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好,张婶子好!吃了没~”
“哟~是米丫头啊,好,好!就说好几天也没见你,听你大娘说前几天你晕倒了两天都没起来身儿?你娘想给你煮俩鸡蛋吃让罚跪啦?瞧瞧,说起这疼闺女,淑芬可是咱村里的这个!”说着李大娘挑起大拇指比划出一个好。
“那可不是咋地,淑芬两口子,人真是没话说的,就差个儿子就圆满啦!”张婶子也是一脸的惋惜。
“我都好啦,谢谢大娘婶子关心!”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虽然李大娘跟张婶子都觉得自己娘的为人不错,平时相处的也好。但是听到大娘的破嘴在村里到处跟人八卦说娘疼自己罚跪了,故意抹她的面子,就气得不行。
死婆娘!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撕烂你那张破嘴的!
气的肚子疼!跟两位邻居打个招呼之后,梁米赶紧往家走,一头扎进了厕所。
神清气爽的出来,刚走到厨房旁边,听到里边传来了说话声。
“娘啊,我得跟米丫头一块儿干活到啥时候?这比我下地都累。”
是梁巧跟二娘!伴随她说话声传来的还有呼哧呼哧拉风箱的声音,看来是她一边拉风箱烧火一边在跟她娘聊天。
“你可别懒,虽说抬水是累,但是这样儿你能名正言顺的盯着她!
那收鸡蛋的事情,可别让她沾手,她娘可是干出来手不干净的事儿了,防着点儿米丫头没错!”二娘手底下切着菜,嘴里也没停。
“这么大一家子人,都指着鸡蛋换吃喝呢,要让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摸走几个,那咱家不也吃大亏了么!”
“哎呀行了行了,交代的人耳朵都能起茧,你动动嘴就完了,我天天防贼还得干着活儿陪着笑脸儿,我还觉得我亏得慌呢!”梁巧越说越不乐意,觉得自己亏大了。
“行啦,你看好她,娘这么仔仔细细的,还不是为你跟你弟弟打算。这一天不分家,这公中的东西就是大家的,别人多了,咱就少了知道不!”
厨房外头的梁米脸色铁青。好个梁巧,装得可真像啊!真以为她是对自己好呢!原来跟她娘一样是个黑心鬼烂肚肠的啊!
亏得自己这几天总在娘跟前说三姐对自己好,还说想让娘过年的时候给动手裁个衣裳。
娘听着就是笑,摸摸她的头也不多说啥。娘肯定是知道梁巧是啥样人,不愿意说出来打击自己。
这到底是一家子什么人呐……
守财奴、长舌妇、挑事儿精、两面派、愣头青这都齐活儿了啊!
我的个老天喽!生活已经如此艰难,还有这样的一家人非要绑在一起过日子,这不是难上加难嘛!
梁米虽然内心非常的气愤,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冷静,没有冲出去痛骂这黑心母女二人组。
悄悄的绕回自己屋里,梁米端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用茶杯了,举起来就往自己嘴里灌。
苦咸的味道已经适应了,倒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无法下咽。
“呼——”一口气灌完,抹了抹嘴角,梁米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
嘿!我这暴脾气!好心情全给她们破坏了,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忍!
在凳子上坐下,梁米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给二娘母女一个教训。
“米米,你坏坏哟,你竟然在想坏点子坑人,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不!带!上!我!”脑海里想起精灵越来越没谱的声音。
“……你这坑货,为什么总是可以突破无耻的下限呢?”
听见精灵说的话,梁米用手撑着额头,浓浓的无力感袭来。
“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一体的,爱我就等于爱自己,懂么?!”
“好吧,不讨论这些没营养的,你突然冒出来,是有什么好主意支援一下吗?”
“米米,你二娘老是跟在你大娘后头欺负你们,你拆了她们的伙呗。”
“拆伙?怎么拆?”
“她们不都喜欢拿鸡蛋说事儿么?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秒懂!军师言之有理!”梁米心中有了主意。
这天傍晚,梁米跟她娘正在水井边儿聊着天洗衣服,看见大娘手里提了个小布兜,脸色阴沉一阵风似的刮进了老太太的大屋,过不多一会儿,里边渐渐地吵了起来。
“不要脸啊!偷鸡摸狗的下作货!怪不得上次一直劝我别生气,原来是藏着孬心眼子呐!
真是想着点子的给自己家占便宜啊!”大娘高亢的叫骂声在院子里都听的一清二楚。
“说谁不要脸呢!说谁偷鸡摸狗呢!我可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别血口喷人啊!”二娘也不甘示弱,强势回嘴。
“说谁谁心里明白!我就说怎么突然转性儿对米丫头那么好了,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借机会给自己家刮油水呢哈!”
“大娘你啥意思啊?刮啥油水啊!我啥也不知道啊!”梁巧听出来这应该说的是自己,感觉委屈极了。
“哼!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是吧!我知道!”
说完,打开手里拎着的小布包,里边躺着五个光滑圆润的鸡蛋。
屋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啥意思?
“瞧瞧,我刚去老二婆娘床底下找出来的!现在还知道不知道?”亮出鸡蛋之后,大娘像打了胜仗似的,更加气势汹汹的质问道。xǐυmь.℃òm
“胡扯!我床底下有鸡蛋我咋不知道!床还能下蛋不成,要真有这好事儿,咱家还过啥穷日子!”
“哼!你要真过上好日子了还能想起我们这些穷亲戚?快别说笑话了!任你今天嘴翻出花儿来,这鸡蛋我可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你不认都不成!”
“大嫂,没你这样儿乱咬人的啊!你说是我床下找出来的就是我床下找出来的啦?谁看见啦!天知道是不是你想找事儿,故意拿出来几个鸡蛋想坑死我们娘俩呢!”
“我呸!你才是狗!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反正今天这事儿不掰扯清楚,不算完!”
听着屋里大娘二娘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骂,梁米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两个肩膀一耸一耸的。
哎呀!这阵子憋在胸口的恶气总算是出来啦!
旁边赵淑芬本来也是听的津津有味的,但是看了一眼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梁米,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屋里的战争还在继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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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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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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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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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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