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戏精请自重>24.024
  年三十转眼即到。

  因秦商有令,回府要轻车从简,只带衣裳被褥与私有物,大件盥洗用具、厨具类不必搬运,小毛几个便早早收拾完了行李。

  可等李正派人来接时,几个大物件就占了两个车子。

  “这是怎么回事?”

  秦商指着车上的两只浴桶一张小床一张餐椅两辆小车一架秋千与一个吊椅,脸色阴沉地看向一旁的小毛与刘、胡两个婆子。

  早就告知不必收拾这些物什,竟还是塞上了车,显然未将他的话听在耳里。

  如今府里正病着两个主子,搬进去的则是她们未能阻拦的姨娘庶女,若折腾动静太大就有特意刺眼之意。

  于她们不是好事。

  “回大爷,这些物件是姨娘指定要的。”

  小毛一见男主子阴沉的脸色,吓得瞬间将前因后果倒了出来:“每一样都是林叔找人特制的,费了不少时间,姨娘小姐都用惯了,府里的定没有这些好用。姨娘说那边院子小会无趣,小姐的车子又是新打的,搁这儿浪费还不如带去,在院子里也待得住些。”

  若不是大爷脸色太可怕,她很想照搬姨娘的原话,怎么想都是句句在理。

  那个要搬的院子她虽不曾去过,但秦府的宅院风格她很了解,与景色怡人的别院压根没法比。

  小姐正是贪新鲜困不住的阶段,若是没点儿她喜欢的东西,还不睁眼就要出去玩?

  秦商自然明白那些用具皆是定制的,不只费时间,更费银两,材质、做工和上漆都十分考究,但搬去秦府……确实招摇了些。

  “那秋千与吊椅小姐能玩好几年呢,姨娘为了画草图都熬了两个通宵。小车子更是姨娘费了不小心思,单是车轱辘就令人绞尽脑汁,小姐很快就能骑了!”

  见主子一脸深沉,揣测不透的小毛深怕他一个下令将东西扔在这别院不要了。

  “小的留下,稍大的先搁着,用到再来取。浴桶只需带上小的,秋千挂回原处,吊椅可带,小床与餐椅——”秦商上前重新分派,剔除了一部分后,见婆子与丫头具是愁眉苦脸,只得说了句,“带上吧。”

  女儿正稚龄好动,这张带轮子的小床夜里可做睡床,白日可供玩耍,摔出不来也爬不出去,便捷又安全,可带。

  至于餐椅……

  回想那女人为吃得一塌糊涂的孩子而傲娇自豪的脸,也可顺她的意。

  “可姨娘也说了,这辆大些的车子或可赠给大少爷,四五岁的年纪正合适。”小毛扯了扯绷紧的嘴角,补充:“只要您到时候再给小姐做更好的来就行。”

  秦商闻言,浓眉一挑。

  “这意思是,你们姨娘若送人东西,是要我补更好的回去才可?”这是个什么理?她这算盘倒是打得精。

  刘婆子比小毛镇定多了,一把年纪不是白活的,看得出这位爷非但无责怪之意,对姨娘也颇忍让。

  若不是身份明摆着,她瞧着倒像恩爱夫妻,有哪个姨娘敢天天甩脸子还冷嘲热讽的?偏大爷是那听惯了般的云淡风轻样儿。

  “姨娘讨好大少爷还不是因为想让大爷高兴?她把给闺女特制的东西都让了出去,大爷这么疼小姐还会不做个新的来么?”刘婆子帮着抬卸下的浴桶,笑呵呵地接了嘴。

  秦商嗤之以鼻。

  那女人并无讨好他的意思,该是嫌东西太多怕那边放不下,又不忍将那些用心特制的弃在此处,故想做个顺水人情送出去。

  她脑子里的弯弯道道,他尚且不能完全理透,这几个岂能看得明白?

  “姨娘说这车子式样新奇,当初就是让林叔找秦家商号订制的,大爷是精明商人,若看到肯定会大肆生产,到时小姐自是不愁没车子骑了。”小毛歪着脑袋满眼的崇敬。

  她是当真佩服自家主子,把大爷的反应猜得丝毫不差。

  “那这鸟又是怎么回事?”

