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顿,又咯咯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愉快:“也多亏他们,如果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去包家,慕容博又怎会看见楚留香身陷险境危险而出手相救,那爹爹也抓不住慕容博那死老头了。”
父亲颔首道:“不错,每个人的说话方式,思维模式和做事习惯,就像每个人的笔迹一样,都是独特而不同的。我曾经仔细研究过石观音和梅超风的死,贾珂虽然对皇帝说她是在野外杀死的石观音,可是我知道石观音听说王云梦的事情后,从大漠赶到京城后,一直住在栖霞寺里。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地方,但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藏身地方,也是一个很好的杀人的地方。我在墙角的地砖缝里找到了一点残存的血迹,确定石观音当时应该是靠在一面墙上死的。而同一天,栖霞寺的主持的镜子居然不翼而飞了。这两件事看起来毫无关系,联系在一起,恐怕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贾珂是利用镜子杀死石观音的。
而梅超风和贾珂素不相识,也和云方子素不相识,但是她死于梅超风的爪下,梅朝风却是死于贾珂的匕首下。我想他当时恐怕是利用梅超风眼盲,设计让梅超风先杀死云方子,在梅超风杀人的时候,他躲在后面,趁她不备,将她一刀捅死了。
只这两件事,就可以看出来,贾珂他杀人不眨眼,害人不皱眉,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最擅长的就是抓住机会,因此无论面对的是怎样强大的敌人,都能给他抓住破绽,用最匪夷所思的方式绝地反击。我在知道他白天去过一趟包有衣家里以后,就料定他一定会瞧出什么端倪来,一定会再过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自己过去,而是让别人过去了。
女儿笑道:“您对他的评价还那么高,可是我看他倒没什么了不起的。包家有问题这点我也能猜出来,尤其是慕容博那死老头安排了包不吃死在街头,直接是告诉所有人,包有衣的死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想出来木佛有问题的,要不是您在木佛上做了道机关,恐怕没人想到有人擅自挪动过木佛,检查里面是不是空的。这样咱们也根本不会立马决定用木佛去送他们三个出城了。”
小老头却笑道:“我可不是因为这个就用木佛将那三人送给皇帝的,楚留香提到秦家药铺和小孔后,我就知道李慎一定暴露了。因为我也同样很了解楚留香。很多人都认为楚留香是一个天性追求刺激,酷爱冒险的人,所以才不像寻常的小偷那样悄悄的偷东西。我却知道他发预告信只是为了迷惑别人,往往在他信上写着的那一刻,他已经事先把东西偷到手了。
他算是年轻人里很沉得住气的一个,也不像贾珂那样常常为了最大的利益,甘愿去冒最大的风险赌一把,所以既然是他出面告御状,说明他对这件事已经很有把握了,因此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局我已经输了,输给这些年轻人了。”
他承认自己失败的时候,脸上居然带着很愉快的笑容,就好像他刚刚说的是自己赢了,而不是自己输了一样。
女儿撇撇嘴,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还好只是这一局,现在大皇子倒了,大将军一定会更加信服爹爹你了!”
小老头听到她这话,不以为意,看着前面将天空染的通红一片的夕阳,淡淡道:“他啊……真是可惜了。”
贾珂也正在看那漫天的红霞,红霞赤红如血,透着一片肃杀。
他边走边道:“现在咱们有一个很大的麻烦。”
王怜花道:“什么麻烦?”
贾珂道:“怎么去找黄药师。”
他这话说的实在没头没脑。
因为他们本就知道黄药师住在哪里,不仅知道,早上被唐家的人抓走的时候,他们还考虑过向黄药师求救。
王怜花先是不解,然后才想通,琅华明王可以知道黄药师在哪里,但是贾珂和王怜花却不应该知道。
毕竟黄药师这次来京城,行踪非常的隐秘。
王怜花道:“大不了再写封信给他。”
贾珂摇摇头,解释道:“这次是咱们和他结识的最好机会,陆小凤被牵扯进这件案子里,现在还待在宫里没出来,京城那么多人都知道我和陆小凤是朋友,拖他的福,我已经有了充分的理由去对付这个幕后主使。而黄药师这次被这个幕后主使坑的这么惨,他一定很乐意和咱们合作。并且我必须把梅超风的事解决了,不然这件事迟早会害了我。”
王怜花沉吟着,道:“咱们去找洪七公如何?”
洪七公虽然和黄药师算不上什么至交好友,但大家都是一个层面的人物。黄药师苦于自己没有人手打听消息,就来找洪七公帮忙,并不会觉得丢面子。洪七公听说黄药师的苦衷后,这些日子也一直尽心尽力的帮他四处打听消息。
虽然他们不应该知道黄药师来找洪七公了,但是遇见如此大事,找到洪七公,托他转达给黄药师,绝对是合情合理的。
贾珂道:“可是怎么找他?”
王怜花道:“当然是找丐帮的弟子,让他们传话过去。”
贾珂道:“你说洪七公和黄药师现在知不知道大殿上发生的事情了?”
王怜花瞧着墙上新换上的缉拿黄药师的公文,因为官府不知道黄药师的长相,就照着黄药师父亲的脸画的,微笑道:“只要他们不是瞎子,一定已经知道了。”
贾珂道:“你猜京城有多少人在四处打听黄药师的下落?”
