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前,夏迎羽准时交了报告,俞明威见她心情好就约她下班一起吃饭。两人准时下班,往大门走,正有说有笑讨论着一会去哪里吃饭。
“迎羽。”突然陈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迎羽转头才看见她从大堂沙发上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
她很憔悴,没了以前的精致,一副可怜兮兮受尽欺负的模样儿,还假模假样地扶着肚子,其实那儿压根就还没凸起,夏迎羽被她的姿态刺得一笑,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陈珊是这样的人呢?
“有事?”她淡淡地问。
俞明威也停下脚步,站在夏迎羽身侧。他也是从老师那知道了易铭和陈珊两人背叛夏迎羽这件事,当时他也怔愣了许久,之后是愤怒。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哭着求夏迎羽的原谅,却特意选择在人来人往的大堂,已经有好事者停下来看热闹。
夏迎羽看着她,冷声道:“你能别哭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迎羽,你能不能跟易铭说说,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
夏迎羽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看着她冷哼一声:“你是觉得我是圣母还是觉我好欺负?你抢我男朋友,还要我帮你求他留下你的孩子?你有本事爬床还没本事生孩子吗?”
陈珊双手绞紧,眼泪一直往下掉,她怯怯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晚我们都喝醉了,他…”
夏迎羽抬起手,制止她继续讲下去:“我不想听你们的事情,我跟他已经分了,你喜欢就尽管拿去,别再骚扰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撂下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细高跟踩在地板上,走得很快,俞明威紧跟在她身后。
到了停车场,他拿过她的车钥匙,去开车门,夏迎羽坐在副驾驶,头靠着窗,静静地抽烟。
吃完饭,俞明威问她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夏迎羽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了,我送你回去吧。”
俞明威确定她自己一个人可以才离开。
送走俞明威,夏迎羽直接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到了城郊一处无人的海边沙滩上,三年前她来过一次,没想到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上次她是白天来的,这次是晚上。
她从车尾箱拿出两瓶陈年红酒,这是前段时间易铭买的准备送给她爸的,谁知第二天他们就分手了,想想都讽刺。
夏迎羽坐在沙滩上边喝酒边想起了两人的一些过往,喝着喝着眼泪开始模糊了视线,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不想哭的,她知道那两个人不值得,可是眼泪不听她的像决了堤哗哗的往外冒,就着泪水她默默地喝了一口又一口,一瓶红酒很快就被她灌完。
她今晚有点想醉,于是又开了一瓶,喝着喝着觉得光喝酒不过瘾,于是站起来,对着大海大声骂起来,
“易铭,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祝你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我祝你头顶草原,一生长青。”
“我祝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
“哈哈哈哈…”
骂完易铭又骂陈珊,夏迎羽觉得很痛快,心里的愤恨怨怒一股脑全骂了出来,情不自禁又大笑了起来,笑完了心情好些又哼起了歌曲抱着酒瓶子跳起了舞,突然看到沙面上一只螃蟹在她脚下爬过,她抓起来,“易铭,你怎么变成螃蟹了,瞧你这样子,真丑,哈哈哈哈…”
某处的易铭已经连打几个喷嚏。
夏迎羽身后的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倚着车门,手里夹着一支烟,眼神冷冷地看着前面这个又哭又笑的疯女人,这让他想起了三年前,她一喝醉酒也是这样闹个没完。
过了好一会儿,折腾累了的夏迎羽坐在沙滩上开始安静起来,此时的她脸红耳赤,头晕脑胀,闭着眼睛开始打瞌睡。
南隽昇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走近一看,只见她脸红扑扑的,正闭着眼睛睡觉呢。
她还真是心大,荒郊野海的地方晚上都没个鬼影的,居然敢自己一个人来,如果不是他今天出了饭局就看见她和俞明威在一起,心里不痛快一路跟着,还以为她要闹哪样。
南隽昇脱了外套给她披上,正打算抱起她,夏迎羽突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南隽昇正要说话,她又说:“我不是把你扔进海里了吗?你怎么又出来了。”
他笑了:“你什么时候把我扔进海里了?”wWW.ΧìǔΜЬ.CǒΜ
她悠悠的说:“我给你打了三天的电话,你不理我,我就把你扔进海里了。”她说着就要把手里的电话扔出去,南隽昇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把电话收起来。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了三天的电话?”
夏迎羽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那个女人骂我是狐狸精,说我勾引你,还骂我是小三。你知道我不是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南隽昇愣住了,心里一阵酸楚,不由地把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哽咽:“对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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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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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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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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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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