  秦商暗自冷哼,发现另一车上竟装着只鸟笼,里头困的正是那只被绑了嘴的“救命”。

  那女人对他的事了解得多了,倒更懒得掩藏性子,会跟个丫头说这些话,说明她是笃定他会看见商机。

  脑子是活络的,只性情差了些。

  “这是小姐一定要带上的,咱们哄了半天都不管用,姨娘就说先带去府里,待小姐新鲜劲儿过了再送回来,反正还无人上门找。”孙婆子将鸟笼拎了出来,故作困惑等着主子下令看是否要带。

  她不过是表面做个态度,早已看穿大爷对小姐的宠爱。

  不远处廊下的下猴子见鸟笼被提下车,挣扎着要从李勇怀中下去,闹得李勇赶紧裹好小毯子,把她抱了过去。

  “救命,我的!”

  一到车旁,小猴子就气势汹汹,先宣示所有权,小胳膊从毯子里探出伸向鸟笼,把那黑鸟惊得一阵扑腾。

  秦商觉得今日就没有顺畅过,此时对这鸟笼又不得不妥协,一张脸绷得更紧了。

  “爷,眼看着要落雪了,咱们早点回府吧,天太冷,怕路上冻着小姐。”李勇手忙脚乱地将孩子的手塞进毯子,轻吁了口气,感觉快出汗了。

  这小主子的脾气,可比大少爷厉害多了,哪有半刻安静的?

  “她人呢?”

  秦商挥了挥手,让婆子把鸟笼塞回去,四处扫视不见那女人的身影。

  一早就赖着不起,直到他威胁上榻陪她睡个够才满脸幽怨地下了床,后又不肯好好穿衣,嫌这件丑嫌那件薄,折腾的花样比女儿还多。

  “姨娘许在屋里,先前喊头疼呢。”

  小毛正指挥着将被褥往车里搬,抽空回了这么一句。

  秦商不以为意,转身就朝后院去了。

  她哪里是头疼?明明是临阵退缩,出尔反尔不想出去了。

  一阵疾走,穿过月亮门直奔屋子,碳炉还旺着,却空无一人。今日已是除夕,他不能再拖,只得满院子去寻。

  “兴致不小,在这儿坐着乘凉?”

  绕过一片灌木丛,他便瞧见院墙边的石凳子上坐着她消瘦的背影。

  他微微皱了皱眉,她吃得不少,穿得也多,怎看着还一日比一日清减?

  她体质不强,平日就畏寒怕冻,暗中觊觎他的被子氅子,这会儿坐风中却不喊冷了。

  梁辛木木地回头,目光幽暗地瞥了他一眼。

  早就发现这货的假面,看着冷冷冰冰应该惜字如金,可想噎死人时,冷嘲热讽也是张口既来。

  “反正你们没收拾完,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碰碰运气,看隔壁这邻居今日有无兴致在院子里弹奏一曲给我送个别。”她意兴阑珊地说着,心头有股难以抑制的伤感。

  她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多久,就在这小院住了多久,一步都未踏出过大门。此时要离开,也并非重获自由,而是进另一牢笼。

  当初是信心满满,要与大boss打好交情,捞点经费伺机逃亡的,后来怎么就稀里糊涂,被他一步步牵到坑里去了?

  秦府那是什么地方?!

  她低头翻了翻最近做的笔记,真是越看心越凉,越想胆越颤。

  “送别就不用奢想了,隔壁只剩一对看守庄子的老夫妻,今日祭祀要煮不少东西,砍柴声说不定能等到。”秦商冷嗤一声,莫名地不悦。

  老四入秋就回京了,隔壁已安静了几月,她这会儿竟还惦记着。

  “原来你认识?”

  梁辛没在意这点程度的讽刺,反而双眼一亮站起身来,“隔壁住的是哪家小姐?以前听她喜欢定点定时弹琴,是不是想通过琴声表什么爱意哦?”

  既然认识,就不能怪她想歪。

  秦商有些怀疑先前的决定。

  就她这副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像是整日里都等着瞧哪个人的好戏……她的日子就真这般无趣?

