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意识到,以自己部下的训练程度和他所布置的四方阵,怕是不能抵挡住奔雷骑们一往无前的战阵,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次变阵了,奔雷骑们奋力甩开双腿,好似奔马一般,已经冲杀到自己部下战阵的前方了。如果非要在这个时候强行变阵,只会让自己的部下陷入混乱之中,那样就更加不利了。
徐荣已是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充当起一个作壁上观的看客了,只能在细微处隔空指挥部下们在阵法上做出一些局部的改变。接下来的战局,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战局失去完全的掌控,这种滋味,令他古井无波的面庞上,涌起了一丝落寞的神色。他忍不住向对面的马超脸上看去,看到的,尽是一片冰冷……
冰冷如刀锋的,不止马超的脸色,还有奔雷骑们手中的双刃战刀!
噗噗噗——
一连串利刃切割身体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围攻上来的奔雷骑们,借着双刃战刀长度上的优势,位于最前排的精锐们,搅动着手中战刀,一刹间便破开了对面上百人的身体,令对手的战阵中,掀起了一阵血雾。
随着第一波奔雷骑精锐的靠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被快速拉近,见到奔雷骑们的战刀尚且在前排的队友身体内搅动,不少徐荣部下的西凉精锐们再也忍耐不住,纷纷踏前半步,按照四方阵的运转之势,就势向第一排的奔雷骑们亮出了手中的刀锋,试图以四方阵蚕食对手的能力,借机为惨死在奔雷骑刀锋下的战友们报仇。
可惜的是,这些西凉精锐也只是刚刚来得及举起战刀,还未等他们的战刀真正落下,在对面第一排奔雷骑们彼此之间的空隙中,位于第二排的奔雷骑们,将双刃战刀当做长剑来使用,闪电般的从前排队友们刻意留出来的空隙中,向着西凉精兵们刺了过去,所刺的方位既统一又清晰,正是刚刚举起战刀的那些西凉精兵们的咽喉要害!
噗噗噗——
紧密的利刃破体之声再次连串的响起,比之前更为殷红的血雾,从徐荣部下的西凉精锐们身上涌现出来。
割喉!
奔雷骑的第二排精锐们,在前排队友们用身体遮挡住对手视线的基础下,对敌人齐刷刷的完成了一轮割喉!
无论在什么规模、什么形势的战斗中,割喉都是赐予对手最残酷的死法,没有人能容忍对手在自家战友们的身上,肆无忌惮的使用如此残酷的手段,割喉之法一旦使出,必然会对被割喉的一方形成强烈的刺激,但是同时,正是因为割喉之法凶残无比,同样也会激起施展割喉的一方,潜藏在内心中的所有斗志和凶性,令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变的更为凶残!
至于战斗的最后,究竟是被割喉的一方奋力反抗而反败为胜,还是施展割喉的一方趁着凶残之势全歼对手,就要看双方各自手中的战刀,究竟是哪方更为锋锐、冷酷了!
交战中的双方,在下一个瞬间,同时完成了脚步交替。
西凉精兵后排的士卒,也知道现在不是扼腕痛惜的时候,于是便狠下心来,抬腿将前面已经中刀的战友踢翻在地,既是为自己这一方后续的进攻腾出空间来,也是让受伤的队友们暂时避开对手接下来辟出的刀锋。m.xiumb.com
在他们变化步调的同时,奔雷骑精锐们也出现了位置上的变幻。前排的奔雷骑精锐们,因为战刀刺入了对手的身体中,因此在接下来的动作中,就会多出一个拔刀之后再向前劈出的动作,而这个多余的动作,在眼下着分秒必争的时刻,无疑便是一颗定时炸弹,隐藏着极大地隐患,所以前排的奔雷骑们几乎是在同时抽身后退了两步,既避开了对手的刀锋,同时也将主攻权交给了身后的第二排队友,还借着这个机会,将手中战刀彻底从对手的身体中抽出,将带着血迹的战刀做好了方向上的调整,完成了下一轮进攻的准备;
而第二排的几名奔雷骑精锐,则是从前排队友们之间的空隙中侧身穿过,越过前排的队友,来到了距离西凉精兵最近的战斗位置上,并借着侧身前进之势,单手握着双刃战刀,将战刀从高空中劈落,完成了一记顺劈,令那些将注意力集中在已经撤走的前排奔雷骑身上的西凉精兵们,立刻遭受了如雷轰顶般的攻击,一个个被劈砍的天灵碎裂,脑浆迸射,死相比割喉还要惨烈!
