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男仆拼命跑来报讯,正好半路碰上正要出城的我,还没来得及赶到这里,就已经听到了爆炸声!”陈玉白简洁的把经过讲了一遍,“我安排在这附近的人手,全被人打晕了,难怪一个都没有发出警报,如墨呢?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来人竟然会带有火药?”
“玉白,这事说来话长,如墨如今不在,府中就只有我和青儿,以及如墨的表妹玲珑在,你这般带人想来是有急事出城的,就别在我这耽搁了,赶紧去吧!这里已经没事了!玲珑从本家带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有他们在,我这里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北瑶光连忙道,一看陈玉白的装束,便是出席重大的场合才会做的打扮,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何况如今危险已经都过去了,拖延他要办的事情可不好,便也急着催促他走。
“不瞒夫人,府上的麻烦怕是又要来了,夫人可还记得七个月前的天璇王爷司徒玄?这次他已经是以太子的身份,再度来侠客城了,并且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是微服私访,而是正式的代天子以巡察四方,所以我这次也是代表整个侠客城,前去城外十五里处迎接他的到来!本也是正要派人来通知如墨多加防备的,七个月前的那一掌之恨,他怕是没那么容易忘记,否则也不会这般劳师动众的再来侠客城了!”
陈玉白眼中有着隐隐的担忧,北瑶光一听也不由一个头两个大,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然而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先等如墨把墨墨带回来再说,“谢谢你玉白,我已经心中有数了,你赶紧去吧!否则让那个司徒玄找到把柄,又好生事了!如墨回来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的!”
“好,那夫人你万事小心,留在府上这些人,夫人可随便差使他们,若有活口万请留下几个,回头等安顿好太子后,玉白再行审问,找出幕后主使之真凶,现便先行告辞了,回头再见!”
陈玉白看了看天,时间确实已经很紧,不容他再赘言停留了,立即拱手一礼后,转身清啸一声,便往院落门口大步走去。
北瑶光回头立即看向青儿,青儿一见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在问什么,连忙摇头,表示怕是没有活口了!北瑶光接收到这个答案倒也并不意外,只是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惨白还惊魂未定的风无影,连忙把手中的孩子交给青儿,然后扶向他,“无影,快进来坐,你的脸色实在不太好!”
“北瑶,你和宝宝真的没事吧!”风无影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周围,让他心神不宁,先前知道墨墨被人偷抱走,如墨追出去至今未回的消息时,那种感觉就已经油然而生了,在青儿的再三催促下,回到医馆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发生了这件事,让他更有种他将要失去他们的感觉,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使他自己的心再度平静下来。
看到这样的风无影,北瑶光再铁石心肠也不能再装无所觉了,感动却又愧对他的握住他的手,“无影,你别这样,我很好,宝宝也很安全,我们都没事,都好好的!刺客已经被解决了,危险也解除了,你镇定点,好吗?”
“夫人!玲珑回来了!”玉玲珑步履轻松的踏进房,看到的正是北瑶光握着风无影的手正在安慰他的举动,不由稍稍一怔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之色。
“玲珑,辛苦你了!”北瑶光这才放开风无影的手,迎向玉玲珑,由衷的感激道。
“夫人别这么说,这些都是玲珑该做的!”玉玲珑连忙摇头推辞,不肯当她的谢,她有求于她和如墨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只希望当她开口问他们要青儿时,不会遭到他们的拒绝就心满意足了。
“玉小姐,这此多亏了你带来的人,否则北瑶和宝宝的安全简直不敢想象,请受风无影一拜!”谁也没有想到风无影会这般突然的给玉玲珑行礼,把玉玲珑也惊了一下,连忙避开半个身子道,“风大夫快快请起,玲珑正好是适逢其会罢了,再说夫人是我的表嫂,虽然玲珑属于本家旁支,上不得台面,总是一家人,帮忙也是理所应当,哪能当风大夫大礼相拜!真是愧煞玲珑了!”