  “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我全年走南闯北,鲜少在一处停留,便是隔壁有哪家小姐惦记什么人,也不会是我。”他颇为无力地感叹,替她正了正被风吹歪的帽子,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你这么喜欢听琴,从前不懂音律,也未见你碰过一下。”

  有些事他查不明白,想不透彻,而她也解释不清,便只能先自欺欺人,权当是他不曾了解过她,如今才识得真面目。

  “我不会弹,无聊随便听听,要不然还能干什么呢?”梁辛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保持必要的安全距离。

  “今日要祭祖,我不可缺席。早点走吧,若舍不得这里,他日可找机会回来小住,又不是不回了。”秦商见其抗拒亲密,不再勉强,背着双手侧开了身。

  若非女儿还未断奶,他都不信这女人替他生过孩子,说是避他如蛇蝎也不为过。

  “说得好听罢了,机会哪有这么好找?”

  梁辛轻声嘀咕着,只觉胸口闷闷的,怕这次去秦家就肉包子打狗了。

  她要地位没地位,要靠山没靠山,姿色不太过人,头脑不算太灵,脾气不是太好,耐心也很缺乏……就这些条件,革命道路会一片漆黑啊!

  真的要慎重再慎重。

  “何时回来我不能确定,但机会总会有的。不过回府后让老四过去给你弹琴是不难,他性子虽怪,还能听得进我的话。先走吧,路上再与你细说。”秦商又忍不住伸手去拽,回府已不能再拖。

  “老四?”

  梁辛不知为何扯到他四弟,但一想那是秦夫人的老公之一,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用不用,我不是非听不可,你那些兄弟能躲远点还是远点吧。”

  不是她鄙视轻视蔑视,秦家几兄弟的雷人行径,当个故事听她能接受,但若要太接近,心理素质还不够强。

  尽量把他们当成狗血情节中的人物吧。

  “老四自幼体弱,并未……”

  秦商看她一副见鬼的表情,顿时明白态度由来,想为老四解释又觉此事并不宜拿到明面上谈论,又将那半未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罢了,随她吧。

  “喂,秦冷面,”

  梁辛被拖着被迫前行,浑身力气作用于腿上,恨不得把自己粘在地上,哀求的目光飘向身旁的男人,“我觉得我和小猴子还是留在这里过年比较合适。你们一家人开开心心过个新年多和谐,何必非要我们去搅和……你能不能年后再来接我们?”

  秦商手上加重力道,拽她是轻而易举,又恐闹得众人皆知有事体统,想了想只得停下脚步。

  “听说你将翻墙的采花贼都吓跑了,怎么关你几年就连个门都不敢出了?”他握着她冰凉的手掌,能清楚地感到她的恐惧。

  “我真的害怕啊!”

  突如其来奋力吼了出来,梁辛才泄了气,“这几天你老说老说,逼我背这个背那个,我知道得越多就越觉得你们家很不靠谱,怕一不小心就被毒死害死了……”www.xiumb.com

  虽然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来的,也想过万一断气撞上大运,没准还能回去。

  可真要面对危险,哪个能不怕死?

  “我只想让你防范于未然。”

  秦商不禁再度叹气,深沉目光闪过一丝怜惜,看多了她的张牙舞爪,此时有些不习惯她的脆弱。

  “我在一日,定能护你们一日。倘若哪天……我撑不住了,会安排好你们娘俩的去处,不会将你们留在秦家。”

  若真到了那一日,他怎舍得这好不容易留下的孩子被秦家如同下人般打发?

  那精雕细琢般可人的孩子,在失去护佑她的父母后,会被随意婚配,或送回老家。而这般被送回去的,哪个不看轻?

  他绝不允许。

  若护不了,宁愿她长在安全之地,哪怕不识他这个父亲。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会死啊?”

  梁辛眨巴着双眼,忽觉这货有点伤感与无助,大概想起了苦逼的身世,而自己似乎就是那罪魁祸首,便有意缓解气氛,“你死了我可不守寡啊,要死可以,得先给我找个长得好脾气好家世好家风更好的男人,还得是忠贞不二的那种。”

  她本来就是个妾,守寡表贞洁的一般都是大老婆。不过秦家的女人要是守了寡,另外几个男人咋办?

