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等等月儿回来,就赏她几件下品灵器,省得她上了擂台,还给老子搞出这一套丢人现眼、不分轻重的事来。"
驭兽一脉没机会参赛的弟子,原本各自有各自注意的擂台,可因罗子涯突如其来的怒吼,纷纷不约而同地看向三号擂台。这些弟子,自然与其他弟子一样,同样对夜月在台上的表现、交易感到很是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人鄙视起夜月的幼稚、不分轻重,可一战的转折,却让他们不得不改变对夜月的印象。
而其中,对这新进的内门弟子较为了解的几人,却很是疑惑地窃窃私语了起来。m.χIùmЬ.CǒM
"我记得长老提起过这夜师妹好像是风属性的变异灵根,怎么她施展的是水属性的术法?"
对这么一个疑问,有人嗤之以鼻,"你傻了你?你是火属灵根,不也能施展水属术法!"
"是没错,但我施展起来,威力不如夜师妹,施展时也没这么顺畅......她施展起来,就好像本是水属灵根。"
"人家说不定在没人看到的时候,苦练不止,这才有这样的熟练度。"
"欸,你注意这点作什么?该注意的不注意。"
"此话怎讲?"
"你没注意到她操控那水掌的灵活度吗?"
"呃,你不提,我还真没注意到,她不是才刚晋级筑基期不久么?怎么神识与灵力的配合这么好?根本就能跟几位师兄媲美了。"
"可不是么?灵活操控十件低阶灵器,其神识就足以比拟筑基后期......这同时又凝聚出水掌,她的神识......到底是有多强呀?"
听到这些个窃窃私语,罗子涯更是得意地笑,笑得合不拢嘴。
本是以为,夜月下了擂台,很快便会回到驭兽一脉所在的区域,可哪知道,都几乎听完弟子们的深入讨论,还不见夜月回来。
罗子涯叫来刚回来的方军,"军儿,此战可好?"
外貌如中年的方军,听到罗子涯这么一问,脸上表情显得既尴尬又惭愧,低着头不敢正视罗子涯,"徒儿......惭愧,进入了败组!"
闻言,罗子涯不禁一愣,"第一场就进入败组?"
"是。"
方军在大比之中进入败组,罗子涯并不会感意外,但他意外的是竟然连第一场都闯不过,直接进到了败组。看着自己徒弟脸上的挫折,罗子涯也不忍过于苛责,谁让驭兽师醉心于捕兽、育兽、养兽、驯兽,少了灵兽,就成了软柿子,任人拿捏。
"让人去将你的小师妹带回来,你......休息吧!"
"是,师父。"
看着方军转头寻人的背影,罗子涯不禁叹口气。
自己一生,就收了几个徒弟,撇开夜月不说,大徒儿方军,算起来是最稳重、最上进的,其余的几个,虽然同样精于驭兽之术,让身为师父的不至于丢脸,可论到自身修为、道行就不如这大徒儿了,偏偏,会选择进入驭兽一脉的弟子,哪一个不是醉心于驭兽之术?身为师父的也就不忍过于苛责。
也因为如此,他那二徒儿、三徒儿,明目张胆地在预选之时败阵下来,一个兴高采烈地窝回自己的兽窝,一个偷偷摸摸溜出宗门,现在不晓得藏到哪座山头猎捕妖兽去了。
好在,自己有眼光更有远瞻,早早就破例将夜月收为亲传弟子,这不,第一场比试就轻松地闯了过去,还连根汗毛都没掉。一想到夜月的出色,罗子涯又是一阵暗暗得意。
很快地,受命前去寻夜月的人回来,方军脸色有些僵硬地带着那人来向罗子涯回报。
听完弟子的回报,罗子涯怒了!
"妳这个混蛋,还不给我滚回来!"罗子涯朝着夜月所在的方向怒吼。
今日一天,罗子涯两度不顾身为峰主的身份,在广场上对着自己的徒弟怒吼,同是驭兽一脉的弟子,自然没人敢说句什么,毕竟,鲜少动怒的峰主不止动了怒,还怒气冲冲,甚至差点不顾身份地位,就要与乌北峰的长老直接打上一架,在这样脾气下的罗子涯,根本没半个弟子或是长老想在这时当出头鸟,引起罗子涯的注意,如果倒霉点,说不准这怒火还会直接转向烧到自个儿身上,自然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只能多看、多听,嘴巴关紧点。
反倒是作师兄弟的,一个个对罗子涯一天失控两次的情绪,感到很是新奇。
"吴刀,去看看罗峰主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石惊天招来距离自己最近且凡事好奇的吴刀。
吴刀朝怒吼的方向望去,再看看另一处,一群挤成一大团不知在骚动着什么的师兄弟们。
吴刀想也不想便回道:"应该是夜师妹又摆起摊子来收购些什么吧!"
"喔?"
"门主先前让弟子跟去察看夜师妹究竟为何跑去外围时,夜师妹就是在外围摆摊收购低阶灵器,只是弟子回来时,正好比试即将开始,这才来不及向门主详报。"吴刀将当时的场景粗略地说上一遍。
"没想到,夜师妹除了是驭兽师外,还是名丹师,更厉害的是她肯花时间、心神炼制入品丹。"一想到那时许多师兄地争抢的景象,吴刀就不由暗暗羡慕了起来。
凡是正常人,又有哪个不希望自己有某种专长,可以强过任何人,强至受到景仰的那个主角?吴刀自然也不例外。
石惊天点点头,有些惋息地说:"这样出色的弟子少有呀......"察觉吴刀异样的眼神,"咳!既然你此时也无事,就再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好了,顺便看看那个叫夜月的弟子,第一战的成绩如何。"说起来,他还真的好奇,能让罗子涯短短的时间内,不顾身份地连续发火,其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另一头,正交头接耳商谈着什么的御剑峰峰主岳义及玄武峰峰主曲非,在那声怒吼下同时抬头朝声音之处望去。
"罗峰主今天看起来非常焦虑啊!"曲非蹙了蹙眉头,说。
"能不吗?"岳义那张犹如刀削的脸庞,露出淡淡地笑,"你忘了门主师兄所提的事么?他的徒弟若是能打进前二十名,就破例让她前去试炼之地。"
"说起这件事,不知岳师兄怎么看呢?"曲非看着岳义,问。
岳义那双让人看不出心思地眼眸,同样注视着曲非,"曲师弟又如何看?"
曲飞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进入试炼之地的名额,想来是不可能得到其他宗门的同意,既然如此,那么......师弟我自然不愿见到罗师弟的女徒弟进入前二十。"
岳义点点头,"岳某同样不希望,她一旦进入了前二十,那么前十二名中,必有一人必需除去进入试炼之地的资格。"他转头望向驭兽一脉的方向,"如此,罗师弟自然焦虑,驭兽一脉积弱太久了,可惜,除了驭兽一脉之外,无人希望见自己一脉的弟子被摘掉资格。"
"让弟子们尽可能阻止她了。"曲非很是认同地点着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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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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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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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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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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