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随着他手转动,东珠上面隐隐约约都显露出来了什么纹样,再仔细看去,竟是刻着惠明公主的名字。
看到这枚东珠,惠明公主脸色大变,东西的确是她的,但是她也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并没有将其赏赐给小宫女,反而是打赏给了女官。只怕是这个贱人什么时候手脚不干净,趁着接触的时候,从女官身边偷走了东珠!
其实她和女官都不知道,这个小宫女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好骗和欺负。
在去为两个人做事的时候,小宫女就已经想到了,若是有一天事情败露,东窗事发,如何能够在其他人的疑心之中,成功的为自己保存一条性命?
最佳的办法当然是供出幕后主使,但是她也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宫女,人微言轻说出去话,可能也没有什么人相信。就必然要找机会弄到一个足够贵重的,能够证实幕后主使身份的东西。
所以就趁着和女官接触的机会,从对方身上偷走了这个荷包,原意只是看荷包绣样精美,想着拿出去说是宫中之人的也有人信。可断没想到荷包里面竟然还会有如此一颗圆润硕大的东珠,上面刻着惠明公主的名字!那既然这样,就更进一步能够证明了,此物和公主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此物极为珍贵,看起来就不像是小宫女所持有,只是不知道,又是否为公主赏赐。”京兆尹手里拿着东珠,他将惠明公主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对方到底还是嫩了些,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看到东珠时眼里的慌乱,已经完全的出卖了她。
“这小宫女平日里就毛手毛脚的,又会打碎花瓶,谁知道是她什么时候从本公主身边偷走的。不过现在一枚东珠而已,大人难不成想要凭此来定本宫的罪名吗?”
惠明公主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尽可能的让她自己冷静下来,不过就是东珠而已,她完全可以说是宫女偷走!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上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蒋夫人,却忽然开口:“这东西一看就是公主的贴身之物,可是这个小宫女儿,臣妇也记得虽然的确是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但一直都只负责外面的事情,从来近不到公主的身边,是如何能够趁机偷走这东西的呢?”
蒋夫人说着,脸上还恰到好处的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就像是很不了解一般的询问:“更何况公主说她打碎了花瓶,可是您在臣妇这里住的这么长时间,臣妇可从未听说您院子里有什么宫女犯了错,更不要提,还有花瓶破碎这种事情。”
“本宫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本宫院子里的事情,也需要事无巨细的来向夫人你回报。本宫只是借住在此处,又不是在这里做阶下囚,身边的人和事,夫人你为何了解的如此清楚?莫不是平日里总是派了眼线,在本宫身边盯着吧?”
蒋夫人一开口,惠明公主藏在袖中的手就忍不住紧紧我握了起来。
这种时候惠明完全顾不上什么想要去讨好对方的想法了,她听着院子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只觉得遍体生寒。贝齿咬了咬嘴唇,疼痛感让她清醒过来,当下也是毫不留情的反击:“还是说,蒋夫人你最喜欢做的就是监听别人院子里的事?”
“这里是将军府,也是臣妇的家,臣妇现在好歹还做着管家的事情呢,自然要清楚这院子里的动向。更何况您是公主借住在此,若是玉体有任何的损伤,臣妇更是没有办法向陛下和娘娘交代,这思来想去,自然只能够让人平日里多注意着公主。”蒋夫人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惠明公主的反击。
她说的话句句都在情理之中,即便是京兆尹也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本来就是公主借住在此,作为主家如何能够不尽心尽力的照顾?
她这边的话说完,京兆尹也没有留给惠明公主反应的时间,紧赶紧的问着:“也就是说,这个小宫女并不是贴身伺候的,来了之后也没有做出打碎花瓶的事情。既然这样,公主为何要将她赶出去?又为何要给这样的一个人赏赐?”
“兴许是本宫记错了,她是在宫中的时候,打碎了花瓶……”惠明公主这句话刚刚一说出来,她身后的女官就不着痕迹的,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惠明公主的眼光里也尽是讥讽的神色。xǐυmь.℃òm
慢慢的松开了,原本紧紧扶着对方的手,而惠明公主现在还忙于为自己分辨清白,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官的变化。
“哦?那此事可是更加的奇怪了,既然在宫中的时候,宫女就犯了错误,那自然由宫中的规矩来处置。为何这样一个毛手毛脚似乎又不尽心的人,偏偏还会跟着公主您出宫呢?”
京兆尹虽然说话还是带着恭敬,但是眼里的冷意却逐渐加深。现在如果不是对方还有公主的身份,恐怕已经呵斥对方跪下接受审问,哪里还会由着她这么松快的站在旁边呢:“更何况不是贴身伺候的人,怎么会有机会偷来东西?还希望公主能够如实相告,切莫再扯其他的缘由。”
“本宫不过就是给人打赏东西,这东珠也就你们外头人看着稀罕,在本宫眼里是寻常不过的玩意!就算是当个奖赏,说不定什么时候丢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需要你们一个个如此咄咄相逼吗?”惠明公主在京兆尹目光的逼迫下,差点忍不住想要后退半步。
她脸色苍白,却也咬定了对方没有其他证据,还想要继续为自己辩白的时候,她身后的女官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公主您就认了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人手里人证物证俱全,您就算是咬死了,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啊!奴婢跟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一直也有小心的劝着,奈何公主您就是一心的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眼下自己的事情发生了也就算了,若是连累了陛下也为此生气,再也不愿意怜惜您,可如何是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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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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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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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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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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