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两个时辰之后,所有的人都是带着一脸的无奈,空手而回。
雪儿很乖的,这是第一次离开我的蒙古包,哪去了呢?
习惯了它的相伴,没了它,我吃饭也不香,虽然这一晚的菜色很丰富,我还是吃不下,随意的吃了几口就撤了。
“小姐,听说大汗今天去打猎也猎到了两只兔子,大汗还亲自送去给沁妃一只呢。”
“哦,那是他有心。”
“可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若清说了一半随即顿住了。
我望着侍候我的两个侍女道:“都下去吧。”
若清见她们走了,立即说道:“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小姐才丢了雪儿,大汗就抓了两只兔子呢,而且有一只也是纯白的呢。”m.χIùmЬ.CǒM
“是吗?”我有些不信,我的雪儿才不见了,他就也抓了一只纯白的兔子吗?
“我听大汗身边的侍女说,与我们的雪儿一样的可爱。”
我心里有些不痛快,“哦,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我看会儿书去。”
闷闷的点亮了所有的油灯,让我的世界在黑夜里亮如白昼。
一杯茶,一本书,一个我,让那书里的故事帮我暂时遗忘心里的不愉快。
侍女们大概是怕被我责骂,一个个眼见没什么事了,就都退了出去。
寂静无声的,若清也去睡了。
我揉着酸痛的眼睛,心里犹自还在惦记我的雪儿,这书拿在手里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一个晚上人恍恍惚惚的,脑海里始终是我的雪儿。
一天.
两天。
三天.
我的雪儿还是无影无终。
这三天已不止是若清说起图尔丹抓的那两只兔子,连塔娜仁也在议论了,我听了,只是一笑置之。
画着我的画,荡着我的秋千,有时候太过在意一些事,牛角尖钻得太深,或许就会无法自拔了。
慢慢的,我想开了,无论是人与人,还是人与动物,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你曾经真心以待,那么即使分开了,也便没了后悔。
这天晚上,我依旧歪在软榻上读我的书,书中的世界是我的向往。
走过风走过雨,其实所有的故事,起点与终点根本没有距离,只要你用心走过,一切都是永恒的回忆。
柔软的,有毛绒绒的东西贴着我的脚踝,我低头看过去,惊喜叫道:“雪儿。”
俯了身一把抱起它,搂在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了我的心。
地上一条长长的影子静静的伫立在那,我抬头,图尔丹象天神一般给我一种压迫感。
很久没见了,再见到他却发现他居然留起了短短的胡子,却不显老,只是越发的成熟稳重了。
“云齐儿,你真是我命定里的克星。”图尔丹仿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淡笑道:“大汗说笑了,云齐儿一向守着自己的本份。”
“你明知道雪儿在我那里,三天了,你居然也不来讨要。”
“云齐儿这一阵子从未离开过我的蒙古包,又怎么知道雪儿会在大汗那里呢,况且,大汗抓了雪儿去又是做什么呢?要送给洛雪妹子吗?”一只给了沁娃,那另一只当然是要送给洛雪了,不是说她在耍脾气回娘家了吗?用这只兔子一定可以哄回她的心。可是,他又为何抱过来给我看呢。
“你……你……好,那我就把它送去给洛雪。”他生气的看着我。
我无辜的笑:“雪儿本就是大汗所救,其实大汗想要把它送给谁那是大汗的事,云齐儿不会过问,大汗自可拿去送人。”
我倔强的将雪儿塞回到他的怀里,眼里却隐隐有了不舍。
“来人,把这兔子送去给洛雪。”他看着我,狠狠的下令。
侍女果真抱走了我的雪儿,我回望着图尔丹,“云齐儿恭送大汗。”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云齐儿不敢。”
“好个不敢,已经做了不是。”
“大汗不是要去洛雪妹子那里吗?那快去吧,我想有了这只可爱的小兔子,洛雪妹子已经回心转意了吧。”
他一扬袖子,我桌子上的茶杯顷刻间就落了地,转而粉身碎骨了,“看来你是巴不得我走了。”
我低头,兔子送人了,如今连茶杯也碎了,看着那片片的碎片,有些伤感,那茶杯是我从相府里带过来的,陪了我少说也有十年了。
人是有感情的。
对雪儿,对茶杯,我都是不舍。
我蹲下,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手里拿不住了,我回身想要招呼若清,却发现我这屋子里只除了图尔丹与我,再无他人了。
那些个侍女,似乎已经看出山雨欲来的征照了,跑得可真是快啊。
才站起来,他的袖子又是一扬,可怜我手中的杯子碎片再一次尽数落地,一抹痛楚传来。
低头,是血沿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滴下。
我无声,任着鲜红滴落。
他看着我,看着我受伤的手指。
良久,一声沉沉的叹息划过。
抱起我,放我在床上,执起我的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我看着有一些白色的粉沫落在了我的伤口上,刹那间疼痛如炼,再转瞬消失。
他随手扯了一块布,为我包扎好。
他的唇轻落在我的手心上,摩梭着,象是猫觅到了食物,“还痛吗?”
“不痛。”那药还真是灵,才一上我就不疼了,我也不想骗他。
“为什么你不会哭?”
我想他是见惯了那些爱哭鼻子的妃子了,而我,我不喜欢哭。
笑,才是美丽。
“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已,我忍受得了。”而其实,伤口可以忍受,忍受不了的是他的蛮横。
“是我伤了你。”他突然将我揽在怀里,紧紧的,紧得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可是,洛雪她……”我知道我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可是我就是说了出去。
他的唇一下子堵住了我的,舌尖如火引子一般,顷刻间燃起了两个人身上的火种。
那种本能的欲望袭来时,我只能任他欲取欲求。
“其其格,你是个小妖精。”他喃喃而语。
我回吻着他,我笑,我又用我的耐心战胜了他。
这一次,他懂得了什么叫做妥协。那么,我回他一个深深的吻。
从此,一份珍惜一份守望。
女人,总是比男人傻,我如是想着,想着我的未来,草原上,我牵着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在放着风筝。
孩子,可以让我安逸的过着我草原上的无忧无虑,即使没有图尔丹,我的孩子一样可以陪我一起到老。
孩子,是我对他的算计,人已嫁了,只有孩子才是我的依靠。
孩子,我的梦想,我的希翼,我的吻更深更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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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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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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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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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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