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人可是专家怎么可能会被白老师牵着鼻子走”
“专不专家还不一定,他不是自己也承认了吗他是个杀人犯嘛”
网络上,沸反盈天。网络外,记者们也是格外兴奋。
“白老师,请问你的身体健康吗”
“白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白祁,你的性生活,是不是不行啊”记者们炸了锅,而这第三个问题,自然是安插在记者堆中的梁璐问的。比起“身体健康”、“难言之隐”来说,“性生活”这三个字,明显更容易激起白祁的心理震荡。
你有多小、你的性生活不行这是任何男人谈及到都会感到羞耻、甚至愤怒的问题,更何况,白祁是要在民众面前,承认自己“小”,承认自己“不行”。
“你是不是宁可承认自己是杀人犯,也不想承认自己小”趁胜机已到,詹少立马又给白祁泼了一盆冷水。
“舒皓,你把刚才白祁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的三帧画面,截下来,放大我看看。”办公室,威尔曼手指向屏幕,说道。
“这个反应叫嘬思,反应很微小,肉眼看不出来。”指了指屏幕中的徒弟,威尔曼道,“所以詹,仍旧再用杀人犯这三个字攻击他。”
“威教授,嘬思是什么意思”不等耗子发问,人群中,熠岚按亮了耳塞。
“试图掩饰真正的心绪,用嘬思来调整已经显现出来的表情,重新整理面孔肌肉。这可以理解为,迫于规则不能表达的情况下的一种自我调整,其实就是弱势心态的展现。”威尔曼一气呵成,接着问,“他没有意料到詹会问这个问题,你有多小,你们查到了什么”
“不会是伟哥吧。”熠岚说话间,眼神并未从手持摄影机的镜头前移开。
“在哪找到的”俞局长略微一惊,问。
熠岚“在星星之家的医药箱里,顾姐,这个药,你检测过了吗”
“药,只是普通壮阳药”顾美姗话未说完,一旁威尔曼便插话进来,“他需要通过壮阳,才能收获自信。而且他的目标是社会关照群体,按照这种思路来反推测的话,他和他的老婆或者女友的关系,一定不佳。并且还是他占下风。他需要的是征服用弱势群体来证明自己行,刚刚的监控也表明了,他连流浪女孩都不放过。”
“所以他宁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喝下甲醇,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小”梁璐望向手持摄影机,上头的白祁,已经再次将甲醇瓶握在了手里。
“对。不过你们放心,詹,是不会让他喝的。”似乎与自己的徒弟心有灵犀,这厢他话音刚落,那厢的徒弟便开口说话了“你喝了它,不就间接等于承认自己小了吗”
“你你,你才小”白祁恼羞成了怒,露出了今天第二个明显的破绽。此刻,他明显提升了右侧的上唇,同时眯眼皱眉,露出了高强度的厌恶神情。
不过,随即,他又立马扭转视线,将目光从药瓶移向了画纸。
“我再小,也比你大。”詹少的微表情拿捏的很到位,依旧是笑,轻蔑的笑。
楼下的关熠岚“”
面前的白祁“你”
“既然你厌恶谈到这个话题,那我就继续问,羞到你无地自容,这就是詹的策略,不过按照白祁心理诉求,他会马上把话题转到第三轮中去。”办公室里,威尔曼如是总结道。
“白老师,咱们前两轮战成了平手。你叫了这么多记者来,不赢一场,是不是都付不起他们的车马费啊”不等白祁转动话题,詹少主动将话题移到第三轮中去了。
“这个,就不劳驾你费心了。”
“费心那是自然的。”屏幕中,詹少抬头,他一面观察白祁,一面道,“怎么你一直觉得今天的对抗,是一场游戏吗”
“专家先生,难道不是吗”
“杀人、性侵,你一直都只把这些当成游戏”这一次,该轮到詹少朝白祁露出厌恶的神情了。说话间,他用力提升上唇,眯眼时,皱眉肌很大力地往里一缩,露出了一个比方才白祁还明显的厌恶神情。
“杀人、性侵,如果这些在你眼里,都只是游戏的话,那你就是表态这就是詹的潜台词。”在威尔曼说话间,被安插在记者堆里的熠岚与梁璐,再次发挥作用了。
熠岚“白老师,你是否因为性生活的不愉快,才导致把目标都集中在社会关照的群体身上”
梁璐“也就是说,丁盈是你杀的安心也是你杀的”
熠岚“你没有否认杀人与性侵,请问你的第一个作案目标是谁”
“性生活不行,这是事实。不过,丁盈不是韩正杀的吗安心的尸体上也没有特别的证据,证明杀害安心的凶手就是白祁,为什么梁璐要这么问”顾美姗有些不解,看向威尔曼道。
“对正如你所想,一般人在听到污蔑之言时,会强力否认来自证清白。但白祁不会,因为他做的是比杀了丁盈与安心还有恶心百倍、千倍的事。所以眼下,他会立马把关注点放到第三轮上,然后再把压力抛给詹。”
“你请的记者很专业。”果然如威尔曼所料,白祁发起了反攻。楼下,众记者一愣,纷纷都将目光移到了令他们眼生的熠岚与梁璐身上。
索性,两位女警察在这时,很适宜地亮出了警官证。
“彼此彼此,你请的记者,同样也很专业。”
