珂带着王怜花去了一家小酒家,这时天时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店中一个客人也没有,那店伙倚在柜台前面昏昏欲睡,听到门口挂着的竹帘被人掀开,那店伙睁眼一看,先看见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走进店来,不禁大感稀奇,随即便看见贾珂的脸,这稀奇登时便烟消云散,走上前去,笑脸迎人,道:“原来是贾大人和王公子,您二位请上座。”
王怜花见这店伙轻而易举就认出贾珂,又想起刚刚在路上还时不时有人和贾珂打招呼虽然贾珂并不认识他们,终于后悔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冒失之举,若非他受伤了,哪会任由贾珂一路抱着自己,这下他王大公子当真要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贾珂含笑点头,和王怜花并肩而坐,叫店伙上三笼蒸包,两个肉饼,一碗胡辣汤,一碗甜汤,和四样小菜。贾珂将筷子递给王怜花,低声道:“先吃点饭,一会儿咱们就去药店买药。”
王怜花正在喝甜汤,闻言差点呛着,咳嗽几声,压低声音道:“该买什么药?”
贾珂眨眨眼,微笑道:“王公子也不知道?”
王怜花压低声音道:“我只知道该用什么脂膏。”说完伸了伸舌头。
这会儿换贾珂差点呛着了,他咳嗽几声,道:“要不我回家问问。”
王怜花想起宁荣二府的名声,噗嗤一笑,问道:“你要去问谁?”
贾珂道:“蓉哥儿和蔷哥儿啊,他俩……”说着脸上露出纠结神色来,压低声音,缓缓道:“既是表兄弟,又是情人,都和珍大哥有过关系,还喜欢一起玩女人。嗯,我想他们这么会玩,一定知道用什么药好的。”
这关系直把王怜花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方道:“你老实交代,他们有没有打过你的主意?”
贾珂向他一笑,道:“嗯……他们邀请过我和他们一起玩女人。”
王怜花明知道贾珂没有答应,还是忍不住道:“然后呢?”
贾珂嘻嘻一笑,伸手将王怜花揽在怀里,嘴唇贴在他的耳上,轻声道:“然后我就让老爷不小心知道这件事了,他一向自诩清高,哪能容忍家里发生这样龌龊的事情,当即就训斥了他们一通。虽然那之后他们照玩不误,但是再也不敢叫我一起玩了。”
王怜花笑眯眯地在贾珂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奖励,然后道:“你家老爷连这种事都受不了,想来也受不了我和你的事了。这些天事情一桩连着一桩,他才没来找你,之后他怕是会来找你,要你和我分开了吧。”
贾珂道:“我也想过,如果珠哥儿还在,他一定会帮我说话,可是……唉……”
虽然他觉得贾珠的死,当真只能用一句造化弄人来形容,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和江湖上的豪客打交道多了,竟然忘了贾珠只是个长于深宅大院的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箭之功,如何应付得来江湖上的事。贾珠落入宫九之手,他起码有三分之一的责任,看在贾珠的份上,他也应该对荣国府好一些。
想到这里,贾珂心中不由怅然起来,微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能堵住他的口了。”
王怜花问道:“什么办法?”
贾珂向他一笑,一字字道:“我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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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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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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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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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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