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拽胳膊换成牵他的手,触手一片濡湿,他一手冷汗。
祭商眉头微蹙,“还说没生病?手那么冰。”
棠舜低头不敢看她,几缕碎发搭在饱满的额头,刚好完整露出淡眉灵眸,高挺笔直的鼻梁下薄唇轻启,“有点冷。”
“娇气。”祭商拉着棠舜快点进了屋。
温度还没降下,她把暖气打开了。
口是心非。
棠舜眼底深处荡开丝丝缕缕的笑意,紧张感都消散了不少。
祭商拉着棠舜回房间,给他调了淋浴的温度,“你洗澡,我回房了。”
“嗯。”
棠舜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从兜里掏出酒放在洗手台上,开始脱衣服。
深夜,祭商的房门被敲响。
她转头看着门,好一会儿没动作。
“大半夜的他怎么还没睡?”许父许母睡得早,不可能来敲门。
001搬好小板凳准备看大戏,【不知道】
祭商放下手机,去开门了。
门一开,一坨白影撞进她怀里。
祭商眼疾手快地扶住软趴趴的人。
是棠舜,只穿着浴袍,身上有淡淡的酒气,眼角袭红,一双美眸雾蒙蒙的,泛着潮湿,有微醺感。
“光光…”
祭商回过神,连忙两只手抵着她的肩膀,不让他靠近,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眼中没有清明,“喝醉了?”
少年三分软七分娇,她不让靠近,便乖乖站着不动,像个小猫崽,没养成骄矜,到处软糯糯的,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碰一碰。
祭商喉咙滚动了下,将视线下移,不看他眼睛。
“嗯…”棠舜点了点脑袋,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委委屈屈地说:“光光,要抱……”
“不行。”祭商松开他的肩膀,拉住他的手腕,带他往外走,“回你房间睡。”
“不要。”棠舜醉得有点厉害,但模模糊糊感觉自己有什么事要做。
“要和光光睡。”
“回你房间睡。”这么大了男女有别不知道啊?!祭商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一点。
总觉得,再慢一点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儿。
但没有她的手臂撑起距离,棠舜想要靠近简直不要太简单,他直接抱着祭商的手臂,往她身上蹭。
“光光,要抱……”
祭商被迫停住脚步,还没回头,便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
棠舜得寸进尺,迷迷糊糊地圈住祭商的脖子,脸颊埋在她脖子里蹭。
身上浴袍的腰带被他有意无意的蹭开了,已经敞开,风灌了进来,滑嫩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他打了个寒颤,又往祭商怀里蹭了蹭。
几秒的时间后,祭商才回过神,看到的就是一片白嫩的肌肤,她脑子轰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看向四周。
她们在她房门外的走廊上,四周黑乎乎的,只有她房间的光洒在走廊。
大半夜的,应该没人看到。琇書蛧
祭商咽了下口水,抱着棠舜回距离最近的自己房间,将门一关,“你干什么?”
棠舜眼神迷蒙不清,抱着祭商的脖子不放,与她紧贴的身体是赤裸的。
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两人挨得太近,祭商看不清棠舜的现状,但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挨着的什么还是有感觉的。
祭商觉得可能是小孩的身上温度太高,把她传染了,不然她为什么这么热?
祭商抬手,将手边的开关按下,房间内瞬间陷入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才敢伸手去推棠舜,但仍旧没敢用力。
棠舜身子娇,不小心弄伤他就不好了。
就是她这般不坚定,让棠舜有了可乘之机,他放下手臂,宽大的浴袍轻松的从他身上滑下来,赤裸的少年又抱住了祭商的脖子,抬头去寻她的唇吻住。
祭商僵住了,脑子里像被人塞了无数烟花,狂轰滥炸,好看不好看不知道,就挺刺激的。
棠舜醉得太厉害了,没有按照之前所计划的循序渐进,完全按照自己日思夜想的本能在做。
他吻着祭商的唇,不得章法地又啃又咬,一点力气都没用,像无害幼嫩的小兽,将两人的唇瓣啃得湿漉漉的。
他轻喘着气,两人的温度在迅速的升高。
直到感觉呼吸不畅,祭商才回过神,一把推开棠舜,又怕他摔了,胳膊挡着他的后背,“棠舜……”
“光光…”棠舜还在迷迷糊糊地要吻她,软声软气地叫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祭商眼神清明了些,抬手抚上棠舜的后颈,轻轻一按,他便昏了过去。
祭商拖住他瘫软的身体,抱着他来到床边放下,摸黑给他盖上被子,长长舒了口气。
她揉揉眉心,觉得头疼。
【这么快?】001看马赛克散了,惊诧之余,不自觉地问出声音。
祭商:……
她现在也没心思搭理它。
-
第二天,棠舜醒来,还满眼迷蒙就对上了祭商微微泛红的眼。
她眼里有不明显的红血丝,坐在床边,像是一夜没睡。
棠舜有点头疼,是喝酒的后果,他皱着眉,一脸茫然,“光光……”
祭商看他醒了,神色漠然地看着他,这个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辨别不出情绪的眼神更是让棠舜感到不安。
“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吗?”她问。
棠舜眼底深处划过一缕茫然,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先疑惑反问‘什么?’,一边在心里默默回想昨天的事。
很快就想了起来,那缠绵色气的一幕幕在他脑中闪现,棠舜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祭商看着他的反应,放在沙发扶手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清淡,“想起来了?”
棠舜装傻,被子里的脚都羞得蜷缩起来,“没有。”
“呵~”祭商笑了,意味不明,透着危险,她站起身往外走,“下来吃饭。”
棠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小小地咽了下口水。
总觉得刚刚的光光好危险。
等祭商的脚步声听不到了,浑身赤裸的棠舜从被子里坐起身,手指抚上艳红的唇瓣摸了摸。
那种感觉,现在还清晰的不像话。
这之后,祭商再也提起过那个荒唐的晚上。
棠舜也没提过,还把自己的喜欢往心底压了压,他也说不准那天晚上到底试探出了什么结果,不过她应当是不喜欢自己的。
不然为什么,会表现的不记得那个吻,她又没喝酒。
棠舜每每想起这个,都会很失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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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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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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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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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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