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看他一眼,总觉得他似乎有很多心事,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非要自己再三问他,他偶尔才会说出自己的心事来。有心想要问他,可是又不好当着贾珂二人的面问,便暂且将这心事放下,看向贾珂,问道:“他上次出手,就搅得江湖和朝廷很不得安宁了,这次出手,是不是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贾珂心道:“如果王复真的是慕容复,慕容博是死在朝廷和小老头两方的手里的,倘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小老头意欲对朝廷下手后,应该会两不相帮,在旁边捡便宜。我要想拉他入局,就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不是朝廷的人,我倒可以跟段誉直说,段正淳应该就是被小老头设计的,如今也只能说一半了。”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段兄应该知道令尊那件事中,曾经出现过一封婚书吧。”他面露为难之色,还故意看了一眼王复,显然是告诉段誉,他不知道王复和段誉是什么关系,应不应该当着王复的面揭破段誉的身份。
这个段誉自然是知道的。后来段正明被贾珂说服,认同贾珂说的这封婚书是西泥国和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的阴谋,想要挑拨离间大理和卫国的关系,西泥国好趁乱扶持段延庆逼宫上位这推论。他当然向段誉和刀白凤解释过这件事。
因此段誉听到贾珂这话,立时明白他要说什么,点头道:“我知道。”
贾珂道:“经在下调查,那封婚书就出自这个幕后主使之手,还有公主娘娘的死,也和这个幕后主使有关系。”
段誉惊讶道:“他是想对我大理下手?”
贾珂道:“不止,在下这时候来湖北,就是想去一趟武当。因为在下刚刚去过少林派,发现少林惨遭屠戮,寺中僧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只剩下几具尸骸,寺中多有搏斗过的痕迹。后来在下还在罗汉堂的十八罗汉背后发现了十六个大字,写的是先灭少林,再灭武当,唯我五岳,武林称王。
若非当时我亲眼看见嵩山派因为一直没看见平日里经常会碰见的少林僧人,担心少林出事,于是派弟子去少林查看,并且嵩山派的弟子看见这十六个大字后都惊恐异常,连忙将罗汉身后的刻字抹掉,或许我都要中了那幕后主使的圈套,以为五岳剑派真的对少林下手了。
如果嵩山派当时没有这么警觉,被别的门派抢先一步,发现了这事,只怕现在江湖上各大派都已经开始商讨如何对付五岳剑派了,五岳剑派又交不出少林派的僧人来,没几个人会信他们的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到时候江湖上不知道会有多乱。
后来我几经调查,才发现这件事也是那个幕后主使做的,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联系先前的事,能看出来,他似乎很想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因此先以公主的死挑起朝廷和明教的纷争,之后又挑起五岳剑派和其他门派的纷争,等五岳剑派被灭门后,大概又会有别的门派成为他手下的牺牲品。”
王复看他一眼,目光晦暗,心中满含杀意,微笑说道:“不知贾兄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们,只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还是想要我等帮你做些什么?”
贾珂满脸笑容,说道:“王兄多虑了,在下都不知道那幕后主使现在身在何处,下一步的打算又是什么,因此只能照着那罗汉后面刻的字,赶去武当碰碰运气,又哪会有什么事要请二位帮忙。
只是在下想要提醒段兄一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令堂身份特殊,她的死究竟只是情杀,还是别有居心,实在不好定论,还请段兄追查凶手的时候千万小心,在下就怕杀死令堂的人,和灭门少林的人是一伙人,他们之所以要杀死令堂,就是为了将段兄留在卫国。”
段誉吃了一惊,道:“怎么说?”
