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的看着李通,曹操是越看越喜爱,亲自走过去将李通搀扶起来,笑道:“将军力战吕布,扬威战场,乃是有目共睹之事,更兼调度有方,指挥得力,何罪之有?待下邳城破,擒住吕布之后,本相定会表奏朝廷,为将军请功。”
李通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末将不过是近本职罢了,何功之有?怎敢劳动丞相为末将请功?”说起来,李通在曹操麾下效力的时间也有四、五年之久了,上一次被升为奉义中郎将之时,还是在两年多之前,近几年因为李通没有得到展露才华的机会,曹操便像是遗忘了他一般,数年未曾给他升迁了。如今听到曹操的话,李通当然会感到意外了。
“哈哈,”曹操爽朗的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将军莫非是嫌本相冷落了你吗?不过这确实是本相的疏忽,未能及早发现你这位大才。今后将军便跟在本相身边吧,本相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有的时候,坦然承认错误;有的时候,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这就是曹操,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但谁也无法否认他的魅力,他总能在该认错的时候认错,在该强硬的时候强硬,将部下将官们的心收服的妥妥帖帖。
噗通!
李通再次跪倒在地,感激的大声说道:“丞相知遇之恩,末将永生难忘。末将愿跟随丞相鞍前马后,为丞相执鞭坠蹬,万死不悔!”
曹操拉起李通,牵着他的手,让他站到了自己的身边,与许褚、典韦同列,而后转头对曹休说道:“传令,退军归营。”
眼见曹操亲自指挥的数十艘战船退军回营,水边那骇人的霹雳车也被收起,吕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当他掉过头,看着城上城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难免生出一股寂寥之情。在曹操的压迫之下,自己是否在不久后的一天,成为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若败局再也无法挽回,自己该怎么办?
心头杂乱的思绪,令吕布感到阵阵疲惫,心头的疲惫,让他倍感倦怠,再也不愿迈动脚步了。这一夜,他破天荒的没有回到妻妾们身边,而是留在了城头之上,在城头上一处白门楼中临时搭起了床榻,和衣而卧。
吕布不知道自己望着天上的星星数了多少颗,才让自己杂乱的思绪渐渐归于平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吕布隐隐感到身上有些异动,起初他也没在意,以为是城头上的蚊虫,可是这阵异动却越来越紧,压迫的他全身都难受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吕布在熟睡中睁开双眼,向自己的身上看去。他看到,在自己的身上,缠绕着好几圈的绳索,那些绳索,足足有拇指粗细,颜色微微有些发黄,在月光的映照下,还有些透亮。不对,这不是绳索,这是坚韧的牛筋!
吕布意识到了不对劲,奋力想要坐起身来,却发觉身上的牛筋已经将他牢牢地束缚住了,令他移动不得分毫。慌乱的向四周看去,吕布想呼喊人过来解开身上的牛筋,却发现秦宜禄就在自己身边不足一步远的地方。
“是你?”吕布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被秦宜禄给暗算了。吕布没想到秦宜禄竟然有胆量敢对自己动手,哪怕自己毫不讲理的睡了他的妻子杜氏!
秦宜禄看着吕布扭曲的面庞,冷笑道:“堂堂温侯,也有今日!在你侮辱吾妻之时,便该想到这个下场的!”言罢,秦宜禄再也不给吕布说话的机会,拿起一块鹿皮便塞进了吕布的口中,令吕布连支吾之声都发不出来了。
转过头,秦宜禄看向身边的一名心腹:“汝速速出城去向曹丞相通报,就说吾已经生擒了吕布,请丞相务必在天命之前派人前来。”
吕布虽然被擒,可他的并州狼骑还在,若是被他们发现秦宜禄对吕布所做的一切,怕是立刻就要将秦宜禄乱刀砍死了。所以秦宜禄才用鹿皮封住了吕布的嘴,让他无法呼喊城下的并州狼骑。并且还要在天亮之前请曹操过来占领下邳,秦宜禄的权限,只能将城头控制到天明之时,等天色大亮,他就无法控制了。
曹操得到这一消息后,高兴地连鞋都忘了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中军大帐,一把抓住正在帐外值守的典韦,兴奋地对他吼道:“叫上虎贲军,即刻随本相出营!”