“专家先生,这第三轮,你敢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这是白祁第二次发起反攻了,将詹少最真实、最痛苦的压力放到了“游戏”的对抗里。他话音即落,便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画纸和铅笔。而坐在他对面的詹少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好,我面对,你也面对,既然你认为这是游戏,那就要公平。”
一折一转间,皮球又回到了白祁那头。
“第三轮记忆宫殿,这是你我都擅长的事。前面你抽了8与13,我抽到了3和a,这些数字都要用到第三轮中去。”不等白祁有任何反应,詹少就抢过了话机,正所谓想先“下嘴”为强,他道,“每个人都可以为游戏三,提出两个规则。第一,所造的记忆宫殿必须是认知事实中,你我都很熟悉的环境。第二,必须要用图像记忆法,而且必须要有外显的表达,应对内心也好,掩藏证据也罢,但必须要有外显的表达。”
还真是“先下嘴”为强,詹少把白祁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第三、第四点,似乎不管白祁怎么说,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规则。
“第三,游戏要有严格的时间限制,画图时间为两分钟。画中可以隐藏数字和放有任一运算的组合数字、排列,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再抽一张牌,只有自己知道数字是什么的那一种。”白祁在为自己增加胜算的可能,说话间已经摸了一张牌,但并没有立即打开它。
因为他现在一旦打开牌面,不管是面前的詹少还是屏幕那头的威尔曼都会借机观察他的表情,他自然要在画前的那一瞬再打开牌面,因为那时候,至少他面前的专家先生只有画画时间,根本没有其他多余的时间,来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第四,必须要有外显表达,但也必须要有隐藏表达。我的记忆宫殿你去过,书亭小院,我的家。”白祁同样也在加速进入到第三轮游戏的进程中去,他似乎在借以缩短詹少的思考时间。
“我的记忆宫殿,地下室。”
“专家先生真是爽快。”白祁一笑,转而看向了屏幕。屏幕中,记者们一脸“期盼”,忽然,白祁将视线短暂地停留在关熠岚身上,紧接着立马倒数“五、四、三、二、一,作画开始”
白祁的这一望,本想引起詹少的心理波动。至少想让他分神去思考为什么他要看熠岚,他有什么目的
可詹少,并没有。唰唰唰,两人提笔作画,挥笔如雨。
“这画的是什么啊鸭蛋”
“还别说,不愧是美术老师,连鸭蛋都画得这么好看”
“可游戏要怎么判输赢啊如果一方猜对了,另一方不承认怎么办”
“他们两个都是心理学和微表情方面的高手,如果要这样对决的话,还真是有意思”
你还别说,网民们自然把詹少与白祁的这场直播对决,当成了“游戏”,一场喜闻乐见的下饭“游戏”。
“耗子,i路径你解好了没”望着如滚雪球一般的留言,俞局喊道。
“老大,这些定时留言,都是不同地点发出的。有网吧,有地铁,还有公交站。”
“地铁几号线地点”俞是与威尔曼一同凑近屏幕去,俞局问,“有监控吗”
“3号龙阳路站,2号兰广路站,8号上南公园站,都有监控。”
“你交叉搜索,看看哪两个站中,有白祁的同时出现”
“都没有,我看了。”耗子噼里啪啦地按响键盘,威尔曼忽然喊了一声“停”
“放大,这个带墨镜的男人”
“不是男人,是女人,”顾美姗很适宜地插话进来,“我在星星之家,安心卧室里的那件校服上,检测到了一枚陌生女性的dna,与抛尸袋上的那枚陌生dna,可以做同一认定。”
“老顾,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时而男,时而女的神秘人,参与了抛尸”林头听到这里,心中俨然有了一番新思路。
顾美姗答“是,可奇怪的是,她既参与了抛尸,又教唆常飞与仲杰去杀文彦,这样的犯罪心理,也太矛盾了。”
“她的身上有桂花香薄荷味,白祁的身上也有桂花香薄荷味。”屏幕中,詹少的作画已经渐入尾声了,熠岚眼望詹少与白祁,脸上担忧尽显,接着道,“这不矛盾,白祁与这个女人一直是有交集的,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女人是为白祁做事的”xiumb.com
“岚子,林察,还有梁璐,你们听着。”俞是按了按舒皓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追踪地铁监控中女人的行踪。转而,他对在第一现场的手下,道“林,你带着支援组,去健康大楼的后门,一队守在楼下,你亲自上到四层去,无论这狗屁第三轮,詹是输还是赢,你都要带走白祁,然后把他带到市局来。”