贾珂道:“这只是在下的一点小小的猜想,倒当不得真,段兄就随意一听。只因为令堂死的实在蹊跷,时间也和那幕后主使动手的时间赶在了一起,在下就忍不住胡思乱想,总觉得既然那幕后主使已经对大理下过一次手,未必就不会下第二次手,今日那幕后主使在打五岳剑派的主意,来日没准就又打起大理的主意。
也许哪一天,他们就将段兄擒住,扔在哪个被灭门的门派之中,在段兄的手上抹上石粉,兜里塞上刻刀,然后再引另一帮门派过来,让他们发现那个被灭门的门派的柱子上,也被人刻上了几个如同少林派十八罗汉背后的大字一样给他们泼脏水的字,他们没准就要把这仇记在段兄和大理身上,认为这一切的事其实都是大理做的,如今他们抓住段兄,是人赃俱获了。”
段誉哪知道贾珂这话纯粹是胡说八道,并且不是为了吓他,而是说给王复听的。他被贾珂这话吓得着实不轻。
他虽然爱惜性命,可是他知道家里一定不会接受他和王复的关系,但是要他此刻和王复分开,却是说什么都不愿的。和情爱相比,他自己这一条命,好像没什么重要的。可是他自己死不足惜,要是连累到大理,那可就罪大恶极了。
想到这里,不由恨起自己从前不爱学武,若非心仪黄蓉,找借口凑到她身边,因此认认真真跟着一灯大师学了几年武功,只怕现在一点武功都不会的。
但是他现在虽然会一些武功,可是一旦遇见真正的高手,只怕连自保都难,一时心中不由迷茫起来,瞧了王复好几眼,有心想说“要不我回家去”,可是心里却在想,只要他开口让我留下,我……我说什么也不回去了。
王复也在心里仔细咀嚼贾珂这番话。
他刚刚听见贾珂忽然提起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怀疑贾珂认出了自己。他原名慕容复,十年前慕容博被抓,毕生算计被公之于众,燕子坞被朝廷抄家,在四大家臣拼死掩护下,他侥幸逃了出来,这些年来,他在江湖上一直化名王复,因为他母亲姓王。
贾珂能认出他来,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和他父亲的长相本就十分的相似,这些年来,他行走江湖,多在容貌上加以修饰,只是刚刚雨水太大,将他脸上的易容冲刷的一干二净,原本的容貌也就显露了出来。
此刻破庙外虽然乌云蔽日,暗不见光,破庙里却点着篝火,将破庙照得十分明亮,贾珂自然能将他看得清清楚楚。贾珂本就是京城人,说不定当年还见过被困在木佛之中的慕容博,并且贾珂聪明早慧之名,慕容复这些年来,早有耳闻,虽然贾珂那时候年纪还小,但他说不定就记得慕容博的长相,继而就认出自己来了。
贾珂是朝廷的人,自己是朝廷通缉的钦犯,按照常理,他认出自己来了,应该默不作声的将自己扣住,交送衙门,立下一功才是,为什么他要这么明显的试探自己,几乎就是直接告诉自己,他认出自己来了呢?难道他想要自己和他联手,一起对付那幕后主使?
一瞬之间,诸多念头在慕容复的心头一一闪过。
自十年前他家破人亡,他自己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后,这些年来,他为了活下去,做过太多令祖先蒙羞的事情。
其实他自己这条命,死就死了,没什么好珍惜的,只是大丈夫来人世间走一趟,总得做些什么,才能不虚此生。他是大燕后裔,慕容氏世世代代都图谋复国。他是慕容博的儿子,慕容博惨死他人之手,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若非有这些信念支持着他,早些年前,他被萧远山追杀,被官府缉捕的时候,只怕就捱不下去,遂了他们的心愿,死在他们手上了。
慕容复手指微微发抖,瞧着贾珂,他是知道贾珂的才干的,如果他和贾珂合作,他能在贾珂身上获利吗?如果他和贾珂合作,贾珂会不会在事后过河拆桥,卖了自己?
还有坐在贾珂身旁的王怜花,他隐隐记得江湖上盛传的云梦仙子的儿子,名字就叫王怜花,面前这个王怜花和传闻里的王怜花是一个人吗?应该是吧,毕竟那个王怜花也和贾珂有过来往,可是为什么他和自己舅母长得有些像?他也姓王,算算年纪,他看起来和表妹语嫣年纪相仿,难道那传闻是假的,他其实是语嫣的亲兄弟,当年舅母其实生了一对双胞胎,生下来后,孩子就被人偷走了一个?
慕容复微笑道:“多谢贾兄提醒,我二人自当小心行事。如果那幕后主使真派人来,想将段誉抓走,届时可需要我们写信告知于你?”
