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儿,还有图尔丹。
燕儿她怎么追来了,她不放心铁木尔吧。喜欢她来,她来了,会给我一种安然的感觉。可是图尔丹我却不解了,他不是去见其其格了吗?怎么连他也来了。
我站在那里,马不走了,我只能求助于他们,而燕儿她一定是为我而来的。
迎着风,满目是一望无际的雪,那雪映衬着夕阳如画,我看着我的倒影默默的等待着两个人的到来。
“王妃。”燕儿迅速的停在我的马前,“你怎么骑得这样的快?”她是在担心我,这草原上,除了铁木尔除了大夫白仓就只有她才知道我有着身孕了。
我眨眨眼示意她不要让图尔丹知道,“我要去接我娘。”
“老夫人与王爷就快回来了。”燕儿不解的说道。
我有些糊涂了,不是铁木尔也受了伤吗?“王爷他的伤没事吧。”或许燕儿她都知道。
“受伤?王爷吗?”
我点头轻道:“是的。”
“你听谁说的?”
“一个报信的人对落轩阁门口的侍卫说的。若清也知道。”我如是说道。
燕儿站在那里愣住了,“不会吧,怎么有人报信我却不知道呢?”
我听着她的话更是糊涂了,难道根本没有报信这回事?
我急忙问她道:“这两天你去哪里了?”这一问一答已让我产生了许多的困惑,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吗?
燕儿飞身下马,向我一揖道:“回王妃,奴婢这两天象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直肚子痛,所以就没有过来侍候王妃了。”
这答案让我诧异了,“那为什么你不事先通知我一声?”
“那天夜里我与若清姐姐一起聊天聊到很晚,突然间就病了,当时王妃已经就寝了,我不好打扰。若清姐姐说让我安心去休息,她自会照顾王妃。我见夜深了,也就只好先自行离去了,本想一好些了就马上回来,可是肚子却是越来越痛,到这会才好些,但也还是疼着呢。看了大夫只说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我一直惦记着王妃,就忍着疼回落轩阁了,谁知,人还未到,就听见侍卫与侍女们的喊叫,我才看到王妃骑着马一个人独自跑出来了,所以就急急的追过来。”她说着还兀自抚了抚肚子,好象真的还疼一样。
看来事情有些蹊跷了,我转首看向图尔丹,他一直在默默的听着我与燕儿的对话而并未作声,“大汗,我娘与铁木尔真的没什么事吗?”似乎他的话才是正确的。
图尔丹点点头,“是真的,昨儿就有人回报了。”原来他也一直在暗地里关心着我娘的消息,原来是我错怪了他。
联系所有的对话,我终于有些头绪了,一切的予头似乎指向了一个人,那人就是若清,从燕儿开始,再到那个报信的人,她尽皆接触过,她在做什么,她为什么给了我一个虚假的消息。
我沉思着,我想不能。可是我知道娘可能没事了,我是高兴的。
我这些心思图尔丹并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他也奇怪的追了来,我看向他,“大汗,你怎么来了?”燕儿是关心我,那么她呢?
“云齐儿,飞凤她不适合长途骑行的。”
“为什么?”