“无影,你也真是的,看来这次是真把你给吓着了!我真的没事,回头等如墨回来,我让他一定从本家多调些人来,日夜看守各个大门,好不好?”
北瑶光连忙扶起风无影,语中又是怪又是怜,他对她的心,即便是傻子也不会看不出来了,只是她的心早就给了如墨,分不了一点半点给其他人了,而他值得更好的人相待,这般如玉的佳公子,性情才学都值得最好的女子相伴与他,她又如何能让他就此为她耽误呢?装作不知虽然对他是最大的残忍,却又何尝不是最大的仁慈呢?
“北瑶,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还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风无影顺从的任北瑶光扶起他,又有些颤抖的从青儿的怀里接过北瑶宝宝,才把心里的恐惧吐露出来。
“傻无影,感觉这东西如何做得了准呢?兴许你只是太担心了,才会有这般不好的感觉,青儿,赶紧去看看府里其他的丫鬟们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赶紧让厨房给炖碗压惊汤过来给无影喝下,遭了刺客的是我们,反倒让无影你给吓了一身,真是!”北瑶光竭力的把语气放的轻松含笑的道,其实心里也被风无影的话说的有几分心慌,默默的看了看天的颜色,暗自祈祷呼喊着,“如墨,你怎么还没回来?你倒是快些回来啊!我好担心啊!”
“是,夫人!”青儿看了一眼玉玲珑,有她在,他自然是放心的,立即往外走了出去,出了院子,立时喊道,“春花!春水!”
半天也没人应声,找了一圈,居然一个奴婢也没找到,不由让他也奇怪了几分,回头一想,便转头自己去向厨房。
还未到厨房,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辣椒水味道,还有熟悉的蛇的气息,循着气味,立即推开一间放杂物的房间,在一堆木板的后面看到的是,被关在细细的钢丝编制成的笼子里的珍珠,和那满满的辣椒水,还有油盆等物,而已经被打成原形的珍珠,此刻也正用饱含着恐惧的眼睛看着他,等看清是他后,立即从那绿色的眼眸里流出两条凄楚的泪水,不断的发出哧哧的哀求之声,“青儿,快救我,青儿,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青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完好无损的她,看来夫人终究是心疼自己的,知道不管如何,他总是会难过,非但没有把珍珠杀死,甚至连一点点刑罚都没有加诸在珍珠身上,“珍珠,你已经做错事了,我不能再背叛主人和夫人了,为了你,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夫人失望了,夫人之前没有杀你,就不会杀你了,等主人回来,他们会给你一个结果的!你就耐心等待吧!”
“不,青儿,北瑶光她是恶魔,她才不是对我心软,她现在不杀我是为了更好的折磨我,你看到了吗?看到我面前的这些东西了吗?这些都是她折磨和对付我的工具,她要剥我的鳞,炸我的肉,她还要剪我的尾巴,用钉子把我的眼睛盯瞎,不——,青儿,我好害怕,求求你,念在我们总是在一起做伴一千多年的份上,你放了我吧!求你了!我道行已经被主人都收了去,如今我什么也不是了,我不会再害人了,我一定会回到深山老林里去的,我会安分守己的,求你再相信我一回!青儿!”
珍珠见他转身就要走,更是凄厉的呼喊道,不顾一切的把最后的杀手谫给拿了出来,要是这样都不能让青儿心软的话,她就真的要死在北瑶光的手里了,她今天才知道那个人类女人竟然那般的可怕,她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就算是跑到外面被人乱棍打死,也比死在这里,受这么多酷刑后死去好一百倍。
“青儿,你看到我这样,也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原来你的喜欢也是假的吗?青儿,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一直都忽略你,可是你不能怪我啊,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明知道我是那么喜欢主人,从见到主人第一眼开始,我的目光就已经追随着他了,现在我才知道主人对我比对任何人都要残忍和无心,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自己也知道这副样子绝对再难匹配你了,我现在只求你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放我一条生路,你若不相信我,你甚至可以亲自把我送得远远的,我保证不会再回来了,现在任何一个人类都能一脚把我踩死了,我难道还会认不清自己的命吗?青儿,求求你,放我走吧!”