段誉不知道慕容复的身份,因此完全没听出他二人的交锋,他听到这话,心中大喜,知道王复是要他留在卫国。
贾珂心里雪亮,知道王复果然就是慕容复,慕容复也看出自己已经猜出他的身份,这是在向自己示好,笑道:“那可有劳了。”便将自己名下的几家铺子告知他二人,到时他们要写信,只管寄到随意一家铺子里就是。
夏日大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过多久,已是雨过天晴,天边一轮红日高挂,红红的阳光将地面上一滩滩水洼映得通红,就好像漫山遍野生满了红色的杜鹃花似的。
雨停歇时,他们四人衣服也已半干,将火扑灭,收拾东西,离开破庙。临分别时,慕容复对王怜花微微笑道:“王公子,还请代我向曼陀山庄王夫人问好。”
王怜花微笑道:“在下认识的王夫人不少,却从不认识曼陀山庄的王夫人,王兄这是何意?”
慕容复故作一怔,然后笑道:“在下有幸,多年前曾经去过一趟苏州太湖之上的曼陀山庄,见过山庄主人,还蒙她相助,度过难关。这些年来,在下心中一直十分感激她,那位王夫人和王兄长得颇为相像,在下还以为王兄和那位王夫人是亲戚。”
王怜花目光闪动,微微一笑,道:“是么。”
贾珂笑道:“这天下竟然有这等巧合,等此间事了,倘若王兄有闲,能带我们去曼陀山庄拜访一番就好了。”
慕容复听得出来,他这话是说,如果这次他们合作顺利,自己能够帮他查出来幕后主使及其手下的下落,他不仅不会将自己出卖给朝廷,并且他们还可以做朋友,日后也可以继续合作。只是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慕容复点了点头,笑道:“若是有机会,在下自是乐意至极。告辞了!”
王怜花等慕容复二人走远,看向贾珂,道:“他是慕容家的人?”
他显然也觉得,贾珂刚刚说着说着话,忽然提起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举动,实在古怪非常。
贾珂笑道:“嗯,他应该是慕容博的独子,慕容复,他刚刚说的曼陀山庄的王夫人,应该就是他的舅母,李秋水和无崖子的女儿。”提起李秋水,他心里不免非常的不好意思,将王怜花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继续道:“他应该就是看着你和她们长得挺像,才提起了那位王夫人,想要借此和咱们攀关系。”
王怜花并没有在意这个,大概是因为他对王云梦太过失望,也太过憎恨的缘故,他对这位疑似是他的姨母的曼陀山庄王夫人没有半点兴趣其实他不仅对曼陀山庄的王夫人没有兴趣,他甚至还不希望贾珂和她碰面。
如果她见到贾珂,也像王云梦那样,脱下衣服,对贾珂说我嫁给你,可怎么办?毕竟她可是有李秋水那样八十多岁了还找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情人的母亲,以及王云梦那样肆无忌惮的想要嫁给自己儿子的恋人的姐妹,她很可能也像她们一样可怕。
王怜花只要想一想那个场景,心里就气恼的发狂,他伸手回抱住贾珂,用力的几乎快把贾珂勒断,贾珂只好抚摸他半干的衣服,还有披在身后凌乱不堪的头发,像顺毛一样,笑着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如果直说自己是被自己想象的场面气成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幼稚,太孩子气了?王怜花顿了一顿,然后闷闷的说:“我想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凶狠,非常的咬牙切齿,以至于贾珂把他的话听成了我想咬你。
贾珂笑道:“你咬过我多少次了,这会儿终于良心发现,在张嘴咬我之前,先跟我说一声了。”
王怜花听到前半截话,心里又是愕然又是情动,正想色眯眯的说“我什么时候要过你了?好啊,既然我已经要过你这么多次了,那我现在再要你一次,你不许拒绝”,然后就听到贾珂的后半截话,才知道贾珂是把他的话听错了,心里又失落又气闷,就真的张嘴咬了一口贾珂。
贾珂亲吻他的头发,头发湿湿的,结成一缕缕的,亲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河腥味,贾珂笑道:“咱们去找客栈住下吧。”
王怜花不回答,不松口。
贾珂就微微一笑,将他抱了起来,双脚离地,贾珂笑道:“你既然这么爱咬我,那一直到咱们到客栈,你都不要松开我啊。”
王怜花松开他,很理直气壮的道:“想得美,你现在身上脏兮兮的,一点也不好咬,等你沐浴完了,洗得干干净净了,本公子再咬你。”说到这里,目光流动,额头抵在贾珂的额头上,将贾珂的视线遮的严严实实的,贾珂只好停下脚步,省得因为看不见撞到树上,王怜花色咪咪的一笑,道:“你既然这么想要我咬你,那我咬你一晚上好不好?”
