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松只是轻轻的说了句:“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就只见帘子被掀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就那样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眼帘。只见她身著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外照着逶迤白梅蝉翼纱,月白蝶纹束胸,头上只低低挽了个小髻,斜斜插了根羊脂色茉莉小簪,格外的素雅,却印着她那一汪碧波似的水眸,那样不可防备的,就撞进了他的心上,那样怦然一下,让他怔怔。
韩静云却也是讷讷的盯着面前的男子,果然有那样声音的男子长得的确祸国殃民啊。眼见着他那迷人的丹凤眼弯着,嘴角也是弯弯的看着自己,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噼里啪啦的绽开了巨大的花朵。
“姑娘芳名?”落松再次发问,好笑着看着面前看呆了的女人。要是放在平日里,别的女人这样看自己,肯定会被人憎恶,可是对她,却偏生例外了。
“啊?”韩静云突然回过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叫我阿云便可。”
“阿云姑娘,可饿了?”
“啊?”她再一次呆了,他竟然问自己饿了没?这样的人,真是与众不同,长得帅,而且多金,整个一高富帅。她的心里开始有些粉红泡泡了,但是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毕竟女孩子家是要矜持的。她点头:“嗯,是有点饿了,但是公子你不是要听曲么?”
落松道:“那也是不急于一时,毕竟,阿云姑娘,咱们可是有一个晚上。”这话说着,怎么听起来那么暧昧啊,韩静云的脸蓦地红了。便也不再客气,坐下来,跟落松一起吃起来,看着那一桌子精致的菜肴,也是食指大动,再加上今天劳心劳力的,所以吃的不亦乐乎。而一旁的落松尽显大家公子的风范,斯文极了,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韩静云。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韩静云便坐在帘子之后,调试了一会儿琵琶的弦律。她是不会古琴,但是这琵琶当初自家老姐硬是给自己报了个什么才艺培训班,就这样学会了。正好,她在现代只学会了几首现代古风歌曲的乐谱,可以派上用场了。便开始唱起来:“江南烟雨纷纷,夕阳西沉,河畔竹影沉沉,是我在等。弹琴问君何时归,我已等到白发苍苍。缘分浅浅深深,暮雨时分。你歌声绕耳,苔上过痕。弹琴问君何时才归,我已等到白发苍苍”
听着这从所未闻的歌词以及古怪的曲风,落松望向韩静云的目光更加多了几分别的什么。
一曲罢,落松却意犹未尽,便叫韩静云再唱一曲。m.χIùmЬ.CǒM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一首接着一首唱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唱到最后,自己的嗓子越来越干。韩静云想起身去沏茶润润喉咙,刚起身,却一下子头晕目眩,竟然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还好落松眼疾手快,连忙接着她若软的身子,温香软玉在怀,落松只是将她放在红罗锦绣的床榻之上,自己却在一旁望着她那昏迷安静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她的脸颊有一点儿嘟嘟的婴儿肥,看上去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落松叹了口气,只是希望她不要怪自己。
但是却并没有对韩静云做什么,只是把自己贴身带着的一块玉坠放在了她的手上。手却无意识的放在她的脸上,道:“记住,我的名字,落松。我等着你来找我。”
说罢,便将门锁好,离开了。此刻却正值夜将尽,东方渐白。
而另一边,在迎香阁拐角处,穆子寒只是站在那里等了将近一个晚上,却仍没见到韩静云出来。只是见这迎香阁仍是灯火通明的,却也没什么可以担忧的。只是这都一夜了,却还是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还是飞身上了迎香阁,打探一番。
总算是找到了韩静云的下落,她正在床上睡得香,也不知道做着什么春秋大梦,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这让穆子寒倒是有些心塞,自己在外面等了她一个晚上,担心她的安危。她倒好,在这里睡得像只小猪。但是转念一想,只要她没事就好了,再说了,她也没有强求自己等她,自己算她什么人啊管她,一想到这点穆子寒就更加郁闷了。
只是奇怪她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这样精心打扮过。
而且屋子里有一种特别奇异的香味,这个香味让他觉得怪不适应的。
但是不想打扰韩静云的美梦,他就只好趴在桌子上小寐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静云缓缓睁开眼睛。却觉得头疼欲裂,就像是宿醉后的那种感觉,晕晕沉沉的,难受极了。而且自己的嗓子也干涩的发疼,便起身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却看到桌子上趴着的人,心下一惊。再一看,却是穆子寒?这是什么情况?她推了推穆子寒,刚想开口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迷迷糊糊的穆子寒见到韩静云,看她的样子,以为是在演戏逗他玩,只是瞧着她。
韩静云却手舞足蹈的,依依呀呀半天说不出话。看着她快要急哭了的样子,穆子寒才知道出事了,连忙给她倒了杯水,安慰道:“先喝杯水,别急,也许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可是连着喝了好几杯水后,韩静云还是说不出话。
穆子寒确认了她并未被点哑穴,心下也是一惊:“好好想想,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韩静云仔细想了想,昨天晚上还是好好地,她还在给落松不对,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那位公子叫做落松。好像昨天,有个人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手上,而且还说他叫落松她睡之前还在唱歌,嗓子还是好好地啊。但是自己又怎么会睡下了呢?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的脑袋越想越疼,捂住脑袋痛苦的摇头。
穆子寒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阿云,你冷静下,没事的,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嗓子好起来的。我给你找这京都最好的大夫看,你别慌,我在呢。”
韩静云感受到了穆子寒的掌心传来的力量,定下心神来,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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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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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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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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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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