  想想都欢乐,绝对会比戏剧精彩。

  “如此说来,我怕是今生都死不成了。”

  秦商斜眼瞪她,这女人总有本事把他气笑。明目张胆地跟他索要下一个男人,这具皮肉里大概除了一个大胆再无其他了。

  是他太克制了,以至于敢骑到他头上撒野。

  “先别急着生气,看在你是猴子爹的份上,我免费给你讲个道理。自古以来革命这件事,成功了才算是伟人。我建议你不成功就算了,牵扯祖训的大事,不是非得你独自完成这个使命的。你不成功也会有下一个看不惯的人继续革命之路。逞强的结果往往都不会好,你要是认真豁出命去干,别人不就没成为伟人的机会了?也多少给后人留条路,咱们努力努力就可以了。”

  梁辛自认有点眼色,对方的情绪虽然内敛,还能装能演,但眼睛最骗不了人。他生气了就插科打诨呗。

  好在他一贯高冷,不会浪费时间与精力与她计较。

  “你这嘴皮子不去说书可惜了。”

  秦商面上依旧是那幅表情,实则内心已有不小的触动。

  她想表达时,总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懒得开口就单字应付或一声不吭,甚至偶尔会连个眼神都吝啬。

  他看得出来,掩藏在这番胡话里的好意。

  “你有茶楼的话我不介意可以去试试啊。好像越来越冷了,走吧走吧,我的脚趾头都没知觉了。”梁辛缩了缩脖子,想躲开那刺骨的寒风。

  都要过年了,还不知道待会儿要经历什么,怎么连老天也欺负人?

  “这会儿知道冷了?女子多体寒,今后不要再坐冰冷的石凳,寒气入宫就有的你受。”秦商见其主动要走,目光一闪,大掌裹紧了她的手快步离开。

  费这番劲可不算简单。

  他勾了勾唇角,漾开一抹她不知的笑。

  “诶?你……”

  被人牵着的梁辛,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这尴尬的模式,除了小时候春游牵过男同学的手,这是第一次与异性这么诡异的亲密。

  不过男人的体温大概天生比女人高,这家伙的掌心那么暖,冻得发抖时真有点不舍得甩开呐!

  算了算了,反正这冻僵的手是他女人的,牵一下也没什么损失,矜持与自重在寒冷面前还是暂且往后退一退吧。

  “路上大约要一个时辰,车中已备了炉子与热茶,璃儿等你许久一直闹着李勇,也不肯进屋,非要站檐下等着。”秦商感觉掌中挣扎的力道逐渐消失,愉悦地挑了挑眉,还算满意她突然的乖巧。

  他周旋过的人,比她见过的不知多了几倍,但凡用了心,该是没有他应付不了的。而她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更不能与商场上的老狐狸们相比。

  “少来这套!就是个话都说不清的小姑娘,哪能难得住你这奸商。”梁辛被拖着脚步飞快,几乎小跑着才追得上他的速度,不免听不得他话中有话催她。

  不是已经在走了么!

  祭祖是晌午,明明还早得很,猴子也裹暖和了,又是户外跑惯了的,站一下哪能冻坏?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活像怕她反悔似的……嗯?似乎哪里有点怪。

  “奸商从不应付孩子。”

  秦商嫌她磨蹭,手臂一伸自后方揽住了她的腰,将厚重氅子裹了上前,半抱半拖地逼她加快速度,嘴上还义正辞严:“冻坏了吧,往后吃一堑长一智,不可再胡闹了,女子真比不得爷们,挨冻受寒影响一生。”

  多少妇人因寒体而难以受孕,她这不懂事的还敢寒冬腊月坐石凳等琴声。

  “哎,你别扰乱我思绪,我警告你别趁机揩油啊,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有约法三章的,现在又没做戏的必要!”梁辛正觉有什么事快要理顺,这么一闹顿时分心。

  “跟你说话呢!”

  “你别推了,把我推摔了有你好看!”

  “姓秦的,我言而有信不会逃,你快给我松手……”

  一路上,梁辛忙于挣扎脱身与言语攻击,无奈这些硬拳和软剑都攻在了棉花上,对方我行我素,沉默地将霸道进行了到底。

  直到车子上了路,她才慢半拍地理清,自己原本是要求年后动身,怎被他装点可怜就主动催他一起走了呢?

  套路啊套路,可恨至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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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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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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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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