此刻的珍珠真的是对北瑶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恨不得立即就离她十万八千里才好,青儿是她活命的最后希望了,如果他都不救她,她就真的惟有自我了尽一途了,所以有生以来最可怜,最哀婉的姿态全部摆了出来。
青儿却咬紧下唇转身大步的跨了出去,把杂物间的门给重重的关上,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心软,再原谅她。房内,是珍珠最后绝望的哀叫和痛苦声,那每一声都仿若在扯碎他的心,青儿的腿往前迈出两步后,终还是忍不住回头撞开了门,喘息不定的又走回筐子之前,用力的把筐子扯破,把珍珠的身子给捉里出来,放进衣袖之中,“珍珠,这是最后一次,你听着,想要活命就乖乖的,不要动,等一会我找个机会送你去城外!”
“青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此回山一定潜心修炼,若再得人身,一定前来做牛做马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躲在青儿袖子里的珍珠感激涕泠的不停说着感恩的话,让青儿的心里刹那间升起一种浮躁感,“够了,别说了!我不要你来报恩,只要别再有害人之心就够了!”
“你放心,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珍珠被青儿的冷厉之声吓得有了几分委屈,却也不敢多反驳半句,现在她是草木皆兵,只要留得一条命在,她就什么都心满意足了,从前听不得青儿对她大声半句,如今还能活着听到他骂她,她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青儿带着袖中的珍珠,进得厨房,一个人也没有,现做也来不及,青儿干脆取过一个碗,运用法力变出了一碗压惊汤来,端着它便往回走。
临到院门前,为了以防万一,青儿还是用力的敲了一下袖管中的珍珠,把她打晕后,才端着汤往内走去。
*
“殿下,我们的人全部如石沉大海,看来是已经凶多吉少了!”一个人附耳过来,对着一身血红锦缎华袍的司徒玄耳语道。
司徒玄那阴鸷的眼神在听到手下的报告后,更是骤然冷下去几个温度,“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一个人也没伤着?我就不信,一个北瑶如墨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连火药都不怕吗?”
“殿下,的确非常邪门,守在外围的探子回来报告说,没有任何帮手进入过北瑶府帮忙,陈家的人也是在爆炸发生之后才赶去的,现在还有十几个人留在北瑶府内巡视,那些人却不知到底中了什么埋伏,竟然全军覆没,这个北瑶府的确有几分诡异,殿下,不如启动第二计划吧!”那人出谋划策道。
“真是一群饭桶,什么最顶尖的?不过是浪费我的钱而已,好,就启动第二计划,马上带人去包围北瑶府!”司徒玄一边说着,一边看到正前方迎接他的一行人中,最前面的玉树临风的男子正是侠客城的少城主陈玉白。
见到司徒玄的车马队伍近前了,陈玉白连忙带人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参拜之礼道,“侠客城陈玉白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白快快请起,我们也不是外人,怎还行如此大礼?”司徒玄嘴上客气异常,人却并未下马搀扶,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这江山社稷迟早都会是他的了,普天之下也都将是他的臣民,区区受陈玉白一拜,他自然是当得的。
陈玉白本也是玲珑之人,自然看他的态度也明了他的目的不过是提醒他,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已经很大了,同时也无非就是借此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好让他对他更放在心上而已。
本来就已经预感到司徒玄这次来意不善的陈玉白,自然是心里早有了准备,听得他让他起来,才缓缓站起,道,“谢太子殿下!行宫已经准备好了!有请太子殿下进城!”
“好!”司徒玄倨傲的点了点头。
冗长的车队缓慢而整齐的在前进着,司徒玄嘴角一直带着愉悦的弧度,似乎心情极好,陈玉白陪同着走在他的身边,却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司徒玄这人绝对是那种吃一亏长一堑的人,相同的错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他若非有备而来,也是绝对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陈玉白不由为如墨和北瑶光的处境担心了几分。
好不容易进得城去,陈玉白却惊讶的看着守城的属于侠客城的人,都被换上了陌生的穿着朝廷制服的人,不由面色微沉,“敢问殿下,殿下这次是奉皇上之命来讨伐侠客城的吗?”