俞局的话,让众手下感到惊讶,尤其是熠岚“带走白祁那詹少呢”
“他没有脚吗自己不会走”
失踪组众人威尔曼“”
“梁璐,你负责维护好记者秩序,做好应对公关危机。一会游戏结束,大家肯定都等着采访詹和白,白从后门走,詹也得走从后门走。”
“可是,俞局,这”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岚子,以詹少今天的心理,不适合再参加傍晚的森淼行动,你负责送他回家。”
看来,俞局是真“生气”了,也顿然觉得,而今抛向市局的压力并不如表面的“这场游戏”那么简单。比起让詹少直接面对记者,面对“你究竟是不是杀人犯”的口水战,躲避,才是詹少目前的最佳策略。至于白祁,本来就是个“杀人犯”,俞局并不想节外生枝,让他曝光在媒体前。
俞局话刚说完,已然有了新的决定,他扣响对讲机,喊道“魏来,派人去书亭小院,搜查白祁的家,查毒品和其他证明他性侵的证据。注意对比易嘉、金晓芸的笔录”
“俞局,你剥了詹的外勤行动权利,怎么也有剥夺我的呢”耳塞那头,熠岚说话了,“我和林头都说好了,今天傍晚,他以老板的身份,我以”
“你以什么身份”俞是眉毛一挑,脸上坑洼的皮肤也随之跳了起来,“社会关照群体的身份然后再等着被打脸吗”
“亮出警官证,才是你们的做法。”古派的老局长,果然是古派的做法,身旁的威尔曼与顾美姗对了个眼,也终于意识到了,局长对于“面子”与“荣誉”的问题,是极为在乎的。
“不行,既然他现在已经有了面对内心的第一步,就更应该让他参加行动了,还要给他配枪,不走出这实践的一步,就永远活在真理的第一步中。”威尔曼盯了俞是一眼,大声反击道。
此刻,不光是俞局,在第一现场的熠岚,也顺着威尔曼的话有了不详的预感。俞是不再应话,转头思冥间,两分钟已经过了,屏幕中的詹、白两人也完成了作画。
“这一轮,我先猜。”詹少明白,先说的人,会占有一定的先机。
白祁画的是自家大厅连接二层的走廊部分的客厅。诺大的客厅里,宛若鸭蛋的水晶灯悬在天花板上。鸭蛋、水晶灯,小旅馆、鸭蛋屋顶,看来这白祁,对“鸭蛋”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熠岚也注意到了鸭蛋,她的视线随詹少的视线移到了画中的水晶灯上,见他手指水晶灯上的一颗树,道“这是a,数字1,在你的心目中,1代表着木棍或者说在你的画里,你的表达为树枝,但其实这是性暗示。”
“1,为什么是性暗示”熠岚问道,威尔曼借机解释起来,“图像想象法,就像在学生们眼里,或者这么举例子更合适,在学画画的学生们眼里,1是画笔。在一个贪吃的孩子心目中,1可能就是根香肠。”
“可是香肠,不也是性暗示吗”林组已经带人去后门、包抄去了四层,依旧还在第一现场的梁璐问。
“那是成年人,小孩子可不那么认为。”威尔曼道。
顺着威尔曼落下的话音,失踪组众人听见屏幕里头的詹少说“你的家里,楼梯两侧的画中,有箭,箭穿透了橙汁,箭,也代表1,橙汁,可以代表零,或者是你的压力。1也就是刚刚我抽到数字a。在你家的彩绘窗上,看似色彩斑斓的彩绘遮住了窗户,也遮住了你的内心。可是你却站在窗口,将乌市第二艺术学院、云久寺、森淼酒吧、育英高中,都尽收在眼底。你在监视他们,其实就是在监视你自己的内心。
在你的心目中,那些社会关照群体,也是1,也只是1。你只有通过欺辱他们,才能获得快感。我猜你在生活中,也只是1,你只有通过欺辱他们,才能将自我价值从1实现到10、100、1000等无线量的价值转换。所以,你会把心理学上的木棍代表性暗示的学术,加到自己的想法里,我说的没错吧”詹少下意识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白祁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很明显的表情变化。
屏幕中,白祁的手背在后面,手指间互相扣着,身子也比方才紧张了一些。
“威教授,这个白变态,是不是又慌张了”舒皓双手依旧在查询信息,嘴上问。
“当然,不过,他会就此掩盖过去。”
熠岚“可万一詹少没抽到a呢,白祁要怎么完成自己的思想植入”
“你要知道,在一个变态心中,任何数字都可以是猥琐的象征。”威尔曼总结道。
失踪组众人“”
果然如威尔曼所料,屏幕中的白祁,脸上“下起了雨”,可嘴皮子依旧没有给这场雨哆嗦一下“说起来,你去过书亭小院,而我没有去过你记忆中的地下室,所以你是在已知的条件下来反推我的心理,这并不高明。”
白祁原本是想给詹少来个下马威的,可谁知,他面前的专家先生跳出了他的“套路”,说道“你没去过啊我以为你亲眼看见了呢,那你怎么说我是个杀人犯”
这句反问句信息量很大。其一,暗示白祁后面还有人,其二,如果白祁就此否认,那么他就等于是在广大民众面前,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詹少不是“杀人犯”,那是他“胡诌”出来的,尽管是基于詹本来的心理压力,胡诌出来的。