典韦被曹操的说的一愣,以他不太灵光的脑筋,根本想不明白曹操为何要在半夜出去,抬头看了看夜空中仍然明朗的星星,憨憨的问道:“现在?”
曹操抬腿在典韦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快去!再敢耽搁,罚你一年不许饮酒!”
一年不许喝酒这句威胁,直戳典韦的要害,典韦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甩开两条大长腿,飞快的去传达曹操的命令了。
万余名虎贲军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披甲,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集结,跟随在曹操的身后,踏上战船,渡水向下邳而去。在曹操的麾下,有两支精锐的部队,一支是模仿马超的奔雷骑所创建的虎豹骑,虎豹骑乃是骑兵;另一支精锐,便是以步军为主的虎贲军了,其精锐程度不在虎豹骑之下。能在熟睡中快速的做出反应,并迅速集结,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面对未知的一切,单凭这一点,便无愧于精锐的称号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眼看就要大亮了,下邳城头上的秦宜禄显得焦躁异常,不断地搓着手,不断地向城下举目远眺。马上就要天亮了,若是曹操再不来,一旦等城中的并州狼骑们睡醒,发觉情势部队,那些忠心与吕布又凶狠异常的并州狼骑,会饶的了他吗?
就在秦宜禄胆战心惊之际,一大队的战船群忽然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令他欣喜若狂,跳着脚召来心腹之人,命他拿着吕布的令牌到城门处,假传吕布之命打开城门,放曹操的精兵悍将们入城。
有了秦宜禄的内应,曹操兵不血刃的便占领了下邳的城头,并且迅速做出指令,命李通和曹休兵分两路前往内城,一路负责收缴兵马军械和粮草辎重,另一路负责接触城内残余守军的武装。待两路人马先后离去,曹操在许褚和典韦的护卫下,率领五百余名虎贲军精锐登上了下邳的城头,来到了白门楼之前。
秦宜禄早已等候在此了,见到曹操亲自登城,连忙快步迎了上去,在距离曹操还有十余步远的地方,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向曹操哭诉道:“末将恭迎魏公!请魏公为末将做主啊,吕布薄情寡义,不知廉耻,竟然……竟然在末将的府中将末将灌醉,趁机玷污了末将的妻子,末将……末将……”说到最后,秦宜禄伤心了起来,用双膝跪行,来到曹操的脚边,抓住曹操的衣衫下摆,痛哭流涕不止。
“好好好,本公知道了,定会为汝做主的,汝不必悲伤,且先行起身吧。”曹操温言相劝,心中却暗自纳闷,这秦宜禄的妻子杜氏,究竟生的是何等的国色天香?能令吕布在生死一线之际,还能生出这等歪心思来?越想越是好奇,曹操对素未谋面的杜氏,生出了无限的联想。
众所周知,曹操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色,而且专门喜欢睡已经成亲的年轻夫人,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少妇控”,甚至在每次打败一个对手之后,只要对手的妻子有姿色,他便一定要睡上一睡。现在见到秦宜禄为了杜氏不惜背叛吕布,冒着生命的危险为杜氏复仇;而吕布这个常有美女陪伴在侧之人又对杜氏垂涎三尺,可见杜氏的容貌必定不差,曹操的心里也就无法避免的长了草,有些心痒痒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想风流之事的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彻底肃清吕布部下的武装力量,将下邳彻底平定下来。
这也是曹操的过人之处,他虽然有些好色,但是在处理大事件的时候,很多时候都能克制住心中的欲望,以公事为先,先公后私。吕布便是不明白这一点,才导致了今日之祸了。通过对比,不难发现,成功往往是属于那些更懂得节制的人,过度的放纵自己,只能是自取灭亡。ωωω.χΙυΜЬ.Cǒm
来到吕布的面前,曹操伸手将吕布口中的鹿皮取出,叹息着说道:“遥想当年虎牢关前,奉先是何等的威风,箭射各路诸侯的大旗,接二连三的斩杀联军上将,威风不可一世!没想到今日竟是落魄至此,当真令人不胜唏嘘啊。”
吕布被绑的很紧,又被绑了这么久的时间,身上异常难受,听到曹操有念旧的意思,连忙开口求道:“布身上的牛筋太紧了,恳请宽松一些吧。”
曹操笑道:“缚虎安能不紧?猛虎,那可是会随时伤人的。”
“不不不,曹丞相,哦,不,魏公,布纵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魏公动手啊。魏公请想,若是以魏公的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再加上布的武力,为魏公征讨四方,何愁天下不能安定?只要魏公肯饶了布这一次,布必定追随魏公鞍前马后,为魏公尽忠!”