“玉白,你不要紧张,你误会了!是这样的,前阵子宫中丢失了一件重宝,是父皇最心爱之物,父皇为此大发雷霆,这才派了我出来查找,名为代天巡检,实则是为了追查盗宝的贼寇,也顺便把宝物追回,不瞒玉白你,线索到侠客城不远处的无风港便断了,那里离此地不到一天的距离,是以,我认为那贼寇一定会选择躲藏在侠客城,这才派了御林军和大内的高手联手先找贼人的踪迹,一旦找到蛛丝马迹,一定还侠客城一个宁静,玉白,你尽可放心!”
陈玉白早就猜到他有备而来,却没想到他动作这般快,看来之前在路上故意那般缓慢的行进,是有意拖住他的时间,以便让他暗中的人执令牌,强行接手了侠客城,布置他的阴谋。
当然自己等人可以选择反抗,御林军虽多,但毕竟不能和正宗江湖出生的武林高手相比,大内的高手也不可能全部都带来,而整个侠客城却几乎全是听他们陈家的号令的,然而毕竟不是准备揭竿谋反,如此一反抗,今天要胜他们不难,但以后怕是谋反的罪名便是逃也逃不掉了,侠客城一毁,让那些个已经金盆洗手只想过安定日子的江湖人,都去倒哪里去呢?难道要让他们重新开始江湖浪荡的生活吗?
所以陈玉白心里即便气怒难平,脸上却还不得不维持着平静的神色道,“殿下,您这般大肆张扬的抓捕贼盗,怕是即便人躲在城里,此刻也已经闻风逃脱了,还不如交给玉白为殿下分忧!”
“他逃不了,我的人早就先几天秘密进城了,现在怕是已经找到了贼盗的藏身之地,只需亲自抓捕他便成了,只是不知道玉白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去看看?”司徒玄把握十足的摇头微笑道。
“殿下相邀,玉白自当陪同!”陈玉白话落,看到司徒玄马头掉转的方向,心里的不安感也越来越深了起来,因为这方向正是往北瑶府的所在而去的。
果然——
当‘北瑶府’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底的时候,陈玉白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惊讶,司徒玄却先一步表现出惊讶来了,“哎呀,这不是我们老朋友的府邸吗?路方,你确定你没弄错?”
“启禀殿下,属下亲自看着那贼盗带着赃物进入了这座府邸,属下之前已经派了一批大内高手入内探察了,却一个也没有出来,怕是凶多吉少,而且据这里的百姓传言,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好几声巨大的轰鸣声,应该是火药,火雷之类的东西引爆后的声音,这座府邸一定有问题,根据我国律历,百姓家中一律不得藏有火药,火器之物,否则都予以谋反罪论处,是以属下请殿下下令,让御林军进内搜查。”
那个叫路方的男子立即一板一眼,看上去忠诚无私的道。
“可是,路方,这北瑶府的主人是本殿下的朋友,他们夫妇为人善良,实在不该是会和贼盗挂上勾之人啊,不如你让本殿下先进去与他们叙个旧,指不定这中间存在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司徒玄的表情一脸真诚和担忧,陈玉白明知他们是在唱双簧,却还是忍不住要为司徒玄高超的演技喝彩了。
“太子殿下,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户人家非但与偷盗宫中御物的贼盗有认识的嫌疑,更在家中私藏火药,情节已非常之严重,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更当以身作则,方为万民之表率,怎可要属下公然徇私呢?请恕属下放肆,殿下若执意不允许属下率兵搜查,就请殿下先把属下给办了吧!”
说着,那个叫路方的男子立即跪了下来,他一跪,包围着北瑶府的所有士兵也都跪了下去,“请殿下降罪!”
