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原来自己终还是孤独的。
拿了行李,不舍的四顾我的小屋,出门上了马车,迎着夏日的风我向着金国的方向而出发了。
一路的风光,原来夏最是迷人的,我一直躲在马车内,掀了车帘子的一角缝隙让风轻轻的吹进来,又是舒服的怡人。
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一切,青翠的草与树从眼前飞逝而过,马车行得极快,可见这马也是图尔丹千挑万选的良驹了。
看着追舞而飞的蝴蝶,伸手欲抓住它们,却在就要抓在手心里的那一刻,我又是放弃了,喜欢自由,我是,它们也亦是吧。
天黑了我就睡在马车上,车外自有马车夫在守着,而且我也不怕,我一直警惕着,只要有什么事发生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抽身而退。
饿了就与车夫们一起嚼着干粮,水是山里的泉水,盛在水袋里足足够我三五天的用度。
这一天,越走越是热,而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我奇怪的看向车窗外,我问车夫道:“这里哪里?”
“云姑娘,就要到大周朝的京城了,这京城里可最是热闹繁华了,姑娘可要进去歇歇脚吗?”车夫在征求着我的意见。
京城,那曾是云齐儿住过的地方吧,那娄府也就在这京城了。我想着突然就有种渴望,我想要在这京城里小住个三两天,“去吧,帮我寻一处上好的客栈住下来,我只要住几天就好。”吩咐了车夫,我不识路,一切就由着他们打点吧。
“是,云姑娘。”
进了城,瞧着车窗外,满眼的都是一个新鲜,天子脚下,真是繁华,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我的马车相比与普通的马车又是大些,所以走在街路上极是慢,也不介意,慢慢的走不要伤了人才是。
看着街上跳担的,卖小吃卖水里的,还有肉店,当铺,绸缎庄,茶楼,一应尽有,我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象从前我真的来过这里一样。
再往前是一条宽敞的街道,远远的我看到了一个客栈,那宽宽的匾横挂在门楣之上,四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的写在匾上:悦来客栈。
这名字并不出奇,可是看那门前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已知这并不是普通的客栈。
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店前,早有小二跑将过来,小二机灵的一眼就看出了我是主子,“请问姑娘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住店,三间上房,不要这朝街的方向,要清静些的地方。”
“好喽,客官这边请。”他伸手指了指我斜前方的一座楼梯,再引着我上去,“这一间是姑娘的,那隔壁的两间就是另外两人的。
我点点头,这样最好,离得远了也少了照应。必竟这京城里我是人生地不熟,路过而已,我只是想要了解云齐儿的一切,也想趁此机会寻找我失去的记忆罢了。
进了我的房间,一窗一门,我走到窗前,向外面望去,这客栈的后面是一座花园,花开万千,一片妖娆。几株垂柳环绕在一座小小的池塘四周,那池塘上一弯拱形小桥,石制的栏杆精致的立在桥的两边。偶尔有蛙鸣声,却不扰人,听着也不扰人心静,这便是大自然的感觉吧。
安顿好了,洗去了一身的汗渍,走了几天的路,我也累了,吩咐着车夫将青叶草浇了水,也把马匹喂好了,早早的我便睡了。
这一阵子总是浅眠,很细小的声音便能够把我惊醒,夜半之时我被一阵私语声惊醒,那声音就在我的窗外不远处,慵懒的翻个身,依旧再要睡去,却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啪啪”地落水声,那声音有些沉闷也彻底让我醒了一个精神。
再无睡意,我披衣而起,有些奇怪这样深的夜了难道还会有人去那后花园赏花吗?
我还未走到窗前,只听那园子里一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下意识的,我已推开窗子,急速的飞掠而出,难道是有人遇到了什么不测吗……
轻轻一掠,我已人在一座假山之后,几米外一个人站在池塘边正高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这是一个男家丁,月光下看着他一身的装束,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男仆,在见那池塘中,一落水男子正在水里面扑腾着,瞧着他的样子,虽是个汗鸭子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池塘的水根本就不深,任他扑腾着他的头还是露在外面,他只要站在那水底便无事了。
我奇怪的看着那家丁,再看着那水里的人,没见过这样笨的人了。
那家丁还在叫喊着,引得几间屋子里的蜡烛已亮了起来,我迅速的走到家丁的面前,一股酒气冲天而来,原来是他们多喝了酒,怪不得人不清醒呢。
我向着家丁道:“那水深还没有你家主人高,你下去扶着他站起来就没事了。”
家丁一听,恍然大悟道:“谢谢姑娘提醒,不然我家主子可就有危险了。”他说着已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那水刚齐到他的胸口,他一步步的向着那水中的男子靠近,然后他拖着那男子慢慢的向岸上走来,我看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那男人似乎是呛了几口水,到了岸边不住的咳个不停,家丁拍着他的背,为他顺着气,那周遭的酒气早已被水气所覆盖。
我正要举步而回,却听到小二高声道:“三王爷,你没事吧?”