他说完这话,忽然觉得嘴唇上一热,舔舔嘴唇,竟然感到一股咸腥的味道,怔了一怔,低头一看,就看见贾珂居然流出了鼻血来。
他连忙拿衣袖给贾珂擦脸上的血,又让他放下自己,仰头看天,同时王怜花将手搭在贾珂的手腕上,凝神号脉,只觉得他的心跳的有一点快,除此之外,其他什么事也没有,既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
过了一会儿,贾珂的鼻血止住了,王怜花瞧着他,百思不解的说:“怎么好好的忽然流鼻血了?”
贾珂避开他的目光,脸红得快要爆炸,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
说到这里,竟然又流出了鼻血来。
王怜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等贾珂鼻血又止住了,他扑到贾珂怀里,笑吟吟的道:“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什么事了?嗯?”最后那一个“嗯”字,简直又得意又欢喜,就好像小猫爪子一样不断的在贾珂的心上挠来挠去。
贾珂破罐子破摔的道:“你刚刚说你要咬我一晚上,我就忍不住了。”
王怜花奇道:“为什么?难道你有受虐倾向,很喜欢被我咬?”
贾珂非常害羞的看着王怜花的脚尖,因为王怜花正抱着他,所以他看不见,他低声道:“因为我刚刚忍不住想到你用……咳咳,咬我一晚上。”
王怜花怔了一怔,才明白贾珂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脸顿时也红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抱在一起,却好像僵住了似的,站在破庙不远处的树林之中,远远看去,就好像两棵缠在一起的树,夜风吹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吹过他们,没有沙沙声,只有两颗心砰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
过了一会儿,王怜花低声道:“就算我……你能一晚上吗?”
贾珂微笑道:“不能吗?”
王怜花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除非你今天晚上让我试试,不然我可没法说能。”
贾珂听到这话,一颗心快要跳出腔子,无数个“好”字,如同机关枪的子弹一样,从他的声带中飞了出来,打在他的牙齿上,嘴唇上,打得他嘴角干涩,牙齿发酸。
过了一会儿,贾珂道:“怜花,现在不行。”
王怜花满腔的柔情蜜意立马就化成了恼怒,眼珠一转,轻轻咬着贾珂的耳朵,柔声笑道:“你能忍得住吗?”
贾珂道:“忍不住,但是……咱们两个还有一辈子呢,知道吗?我希望咱们两个的第一次可以是非常美好的,日后回忆起来,也不会有半点儿瑕疵。现在咱们在外面,再好的客栈,也比不上家里舒服,何况随时都有可能有意外发生,并且万一受了伤,”说到这里,脸忍不住又红了,顿了一顿,才继续说,“出现其他的问题了怎么办,要是你因此生病了怎么办。所以……现在不行。”
王怜花默默听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松开贾珂,站在贾珂面前,目光幽幽的,深深的,就好像阳光下的潭水一般,等贾珂说完,他看着贾珂,微微一笑,道:“你是傻瓜吗?”
贾珂也笑,道:“好像不是。”
王怜花叹气道:“我觉得你是,这世上哪有人会像你一样,在这种事上在意这么多?”
贾珂笑道:“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也许我也不会在意这么多,就像陆小凤和楚留香那样,及时行乐就好了。但是你不一样,我希望在我有限的人生里,给你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他说到这里,伸手将王怜花抱在怀里,王怜花也紧紧的靠在贾珂的身上,他觉得非常的温暖,非常的安心。
他的母亲把身体当作征服男人的工具,他自小到大,冷眼旁观,不可避免的也将这种观念牢牢的铭记在心里。
他一直觉得,他没有得到贾珂的身体,他没有让贾珂为他的身体着迷,他就不算真正得到了贾珂,他会一直害怕别人抢走贾珂,他始终无法安心。
可是他的母亲真正得到过谁了?