“哎!罢了!罢了!所谓为大义不惜灭亲,你们也都是为了朝廷,为了江山一片忠心,我又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降罪于你们呢,搜吧!记住,搜查可以,可别惊扰了女眷,若有可疑另当别论,若无,本殿下还得为你们的莽撞去赔礼道歉呢!”
司徒玄仰天长叹后,一脸无可奈何的道,“玉白,真是没想到那贼盗竟然会躲藏进如墨公子府上,你也知道,我与他本就有些小误会,这下如此这般,不了解的人还当我是诚心来报复了,玉白,你可是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楚,需知我是真的无奈啊!”
“殿下说的是!相信只要如墨公子他们确实没做什么乱纪违法之事的话,是不怕殿下搜查的,何况搜查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若那贼盗果真隐匿在北瑶府的话,对他们府上的安全也是存在隐患的!”陈玉白即便胸中一千万个觉得他卑鄙无耻,嘴上却也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心里更是担忧不已。
不用问,那些突然袭击北瑶府的刺客,显然都是司徒玄早就安排好的,若一击就能成功固然最好,若不能成功,便正好顺理成章的采用第二计,借着抓捕江洋大盗的名义,进北瑶府搜查,还把明明是刺客的杀手们,立即指鹿为马的说成是大内的高手,为探察消息而来的,再加上,那几声很多人都听到的巨大爆炸声,北瑶府这一次想要脱出嫌疑显然是难上加难。
那些杀手的下场显然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被如墨的什么表妹带来的人给摆平了,只是杀人容易,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那些尸体给处理掉呢?还有地上被火药炸过的痕迹,只要尸体或者火药炸过后的痕迹,被找到任何一项,北瑶府都是死罪,按照本国律历,轻的就够判充军,重的能判斩首。m.χIùmЬ.CǒM
偏偏此刻他连提醒都没办法提醒北瑶光她们一下,更别提帮忙了。如墨又刚好在此刻不在府中,就更是说不清了。
大门被用力的撞开,无数御林军立即小跑着冲进了北瑶府,几乎成了空府的宅子里自然没有人来阻拦,这些人边长驱直入的四处翻找,司徒玄下了马,缓慢的也踏了进去,陈玉白暗自心痛的看着那好好的院落被翻找的遍地狼籍。花草更是完全被践踏了。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然私闯私人宅邸?”北瑶光其实在看到他们身上穿着的兵士服时,便已经料到是什么人在作祟了,却还是徉装不懂的大声吼道。
“北瑶夫人,多月不见,夫人依然美丽如夕啊!夫人不要惊慌,一个江洋大盗偷偷潜入了府中,这些人也是奉了我父皇的命令抓捕盗贼,惊扰了夫人,若有得罪之处,司徒玄代他们向夫人你赔不是了,只是为了夫人和府中的安全,还是要请夫人你大力配合为好!”司徒玄缓缓的走来,对着围住了北瑶光几人的士兵们挥了挥手,“还不去搜捕贼盗,围着北瑶夫人做什?”
“是,太子殿下!”长矛被收回,那些原本包围着北瑶光等人御林军立即继续往院落内部跑去。
北瑶光冷笑了一声,“多月不见,民妇都不知王爷您已经做了太子殿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多月不见,夫人却依旧是词锋犀利,让玄好生怀念啊!”司徒玄讥诮的唇在看到北瑶光身边的风无影,抱着一个孩子时,更是笑得欢快了起来,“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当日离开侠客城时,夫人也不过刚怀孕未多久,如今麟儿都已经降生了,只是不知是位公子还是位小姐呢?”
