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曹操,正在回归东郡的路上,他已经看破了袁绍的伪善面具,不愿在和袁绍等人虚与委蛇了。
在曹操的身边,太史慈注意到多出了两张生面孔,这两个人都在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不过一个是留着短须,另一个是留着长须而已。根据郑泰和周异的推断,太史慈猜想他们便应该是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了。
当太史慈将来意说明之后,曹操不由得长笑了起来:“太史将军啊,你家君侯倒是有趣,放着兵精粮足的袁盟主他们不去联络,却偏偏来联络曹操这个败军之将,却是什么道理?”
太史慈不慌不忙的答道:“我家君侯早已预料到,袁本初并非可以依靠之人,将军不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离开联盟的吗?”
“呵呵,没想到太史将军射术犀利,这言辞,竟也同样刁钻。”曹操看着太史慈,笑着说道。
太史慈微微一抱拳,又说道:“而且我家君侯早就预料到,将军也一定是留了后手的,想必将军身边的这两位,便是夏侯兄弟了吧?”
太史慈的这句话,让曹操的眼神一缩,如电般的凝射在太史慈的脸上,沉声说道:“冠军侯是怎么知道夏侯兄弟之名的?”
“这,末将就不得而知了。将军欲要寻找答案,只能去问我家君侯了。”太史慈在曹操的威压之下,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曹操目视太史慈,心中却快速的盘算了起来。既然马超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后手,那么马超肯定已经把夏侯兄弟的战斗力计算了进去,以马超的性格,绝不会兴师动众的去打没有把握的仗,难道是马超在权衡了三方联手的综合实力之后,认为可以击败董卓?可是马超的自信又是从何处而来的?即便加上孙坚,三方人马的可战之力也不足两万,要知道,董卓可是拥兵十多万之众的,这还不算那些原本驻扎在京城之中的墙头草们!
不过,马超曾经说过,富贵险中求!对于这句话,曹操还是很认同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曹操最终点着头对太史慈说道:“也罢!袁绍等人不能成事,难道这天下间便再无能成事之人了吗?曹某便随你去见冠军侯!”
安静的等待在原地的马超,一点也不显得焦躁,耐心的席地而坐,貂蝉在一旁不时为马超的杯子里添加一些热水。
“君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子义和公瑾都还没有消息传来,再等下去,董卓可就要进入洛阳了,到时,难道我们还要发动攻坚战吗?”郑泰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马超不疾不缓的摆了摆手,悠悠说道:“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公业不必着急,耐心等下去便是了,子义和公瑾,是不会令人失望的。至于截击董卓,本侯原也没打算现在就动手,虎牢关距离洛阳太近,这段路上,可不是打伏击的好地方。”wWW.ΧìǔΜЬ.CǒΜ
马超的话,令郑泰越发迷惑了,睿智如郑泰,依旧不明白马超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郑泰可没有马超后世带来的那些宝贵经验和知识。
似是看出了郑泰的疑惑,马超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沙盘,缓缓道:“公业,你且仔细看看这沙盘,依你之见,哪里最适合打伏击呢?”
郑泰快步走到沙盘之前,和周异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块沙盘,是马超部下的将士,根据马超的祖先伏波将军马援传来下的方法制作的,虽然粗糙,可却将附近的地形特征鲜明的标识了出来,令人一目了然。
郑泰和周异原本都是文官,带兵打仗并不擅长,可也绝非没有见识之人,在仔细观看了一阵沙盘之后,两人赫然发现,虎牢关距离洛阳确实是太近了,绝不适合打伏击;而真正适合打伏击的地方,是在洛阳通往长安的这一段路上。这段路上层峦叠嶂,地形多变,是平坦的关中地区最为复杂的一段道路之一,若是能在这段路上伏击董卓,成功性无疑会大了许多。可问题是,董卓若是进入了洛阳,又怎么会舍弃城池坚固的洛阳城,取道去长安呢?
两人看出了端倪之后,同时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马超,等待着马超的解答。
“你们都看出来了吧?”马超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举头望向洛阳之西的方向,缓慢又低沉的说道:“董卓其人,荒淫无道,对待别人虽然残暴,可自己却很怕死,他还不清楚十八路联军早已是貌合神离,认为联军一定会倾尽全力的攻打他。为求自保,董卓必定会挟持天子西迁长安,以关中地区为根基,和十八路诸侯抗衡的。”
听完马超的分析,郑泰和周异同时眼中大亮了起来,显然是认为马超的分析合情合理,对马超的睿智,更是多了几分佩服。
三人交谈后不久,不远处马蹄声便隐隐响了起来。
马超霍然转头,看向马蹄声传来之处,嘴角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浅笑低语道:“来了,大事可成矣。”看的一旁的貂蝉不由自主的在脸上飞起了两抹桃花。
在马超的关注下,两路人马分别从两个方向不约而同的进入了马超的视线中,为首之人,则分别是曹操和孙坚。
来到马超的面前,曹操和孙坚分别和马超见礼完毕后,三人盘膝坐了下来,在马超的眼神示意下,貂蝉则是温婉的退了下去。曹操好色,众人皆知,马超可不想曹操对貂蝉生出什么歪心思来,自家的女人,还是自己来疼爱才是正理。
三人坐好之后,马超指着沙盘,将刚才对郑泰、周异二人的解说,又重新说了一遍,立刻赢得了曹操和孙坚的认同,三人决定稍后便整顿兵马,前往前方适合之地设伏,准备袭击董卓的西迁部队。
在马超三人商议完毕后,便分头整顿兵马,悄悄率部赶往了预设的地点。与此同时,董卓也终于在数万人前呼后拥中,赶到了洛阳的附近。
此刻,董卓的脸上显得阴冷无比,一双倒三角眼睛仰视着天空,目光中充满了愤怒,落到了洛阳城高大的城门上。
在洛阳城门上,挂着董旻的人头,一双和董卓十分相似的倒三角眼中,犹自充斥着绝望和不甘,脸上更是血迹斑斑,喉头处的切口整齐平滑,显然是被人以“割喉”之法致死的。