那么多人曾经为她着迷,可是有谁真正珍惜过她,疼惜过她?
过了半晌,王怜花笑道:“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最好的东西就是你了,我还是很想要你。”
贾珂低低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咱们两个天天睡在一起,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天天馋我馋成什么样了?”
王怜花心中羞恼,咬了一口贾珂,道:“那你呢?”
他本来是想问贾珂难道不馋自己么,哪想到贾珂笑了好几下,说道:“我?每天躺在馋我馋得流口水的王公子身边,我感觉我非常的弱小,无助,可怜。”
王怜花冷笑道:“是吗?好极了,那今天晚上,本公子就让你真正感受一下什么叫弱小,无助,可怜,怎么样?”
贾珂看他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亲了一会儿,王怜花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就溢满了情意,先前冷笑着的嘴角,此刻也温柔的好像刚刚被春风吹开了似的,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看着贾珂,道:“本公子才不是那么好哄的人,你别以为这么一点贿赂就能让本公子改变心意。”
贾珂笑道:“那是自然,我怎么敢小看王公子呢。”说完,将王怜花打横抱了起来。
王怜花很不自在,很没面子的道:“你还抱上瘾了么,快放我下来!”
贾珂笑道:“地上都是水,我抱着你,你不用踩得一脚泥水,这样不好吗?”
王怜花道:“那你背我。”
贾珂道:“不要,我喜欢这样抱你。”
王怜花试图跟贾珂讲道理:“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抱我,要是被别人认出来了,多没面子。”
贾珂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王怜花正想说,那你还不放我下来,就听到贾珂道:“这样所有看见咱们两个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好极了,以后回到京城,我也要这么抱你。”说完,还笑了一笑,笑容在王怜花看来非常的恶毒。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是心满意足多一点,还是很没面子多一点。他脸上变来变去,最后自暴自弃的道:“那你先吻我一下。”
贾珂道:“好啊。”他低下头,然后就被王怜花狠狠的在脸颊上吸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红印,起码一两天才能消失。
王怜花很狡猾的一笑,道:“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么,我现在帮你弄得更明显了一点,我是不是很好?”
贾珂很不在意的笑道:“好极了。”
王怜花看他这样,忍不住也笑了。他窝在贾珂怀里,听见风吹动树叶,蝉顽固的赖在树上叫着,几只鸟在树枝上吱吱的聊天,一片叶子上的水珠落了下来,嘀嗒,落在他的唇上,宛若一个轻轻的吻。王怜花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擦,就感到眼前一黑,然后嘴上一热,湿湿的,他忍不住去挽留。
贾珂只好停下来,亲了一会儿,然后低笑道:“这样咱们天黑之前,都找不到镇子了。”
王怜花笑道:“那得怪你,谁叫你偷亲我。”
贾珂笑道:“那得怪你。”
王怜花道:“怪我什么?”
贾珂笑道:“怪你长得秀色可餐,让我特别想亲你。”
王怜花噗嗤一笑,然后得意洋洋的笑道:“所以你也是馋我的,对不对?”
贾珂大笑道:“你还在想刚刚的话呢?傻瓜,我怎么可能不馋你啊。我失忆的那段日子,遇见你以后,每天早上也想,晚上也想,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把你搞到手。”
王怜花一脸悔不当初的道:“我要是那时候知道,到现在我都还没达成所愿,我一定会趁着你失忆的时候先做了再说。”
贾珂笑眯眯道:“真可惜,你现在可没有机会了。”说完,又很心满意足地说:“那时候你太瘦了,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把骨头,我当时看见你心疼坏了,我又不是楚王,一点也不喜欢盈盈一握看着就饿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纤腰的,现在总算养回来了。”
王怜花含笑看着他,一颗心快活的都要飞起来了,然后,他就看见贾珂用一种非常自豪的表情继续说:“我应该去开养猪场去。”
王怜花飞起来的心立马坠落到了地上,他面无表情的说:“我今天晚上不吃饭了。”
贾珂噗嗤一笑,他确实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真喜欢看王怜花被他逗得生气的样子,他低头,亲了亲王怜花的脸颊,笑道:“不吃饭怎么行。小猪仔要是饿瘦了,可就卖不了好价钱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心里暗恨,面上笑道:“好价钱?你要把我卖给谁啊?”