那家丁立刻趾高气扬的叫道:“来人啊,帮我扶三王爷回客栈。”
我听着却奇怪,一个王爷,为什么要跑到这客栈里来住。但随即我即摇了摇头,再不想管这闲事,我直接向我的屋子走去。
那三王爷似乎还迷迷糊糊的,酒也没有醒,嘴里不住的嘟囔着,我听不清,也不屑去听,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罢了。
王爷又如何,游手好闲的,还不如农夫来的好。
“云彩儿,你这贱人,我定要叫你……”那三王爷他糊乱的叫着。
可是当我听到云彩儿之时,我心一震,那云彩儿可就是云齐儿的妹妹十九小姐吗。
我记得当初在巴鲁刺与燕儿闲聊时她曾说起过云彩儿,还有黎安,黎安那个刚毅而俊朗的男子他现在又在哪里?他还在这座京城里吗?还有九夫人,这一声云彩儿已将我对娄府的所有好奇的因子全部挑了起来。
倚树而立,我看着小二叫了两个人,再与家丁一起,手忙脚乱的将那个所谓的三王爷抬走了,目光追随着他们的方向,真想去探探相府,去看看云齐儿从前住过的地方,如果我真的就是云齐儿,或许可以让我忆起我曾经失去的记忆。Χiυmъ.cοΜ
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慢慢的踱回到我的屋子里,合衣已躺,已是再无睡意。
索性就起身,把门开了一道缝隙,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起初还有一些人声,慢慢的就归于平静了,原来那三王爷还真是住店的。
还是睡吧,才四更天,这京城里我并不熟悉,所以我断不能冒然行事,就待白日里打探到那娄府的所在,夜里再行前去。
想着,我闭目养神,却不想不知不觉的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无人吵我,昨夜就交待好了我只是暂住几天而已,无所事事,所以那两个车夫一大早也一定是出去逛街了吧,这京城的繁华是无人不向往的。
我却不急,悠然梳着一头黑发,随意的用帕子一绑,再换上一身的裙装,淡紫的一身装束让自己的脸不至于显得苍白,胸口有些痛,我已不在心慌,只是在默默的过着我的每一天。
出了门,站在那客栈的门前,不期然的已是引起了一片的惊叹之声,我美吗?我不知道,我的衣装并不华丽,那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就有的衣裙,我已是尽量的不惹人注意,我只想恢复我的女儿装扮,让自己寻找一些失去的记忆罢了。
静静的走在街路上,走在人群中,我的周遭是川流不息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可是我却是孤独的,原来孤独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一种感觉,即使周边的环境再是热闹与繁华,可是却也无法改变一种心境。
我不知道娄府在哪里?那个云齐儿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落轩阁如今又是什么模样了呢?云齐儿离开这么些年了,我想那落轩阁一定是拆了或者是重新翻修了吧。
四处走着,只捡着路宽人多的地段走,嘈杂声,叫卖声此起彼落,渐渐地被这京城的繁华所感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我犹疑了,只不知要去哪一个方向,前面有一条大路,极宽敞的,可是奇怪的是路上的行人却极少,我好奇了,偏捡着这路而行。
远远的看到一处府第,也看不清牌匾,但只看着那门前的石狮子,便已知这府第是一户大户人家。
这路边是排排的杨柳,柳枝低垂,狭长的柳叶吐着绿,让人忍不住的心清气爽,正闲步而走之际,突觉身后有人走近了我,一回首,一个男人正要拍上我的肩,一个闪身,岂能容他对我动手动脚,那男子犹不知我躲的飞快,这正是我的厉害之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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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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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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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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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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