“不敢劳王爷相询,这正是小女!”北瑶光丝毫不怕他的人去搜查所谓的江洋大盗,府里本来就人口不多,奴婢们在爆炸声响后,就不见了踪影,剩下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她就不信他还能从凭空变出人来,即便他能,她也能凭空给他变没掉,暗中看了一眼玉玲珑,玉玲珑只回以她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
痕迹早就恢复的完全找不到踪影的模样,那些杀手的尸体也早就扔到了百里开外,别说在北瑶府搜不着,就是挖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一点点有用的东西,玉玲珑闭上眼睛,默运法力,所有在宅子里各处活动的御林军的身影和活动,全部都清晰的映在她的眼帘里。任何人想要嫁祸和栽赃都休想逃过她的眼睛。
青儿则恰倒好处的半挡住了玉玲珑的身影,以方便她运用法力而不被人发现。
“夫人还是这般爱清净,府里这么长时间下来,人倒是越住越少了。咦?怎么没有看到如墨公子呢?”司徒玄看着北瑶光镇定的表情,恨不得亲自上来拍打走她的笑容呢,却还是强自忍住了,为了这一天,这大半年的时间,他每一天都宛如受煎熬一般,无时不想着报当日受辱之仇,如今机会终于被他等来了,他岂能这般放过他们?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家夫君出城会友去了,一会便要回来了!还请太子殿下的人搜查的尽量快些,不然耽误了殿下的晚膳时间,可真是民妇府上的罪过了!”北瑶光不卑不亢的道。
很快一队一队的御林军陆续回返,“禀报太子殿下,东院已搜遍,没有发现大盗的踪迹!”
“报告太子殿下,南院已搜遍,未发现大盗的踪迹!”
“报告太子殿下,所有的草坪院子都已搜遍,一切正常,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
随着所有的人都陆续回报‘没有发现’的话,司徒玄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不好看,随侍在他一边的路方更是一脸惶急,怎么可能,他明明亲眼看到那么多的杀手进了这个宅子就没有出去过,怎么会一个也找不到呢?
而且火药爆炸过后,空气中会长时间的留有火药的味道,地上也势必会有烧焦的痕迹和土坑,然而所有的这些竟然什么也没有,实在是太诡异了,尸体就算能藏起来,但是那些土坑和死了的草坪,却是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没有痕迹的,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搜到!
陈玉白也一直为北瑶光他们悬挂着的心,此刻也不由缓缓放了下来,不管她是如何办到的,至少眼前的危险已经解除了。
青儿也缓缓放下了心来,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从院墙之上飞来一只冷箭,目标正是她身边的北瑶光,青儿自然不会让那只冷箭得逞,袖子一甩,那只冷箭便立即偏离了方向射到了院中的树上,大喊一声,“何方鼠辈竟然敢冷箭伤人?”
这厢话未说完,那厢路方以及厉声叫道,“殿下当心!有蛇!”
包括北瑶光在内的众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原来在青儿袖拂冷箭的同时,一个大意,竟然忘记了珍珠还在他的袖子之中,于是就这么凑巧的,珍珠因为他的甩袖动作而飞了出去,还正好落在了司徒玄的身上,这才引得路方那一声凄厉的叫声。
而此时的珍珠却正好从晕迷中醒来,入眼是刺目惊心的红色,正好让她联想起那北瑶光用来折磨她的辣椒水,反射性就想逃开,而司徒玄则见到身上凭空落下一条不小的白蛇,也吓的差点魂飞魄散,正好也反射性的用手去抓它,想把它扔掉,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于是珍珠的嘴与司徒玄的手便就这么的撞到了一起。
而已经受惊过度的珍珠,一碰到人的手,便以为是北瑶光要抓它开始折磨它了,人脸都没看清,就已经张嘴咬了下去,司徒玄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路方连忙挥剑砍向珍珠,把珍珠白色的蛇身一砍两断,那半截蛇头却还紧紧的咬在司徒玄的手背之上,而青儿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眼睁睁的看着珍珠已经被切成了两断的身体,玉玲珑更是立即叫道,“不好,白蛇有剧毒!”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眨眼间,几乎是同时发生的,陈玉白连忙叫道,“不能让太子死在这里!”
这一言如梦初醒,风无影连忙把孩子交给北瑶光,快速的跑到已经脸色发青,呼吸急促的司徒玄面前,“玉白,快把他手背上的肉连蛇头都切下来!”