王怜花道:“虽然他们打不过黄药师,但如果能打听到黄药师的下落,向官府换点银子,我相信多的是人愿意这么做。”
贾珂道:“所以就算咱们跟小乞丐说咱们找洪七公而不是黄药师,就算小乞丐真的帮咱们把话传达了,洪七公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见人?”
王怜花道:“其他人他肯定没功夫见,但是你,我想他肯定会见。”
贾珂道:“不错,他会见贾珂,因为贾珂杀了石观音,和陆小凤是朋友,而这个幕后主使是石观音的同党,贾珂一定知道更多内情,比他们费劲去打听要容易很多。但是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去找过洪七公。贾珂这个名字,最好还是不要在别人面前和他们扯上关系。”
王怜花叹气道:“那你必须得想办法,再找一个可靠的中间人,帮你找到洪七公。”
贾珂道:“不错,洪七公他……”他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道:“我想到这个中间人了。”
“谁?”琇書網
城郊有一处宅子,院子里种着一大片竹林,竹叶上落着积雪,愈发显得苍翠欲滴。竹林旁是一片池塘,塘中枯荷未清,一条小石堤穿过荷塘,中央建了一座石亭。
洪七公和黄药师就坐在这亭子里。
洪七公倒不觉得这白雪残荷,绿竹猗猗的景致有什么好看的,好在他内力深厚,不惧寒暑,因此坐在这亭中,也觉不出冷。
他听说刚才皇宫发生的事情后,就急急去黄药师落脚的客栈找他,谁知却扑了个空。好在客栈里留着一个小童等他,见他来了,说自己是这间客房的主人新买的下人,主人搬去旧宅了,留他在这里,若有人来找他,只管把他带过去。
洪七公疑心有诈,但仗着自己武功甚高,便跟着小童走了。走了约莫几里路,就到了这幢宅子,黄药师听到他声音,忙出来相迎,洪七公一问才知道,原来黄药师在客栈住了几日,始终觉得不便,中午本想去栖霞寺找无花,问他琅华明王的事。
路过此地,才想起自己早年在京城买过一处宅子,只是多年没来,这宅子竟然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买了几个下人,让他们收拾出一间房间来,便从客栈搬到了旧宅里住。
洪七公苦笑道:“药兄,你还有闲情逸致做这些事,你可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他原本以为黄药师不知道,所以才这般悠闲,哪想黄药师点点头,道:“小弟自然知道。“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小弟还该多谢那人看重才是。”
洪七公本以为黄药师知道此事后,一定气的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即提剑去皇宫和皇帝理论去,哪想到他此刻竟然如此淡定自若,不由暗暗咋舌,心道:“难道黄老邪这是被气疯了?怎么都开始说这种糊涂话来了?”不由小心道:“你要谢他看重你什么?”
黄药师嘿然一笑,道:“让石观音这等人物俯首称臣,纵横于西域诸国、海上诸国和中原诸国之间,倒卖军火,扶植皇室,动辄引起中原三国发生纠纷,引得皇室手足相残,父子相疑,这天下简直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如今他却把这等丰功伟绩推到小弟身上,七兄,你说,小弟不应该感谢他对小弟的看重吗?”
洪七公心道:“看来黄老邪是真被气糊涂了!他本来名声就不好,再加上这等丰功伟绩,只怕现在在天下人眼里,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天下第一大魔头了。不过他一向不看重自己的名声,从没把自己当个好人,也多亏如此,现在被人把屎盆子盖在头上了,还能如此自娱自乐。”
洪七公想到这里,正色道:“无论你要怎么感谢他,都是抓到他以后的事啦,当务之急,是立马抓住此人。他现在身份完全没暴露,我看他现在多半还留在京城,这样万一他的计划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他还能立马补救。七兄,你心里可有什么主意吗?”
黄药师道:“小弟心里确实有一点线索。”
洪七公道:“你说。”
黄药师道:“小弟听去现场看的人说,超风的眼睛看起来不是新瞎的,看样子,应该已经瞎了很久了,皮肤却像是晒太阳晒狠了,黝黑中透着点红,还没怎么修复过来。她瞎了,玄风却不在她身边,怕是凶多吉少。如果超风是在被他们抓起来之前瞎的,她很可能是在某一个阳光常年很充足的地方弄瞎的眼睛。”
洪七公道:“比如大漠?”
黄药师颔首道:“大漠确实可能。何况她既然瞎了,又是怎么来的京城?如果是她自己来的,那她双目失明,又是怎么找的路?她在江湖树敌甚多,为什么偏偏要来京城?如果不是她自己来的,除非她也是被人装进木佛里运过来的,不然一定会在路上留下不少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就,看见黄药师被诬陷,不要觉得多么憋屈啦
像黄药师洪七公这些高手,必然是经历过无数次挑战,才能成为绝顶高手的。什么大风大浪他们没见过啊,特别是黄药师这种书里被人诬陷都不屑于去澄清的人。感觉他的心态就是,呵呵,一帮杂碎,你们骂我,跟我有毛关系。
他的命脉只有黄蓉一个。
事实上,我觉得就是黄药师太闲了,天天没事做,桃花岛除了黄蓉,就只剩下一个周伯通,哑仆在他心里不算人,只能钻牛角尖的沉溺于自己害死老婆的痛苦中,所以他在桃花岛待得有点心理问题了。
现在就,燃烧吧,黄同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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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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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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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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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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