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抬腿便是一脚,却始料未及的被樊桦抱住了脚,好半天才挣开。
“你这个该死的……”
阎王走上前,重重踩在樊桦的胸口,樊桦痛苦的闷哼了声,口中吐出鲜血,可却依然伸手抓住阎王的脚踝说:
“我要见阿怜,你答应过我,让我帮你散布……阿怜,我要见阿怜!”
我不由有些心酸,大喊了声:“住手!”
阎王转过头:“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本王住手?”
他眼神带着肃杀和逼视,甚至让人不敢正视他的视线。
我试着用天眼,以及其他能力,可却发现我丝毫提不起力气,在他面前,我就像是个普通的凡人。
心中顿生无限惶恐。
而阎王则硬生生的踩了下去,我便看见樊桦的脑袋,在我眼前碎成了一滩肉泥。
阎王甩开袖子,将樊桦的身体踢飞了出去,不悦的哼了声:
“区区一个小鬼,胆敢和本王这样说话。”
我没想到阎王竟然是如此暴戾之人,既凶残又狠毒。
没容我多想,一股及其强悍的力量忽然笼罩住我,我努力抬起眼,看见阎王露出不耐的表情:
“也罢,反正本王早就腻味了,一千年了,一切该结束了,凤仙,本王就在你面前,将你这些后辈一一斩杀,最后轮到你。”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口中说着:“这凤之墓修的的确精巧,本王从这蓬莱岛来回好几次,却没发现。
不得不说蚂蚁的洞穴,还是蚂蚁来找,果然还真被一群蚂蚁找到了,也不枉本王一片苦心。”
我听到上官邵焱、慎行、白起他们在使劲喊我名字,让我快跑。
我倒是想跑,可我连动都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就像是被困住了似得,眼睁睁看着阎王沾满血迹的靴子,已然来到了我面前。
“儿媳,呵呵,你那宝贝儿子,本王将外甥女许配给他,他倒好,这么多年连本王外甥女的名讳都不知晓……”
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发出阵阵奇怪的鸣叫,感觉我的耳朵涌出热流,那热流顺着我耳垂往下,掉在地面上,我才看见是血。
可紧接着,我连视线也模糊了,双眼被这股压力刺激的一阵彻骨的疼痛。
我忍不住叫出声了,想将这股疼痛排解掉,可不论我如何挣扎,这疼痛都如影随形。
我的眼睛……
不会要报废了吧,我绝望的想着,就在此时,突然,那股压力猛地消失不见。
我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清风,瞬间吹散了这股压力,顿时我恢复了自由。
“谁?”阎王怒声道。
回过头,看见一个剑眉星眼的中年男子,穿着一声暗色长袍。
看上去并不华贵,可举手投足却带着一抹贵气,仿佛出自帝王之家,不怒自威,眉宇中带着庄严肃穆。
“阎郯!”阎王妃瞬间惊喜了,连忙起身,亲热的拥在他旁边。
“仙仙,终于见到你了。”阎郯说。
方才高贵慵懒的阎王妃,见到他之后,变得犹如小孩子一般。
也就是说,这位阎郯才是真正的阎君,刚才那个是冒牌货?
我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阎郯看上去的确和上官邵焱很相似。
从眉宇之中的气质,到精致的五官,虽然阎郯看上去年纪要大些,可依然掩饰不了那张容貌的俊秀。
要说我之前还怀疑上官邵焱是不是阎君之子,此时看到阎郯之后,我发现根本不需要怀疑这点。
因为实在是太像,只是上官邵焱集合了阎王和阎王妃的优点,因此长得要更加俊美一些。
“郯,就是他,又开始欺负咱们儿媳了,要不是你来得及时……”阎王妃告状似得说:“收拾他!”
阎王轻轻拍着王妃的手说:“好,好,知道了,这不是来了吗?”
接着冲我微微点头示意。
我竟有些不好意思。
阎王抬手,指向上官邵焱他们,一道金光闪过,他们立刻被松了绑。
而那位假阎王,怒视着真阎王。
“你。”
“你是想问本王怎么出来的?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还请你把本王的位置还给本王。这千年的时间,这位置你应该坐够了吧?”
假阎王笑了笑:“没有呢,再坐一万年也不会腻。”
阎王看了看我们,忽然冲着我们挥动袖子。
我听到阎王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接着眼前便一片黑暗,我们像是被一块黑布,紧紧地包裹到了一起,接着被用力扔了出去。xǐυmь.℃òm
好在的是,我们被扔到了树上。
从树上跳下来之后,发现我们来的时候多少人,现在在这的就有多少人。
而且还多了阎王妃,和一只小黑鸟,和两只超大号的地狱冥犬。
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还真是两只。
一只高冷霸气些,另外一只眉清目秀,不过这两只地狱犬去哪,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被这黑布裹了一下,以前和房子差不多大,现在和马差不多大。
而且话说回来,这两只地狱冥犬,好像还真是一对,两个狗一见着,就你追我打跑一边玩了起来。
“真好,两只小黑终于团聚了。”阎王妃似乎挺开心。
“两只小黑?难道这两只狗名字是一样的?”我问。
“是的!”
好吧,阎王妃给自己的宠物起名,也太敷衍了,不能因为都是黑色的就全部叫小黑吧,不够话说回来,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阎王陛下他……”我有些犹豫。
难道阎王妃不担心他吗?
上官邵焱也朝着瞟了一眼,嘴上虽说不在意,但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只是不好开口问。
阎王妃忽然转头,冷不丁就对了上官邵焱的眼神,顿时扬起笑脸:
“他没事,放心好了,很快他就会出来的。”
上官邵焱立刻转过身:“我又不在乎。”走到一边环视了一圈,似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好奇的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来这里?难道都是那个人的安排,对了……对了,楹儿呢?”
所有人才意识到这点,楹儿不见了。
“楹儿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道:“楹儿她在我这里。”
“什么?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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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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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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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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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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