贾珂一本正经的诧异说道:“谁说要卖你了?”
王怜花咬牙切齿的笑道:“哦?”
贾珂一本正经的笑道:“我刚刚说的是小猪仔,又不是你,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把你卖了呢,你不能因为我两句话连在一起说,就以为我说的小猪仔是你啊。”
王怜花脸上尴尬和气恼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很快就笑道:“你以为我会生气吗?我一点也不生气。”
贾珂笑道:“你当然不会生气了,我明明在关心你,你为什么要生气呢?”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的无辜。
王怜花大笑道:“是啊,你在关心我,我当然不生气了。我简直爱你爱得要死,恨不得一口一口亲死你呢。”
贾珂笑道:“被你亲死?这个死法听起来很不错,我喜欢。你什么时候亲死我?”
王怜花笑道:“等一会儿到了客栈,我在嘴上抹上辣椒水,就来亲死你。”
贾珂大笑一声,亲了亲王怜花的嘴唇,道:“傻瓜,那样你不疼吗?”
王怜花笑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贾珂笑眯眯的道:“我建议你在嘴唇上抹上蜂蜜,好把我甜死。”
王怜花嗤笑一声,道:“你想得好美。”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树林,在夕阳的余晖中,远远就瞧见了袅袅升起来的几道炊烟。
显然不远处就有人家了。
王怜花道:“你猜咱们会不会在这里遇见慕容复和段誉?”
贾珂道:“应该不会。”
王怜花四下张望,发现他们走的竟然不是去武当的那个方向,奇道:“你怎么走这里了?”
贾珂道:“因为慕容复和段誉已经知道咱们要去武当了,所以,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不要去武当好了。并且慕容复如果有心,很可能会去武当。”
王怜花道:“那去哪里?”
贾珂道:“我想去找龟山。”
王怜花道:“龟山?你想去找魏无牙?”
贾珂道:“是啊,那帮人先前既然猜到我在双岭镇,说明他们恐怕也已经猜到我想要去武当或者龟山了。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不会这时候对武当下手,而是去对付别的门派,接下来他们要对付哪个门派可不好猜,所以不如赌一把魏无牙还没被他们灭口。要是能想办法说服魏无牙和咱们合作,说不定就能将这件事解决了。”
他想了想,继续说:“还有丐帮,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丐帮帮忙把件事散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帮这样的人要对他们动手,可是我很担心他们会利用这个谣言做些什么。”
王怜花沉吟道:“你扮成方玉飞哄骗宫主的时候,她就说过,宫九已经去龟山找魏无牙了,以咱们的速度,赶去龟山怕是来不及了。”
贾珂点了点头
王怜花继续道:“所以得想个办法,让魏无牙自己离开龟山,或者说,让他知道自己需要藏起来,不能对宫九这个盟友毫无防备。”
贾珂道:“自己藏起来……自己藏起来……”他眼睛一亮,道:“宝藏!你觉得咱们说魏无牙手里有宝藏怎么样?”
王怜花想起来当年柴玉关和王云梦利用子虚乌有的无敌和尚的宝鉴联手策划的衡山一役,点了点头,说道:“这主意好,但是什么宝藏能让魏无牙怕到不得不藏起来?”
贾珂道:“说谢逊和屠龙刀现在都在龟山魏无牙的手上怎么样?屠龙刀是武林至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谢逊是震惊江湖和朝野的数十起血案的凶手。得到这二者,既有名,又有利,我相信魏无牙听说这件事后,一定会想办法藏起来,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江湖上多的是为了屠龙刀不择手段的疯子。”
王怜花道:“光这两样,他可不一定会提防宫九。”
贾珂道:“也是。”沉吟许久,道:“连城诀怎么样?”
