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直接拿出一把刀,准备将少年就地解决。
但刀还没拿出来,身后一道风声,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咣当”一声巨响!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祭商,拿着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铁盘子,摔到了苏朝歌脑袋上。
最后还能听到盘子震动后的余声。
苏朝歌头晕目眩,像是有无数小虫子飞进了她耳朵里,在脑袋里嗡嗡嗡地响。
姜欲在这时眼疾手快地拔掉针。
苏朝歌捂着脑袋回头,从额角滑下一道血线,染红了她的眼角。
她看到祭商并不意外,兴奋地勾着嘴角,“你果然有问题。”
祭商皱眉,手里的铁盘子又一次甩了过去。
苏朝歌这次直接一个高抬腿,将铁盘子踢开,同时手里的刀对准了祭商。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两人的招式都很干净利落,身若翩鸿,速度快得留下残影,像是制作出来的电影特效,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盛宴。
病房里噼里啪啷地一阵响。
姜欲缩在墙边,水润清澈的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们两个看。
每当苏朝歌的攻击要落在祭商身上的时候。
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紧绷了。
两人互相攻击后,又迅速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苏朝歌修长的腿踹向祭商胸口。
祭商手里的铁盘子没有放下过,胳膊一甩,坚硬又厚重的铁盘边沿砸中苏朝歌的脚踝。
一下让苏朝歌半边身子都麻了。
祭商趁机逼近苏朝歌,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消失不见,她骨节修长的手掐住苏朝歌的脖子。
将她摁到了窗沿,苏朝歌的后背硬生生地砸在玻璃上。
哗啦啦一阵响。
碎掉的玻璃向外掉落到楼下。
外面有一层防护栏。
祭商冷漠地看着她,掐着苏朝歌的脖子将她推了出去,冷冷地说:“去死吧。”
苏朝歌脸色涨红,眼里爬了几根红血丝,狠狠地瞪着祭商。
她力气太大,根本无从挣脱。
祭商手一松,苏朝歌便连带着护栏一块掉了下去。
姜欲失声,被吓住了。
他连忙从病床上下来,跑到窗边往下看。
耳边只有护栏砸到水泥地上的声音。
而一同摔下去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头看向祭商。
只见她低着头拍打身上的灰尘,月光下的脸色冷白,睫毛低敛着,神色淡淡。
“学姐……”
他知道她的名字,但莫名就是不想叫。
秦奉年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皇冠公学上学,叫她学姐也没问题。
祭商抬头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向外走。
姜欲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靠近她可能会很难。
心里明明也明白,她就是淡漠的性子。
可被这么冷漠对待着的人是自己。
他心里就控制不住地泛疼,像被针头细细密密地扎了一遍。
姜欲鼻子发酸,忍住眼眶的热意,追着祭商出去了。
“学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姜欲不敢想她可能是来找自己的,虽然她忽然出现在这里确实很奇怪,又很巧合。
祭商脚步停下,没有解释,刚刚忽然消失的苏朝歌,也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回去吧。”
她转身看着姜欲,那双眼像堆满雾的清潭,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欲还穿着一身病号服,宽松肥大,显得里面空荡荡的。
医院里面虽然比外面暖和很多,但夜里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凉意。m.χIùmЬ.CǒM
姜欲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摇了摇头。
祭商不想和他说话,看了他两秒,继续向外走着。
姜欲继续在她身后跟着,神情透着几分执拗。
走在昏暗的走廊中,看着前面他高大疏离的背影。
之前惊慌,后怕的情绪后知后觉地一下涌了上来。
啪嗒……
眼泪掉落在地面上,有了开头就像停不下来一样,豆大的泪珠积蓄在眼眶中,再溢出来,接二连三地掉落。
少年哭得无声无息。
可就在前面的人像是听到了,脚步停住。
姜欲一愣,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很脆弱矫情的样子。
可祭商转过头时,还是一眼看出他哭了。
姜欲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学姐……”
祭商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嗓音缓了些许,“你回去吧。”
姜欲犹豫不决。
他不知道刚刚的苏朝歌是什么人,打在他针管里的药水又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是要害他,可为什么呢?
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
她也在这里,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最主要的是,他很担心她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他有很多话想问。
但祭商并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
又重复一遍。
“你回去吧。”
姜欲:“那……学姐呢?”
祭商:“我也回去。”
姜欲躺在病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盖着被子,从外面进来的风将他的脸吹得冰凉凉的。
转头向旁边看去。
另外两个床位躺着人,一个是个年轻男人,另一个是个小孩。
但不管怎么打都多么激烈,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姜欲知道肯定是苏朝歌动的手脚。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过去,身旁的小孩终于醒了,是被冻醒的,哭了起来。
没几分钟,整个楼层的灯都亮了。
值班人员报了警,医生在楼层里问有没有人受伤。
靠窗最近的姜欲首先被询问事情的情况。
姜欲摇头,怯怯地说:“我不知道。”
“我醒的时候小朋友已经醒了,我没有听到声音,一直在睡觉。”
他的主治医生看地上的水渍,“你的针头被拔了也不知道吗?”
姜欲摇头。
主治医生叹了声气。
这是他很多年的病人了,他对姜欲的性子很了解。
内向怯弱。
这次估计受了惊。
主治医生:“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姜欲低着头,灯光下依稀能瞧见漂亮精致的轮廓。
“心跳有些快。”
医生询问了他的身体,告诉他没什么大碍,便让姜欲换个病房去睡觉。
姜欲在走廊上。
走廊上站着很多家属,人心惶惶的。
他看了一圈,没有祭商的身影。
她果然是已经走了。
宿主才不是恋爱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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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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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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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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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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