而这,正是马超想要的结果!
每一名奔雷骑精锐,都是马超的心头血,对奔雷骑造成伤害的人们,必须要以这种残酷无情的雷霆手段被处死,绝不会出现其他的选择!
同时,这也是对敌军的一种威慑,马超就是在用事实和行动告诉他们,想要歼灭奔雷骑,就必须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战斗从这一刻起,逐渐落入了奔雷骑们的掌控之中,对敌之时的战损,也要比之前少了很多,虽然他们也依旧有损失不断地出现,可他们手中的战刀却总能在对手的身上成倍数的收回来,而且一个个化身为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冷酷的收割着对手的生命!
八卦七星阵的种种精妙之处,开始逐步的显现出来。显然,在斗阵这个层面上,精通战阵的徐荣,败给了对阵法研究更透彻的马超。
被部下西凉精兵围在核心处的徐荣,心知大势已去,不由得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下去了。今日跟随他前来的精兵,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跟在他身边时间最短的,也有五年以上的时光了,眼看着自己把他们带入了绝境之中却无力反抗,徐荣已是心灰意冷,两行热泪在紧闭的眼帘中冲破了阻挡,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了下来。
若没参过军,便不知同袍之间的那份情谊;若没经历过生死别离,便不知那刹那间的绝望苦楚,强硬如徐荣者,也无法在周边部下声声的惨叫声中保持泰然,便只好闭目等待最后的结果了,他心中已十分明了,最后胜利者的微笑,一定是属于马超以及奔雷骑精锐们的。
徐荣戎马半生,一身所学全在带兵和布阵之上,自身的武功却是十分有限,若要他拿起武器去和马超一较长短,却也和自寻死路别无二致,因此在马超初见徐荣的时候,才未能在他身边看到长柄兵刃,只是见到他手持佩剑而已。
硝烟弥漫中,厮杀之声渐渐减弱下来。在这并不算宽阔的藏书阁附近,地上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体,可见这场局部性的战争,经历的时间虽短,可却是相当的激烈。
在徐荣的身边,所剩余的西凉精兵,只剩下了数十个人,且个个身上带伤,其中个别的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在同伴或是武器的支撑下,才算是勉强还站立着。
反观奔雷骑这边,死伤也不在少数,跟随马超守在藏书阁的三千奔雷骑,现在也只剩下了两千多人,面对总数只有两千多人的徐荣所部,奔雷骑竟是付出了近千条的性命才获得胜利,这样的战损比例,自从奔雷骑正式组建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巨大的伤亡。
按照道理来说,这场局部战斗的胜利者,理应是奔雷骑,可是现在看着同袍们冰冷的尸体,所有的奔雷骑精锐们的心中,都是满满的苦涩,没有半分喜悦之情。长久以来,奔雷骑精锐们同时同住同训练,数年如一日,在马超变着法儿的艰苦训练中、在屡次克敌制胜的战斗中,他们彼此之间结下了身后的同袍之谊,每损失一名同袍,他们都会为之痛惜,更何况是如此大规模的战损呢?
再说,奔雷骑的招牌,在西凉的地面上就代表着胜利,可如今却是在毫无名气的徐荣所部交锋中,损失了近千人之众,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一个奔雷骑精锐的心头上,令他们的心中感到十分沉重。同时,也为他们提了一个醒——在战场上,绝对不能轻视任何的对手,狮子搏兔,亦要用出全力!
