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附在顺治耳边道:“回万岁爷,太后只让我告诉您,佟妃娘娘已经回去了,就在慈宁宫,皇后和众嫔妃也在。”
顺治听后,看向鳌拜,只听鳌拜道:“皇上放心,这里交给微臣。”顺治点点头,便跟着小太监急匆匆地往紫禁城赶去。
肃亲王府里,豪格坐在正堂里,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
“王爷。”管家多隆此时走进来,对着豪格轻唤道。
“人来了?”豪格问道,多隆点点头。
“带了多少人?”豪格接着问。
“只有九门提督的衙差,和镶黄旗二十余人左右。”多隆回道。
豪格站起来,点点头,道:“知道了,你进去陪着阮姑娘。”
“是。”多隆答完,便走进了内房。
多隆进去之后,豪格径直站了起来,走到前厅正中央,看着穆里玛和襄亲王带着兵马缓步走进来,丝毫无所畏惧,襄亲王看着豪格,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凉,这个大哥,一向这么孤高,这么冷傲,又这么勇猛过人,让他自幼就怕。
“臣见过肃亲王。”穆里玛道。
“哥哥。”襄亲王毕恭毕敬的喊道。
肃亲王看了一眼襄亲王,他这个弟弟,孝顺,忠义,而且一表人才,他本是挺欣赏,想带过来自己栽培,却没想到他额娘胆小怕事,为了活命,屈于孝庄之下,本来妃级略高于孝庄,如今却甘心叫她一声姐姐,博穆博果尔也是口口声声“皇额娘”叫的亲切,而众兄弟之中,自从顺治即位之后,也就他豪格至今也不肯开口叫她一声“皇额娘。”为此,他便很少跟襄亲王来往。
“不知穆统领光临我肃亲王府所为何事?”豪格不轻不重地问道。
襄亲王看向穆里玛,穆里玛也是不动声色,道:“回王爷,下官乃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苏吗喇被杀一案的嫌犯阮玲玉,还请王爷体谅。”
“你要拿人,应该去玲玉班,来我这儿做什么?我王府可不是唱戏的地方。”豪格反问道。
“哥哥,我们知道她就在你府上,你还是把人交出来吧。”襄亲王跟着说道,语气中不乏对豪格威严的畏惧。
“混账东西!”豪格突然对着襄亲王吼到,“你叫谁一声哥哥,和谁是兄弟,现在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襄亲王低下头,有些底气不足。
“在道义面前,没有什么内外人之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还请王爷深明大义,不要与我们为难才好。”穆里玛向前进一步挡在襄亲王前面,说道。琇書蛧
肃亲王看了眼他们,说道:“不错,人就在我这儿,可是,我若不交呢?”
“王爷若拼死抵抗,就休怪我二人无礼了。”穆里玛话音刚落,随他们进府的侍卫便一一拔出了刀,等候穆里玛下令。
“哈哈哈。”豪格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笑里,没人能猜透他心中所想,“小娃娃,我以前跟先帝打天下的时候,你们俩还不知道在哪穿着开裆裤呢,想要从我肃亲王府拿人,那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豪格说完,突然从内房里冲出二十多名肃亲王府的亲兵,将穆里玛和襄亲王等人重重包围。
紫禁城内,佟妃坐着孝庄安排的来接她的轿子缓缓来到了慈宁宫外,她有些忐忑,来人是苏茉儿身边的人,她认识,问何事,小太监只说:“太后请佟妃速回慈宁宫。”
小太监掀开轿帘,毕恭毕敬地道:“佟妃娘娘,到了。”
佟妃定了定神,走出轿门,抬眼的瞬间,却看到嘉陵春站在轿子前,嘉陵春看了看她,便笑着拿出一两银子给佟妃身旁的小太监,道:“小公公,你行个方便,我想和我家主子说两句话,不会太久。”
嘉陵春和苏茉儿从先帝时期便以姐妹相称,这小太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收下银子,笑呵呵地回道:“嘉嬷嬷这客气的,您吩咐的事儿,我一定尽力,不过,可别太久哦,里面那么多主子等着呢。”“是是是,不会为难你的,放心吧。”嘉陵春说完,便将佟妃拉到了一旁,道:“娘娘,事态紧急,我长话短说,里面除了太后,皇后,恪妃和众嫔妃都在,是为你私自出宫的事儿,你听奴婢一言,进去后不管什么状况,你认罪便可。”
“可是,我是和皇上一块出去的,如此说来,皇上也有罪咯?”佟妃不解地问道。
嘉陵春立刻堵住她的嘴,道:“娘娘,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尤其当着太后的面儿,你听奴婢的话,把所有的错往自个人身上揽,绝不会错的。”
“嘉嬷嬷,好了吗?”小太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来了!”嘉陵春对着他高声答了一句,又对着佟妃叮咛道,“娘娘,切记,千万不能说皇上啊。”
佟妃虽有些犹豫,可对嘉陵春还是百分百信任的,她点了点头,便随着小太监走进了慈宁宫。
来到内堂,佟妃看了眼房中的众嫔妃和皇后,又看向孝庄,只见孝庄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佟妃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孝庄的笑里,她竟然读到了一丝欣赏的感觉。
“臣妾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佟妃道。
“佟妃,你可知将你召来慈宁宫,所为何事?”没有叫佟妃起身,而是直接问道。
“回太后,臣妾知道。”
“那你自个儿说吧。”孝庄道。
佟妃再三想了想方才嘉陵春嘱咐的话,深吸一口气,道:“臣妾身为后宫嫔妃,未经太后皇后允许便私自出宫,乃有违宫忌。”
孝庄有些吃惊,又问道:“还有吗?”
佟妃想了想,点点头,道:“臣妾还连累皇上,罔顾皇上在外的安危,将夫君置于一个危险之地而不自知,有失一个人妻该有的本份,乃有违妇道,以上两条,臣妾皆认罪,还请太后皇后责罚。”
恪妃听到这里,看着皇后面无表情垂下头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冷笑,如此看来,这佟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皇后此时心中有些茫然,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想的是,佟妃此时应该辩解说是顺治带她出宫,她并没有任何罪责,再让恭敬妃扇个风,点个火,她再来个顺水推舟,给佟妃一点儿颜色看,岂料。佟妃竟一点儿没有按照她设想的来,反而是将一切罪名揽上身,连有违妇道都说出来了。
孝庄眼中的欣赏却是在佟妃的自述之后,显得更多了几分,她此时也看向她无措的侄女儿,有些调侃地问道:“皇后,人请你责罚呢,你打算怎么罚啊?”
“额…”皇后听到孝庄喊她,回过神来道,“臣妾,臣妾…”皇后此时被佟妃的一番话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启禀太后,臣妾有一疑问,想请佟妃妹妹作答。”恪妃看着皇后的样子,有些饶有趣味地看向佟妃,“请问佟妃妹妹,皇上此时人呢?”
恪妃一句话点醒了在场所有人,皇后有些欣喜,太后却有些发愣,皇上的行踪,恐怕佟妃并不知情,本来佟妃自己认罪,是个好兆头,她再掩护着搪塞搪塞,也就不了了之了,岂料恪妃后来居上,将了佟妃一军,皇上出宫在外,陪同的妃子竟不知其所踪,这个罪,只可大不会小,她又不能将自己安排人暗中保护顺治的事儿说出来,而之前佟妃诚恳悔过的举措也正好成了恪妃的把柄,看来,这个哑巴锅,佟妃是背定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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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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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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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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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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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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