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因为怕上官邵焱,可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上官邵焱已经快不行了。
当时不觉得奇怪,现在白起这样一说,我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们明明有很大的几率重创我们,为什么不战而逃?xǐυmь.℃òm
“也许我们一开始切入点就错了,还记得我说过吗?我在刚来村子不久的时候,遇见了慎行和一个妇人,我在他们手下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要我的命,我之前觉得他们是在针对这个村子,对这个村子展开报复,但其实也许他们一开始根本就没把村子放在眼里呢?”
我被白起的反问给震惊了。
“我认为他们的逃离,并不是逃离,而是在赶时间。”白起语气确定的说。
我咽了口吐沫:“赶什么时间呢?”
“不知道。”
白起回答的很干脆,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却浮现出淡淡的阴郁:
“不过,没想到师父竟然会和他们合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也很奇怪,他侧过身子话锋一转。
“来的时候,我想到了个人,也许能帮你治疗好你的眼睛,所以我就过来了。”
“啊?是,是吗?谁啊?”
白起扭头看我:“一个医生朋友,医生很高明,我可以带你去试一下。”
我很想问他咋不继续说刚才那个话题了,可眼下这个我也挺感兴趣,毕竟和我眼睛息息相关,我是挺想去的。
没失明之前没感觉,失明了之后发现一只眼睛看不见,真的挺难受的。
但是,我犹豫的看向卧室,上官邵焱还在床上没醒来,我总不能这个时候丢下他不管,我小声道:
“能不能过段时间?我想等他醒了之后在说。”
“可以。”
白起刚要走,忽然一阵淡淡的玫瑰花的香气传来,窗外出现了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衫,神情柔柔弱弱的女人。
扶桑。
她秀眉微蹙着,四处打量了下,语气柔道:“方才是镇安王给扶桑发了信号,怎么镇安王不在这呢?”
我差点忘记,这女人似乎对上官邵焱有意思。
上次我受伤,就是托了这个女人帮忙治疗,她有一个很大的医馆,医术很高超。
看得出来,上官邵焱很信任这个女人的医术,否则也不会特意交代我给她发信号。
我走上前将事情大概说了下,听闻上官邵焱受伤,她秀气的眉宇中立刻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快带我去看他。”
将上官邵焱交给她,可以说是让人很放心的,可我也不知哪不对劲,就是觉得有点吃醋,不太想让她接触上官邵焱。
但还是推开卧室的门,让她进去。
她只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下一句话是:“这里不方便医治,我要带他回医馆。”
“怎么不方便医治?”我几乎条件反射的反驳道。
扶桑看了我一眼,水汪汪眸子中带了愠怒:“不是扶桑挑剔,只是这样小而简陋的房间不适合镇安王休养。
况且扶桑出来的紧急,一时忘记带药材,在这里医治恐怕会延误镇安王的病情,还请穆姑娘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一下,不要太自私。”
她说话的语气和她的长相一样,柔柔弱弱的,可却绵里藏针。
我被她说的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杏子。”
她轻唤了声,一个身强体壮的妇女出现在跟前,轻松将上官背上,两人抬腿就要走。
就在那个瞬间,我觉得心仿佛刺痛了下,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被人夺走了,我立刻冲上去挡住她们的去路。
“等一下!”
扶桑抬手示意杏子站住,目光清冷的看着我,不带一丝情绪。
“穆姑娘还有什么事?如果不是重要的事的话,麻烦不要耽误扶桑医治镇安王的时间。”
我张了张嘴,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我想,我想也跟着去。”
“你?你去干什么。”
很奇怪的,明明只是一句语气很轻的反问,我听着却觉得充满了嘲讽。
一时间我尴尬的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反驳,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扶桑目光沉了沉:“穆姑娘也是医女么?如果不是的话,跟着扶桑只会添乱而已。”
我闭上嘴巴,脸烫的像是发烧了。
“走吧。”扶桑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我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把手放在流淌的河水中,你握着拳头想抓住什么。
可河水却灵巧从指缝穿过,手里最终什么都没有。
她们一前一后,动作缓慢而坚定的绕过我往外走。
在走到我身旁的时候,扶桑停了下。
她侧过脸,满目寒霜得说:“穆姑娘,你心里应该清楚自己对镇安王意味着什么吧?
别自欺欺人了,尤其是别觉得自己很特殊,如果下一次……你要再害得镇安王受伤,扶桑第一个不放过你!”
字字如针!
当她带着镇安王消失在黑夜尽头,我不仅心里很冷,浑身上下都觉得很冷。
我对上官邵焱来说意味着什么?
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从来都是我在猜测他对我的感情,而他从来没有正面肯定过,这是不是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之前被我强压下的那些念头,犹如雨后春竹,疯狂暴涨了起来。
他要我怀孕,只不过是为了复活楹儿而已,等楹儿成功的活了,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我捂住胸口,失神的顺着墙坐在地上。
前不久还在给白起说什么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相信他,其实我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在爱情里面先动心的那个人会输,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一败涂地了。
从我不自觉的的掩盖自己真实想法,不自觉的为他找借口,不断地收集证据来证明他对我是有感情的那刻开始,我就已经对他动心了。
明明说了不对他动心的,我却没有好好遵守自己给自己定的规则。
现在这样难受,只能算是自作自受吧?
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里,仿佛缩成一团能够给自己些许安慰,能够让自己好受一点。
这时,一道白衣携着清风拂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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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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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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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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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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