“它要做妈妈了。”他说着脸上是祥和的笑,那笑容让我看了就不想移开了,好温馨的笑啊。
一匹马要做妈妈而已,他也这样开心吗?那么我呢,他会不会也喜欢我的孩子?我想着,却不敢问出来,问了,他就知道了我的秘密,知道了我也有了身孕的这个事实。
我还是怕,怕他不要这孩子,怕他送给我药,再生生的把孩子杀死在我的腹中,我不要,我不要冒险。
真羡慕飞凤啊,它可以自由自在的要它的孩子,而我,却只能偷偷的保护我的孩子,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幽幽的一颗心,总是有太多的无奈。
“王妃,你看,那边有人回来了。”
我回首,那来自哈答斤的方向,十几匹马正向着我的方向而来,而中间似乎有一辆马车,那马车里会是我娘吗?我惊喜一笑,期待着他们的到来……m.χIùmЬ.CǒM
渐渐的,我看到了铁木尔,看到了黎安,那马车里一定就是娘吧,我松开飞凤的缰绳,我不理会燕儿也不理会图尔丹了,我飞奔着向他们而去。
马队停了,就在我的面前,所有的人似乎是知道我的心思一般,都不吵我,我向着那马车走去,我娘她一定就在那里面。
快到了,我突然有些紧张了。许久未见娘了,娘还是老样子吧,发可不要白,皱纹也不要多啊,娘还年轻,娘还可以再活个几十年。
站在那车前,我却不敢掀那车帘子了,定定的看着,只怕一掀开了娘不在,那是多少的伤心啊。
才这样想着,那门帘就动了起来,我的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看着,恍惚中,我终于看到了我熟悉的那张容颜,从小,娘就给了我太多的关爱了。我揉揉眼,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娘慈祥的看着我,伸出手摸着我的脸,“云齐儿,你瘦了。”
真的是娘,这是娘的声音,娘的话让我心酸,我握着娘的手,柔声叫道:“娘。”
“上来吧。”娘似乎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她身上还是一身的素衣,我才想起,娘还是那个向佛之人。
看了看铁木尔,再看了看黎安,我弯身一礼,再大声道:“谢谢你们。”
两个人对我一笑,“云齐儿,上车吧,我们也好继续赶路。”
“嗯。”我点头,我上了娘的马车,那车外的事我不管了,还有飞凤,一切就交由他们处理好了,我要跟我娘好好的说说话。
俺了帘子,让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我娘一个。
“娘,真怕你不来呢。”
“本不想来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黎安来接我的那一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云齐儿头破血流的,我一时不放心,就来了。”
我心一激棱,娘是梦到我在冰宫里撞破了头吧,“娘,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是不是?”
看着娘,我才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了,就在不久前我竟是差一点的毒死了图尔丹,多亏我心一软才按下了那个茶杯,否则那后果我真不敢想了。假如图尔丹真的死了,那么此刻的巴鲁刺已是一团乱了,群龙无首,四方割据,那种景象一定很惨烈。
“云齐儿,他有没有欺负你?”娘握着我的手,认真的问道。
我摇头,“没有,我与他,很好的。”我与图尔丹的事我不想让娘知道,更不想让我娘为我担惊受怕。
“娘,爹知道你离开了吗?”我小心翼翼的提起爹,只怕娘会反感,娘与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在。
“哦,走的急,黎安又催,我便给他留了一封书信在家庙。”
“九夫人她知道吗?”我总是不信娘会这么容易就离开了。
“也留了书信给她啊。”
我头一晕,娘的心肠啊就是好。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娘,一路上可还好。”
“那一天走的真急,我们没有走正门,黎安说你大婚的路上就被人截了,差一点丢了性命,所以就说要带着我偷偷上路才好,于是我就从他挖好的地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家庙。”
我听着,心才了然,原来不是九夫人的放生,而是黎安的聪明。“那地道很长吗?”
“很长,要是挖啊,我想少说也要几个月呢,也不知黎安他是什么时候就挖好的。”
原来黎安他早就有此打算了,可是他却从未对我说起过。黎安他知道九夫人要以我娘来要挟我吗?看他的意思,他似乎早就在防着九夫人了。
“路上可遇上了什么奇怪的事?”比如遇上马贼,我很想听娘说说这段故事,可看娘的样子,根本就象是假的一样。
“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啊,一行的人突然集体吃坏了肚子,连赶路也赶不成了,只好在原地休息了几天,不然早就到了。”娘感慨的说道。
我听着却突然想起燕儿的话,她也说她吃坏了肚子,所以才没来服侍我,一切似乎是有人在捣鬼。
“那之后,队伍里可少了人没有?”那报信的人也许就是那时候才脱离黎安的掌控的。
娘想了想对我说道:“那天夜里我在车上才要打盹睡了,好象听到黎总管说一个姓武的人不见了,我没理会,就睡了。”
姓武的人,那是谁呢?我想着若清房里的那个人,真是后悔啊,为什么当初不跑进去看看他是谁,说不定他就是九夫人的爪牙呢。
总不信以黎安的精明怎么会被一帮马贼给算计了呢,原来竟是如此,一定是那报信人先下了药,药倒了一应众人,再先行跑去巴鲁刺向我报了假信,再与若清合演了一出戏,逼着我杀了图尔丹,他们对图尔丹的性命,似乎是势在必得。
“云齐儿,发生什么事了吗?”娘看着我的沉思有些担心了。
我回过神来笑道:“娘,没什么。”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也幸好这场虚惊让我先救了其其格,此刻的她一定醒了吧,可是图尔丹还没有去见她,他是担心我,才追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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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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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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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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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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