王怜花怔了一怔,道:“连城诀?”他回忆片刻,才想起来这似乎是很多年前,大皇子宣称梅念笙从自己府上偷走的东西,据说是前朝最后一任皇帝逃亡时带走的宝藏的线索。
贾珂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来,压低声音说道:“连城诀就在我的手里。”
王怜花听到这话,差点从贾珂的怀里跳起来,他难掩震惊的看向贾珂,压低声音道:“当真?”
贾珂笑道:“我怎么会骗你。”便将自己从前在河边练枪如何遇见被徒弟重伤,跳入河中逃命的梅念笙,梅念笙如何将连城诀和神照经托付给他,他如何送梅念笙去客栈找大夫医治,巡逻的官差如何发现的梅念笙,东方不败如何救下并威胁梅念笙,梅念笙自尽后他如何躲入井中,之后从井中出来遇见在井边等待他的东方不败,又如何在东方不败掌下保住自己这条小命等事详详细细的告诉王怜花。www.xiumb.com
他知道小说里,连城诀记载的宝藏上涂满了一种毒药,人只要摸一下,就会丧失心智,变成疯子,这毒药的药效历经几百年都没有消散,恐怕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他担心王怜花对那宝藏好奇,又不好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只是笑道:“那宝藏据说很有问题,所以我一直没敢去碰,但是用这宝藏诬陷魏无牙倒很容易。”
王怜花兴致勃勃的说道:“好极了,那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去把这宝藏挖出来如何?”
贾珂道:“这宝藏还是不碰的好,梅念笙守着宝藏几十年,却始终动也不动一下,我想这连城宝藏只怕根本不是给人花的宝藏,而是杀人用的宝藏。”
王怜花承认道:“你说的有理。”
贾珂见他似乎颇为失望,想了一想,笑道:“我听人说从前有个很厉害的人,在峨眉山下建立了一个地宫,搜刮了一大堆金银珠宝,还召集了一堆武功高手,请他们到地宫里一起研究武功,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等此间事了,咱们去峨眉转转,好不好?”
王怜花知道他在哄自己开心,展颜一笑,说道:“好啊。”
他们两人行出一里多路,来到一个小镇,贾珂找了镇上最大的客栈住下,王怜花沐浴的时候,他下楼,去成衣店买了几件衣服,然后又去买了几百张信纸。等他回客栈,王怜花还没洗完,听到声音,换了个姿势,跪坐在浴桶之中,趴在浴桶壁上看着贾珂,黑发披肩,肤色雪白,桌上点着油灯,红彤彤的火光映在他红扑扑的脸上。
贾珂走过去,亲了他一下,他也不嫌贾珂还没洗澡,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在水中站起身来,纠缠着热绵绵的湿气。
贾珂闭上眼睛,看也不看他一下,王怜花嗤笑一声,亲了亲贾珂发烫的脸颊,道:“你又不是没看过,这会儿害羞什么?“
贾珂闭着眼睛,往后一指桌子上放着的几百张信纸,道:“王公子,今天晚上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王怜花皱了皱眉,似乎想说真是扫兴,但是他很快又笑道:“你既然知道,还不赶快脱掉衣服进来洗澡。”
贾珂闭着眼道:“你先出来。”
王怜花噗嗤一笑,道:“好,好,真拿你没办法。”
贾珂闭着眼睛,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知道是王怜花从浴桶中走了出来,然后王怜花走到了他面前,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笑道:“快去洗吧。”
贾珂仍然没有动弹,他等了一会儿,感到王怜花离开了旁边,才睁开眼睛,跳进浴桶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看到眼前一道影子闪过,贾珂一看见这道影子,差一点就跳出浴桶去了,可是他稍一犹豫,最后还是无奈的伸手,将王怜花紧紧抱在怀里。
王怜花看着他,竟然很不满意的说道:“你应该表现得被我吓到了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仍然蠢蠢欲动的我。
江别鹤:怎么这年头连用宝藏害人这种事还有人抢着做的。
以及珂珂和花花,其实目前都是理论上的老司机,实践上目前经验还是0。珂珂其实穿越过来的时候,年纪还挺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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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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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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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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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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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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