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恍神间,我左眼似乎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我和他在树底下站成一排,好像在听什么人讲话。
那画面,我敢说绝对不是我现实中经历过的事情,而且画面里我竟然穿的也是古装。
我小时候可没钱买什么古装穿穿,只有家里讲究点的会去照相馆给小孩拍那种复古照片。
所以那个画面中的女孩应该不是我,对了,应该是楹儿。
难道说樊桦把我认成了楹儿?莫非楹儿才是他的师妹?
想到这我立刻激动得道:“你放我走吧,你认错人了知道吗?我不是楹儿,我是穆瑶,不信你问他!”我指着晴明君。
晴明君笑着说:“对,你是叫穆瑶。”
我心底不由的轻松下来:“你看吧,你抓错人了,楹儿已经死了,你就放我走吧?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的眼睛也很普通,我二叔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樊桦还没说话,晴明君倒像是被提醒了,恍然的问道:
“二叔,你二叔是不是那个面馆的老汉?”
我点点头。
“死了。”
不等我问,他就随意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觉得我突然开始耳鸣了,那种震动,激的我恍惚到灵魂似乎都要出窍了!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结结巴巴问:“你,你说什么?怎么会,他离得那么远……”
晴明君呵呵笑着说:“你住的地方还残留着你的气味,没了上官邵焱的保护,你又不在,你二叔当然是留不住的呀。
说起来樊桦这都是你的错吧,你说你逃狱就逃狱吧,放走那么多怨鬼,那些家伙在地狱挨了那么长时间,生猛的不行呢。”
他转过来又对着我笑:“你二叔那三脚猫的功夫,除了刚离体的新鬼能被他吓唬住,其他鬼弄死他轻松的很。”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他说的那句死了。
二叔没了?
二叔是被我拖累了?
显然是的,如果不是我怀了鬼胎,如果不是我非要让上官邵焱去帮整容女。
想到上官邵焱因为我要去,立刻想也不想就跟着改口的模样,我的心就一阵阵钻心的疼。
都是我害的,要是我能冷静一点的话,要是我能在多想想,而不是意气用事的话,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都怪我,都怪我太冲动,太不讲道理。
是我害了他们!
我眼泪再度控制不住夺眶而出,这时正在摆弄纱布的樊桦抬手过来,我用力打开他的手,厌恶的咬着牙低吼:
“别碰我!”此时我肯定像个炸毛的野兽。
我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嗓子眼不断翻涌出来的威胁的意味。
我埋怨自己不够理智,更加埋怨自己不够强大。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始终生活在上官邵焱的保护之下,上官邵焱的确强大。
可强者也会有所疏漏,如果我能和他一样强大的话,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就不会眼睁睁听着上官邵焱、听着二叔的死讯,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全部都是我的错,怪我没用。
樊桦眉宇中多了不耐烦,他扣住我的手,低声警告道:
“我最后提醒你,你要是在……”
是我太弱了。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弱?
如果我能强大一点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保护二叔,我就二叔一个亲人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因为我太弱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他们宰割吗?
凭什么?凭什么非得是我不可?我为什么不能变的强大一点?
如果我可以有强大的阴气……如果我能变得更强大……
我直愣愣的想着,使劲想着,拼命想着,仿佛刹那间我掉进了个奇怪的黑洞中,一味的去追寻力量。
几乎思想到达的同时,一种忽然天成的力量随着心脏的跳动,肆意的涌向全身上下。
一时间我像是睡醒了异样,浑身说不出清爽通畅。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我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人死的,又觉得这样才像是本来的自己。
我抬起头,看着樊桦。
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涌出一种既厌恶又同情的情绪,我轻蔑的看着他,这种眼神好像让他很不自在。
他扔掉手里的纱布,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还是你特别想再感受一下。”
“感受什么?”我挑着眉。
樊桦皱起眉头,神情变得有些凝重,眸子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惊慌。
我接过刚才的话茬继续说:“感受一下再次被你扣掉眼睛的滋味的吗?”我摸着我的右眼,觉得有些可惜。Χiυmъ.cοΜ
天眼很少见,能拥有两只天眼的就更是少见了。
我看着他,低声道:“樊桦,你不该逃狱的,你这一生都该留在地狱赎罪,来吧,我送你回去!”
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似乎在很早之前,我也有过现在这种。
我被力量充沛的感觉,相较于上次,这次我似乎头脑更加清醒一点,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太真切。
比如,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抬起手,他下意识就往后退,我继续往前走,他继续往后退,一直退到墙根处,他无处可躲了。
他似乎真的很怕我。
“喂,樊桦,你搞什么鬼,难道你还怕这个女人?”
我扭过头,看见晴明君了。
他边说着边朝我走来,似乎想对我动手。
我注意到他使用了法术,只是那法术瘪足的让我觉得可笑。
我轻轻一抬手就将他挡了回去,顺便,从他手上取走了那枚玉佩,我和这玉佩很有眼缘,隐隐觉得那就是我的东西。
“师妹?你是,你是我的师妹吗?”
樊桦调整了下情绪,很快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似乎为了表示他并不害怕我,甚至将胸膛挺的更加笔直了。
我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师妹,你到底是什么情况,见鬼!”
樊桦暗骂了声,就算我否认,他似乎还是把我当成他师妹,我也懒得解释,就看见他对冲晴明君使了个眼色,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我继续朝他走,樊桦眼疾手快掏出一把漂亮的匕首,迅速朝我刺了过来……
PS:姐妹们实在对不起,最近更新有点慢,但是放心吧,五一当天,我至少更新10章!让你们看过瘾欢度五一劳动节!
而且,这本书大家看到这里,也知道快大结局了,很多悬念(今世和前世)都将慢慢揭开面纱,希望姐妹们能追随我一起看到完本吧,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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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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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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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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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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