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艺术学院,迎面走来的都是一些俊男靓女,也有一些背着画板的绘画系学生从他眼前走过,詹少随意叫住了一位路过的女生“嘿,你认识白祁吗”
“你找白老师”女生很漂亮,面对詹少的提问,眉头一翘,下意识间靠近了詹少,点点头道,
“白老师已经离校了,你有什么事吗也可以和我说。”
“找你你可以帮我传话”见女生点点头,詹少很震惊。
“不过,我要这个。”女生做了个“点钞票”的动作,詹少很爽快,掏出了五百元人民币。
耳塞那头的失踪组众人“”
“你怎么帮我传话”女生带詹少往里走去,有隐隐阳光似要穿透云层,投照在他们的身上。一面走着,她一面听见身旁的男人这样问道,“你有白老师的电话”
“当然,不过你要号码,还得加点。”女生再次扬手“点钞票”,但这一次詹少却没有依她。
两人一路向前走,一直走到了临学校的后门。令詹少意外的是,靠近后门的地方,竟立有一个“小旅馆”。
“小旅馆”的外形,似一个巨大的鸭蛋。“蛋壳”屋顶是裂开的,乍一看像个宇宙飞船。可这颇像宇宙飞船的“小旅馆”,却有一盏木门。
西式风格的装修古色古香的书架这倒是和他家里的装修风格很一致,不过由此能够看的出来,白祁是个很矛盾的人。
“这是白老师秘密基地,你能找到你想要的。”
“等等,”女生欲想离开,詹少拉住了她,“他只是一个代课老师,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秘密”
“小詹,你那什么情况”耳塞那头,传来了林头的声音。
詹少当然知林头的意思,他伸手点了三下耳塞我没事。
转而,他把耳塞拔掉,扔在了地上。
林察“小詹,你那什么情况”“喂,听得到吗”
“耗子,你看看,是不是信号问题”
“知道就是知道嘛,我已经带你来这里了。”“小旅馆”是由废弃的自行车棚改造的,要不是詹少亲眼所见,恐怕不敢相信,这“小旅馆”竟然是个性爱场所。wWW.ΧìǔΜЬ.CǒΜ
推开木门往里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一米2的水床,床上,还有一盏小台灯。台灯光线昏暗,丝丝缕缕照着墙上张贴着裸女的画报,投射到被彩绘涂鸦覆盖的窗户上。
又有彩绘玻璃窗詹少环顾四周,紧了紧身上的棕色皮衣,将它们一一拍了下来。
在拍“证据”的同时,他还不忘观察起身旁女生脸上的神色。只见她面色平静,丝毫都未有波澜闪过。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够在这里,找到我想要的”走到女生跟前,詹少弯下了身子。
“难道不是吗”
“你来过这个地方吧”
“我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这么熟门熟路”詹少说话间,愈发靠近了女生。女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脸上多了一丝慌张。
她想要逃开,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詹少单手一扣,便将她反扣在了墙上,彩绘涂鸦透过窗外的玻璃窗,在女生的脸上投下斑驳一片。
“你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詹少扯嘴笑了,但眼神却透过彩绘玻璃窗,朝外张望。
女生见眼前的男人似乎分了神,本想抓住这个机会逃之夭夭的,可她才迈出半步,男人便忽然抓起她,将她扔到了水床上。
“你”詹少快速地脱掉皮衣,将整个人贴在了女生身上。
女生很惊讶,明明刚才看见他朝门卫出示了证件,怎么怎么,不是来查案的吗
忽然,木门被推开了。詹少和女生同时回头,却未料到,门口站着的竟是关熠岚。
“你在做实验”詹少追了出去,熠岚很“明事理”地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伸手想揽上她的腰,可熠岚却在此刻推开了他。
“喂,你干嘛去啊”果然,女人都是“心表不一”的,嘴上说着“没事”,身体却是个“行动派”,詹少的眼前,熠岚快步行走,而他回过头去,身后,女生也跟着走了出来。
“咱不是去询问周老师的吗”熠岚转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熠岚还是有些生气的,她停下步子,似乎在等詹少的解释。
“看来,马儿失蹄了。”女生走到詹少跟前,忽然笑着说。詹少对她眼前的笑并没有咂摸出其他意思来,只是伸手又将她给拉住了。
“白老师,有没有你对做个刚才的事”女生摇头,目光平静。
“所以是白老师对其他人做了,而你看见了。”女生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下意识地视线朝下偏转。
“你收钱了所以,你要帮白老师保守秘密”女生点头。
“走,一起去见周老师。”詹少推着女生向着走,不料,女生却挣脱开他的手,朝他白了一眼“你以为周老师不知道这个事吗”
“这个小旅馆,又不是白老师造的。只是风格,是他喜欢的偏好罢了。”詹少与熠岚闻言,心海一颤。
