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草跟在赵奇河的身后,小声的抱怨着。
要早知道会这么久,葛草就想着他也该去什么花满楼,轻松快活一下,才是正理啊?
赵奇河一心想着秋婶,没留意到葛草还在他的身后跟着。
葛草是想趁着大刘这班头废了,他也好再度做回班头,威风一把。
只是,赵奇河似乎没有要葛草,替大刘的班头之位的想法?
“大人。”
葛草顾不得冒犯赵奇河了,直接挡在了赵奇河的面前。
“葛草?你怎么在这啊?”
赵奇河借着月光,看出了眼前之人是葛草。
葛草苦着一张脸,说“:大人,小人跟了你一路了,你……?”
“哦,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赵奇河不在意葛草说的,什么跟了他一路,而是奇怪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葛草的表情一呆,接着说“:你来过这的,就是白天的时候,我们一起来过的林家村……。”
“是吗?”
赵奇河板着脸,又往回走,他这是鬼使神差了才会走到林家村的。
他还是对牧俊安一家人,耿耿于怀的吧?
秋婶似乎是丝毫不在意,所谓的林依依,连提都没有提一句,这不像是她谨慎的性格?
葛草却没有跟上赵奇河的脚步,他停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屋子里透着亮光。
如果是那个屋子里有亮光,那会不会有可能是……?
赵奇河听不见葛草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回过头来一看。
只见葛草跟团黑影似的,偷偷摸摸的要去什么地方?
葛草许是认为赵奇河也跟来时一样,会忽视了他的存在,他才敢这么胆大的溜走吧。
葛草是去马大叔家,他怀疑媚儿就在马大叔家。
“谁?”
“我,你葛草大人。”
来开门的是马大叔,他这阵子被葛草这些衙役,敲诈得有够呛的。
马大叔五体投地的跪在在门口的中央,是故意不想让葛草进去的吧。
他卑微的恳求道“:葛草大人,小人家里但凡值钱的东西,已经送你们了。你这……?”
葛草一听马大叔又跟他哭穷,他没有了耐心,一脚踢翻了马大叔说“:贱民,没银子还敢挡本大人的路,找死吗?”
葛草是认定了,媚儿在这屋子里。
要不然,马大叔何必这么不要命的拦着他?
葛草正要推开,透着亮光的里屋的门,却隐约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咳嗽声。
葛草再三犹豫,仍是没胆子推开那扇伸手可及的门。
如果此时,葛草推开了门,他看到的人,并不可能是媚儿?
要是不是媚儿,为何马大叔却那么舍命的哀求葛草,不想让葛草看见屋里的人呢?
赵奇河一回到衙门,第一件事情就是盘问了那些衙役。
他不这么一问不知道,原来他的管治下,还有狗胆包天的人在?
秋婶说得对,赵奇河最大的优点是仁慈,最大的缺点也是仁慈。
葛草这些衙役,平日里不是没犯点错,都是赵奇河看在他们有各自的难处的份上,一饶再饶。
以至于导致了葛草他们,坏事做尽,还瞒天过海,是赵奇河的失职了。
葛草找了赵奇河一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喝得酩酊大醉了,才敢回家。
这时,天已渐亮,供葛草喝酒的酒家的伙计,是伺候了葛草喝酒一夜啊?
酒家老板在葛草离开后,也要熬了一夜的伙计,放假休息一天。
伙计不平的“呸”了一声道“:老板,他不过一个衙役,我们没必要这么怕他的……?大不了,我们告到县令大人那……?”
酒家老板也是很气,却很无奈的说“:你才来五灵县,不知其中的水深浅?”
在酒家老板这些人看来,葛草就是赵奇河摆在外边,收敛民脂民膏的一只狗。
他们去找赵奇河,告赵奇河养的狗,岂不是白费功夫,平白的惹祸上身啊?m.χIùmЬ.CǒM
伙计就不大能明白了,这大家伙不都说,赵奇河是一个好官吗?
葛草踢着自家的门,等着他的娘子,也是大刘的妹妹小柳来给他开门。
葛草踢的这几下,和以往一样还没叫醒小柳,倒是惊醒了隔壁的几户人家。
那几户人家知是葛草闹的响声后,都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葛草得意不过三秒,打开的门里,钻出了几个人,一下子就按倒了葛草。
待葛草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骂骂咧咧的嘴,瞬间憋出了阿谀奉承赵奇河的话。
赵奇河列举了葛草诸多的罪证,每一条都是葛草无法反驳的罪证。
“大人,求你了,看在我们相识多年,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葛草磕得额头都流血了,他太了解赵奇河了,只要他一这样做,赵奇河必定会心软。
这一招,葛草用了好几次了,没有一次是失败的。
只是,这一次是葛草失算了,他没能看懂,那些衙役给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要说求饶的话,那些衙役也是说了无数遍了,就是没见一点作用。
赵奇河的脸色,只会是越来越黑,吓得他们都直打颤。
赵奇河再一次审视自己,他确实没有资格管什么令牌的事。
一个连这么小的衙门,都处理不过来的人,又怎么能查深不可测的令牌事件呢?
别的衙役可能看不懂赵奇河的心思,跟了赵奇河多年的葛草,却懂得不能再懂了。
他的死期不远了,赵奇河这次不会放过他的。
小柳也被抓来,充当告葛草的证人之一。
葛草要是没看错的话,离小柳最近的一个衙役,是在盯着小柳的胸看吗?
小柳骚气的胸前的衣领,都没有扣好,她还故作觉得热的解了一颗扣子。
葛草气得不打一处来,他在外边拼死拼活的挣银子,他的娘子却背着他偷汉子?
两个衙役押着葛草,经过小柳的身旁时,葛草的火气上涌,小柳连肚兜都没穿……?
葛草气得扑打小柳,还专挑小柳的胸前打,他是要亲手验证。
“不要脸的贱人,贱人,敢背着我偷人,你不得好死的……?”
“救命啊,杀人了,这杀千刀的要杀人了?”
小柳想躲在偷看她的那个衙役身后,那个衙役还没感受够,小柳贴过来的胸。
那个衙役就因怕被葛草打,而推出了躲在他身后的小柳。
坐在高堂上的赵奇河,他原想着要是葛草再求饶一会儿,他或许会饶了他的死罪。
这下子看来,死罪活罪一并罚了,葛草该受的。
赵奇河看着眼前的闹剧,他脑中一道光闪过,是想到了什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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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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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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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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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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