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直接呛倒在地,摔的十分的利落。
小施吓了一跳,“会长。”
那厢天泽脸色也微微的变了。
他方才是用了一些力气,可这种程度的力气,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不可能将她带倒。
然,她就是摔倒了,且看起来摔还很严重!
云锦绣:“……”
对于自己这般弱不禁风的样子,她也有些恼火,也没想到,她这么一拉天泽,居然把自己给带倒了。
她翻开手,掌心皮都锵掉了一大块,冒出红红的血丝,两个膝盖也是又麻又痛。
小施快步的跑了过来,“会长,你没事吧?”
云锦绣道:“我没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身子,这几天弄的她气场都弱了好几分。
小施刚要去扶云锦绣,就被天泽一把给推了开,云锦绣一抬头,就看到天泽蹲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看了一眼,接着脸色变了,“怎么变这么弱了?”
他又道:“还有哪里疼?”
云锦绣道:“力量没了。”
看来她这分身也是分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居然都认不出这是一道分身来。
之前他一直在跟自己怄气,这会便趁机骗骗他。
天泽脸色变了,“怎么突然没了?”
云锦绣道:“一言难尽,总之现在是弱不禁风,成了废物。”
天泽道:“不许说自己是废物。”
他直接扯下一片衣角,快速的给她包上手,正色道:“还有哪里受了伤?膝盖疼不疼?”
他不禁懊恼,方才只顾着生气,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力量消失的问题,竟然一用力气,将她摔了。
云锦绣道:“没事。”
她摸出药膏道:“都是皮外伤。”
天泽直接将药膏拿了过来,边给她涂药膏边抿紧了唇,一张脸尽是寒霜。
许久,他才开口,“对不起。”
云锦绣一愣,旋即道:“是我对不住大哥。”
天泽道:“你做的没有不对。”
他神情看起来十分的痛苦,过了一会又抬起眼睫道:“是我一次次的要你受委屈。“
云锦绣没想到自己这一摔,倒是叫他先愧疚起来,何况他前往西疆的事情,是她太不顾及他的感受了。
云锦绣看了一眼掌心,温声道:“是我对不起大哥,我不但对不起你,还骗了你。”
天泽完全想不明白,只下意识道:“骗了我?”
云锦绣歉意道:“大哥,对不起。”
天泽:“……”
见云锦绣站起身,且满脸愧色,天泽有些不安,“骗了什么?”
他现在,还有什么好骗的?
还有,这满脸愧色,为什么让他心里毛毛的?
云锦绣偏首看向小施道:“大哥一路车马劳顿,你去给大哥准备沐浴更衣的衣裳,再做些吃的来。”
小施立刻应了。
云锦绣歉然道:“大哥,我还没想好怎么给你说,你且先去休息。”
天泽:“……”她这么一说,他还如何休息的好。
见她要走开,天泽抬手将她拦住,“不管什么事,直说便是,不必有什么负担。”
即便她真的做了什么令他恼火的事,他最多也就是同她怄怄气,也不会一直不理她。
这次他不就气的火冒三丈么?
若是真的生了她的气,又岂会回来?
云锦绣道:“大哥真的不会怪我?”
她越是这般说,天泽便越是不安,“锦绣,有话便直说。”
云锦绣犹豫了一下道:“我这是分身。”
天泽愣了愣,旋即神色就变了,“分身?”
云锦绣笑道:“嗯,分身,本体和魂灵在修炼,所以这分身丁点力量都没有。”
天泽:“……”
待他完全回过神来,转身就生气的走了。
云锦绣连忙跟上,“大哥,说好不气的。”
天泽道:“我看起来很像在生气吗?”
云锦绣道:“你看起来不仅像生气,还很想打人的样子。”
天泽站住身子,目光盯着她,本还想说两句,见她一副软弱好欺的模样,立刻什么火气也没有了,“你这样很危险。”
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还敢到处走来走去,她便不怕旁人老鹰叼小鸡一样的,把她给叼走?
云锦绣道:“没有什么力量的分身而已,便真是出了什么问题,对本体的反噬也是微乎其微的。”
往往动用魂灵的反噬是最大的,譬如三千万象,随随便便一个万象,都会给本体带来巨大的伤害。
天泽神色古怪,也很莫名,过了一会道:“离澈在何处?他便放心你这模样?”
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
云锦绣道:“我让他去了趟北疆。”
她依然微微的笑,神色里还有一分分的讨好,“大哥,你怎么一人回来了?”
这问题同他刚来时,她问的一模一样,可此刻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天泽道:“西疆事务繁多,她不便回来。”
他微一顿道:“我先去休息了。”
他话音未落,人便直接的走开了。
见他提都不想提,云锦绣微皱了下眉,正这时,身后传来声音,“娘亲。”
云锦绣一顿,回过头来,“懿儿,怎么了?”琇書蛧
宫懿道:“有一封密信。”
云锦绣抬手接了过来,待看到信件内的内容时,目光微微的变幻了几分。
宫懿道:“这秘信是紫叶阁的内应传来的,可信度极高。”
云锦绣缓步的走到一旁,宫懿扫下石凳上的落叶,云锦绣才坐了下来,开口道:“石族的人,为何会盯准紫叶阁攀关系?”
她这厢,刚去那玄灵石矿不久,那厢石族竟然便跟紫叶阁勾搭在一起了。
问题是,此前,石族除了那灵火,基本没有在外面露面过。
这次主动跟紫叶阁攀关系,却不知是抱着什么目的。
宫懿道:“我找人查过,紫叶阁此前与石族从未有过什么交集,如果非要说有,那便只有那个叫小火的,曾跟辰皇有过牵扯。”
云锦绣微微的眯了下眼睛。
即便是灵火有牵扯,可灵火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魂识若是没有人有意去凝聚或重组的话,是永远都不能复生的了。
以着灵火在石族的处境,怎么想,似乎都无法再复活了。
这里面,怕是有别的缘由。
云锦绣道:“辰皇为人油滑,左右逢源,石族攀附他,他也会再三的思量,你让那人仔细盯着些,若是有什么消息,尽快告诉我们便好。”
宫懿点头道:“娘亲放心。”
云锦绣目光温柔,看着眼前长大成人的宫懿。
好像昨天他还是只小狐狸,一转眼居然便长的这么大了。
云锦绣心里喟叹,不由道:“懿儿,宗会的事,处理的可还顺手?”
宫懿动了下尾巴道:“似乎比父亲顺手。”
云锦绣不由笑了,“各堂的堂主,是跟你爹不怎么对付。”
她也看的出来,懿儿一处理,这些堂主便格外的配合了。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大狐狸便闲散的每日都粘着她,更乐得做那甩手掌柜了。
宫懿道:“前辈们都很配合,娘亲放心。”
他轻笑了一下,道:“娘亲这个样子,都让他们很惶恐,毕竟,他们将娘亲当做宗会主心骨。”
云锦绣道:“这样依赖不好,倘若哪日我离开了,偌大的宗会,岂不是要毁在他们手里?”
她做甩手掌柜,虽然大部分是因为懒得去管,但这也是一个颇重要的原因。
她也希望,宗会无论是离开了谁,都能妥妥当当的存在下去。
母子两人小声的交谈着,日光浅淡,可那树下情景却是温馨静谧。
然,此时的陌上别院,却是一派的狼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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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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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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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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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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