陈玉白快剑一闪,司徒玄连同手背上的一块肉和珍珠已经僵然不动的蛇头,一起落到了地上,风无影几乎立即转头对着北瑶光叫道,“北瑶,快把你的青丝放过来!现在他的毒已快要攻心,配制解毒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以毒供毒了!”
“快!小东西!”北瑶光虽然觉得司徒玄这种人死有余辜,但是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他一旦死在这里的话,后果有多严重,是以心里想是一回事,行动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得了主人命令的青丝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慢吞吞的跳下了北瑶光的手,缓缓的往司徒玄的手背处游了过去,陈玉白也是第一次见到青丝蛇,之前一直都不曾注意过北瑶光竟然养了一条蛇,现在看到这条碧绿的不过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小蛇,竟然会是世界上最剧毒的蛇类之一,他也有些惊讶。
“青丝,快咬他一口!”风无影急切的催促道。
“大胆,放肆!快把那条蛇杀死,来人,把他们都给他拿下,他们竟然公然驱使毒蛇噬咬太子殿下!”从惊吓中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路方,一见风无影竟然让那条一看就知道很毒的蛇,去咬司徒玄立即大声吼道。上百御林军立即围堵了上来。
“放肆,你们如果真想害死太子殿下的话,你们就尽管上来试试!”陈玉白立即仗剑护到了风无影身边,同时属于城主府的一式青衣的护卫们也顿时从四周冒了出来。
风无影不管这些,他只等着青丝蛇下口咬司徒玄,北瑶光见小翠蛇迟迟不下口,生怕晚了就让司徒玄死了,连忙又加一声命令道,“小东西,快咬他一口!”
青丝真是有口不能说,他的毒性可比珍珠要毒得多,他这一口咬下去固然能把珍珠的毒性抵消了,但是他残余的毒怕是不容易被拍出来了,现在就算拣得回命来,也活不了太久的,咬与不咬实在是没什么区别的。
然而既然北瑶光发了话了,他不咬也不行了,立即重重的在司徒玄的手上咬了下去,从牙口中释放出少量的毒素后,收回了嘴巴,懒洋洋的往北瑶光的脚边游了回去。
风无影则把早已从袖中摸出的金针,快速的扎向司徒玄胸口的几处大穴,众人都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动作,对峙的局面还在继续,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被连皮削下的珍珠的蛇头,此时竟然松开了嘴,正睁大着眼睛看着离她最近的风无影的腿部。
“无影,他怎么样?有救吗?”北瑶光看着风无影的额头都浮出斗大的汗珠了,不由也有些屏息凝神的问道。
风无影没有立即回答,寻着合适的穴位扎下最后一针时,才点了点头,“好险,总算保住了命,这里没有可以治太子殿下的药,你们赶紧护送殿下回宫,宫中有几味民间没有的奇药,那些能救太子殿下的命!你们动作得快,余毒在体内太久如果不经排出的话,一样会有生命危险的!”
风无影的话刚完,路方等人立即不敢有丝毫犹疑的,上前把司徒玄的身体小心的抬起,快速的往门外跑动,一边跑一边扔下狠话,“你们最好祈祷太子殿下无事,否则皇上一定会铲平整个侠客城!”
所有的动作就像是一场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直到人被抬走好一会,众人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然而之前一直蹲着的风无影,却不曾从地上站起来。
“无影,你的腿麻了吗?我来扶你!”北瑶光边笑着边抱着孩子来扶他,却发现风无影的嘴唇都发青发紫了,症状像是比之前的司徒玄更严重,他中毒了!
“无影——”北瑶光立即惊叫了一声,原本还带了几分舒缓笑容的陈玉白,也立即发现了情况的不对,飞快的把风无影的身子抱起时,众人才发现他的腿上吊着的,正是珍珠的半个蛇头。
“啊——”北瑶光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随后便是慌乱的哭喊声,“青儿——,如墨——”
其实不等她喊,青儿已经快速的看了看风无影的情况,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夫人,已经来不及了!”
此刻还在回家路上的如墨只觉得一阵心惊,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能瞬间到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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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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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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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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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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