为了保命,吕布这是不要脸了,开始拼命地讨好起曹操来,甚至甘愿成为曹操的爪牙。
“噢?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曹操笑眯眯的看着吕布,就在吕布眼中的希望越来越大的时候,曹操却又接着说道:“可惜啊,奉先乃是一头恶狼,无情无义,饿极了连主人都敢反咬一口,本公可不大敢用你啊。”
吕布拼命地摇着头,乞求的连声说着:“不不,怎么会呢?布保证今后只听魏公一人之命,公若不信,布可立下毒誓。”
“哈哈哈,吕奉先的誓言,谁若真的信了,岂不成了傻子了吗?当初丁原、董卓可都是很相信你的,结果呢?本公可没有他们那么愚蠢,所以啊,还是委屈一下奉先,就不要继续活在这世上,令本公忧心了吧。”
言罢,曹操掉转过身,再也不看吕布,举步向城下走去。
“魏公……慢行!请在听布一言!”吕布扯着嗓子嘶吼着,因为太过用力,声带都被撕裂了,一丝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可惜的是,无论吕布再怎么嘶吼,也无法换回曹操的转身,曹操对吕布的嘶喊充耳不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甚至连脚下的频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每一步都像是提前用尺子丈量好的一般,没有一步踏错。
吕布,虓虎也!效忠与他的人,都被他无情的抛弃了;而他效忠的人,也因为他的缘故身首异处。如此无情无义、反复无常的人,与曹操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曹操本就不喜欢他的性格,更何况吕布的武勇天下无双,当今世上还没有人能在正面战斗中击败他,放这样一只随时会亮出獠牙的虓虎在身边,曹操怎么能睡得安稳?还是杀了他最为稳妥。
“魏公!”见到曹操不肯回头,吕布不死心的继续大声呼喊着。
曹操走了,可是许褚却留了下来。耳中听到吕布一声接一声的嘶吼,许褚实在是很鄙视他的言行,反手拔刀在手,大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矣,何故求饶不断?聒噪!”
一眼为了,许褚手起刀落,向着吕布的大好头颅劈砍了下去。
雪亮的刀锋迎着朝阳光芒的折射,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芒,随即便在空中一闪而逝。紧接着,一片血光从吕布的身躯中喷射了出来,将众人的眼前映红!将许褚的战刀染红!
骨碌碌,吕布硕大的头颅从他的躯体上掉了下来,落到了地上,在惯性的作用下就地打了几个滚,静止下来时,恰好面部朝上,断头之上的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残留在眼睛中的神色,透着无尽的恐慌和畏惧。
“给俺闭眼!”许褚踏前一步,抬起右脚,狠狠地向吕布的断头之上踩踏了下去,将吕布的断头践踏的血肉模糊,再也看不清他面部的容貌了。
可怜一代战神,宛如流星坠落,在闪耀出无限耀眼的光芒之后,很快便悄无声息的淹没在了漫漫的历史长河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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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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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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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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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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