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从天口窜进来几许黑色烟雾,像蛇一般围绕着我周身转来转去,那黑烟带着灼热的气焰,我拼命的想躲开,可丝毫无法动弹。
我就像是放在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随意宰割。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哀怨地冲着上官邵焱尖叫:“救我!我害怕!”m.xiumb.com
上官邵焱眸中好像闪过一丝动摇,身子微微晃了晃,可转瞬眼眸就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更加深沉的冷漠。
我心瞬间凉了,像是被针刺一样,非常难过。
而那些鬼似感应到黑烟,吟唱速度越发快,那黑烟仿佛也被驱动了一样,环绕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一两缕竟然试图往我肚子钻。
抵在我腹部的时候,竟然有种被刀刺中般,钻心的疼。
我几乎咬破了唇,额头布满了汗珠。
“快点!”上官邵焱怒声命令。
鬼吟速度翻了个倍,那几缕黑烟像是加了油,力气大了许多,其中一缕竟然已经刺进去一半。
我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叫,眼泪夺眶而出。
轰隆!
一声巨响。
我忽然感到身子一轻,浑身枷锁卸下,腹部那种刺痛也消失不见,我跌坐在地上喘息着抬头去看,眼前不知何时多了红衣女人。
或者说,应该是鬼,哪有人能速度这么快,同时还能悬浮在半空?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谁敢破我们的阵法?”
“杀了她!杀了她!”
那些鬼们嘶吼着扑上来,我面前那红衣女鬼倏地退到我身后,迅速抓着我直接把我扔出了天口:“快跑!”
我猝不及防,连忙扒着天口边,这可是屋顶啊!这房子造型特殊,这屋顶少说也有十一二米那么高!
我怕自己摔成肉泥,又好奇那个女鬼是谁,为什么救我,就没着急跑。
从天口我看到那个女鬼很吃亏,明显打不过那么多人车轮战,而且短短不到一分钟,她已经浑身伤痕,连身子也透明了不少。
那个红衣女鬼似乎很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着急的不行,结果径直对上上官邵焱那双冷峻的眸子,我吓的手一软,身子顺着屋顶滑了下去。
还好这石室是椎体,我滑下来脚一落地,就拼命的往前跑。
我很怕上官邵焱追出来抓我,然后把我带回去,我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干什么,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天色黑漆漆的,我看见漫山遍野都是树林,也不知要往哪个方向才能回村,就干脆闷着头使劲往前跑。
我一直跑,跑到我再也跑不动,停下来撑着地面跪下来喘息时,我看到手背那六个点,绽放着刺眼的鲜红。
我手指微微动了动,飘逸的道袍裙角在我眼前微微随风扬起。
白道长!
此时看到他,我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
我仰起头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救命!有人追我,上官邵焱,不,不对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人在追杀我。”
这不是梦!
如果没看到白起道长,我恐怕不会确认,可我现在跑出来了,碰到了别人,就说明这次,甚至之前那两次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控制不住想要告诉他刚才的事情,结果因为情绪太紧张,嘴笨的说来说去自己都糊涂了。
白起道长扶我起来:“我问你答,行么?”
我使劲点头。
“早上送葬前,你说你完成了仪式,这个仪式具体指的什么?”
呃。
我眨巴了下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是结婚的那个仪式呗,也没别的。”我舔了下唇,语气随意的补充:“很普通很单纯的那种仪式。”
“那除了仪式,你还记得什么细节?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我快步往前走了两步:“那啥,我们快回去吧,此处不宜久留,趁着月亮这么亮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天黑看不见路……”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拼命想岔开话题。
就算大清已经亡了,可我也还没开放到随便给男人说我那种羞羞的事情啊。
然而白起道长却纹丝不动,脸上那种严肃的探究的表情,让我觉得我藏着掖着反而像是见不得人。
这道士,怎么就不明白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得让人说清楚不可么?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反正就是那个了。”
白起道长了然的颔首:“几次。”
我竖起三根手指,然后转过身,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地点呢?”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一次在轿子,两次在山神庙。”
“在轿子?那你是否注意到你躺着的地方,有什么让你觉得怪异之处吗?”
我不吭气了。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不能。”
我眉头皱成一团,小声嘟囔说:“就一次,就最后一次结束后,他带我去了一个很奇怪的石室。”
“四棱锥体的那种么?”白起道长问。
“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我,只是抬起眼看着头顶的那轮皎洁的满月,若有所思的样子。
当他低下头看我的时候,眼底浮起一丝疑惑:“你中毒了吗?为什么脸忽然这么红。”说着就要给我把脉,我连忙躲开。
被追问的感觉实在是太讨厌了,感觉没隐私了。
我理直气壮的迎着他的眼神,举起右手手背:“你问完我了,现在也该换我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我右手手背的六个红点,乍一看像是六颗红色朱砂痣。
除了隐隐发烫之外,我没任何异常感,但我就是觉得他是故意给我留这个印子。
“这个。”白起道长眼神清亮,泰然自若的解释:“只是一个追踪信号而已,如果不是跟着这个信号,我恐怕也找不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大悟。
“接下来,我说一下我这几天观察得到的结论吧。”
白起道长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通透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几分妖冶的美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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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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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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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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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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