乌市第二艺术学院,美术组办公室。
“周老师,我们是特殊失踪专案组的,想和你了解了解白老师的情况。”一走进美术组办公室,熠岚便开门见山。
周元大概是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早上刚来一老警察与女警察,这才中午时分,又来一个女警察与男“警察”。他有些惊讶,睁大眼睛望向眼前的两位警察和这位叫陶乐的女生。
“不知道你妻子的病好些没有”周元以为警察们所关心的问题是“白祁”,可没想到,话锋画风突变,话题一下子转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他一愣,双腿下意识间一抖,神色开始慌张起来。
“我说岚哥,这个周元根本就没有结婚。”耳塞那头,舒皓如是说。
熠岚“周老师,我们已经查过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妻子。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休假吗”
“我是得到了一个去国外进修的机会。”周元撇撇嘴,重新抬起了头,“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很难得。可是我走了,孩子们怎么办”
“难道在你们学校里,就没有别的美术老师了吗”詹少问话间,眼神有意在办公室里的其他美术老师身上打转。
“是文文强介绍白老师过来的。”一说到“文强”,周元原本交叉在一起双手,忽然松了松。
“文强是我们学校的最大股东。”一旁,陶乐补充道。
“周老师,这个国外进修的机会,也是文先生介绍你的,对吗”见周元点点头,詹少立马又问道,“他给你出国进修的机会,就是要让你接受白祁,成为这个学校代课美术老师,对不对”
周元没有应话,再次点点头。
“周老师,我们想了解一下,小旅馆的故事。”关熠岚适宜而问。
“小旅馆什么小旅馆”周元回话的瞬间,瞳孔睁大,嘴巴不自觉地张开,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唇形很放松,眉毛无扭曲,“小旅馆”这个刺激源对于周元来说,只有惊讶,没有恐惧。
周元的表情,令詹、关两人诧异。
此刻,詹少侧头朝站在身旁的陶乐望去,没想到女生朝他瞪了一眼,转而跑出了办公室。
“陶乐,”熠岚追出办公室,拦住了女生的去路,“看来,你知道小旅馆的故事,为什么甩锅给周元老师”
“老师他不配叫老师”
“什么意思”
“警官,实话告诉你吧,小旅馆已经成为了这个学校的传统。几乎每个学生都知道,那儿,是促进师生关系的秘密场所。”
陶乐说地并不直接,但熠岚却听懂了。她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周老师也是其中之一”
“当然,不过他属于级别低的那一档。他连出国进修的机会,都要通过文强来获得。他没有什么能力,无法给学生们承诺,比如毕业后的推荐信,又比如出国机会留学的机会。所以他的目标,都是一些高一学生。”
“那你呢曾经也是周元”
“我不是,我踢了他。”熠岚话音未落,陶乐便抢过了她的话机,“在这个学校里,我是第二个敢这么做的人。”
“第一个是谁”这个刚问题问出口时,熠岚已经猜到了答案。
“第一个,不是你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吗”
“安心”熠岚惊讶地耸肩,面朝陶乐,“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是安心而来”
“展览中心的抛尸事件这么轰动,谁不知道”陶乐回话间,顿了顿眉,听见眼前的女警察,继续问道“那白祁呢你听过他的课吗”
“听过,不止我听过,安心也听过。白老师很受欢迎,用其他同学的话来说,没有谁会拒绝去听一个帅哥男老师的课,尤其还是像白老师这样的老师。”
陶乐说话间,眉眼弯弯。熠岚,不太明白眼下的陶乐为何会发出这样一个明媚动人笑来。
两个月前,白祁来到了乌市第二艺术学院。周元任职的是整个学院的美术公开大课,白祁所代课的,也正是如此。
白祁与周元还是不同的,周元业务能力一般,但因其父辈、叔伯都是这个学校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因此周元能继承他们的“衣钵”,成为学院里的美术系主任。
而白祁呢业务能力强,上课还风趣幽默,谁能不被这样一个长相好、业务能力强、谈吐又幽默的男老师所吸引呢
两节公开大课后,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知道了“白祁”,这当中当然包括安心。有些学生,明明没有选修“美术”相关的课程,可为了一睹白祁上课的风采,都纷纷“翘课”来听他讲课。
如果说周元的“骗炮”,针对的只是新生。那么听课的学生们本是无法知晓,白祁每每在留给他们的课堂作业上所打的五角星个数,则成为了他“猎艳”目标的选择。
是的,白祁想要降临于上的并不只是“新生”,而是那些“漂亮的学生”,无关性别,丁盈是他的目标,易嘉也同样是他的目标。