“是谁?!究竟是谁下的如此毒手?!”董卓阴冷无比的声音响起,双眼之中,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了。
一名探马战战兢兢的来到董卓的面前,哆哆嗦嗦的禀报道:“启禀太师,乃是冠军侯马孟起,亲自下的毒手。”
“马孟起,又是马孟起!该死的,你为何要屡屡与咱家作对?咱家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言罢,董卓扬起一剑,将向自己禀报消息的探马一剑劈成两段,仿似是将这名探马当做了马超一般。
可怜这名探马稀里糊涂的便成了董卓宣泄心中怒火的出气筒,至死,都没明白董卓的那口剑,为何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四处派出探马,寻找马孟起的踪迹,其余人等原地待命,一经发现马孟起的踪迹,全军掩杀过去!”董卓气的一身肥肉直打哆嗦,干脆也不进洛阳城了,下达了原地待命的命令。
在董卓的怒火中,一队队探马从大部队中分离出去,向着四面八方策马狂奔而去,希望可以找到马超的踪迹,以削减董卓可怖的怒火。
在董卓于洛阳城门之外,临时驻足的时候,洛阳城的皇宫之内,也并不安宁。
刘协坐立不安的勉强坐在龙椅上,扶着把手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剧烈颤抖着,看着大殿中的数十名朝廷重臣,连声问道:“董……太师马上就要回宫了,这可如何是好?众卿,你们可有何良策?”
数十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武将出身的皇甫嵩见无人说话,大踏步从位列中走了出来,手中平举着一封书信,道:“陛下,先前冠军侯率部攻入洛阳,臣曾力主派人与其联络,可诸位大人们唯恐引虎驱狼,游移不定,以致坐失良机。现如今,若想扳倒董卓,臣以为,还是要着落在冠军侯的身上。”
皇甫嵩的话,立刻引起了老臣王允的反对:“皇甫将军,你又怎知那马孟起不会成为下一个董卓呢?若是陛下被那马孟起所钳制,恐怕形势会更加的不妙啊。可别忘了,那马孟起和董卓一样,都是野蛮之地的西凉人!”
皇甫嵩看也没看王允,将手中的书信高举过顶,朗声说道:“冠军侯离去之前,曾派人将此书信射入内宫之中吗,想必诸位大人都知晓此事。臣派人取回一封,请陛下过目。”
刘协连忙派身边的宦官走下台阶,从皇甫嵩的手上将书信呈了上来,摊开到自己身前的桌案上,仔细的看了起来:“臣汉冠军侯、西凉刺史、平西将军马超泣血进言:当今天下,董卓乱政,陛下身陷水深火热之中,臣每每念及此处,心中不胜惶恐。先帝不以臣驽钝,特赦冠军侯之爵位,臣感念先帝之恩,欲舍命报还陛下也。故此,臣率五千死士,攻入洛阳,斩杀徐荣、胡轸等董卓部下逆贼,欲还朝野一片清明。未料臣冒死之举,反遭陛下身边奸臣猜忌,令臣无功而返。陛下明鉴,臣不敢擅闯禁宫,不得已而退出洛阳,他日若有机会,臣必定率部卷土重来,助陛下铲除逆党。臣马超叩首。”
这封并不算长的进言中,马超十分明确的阐述了自己的立场,又十分清晰的指出,他退出洛阳乃是因招人嫉恨,并非是自己的本意,更不敢擅自闯入内宫,将刘协强行带走,总而言之,马超三言两语之间,便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了刘协身边“奸臣”的身上。
看完了这封信,刘协的双手猛地握成了拳头,双眼含着愤怒的目光,落到了王允的身上,怒不可遏的吼道:“王允!你这个误国误君的无能小人,还有何面目站在朕的面前?来人,将王允推出去,枭首示众!”
要知道,当初力劝刘协不要联络马超的,正是王允。如今刘协自以为明白了马超的心意,感到错过了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怎么能不迁怒于王允呢?人家冠军侯明明是一片赤胆忠心,怎么就生生的被你王允给说成是下一个董卓了呢?
刘协早已忘记,当初他自己也是认同了王允的观点的,如今,他却把所有的绝望都化成了怒火,全部倾泻到了王允的身上了。
在一片哀求刘协开恩的声音中,刘协始终冷着一张脸,没有念及一点旧情,丝毫不顾王允乃是三朝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王允一眼,强行喝令殿中的武士,将王允拖出了大殿,在殿外执行了枭首之刑。可怜王允,机关算尽,最后反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远没有历史上那样风光。
杀了王允之后,刘协才感到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转头看向皇甫嵩,问道:“皇甫将军,依你之见,为之奈何?”
皇甫嵩连忙答道:“若是冠军侯未退出洛阳之前,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可如今,冠军侯已经离去,董卓又已提大军回转了洛阳,想要再联系上冠军侯,怕是很难了。陛下也只能是耐心等待机会,暂时不要和董卓发生什么争执了。或许,冠军侯真的会率军卷土重来也说不定。”
刘协闻言,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身后的龙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大殿之外,喃喃的自言自语了起来:“朕,还要忍耐多久?朕,忍耐的已经够久了……冠军侯,他真的还会率兵前来勤王,助朕铲除逆党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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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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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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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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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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