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样连拦都不拦放着她一个人出去冒险?”听完几人的说辞,开口便是难以置信的质疑口吻。
负责带头的洛千水,一脸无奈,双手一摊,“大师兄,我们也觉得不妥,可是夜师妹听说胡师弟需要炼制符箓的材料,便自告奋勇自愿带着自己的灵兽出去,帮忙猎杀些兽皮、精血回来,我们总不能明知有迫切需要的情况下,还拦着不让她出去吧?”
站在洛千水身后的弟子,连忙帮腔,“是呀!夜师妹劝都劝不住,说是要帮忙多带些兽皮、精血回来。”
胡强一脸歉疚的神情,“大伙将手中的材料集中起来给我,可惜那些材料全数用完了,也炼没几张,无法让所有人均配置下品符箓,当日一时心烦意乱下,跟几个师兄弟提及此事,不巧夜师妹路过听到,这才......唉!”
“我们也劝过她,只是没想到夜师妹这么冲动,就这样跑了出去。”另一人再补上一句,脸上同样是沉重的愧疚。
听着胡强、洛千水等五人,东一句解释,西一句无奈与歉意,除了曲皓一脸铁青外,严华则若有所思地看向胡强,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向来神经比人粗点的吴刀,则是拧着眉,喝问:“你们跟夜师妹一直不对付,该不会所谓的劝阻只是跟我们说说的而已吧?”凭着几人平常的态度,若说是他们诱拐夜月独自一人出去猎杀妖兽,故意坑夜月,他都觉得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如今一个个表现出愧疚难当的样子,令他很难相信。
直接了当的质疑,让他们五人有些措手不及,一个个看向了胡强。
胡强敛下脸上的歉疚,换上了受到羞辱般的不悦,“我们再怎么看夜师妹不顺眼,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作文章。”
他们还真是在这事上作了文章。他也无法一直忍受着一个只会取巧又没本事的女人,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那种感觉就像突然被一个粗俗没水准身上还沾满了馊水的人揽着肩,对着众人说,我们是同样水平的人,让他感到噁心。
一个打心底瞧不起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的。那女人只不过趁刺地鼠围杀的时候,体现出一点点价值,她的那一点价值,对男人来说,只是可笑的可有可无,女人真正的价值是在于传宗接代,相夫教子,剩下的跟她们没半点关系,这是男人的世界,不该让她们踏足污染。
没有其他人目睹当时的过程,这时候只有他们五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对于胡强不将自己先前的警告当一回事,反而不知用了什段,将夜月给骗了出去,后又欲手遮天,将同门师妹的生死视若无物,这让曲皓打心里对这五人动了怒。
可是生气又能如何,一行中唯一的一个女性,出去了就没回来,下落不明,生死不明,他又能如何?让师兄弟们撒出去冒险找人?如果没找着,却让师兄弟遇险,届时回宗门,他又如何面对将师兄弟交给自己带领的师父?他能用什么回报师父对自己的信任?同样的,夜月失踪,他又该如何交待?
他也不打算追究,这几个师兄弟所言是真是假,在一番利弊衡量,责任与现实两相挣扎之后,长长吸了口气,作出决定。
“不管夜师妹到底独自一人出去是什么原因,夜师妹至今未归,生死未卜是事实,基于同门情谊,我们还是该想辨法将人寻回。”曲皓说。
“大师兄,我也不是想触霉头,只是......若迟迟找不到人的话呢?总不能让师兄弟,拿着性命出去不断冒险吧?再说,夜师妹出去也好几日去了,人活着也不晓得去了哪,这好比海底捞针,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若抱师妹运气实在不怎么好,我们花了大把时间,找到了却无济于事,这岂不是闹心了?”
曲皓冷冷地看向洛千水,“这是否意味着,一旦你日后遇险,我们大可将你抛下,让你自生自灭?”
被曲皓这么一问,洛千水像是让人硬塞了颗结实的大馒头,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曲皓也无法否认,他所言的可能性,最后决定道:“三天,这三天若还是找不到人,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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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被巨木森林包围住的小山谷,谷内四壁有不少人工挖凿的洞窟,山谷正中三两成群的小茅屋,竖立在荡漾着碧波的池塘旁边。Χiυmъ.cοΜ
一身月牙色,神情清冷,身材颀长的男子,正好站在小池塘边,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直到一名身材清瘦,皮肤干黄的男人,匆匆而来,一声“师兄”才将这白衣男子自深思中给惊醒。
这男子正好是此行负责领队的古非霅。
“什么事?”背着手,古非霅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问。
“谷外有一行人,欲拜见师兄。”
“可知来者何人?”
“洪家,负责带队的是一名名为洪汐的女人,此女说自己是师兄的友人。”皮肤干黄的男子,恭敬地答道。
洪汐?听到这个名字,古非霅猛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皮肤干黄的男子,“可听说所为何事?”皮肤干黄的男子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又改口道:“算了,先请她们进来再说。”
不多久,皮肤干黄的男子,领了一群人,穿过谷中小迳,来到小茅屋外。
“师兄,人带进来了。”
一听人已带到,古非霅快速穿过茅屋,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欢迎欢迎,几位请进。”
为首的洪汐,点了点头,紧随在后的几人,连忙拱手走出,与古非霅客气的寒喧上几句,古非霅则是热情地,将洪家为首的几人迎进茅屋内。
古非霅转头让人送来茶水,并交待上两句,才笑呵呵地说:“地方简陋,没什么好招待几位,还请包函。”
洪汐嘴角微勾,露出不带笑意的微笑,“青灵门的古师兄谦虚了,在试炼之地内,这地方若称得上简陋,那我们这些个没地方落脚,随便弄几个洞穴暂居的人,岂不就是野人去了。”
古非霅呵呵笑了两声,“我们青灵门才刚安顿好,洪小姐便领人上门,不知所为何事?”他的目光在洪汐,及其他三人身上游走,想自几人脸上看出点端睨。
洪汐拿起桌上早凉透的茶壶,匆容地为自己倒上杯茶,“青灵门底蕴深厚,就连进入试炼之地后,也能有个暂时歇脚的地方,真是羡煞我等几人了。”
尚未弄清楚对方来意的古非霅,又是呵呵笑了几声,“这也是敞门祖上历经好几代才找到的地方,洪家家族同样历史攸久,想必曾经进入的前辈,也找到不错的好地方,有机会古某也想前去见识打扰一番。”他试探地说。
洪汐叹了口气,“咚!”地将手中杯子放下,“如果可以,我等当扫褟相迎,可惜......事出意外,我洪家曾经的暂居之所受到破坏,安全上有所疑虑,这才特来与古师兄相商。”
“哦?”古非霅眉尾微挑。
“希望青灵门可以划一小块地方,暂借我等居住,待一找到适合的地方,便马上离开。”洪汐抬起那对凤眼,直视着古非霅,眼中没有不安,没有彷徨,也没有半点犹豫,好似她并不是来借,而是来交换,淡定而匆容。
洪汐那张娇艳的容颜,看得古非霅微微闪神了一下,很快地便恢复正常,眉头微皱,“我青灵门又为何要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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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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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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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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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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