可在熠岚与其他警察们看来,其实,白祁最想降临于上的,是守护丁盈、易嘉与其他“星星们”的安心
熠岚跨上suv一小会后,詹少也出来了。两人坐在警车上交流案情。
“周元,他知道小旅馆的事吗”詹少一上车,熠岚便如是问。
“知道,但在他的潜意识里,骗炮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而且他事先,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将事关小旅馆的问题演练了好几遍。所以刚才的惊讶,是他表演出来的。我几番询问,他才告诉我,是文强让他这么说的。”詹少说话间,已然侧过身子,他想给熠岚寄安全带,可她却回避开他的视线,将他推开。
顷刻,詹少眉头一皱,继而,他很快了然她的心之所想。
“你怎么了”
“没事儿,”熠岚嘴一撇,“开车回吧。”
“还真生气了”詹少索性将双手从方向盘拿下来,他探身朝熠岚靠近,说道,“我那是做实验,再说了,要不是陶乐带我去小旅馆,我还不知道白祁有那么变态呢。”
“白祁是变态,没错。可你这么做,又和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熠岚的话,顿让詹少猛然一惊,这一句话,也让他知道,她到底还是真生气了。
讨好地搓上她的手,詹少说道“这怎么能是强奸犯呢我裤子都没脱啊,再说,我又没有反应啊。”
“詹奕凯,难道不用情景演绎法去刺激陶乐,这个案子,就会就此陷入瓶颈吗”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我的做法,就和那些卧底警察”
“开车”“是没有区别的,”这几个还未说出口,关熠岚便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哪知詹少的脸色立马“变”了。熠岚虽有些惊讶,可见他此番龇牙吃痛的表情,料想着他是不是又发病了。
嗡
此刻,他的脑子的确又嗡叮作响了。但眼见她着急的样子,他到底还是有些“欣慰”的。熠岚已经将身子探回到身边了,詹少抓住这个时机,凑嘴吻了过去。
这一次,他吻地十分用力。单手绕上她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就此拨弄她颈部的肌肤。不由分说间,他已经撬开了她的嘴,狠狠地嘬了下去。原本的轻语呢喃,完全被他分卷云残般的吻,给稀释地干干净净。
熠岚被他撩地着火,不忍恩哼出了声。恰时,耳塞里,有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卧槽岚哥,你们在干嘛”
“”
下意识间,熠岚伸手想将耳塞摘下,可小耗子仍旧在耳塞那头嚎叫“詹少,你们不是说周老师去了吗有结果了吗”
詹少的耳塞还忘在“小旅馆”里,他能听见舒皓的嚎叫,却不能回答他。
“岚哥,你和我詹少没在一起吗”
“我们在一起,”按住太阳穴,詹少凑到熠岚身边,趴在她耳边说,“我们不直接回来了,等下会去联系程磊,晚上要给白祁做微表情测试。”
耗子“程医生你们现在还在乌市第二艺术学院吗”
熠岚“我们在,耗子,你再查查周元这个人,看他和文强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交易。”
就在舒皓与熠岚交流案情时,车窗外立着个人影。詹少抬眼,见窗外,陶乐手拿皮衣与蓝牙耳塞,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仍旧是一手“点钞票”,另一手摇了摇手里的耳塞。詹少走下车,陶乐依旧对他笑。似乎是不给钱,就不会“物归原主”的意思。
面对陶乐这幅嘴脸,詹少二话不说,上前简单粗暴地夺走了自己的皮衣与耳塞。陶乐还来不及眨眼,他便重新跨上车,绝尘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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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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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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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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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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