嘚嘚嘚——
轻缓的马蹄声响起,龙象宝马跟随在马超的身边,亦步亦趋的踏过战场,一路向着徐荣走去。
没错,马超是徒步而行,并未骑在龙象宝马之上。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用意,就是要向战死的奔雷骑精锐致敬,最后再送他们一程。
沿途之中,有战死之后却还未能闭上眼睛的,马超会蹲下身去,亲手抚合上他们的双眼;有重伤不治,沉陷在无边的痛苦之中无法立刻死去的,马超便会低声询问他们最后的愿望,一一记在心中,之后用随身的佩剑,送他们上路……
残酷与温馨,同时在马超的身上复杂的并存着。
短短百余步,马超走的异常缓慢,每一步都显得是那样的沉重,令战场中还活着的奔雷骑精锐们,忍不住纷纷落下了热泪,不由自主的调转身躯,不论身处何方,都以正面对向了马超,尔后同时弯下了铁打的腰杆,向马超默默地行礼。
藏书阁内,站在二楼高台上的貂蝉,看着马超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心中泛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她能感受到马超此时心情的沉重,一双媚意流转的美目中,忍不住为马超落下了伤心的香泪,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愿意代替逐渐模糊在她视线中的那个英俊又坚毅的背影,去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因为此时此刻,马超在她的心目中,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足足过了两炷香的时间,马超才完成了战场的穿越,来到了徐荣的马头之前,此刻的马超,一双虎目之中已是热泪盈眶了,只是被他强忍着,没让泪水在敌人的面前落下来而已。
抬头看向徐荣,马超缓缓开口说道:“你是个让人又敬又恨的对手。”
徐荣睁开了双眼,眼中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在丢掉了手中的佩剑之后,对马超说道:“彼此彼此。敬你,是因为你值得尊敬;恨你,是因为你夺走了我那么多兄弟的性命。”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本侯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马超又说道。
马超珍惜人才没有错,可他绝不会去吸纳徐荣,因为徐荣的手上,沾满了奔雷骑精锐的鲜血!所以,徐荣必须要死!再说,即便马超肯给徐荣一个机会,以徐荣的心性,也是不会答应投效到马超麾下的,所以马超连劝降的过程都省略了,这是给奔雷骑们一个交代,也是对徐荣的一种尊敬。
徐荣迈腿下马,一边向马超缓步走去,一边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绢册,递到马超的面前,道:“这是我毕生所学的兵法,我别无所求,只求冠军侯能将它传承下去。”
马超接过徐荣手中的绢册,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随即缓缓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徐荣说道:“你的请求,本侯答应你了。徐将军,若你不是投身在董卓麾下,说不定也会名留青史的,只可惜,从一开始,你便选错了阵营。”
马超的这句话,便等于是和徐荣诀别了,徐荣自然听的出来,苦笑着说道:“人生没有回头路,这个世上也不存在如果,冠军侯,后会无期!”
一句话说完,徐荣从地上捡起一柄带着血的战刀,双手捯持刀柄,向马超的背影最后看了一眼,然后便翻转刀锋,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的抹了下去。
噗嗤——
铛——
徐荣脖腔中喷血的声音和战刀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时隔不久,随着“啪”的一声,徐荣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戎马半生的他,至此,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其余人等,一个不留。”马超在留下这样一句冰冷的话之后,便翻身跃上龙象宝马的马背,策马向着藏书阁的院内奔去。
待马超走后,徐荣部下的那数十名精兵,很快便在一拥而上的奔雷骑精锐们刀锋之下,被剁成了一堆一堆的肉泥,无论如何也拼凑不到一起去了……
战争,是无比残酷的!这里,容不下仁慈!
既然踏上了战场,就不要怪对手的刀锋太锋利!
战场,永远都是属于强者的舞台,永远都是不会停歇的、吞噬生命的机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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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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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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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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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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