“你真的没有隐藏,外显表达很明显。按照我对于一般地下室的理解,是没有那么显而易见的楼道的。你害怕地下室,对吗你说过,你是个杀人犯,所以,我猜你最亲近的人就是被你杀了,在这个地下室里。
你害怕这个地方,可是你却一直梦到它。梦到地下室,你会浑身泛冷,你会恐惧,你会想要逃离。所以楼道,是你自己建立的逃生通道。你希望通过楼道,跑出去,离开那个阴冷幽暗的地下室。专家先生,这么多年了,你也依然走出来,没有走出这可恶的地下室。”
“这么多年了,你也依然没有走出来,还好意思称为专家,这就是白祁的潜台词。”令谁没有料到,威尔曼会当着众人面,打起徒弟的脸来。
眼下,众人的脸色忧色重重,熠岚则更是。正如白祁所言,詹少是去过书亭小院的,他有反推测的基础,而白祁呢这世上没有穿越的功能,最多可能是,白祁看过地下室的照片。可他却说地如此身临其境,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眼。
“楼道上,有一把枪,我不知道你第三轮抽的那张牌面是什么但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因为a,你说代表1。而你把1拆成了一横、一竖两份,构成了数字7,也就是枪的图像记忆,放在了楼道上。1、2、3、4、511、12、13,你的这把枪,也就是数字7,放在了楼道的第13层上,所以那件事,是不是发生在13年前”
哐当白祁的话音宛若一卷巨浪,砸向了失踪组众人的心口,激起了层层浪花。掩在四层门口的林察差一点要踢门而入了,好在他稳住了。
站在记者堆里的梁璐,也频频将视线扫向詹少,办公室里,俞是、顾美姗、威尔曼,无一不睁大双眼,盯向屏幕中的他。小耗子因为要查监控,只然抬头朝屏幕望了一眼,便继续追随监控中那“时而男、时而女”的身影去了。
一直担心詹少要发病的熠岚,此刻抬起双眼,紧紧盯向手持摄像机中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她不知詹少在临下车前是吃过药的,她深怕白祁的这番太过于真实的言语,会击中詹少的内心,实际上,白祁已经击中了詹少的要害。可好在,他在下车前吃了药,应对于白祁的这番真实言论,再加上训练有素,脸上并没有太过激的微表情变化。
担忧之余,熠岚拔腿,朝大口的后门跑去。
屏幕中,白祁知道自己说对了,正打算“耀武扬威”一番。这一次,换他进攻了。只见他站起来,身子朝詹少倾去,恰时一股浓重的桂花香水朝詹少扑来。
詹少掩鼻,转而将视线投向画纸除了宛若鸭蛋的水晶灯、楼梯两侧的画、长长的走廊以外,白祁的画中,隐藏的证据外显表达,到底在哪里詹少闭上眼,试图回到前一日,他来到书亭小院的那一刻
身前进攻失败的白祁“”
“詹少,詹少,”熠岚刚跑到四层,舒皓的声音便焦急地从耳塞的另一头传了过来,“我查到了,顺着地铁里女人的身影追去,我发现她每回下了地铁后,都会去到一个郊区的电话亭。这个电话亭周围是没有监控的,但是我是根据一个民用探头,交叉追踪,才找到了女人要去的方位,在这儿。”
指了指地图上某郊区的电话亭,舒皓喊道“电话亭的对面,就有一个民用探头的位置,只不过是按在屋顶上,白祁与女人都没有发现。”
“白祁,会把他的电话卡不时交到女人手里,然后再变化身份,绕路又是坐公车,又是开车的,再然后回到佟氏,回到家。”
“詹少,你怼他啊,白祁的另一重身份是谭飞,佟心蕾的丈夫,詹少,詹少”小耗子很激动,对着屏幕的那头詹少,大喊起来。
可惜,有意没带耳塞的詹少,他什么也都听不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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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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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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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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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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