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凝眉:“你回来干什么?”
大狐狸你道:“夫人为何这般大的脾气?”
云锦绣道:“你要去便去,管我做什么?”
大狐狸道:“若是夫人不开心的话,为夫不去便是。”
他微微一笑,看似讨好。
云锦绣一听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她若是不开心的话他就不去了,说的就好像她吃醋了一样。
云锦绣道:“宫离澈,你要去便去,在这里说些闲话给谁听?我还有事要忙,不与你废话了。”
云锦绣甩手就要走开,那厢宫离澈却是上前将云锦绣拉住道:“我去找那虞姬,夫人当真不在乎?”
云锦绣嘲笑道:“我在乎这些做什么?你爱找谁便去找谁,不必向我汇报。”
大狐狸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的将她看着。
那眼神,之盯的云锦绣全身不自在。
云锦绣不舒服的动了下身子,转身就要走开,却是再次的被宫离澈困住了肩膀,又给把身子掰正了。
云锦绣有些恼,盯着宫离澈一脸的郁闷道:“你在看什么?”
宫离澈道:“在看夫人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云锦绣道:“你都要去找虞姬了,还在乎我眼里到底有没有你?”
“若是夫人眼里有我,又怎会叫我去?”大狐狸凑近了,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这么近才能看清她眼底的东西一般。
然事实,这么近的距离,除了能看清彼此的眼睫毛和大写的脸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云锦绣下意识的往后仰,却被他抬手困住了脑袋。
这么彼此盯了许久,云锦绣方忍无可忍道:“宫离澈,你在闹什么?”
宫离澈道:“虽然夫人眼里没有我,可夫人有没有看清,我眼里的你。”
云锦绣一愣,微睁大了些眼睛,果然能在他眼底看到浅浅的自己,呼吸滞了一下,旋即偏过头:“看不到。”
大狐狸却是不依不饶,将她的脸端正了道:“怎么会看不到,再仔细看看。”
云锦绣道:“你到底还走不走?”
大狐狸道:“眼里都是你,还怎么走的开?”
云锦绣道:“你说那些话来糊弄我做什么?快些走吧,虞姬要等急了。”
看着她佯装浑不在意却又蕴含愤怒的眼眸,宫离澈不由笑了起来。
云锦绣有些恼:“你笑什么?”
宫离澈道:“虞姬怎么能跟夫人比。”
云锦绣“呵”了一声。
宫离澈又道:“她想见我,我便让她见?这面子,除了夫人本座什么时候给过别人?”
云锦绣又“呵”了一声,明明方才还那么着急的想要见呢。
宫离澈道:“不过,夫人说她想见我,等的着急,我信夫人的,夫人叫我去,我便去。”
云锦绣:“……”说了半天,倒是成她的不是了。
云锦绣道:“你自己的事,听我的做什么?”
宫离澈道:“我的事,何时不听夫人的了?”
云锦绣一口气没上来,憋了半天,甩开他道:“爱去不去。”
明明心里气,嘴上又嘴硬,倘若他真的去了,她八成又要坐立不安了。
云锦绣心想,这感情的事,当真是磨人的事,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斤斤计较,心眼针尖小了?www.xiumb.com
可不知为何,见他这么兴奋的为旁人准备,心里没来由的焦躁。
她的狐狸,怎么可以这么精心的为旁人准备?
云锦绣心想,这种玩笑话,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说了,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云锦绣抿了下嘴角,又看了宫离澈一眼道:“你说都听我的?”
宫离澈立时点头。
云锦绣一字一句道:“不许去。”
是的,不许去。
不管是什么姬,都不许去。
他是她一个人的,只许为她一个人。
宫离澈“嗯?”了一声。
云锦绣觉得好气又好笑,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生闷气,他不但不给她消气,还偏火上浇油。
这只臭狐狸,分明在有意的让她吃醋呢。
云锦绣盯着他,继续道:“宫离澈,你是我的夫君,是要与我相守一生的人,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不管,我也管不了,可我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便够了。”
她管不了别人,唯一能做的是管好自己的心。
可他不一样,她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他是她那样挂在心上心头肉,就算是他与旁的女人多暧昧一个字,她都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划了一下子。
宫离澈神色微微郑重,视线将她看着,似在认真的饿听她说。
云锦绣见他不语,索性将心里的话都说明了:“宫离澈,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倘若我失去你,我一日都不能活。”
她不敢去想那样的痛,但她宁愿让他失去她,也不想去做那个失去他的自己。
她经历过,所以心存畏惧。
她到现在,其实也不能真正的懂得爱这个字眼,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对她很重要,重要的如同水之于鱼,空气之于万物,她必须要这样清楚的告诉他,心里的那份感情,才会得到宣泄。
她总害怕,她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云锦绣目光变得坚定而温和:“现在听懂了吗?”
她不觉得害臊,也不觉得害羞。
她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把心迹勇敢的表达出来,即便得到的答复,不是心里的答案,也好过深埋于心底。
去做了,至少不后悔。
过了许久,宫离澈才道:“都听清楚了。”
云锦绣道:“那你还去不去?”
宫离澈道:“我从未想过去。”
云锦绣道:“那你逗我?”
宫离澈道:“现在看来,逗夫人一下,为夫收获巨大。”
云锦绣有些恼闷:“下次不许逗我。”
白白的怄了场气,真的好气。
宫离澈将她拉入怀里轻声道:“我也一样。”
云锦绣一顿,哼了一声。
宫离澈道:“夫人是我永生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云锦绣道:“孩子们呢?”
宫离澈道:“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幸福,他们也终将找到人生之重,而我,已经找到。”
云锦绣抿起嘴角笑了笑,心里又觉得巨心酸。
那种感情,怕只有真正的有了孩子,才能体会那万分之一的滋味。
可他说的对,孩子们有自己的幸福,亦有自己的人生之重,只有他们彼此,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最最重要,没有之一!
云锦绣觉得心又轻飘飘的了,她以前一直觉得感情是最虚无缥缈,不可抓住的东西,可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清楚的抓到了,就那样清楚的握在掌心。
似乎,这样就足够了。
云锦绣闭上眼睛,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轻咳声。
云锦绣一顿,转身,却是见圣宝儿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一脸尴尬的将他们看着。
云锦绣看了一眼宫离澈,相视一笑,这才转身看向圣宝儿道:“都收拾妥当了?”
圣宝儿道:“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云锦绣走到圣宝儿面前,神色无波道:“没有。”
圣宝儿松了口气:“那便好,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云锦绣点头:“可以,但却还需要你来做一件事。”
圣宝儿一愣:“什么事?”
云锦绣微微一笑道:“很重要的事。”
她话音方落,圣宝儿便觉得身子一颤,接着人便直接的昏厥了过去。
云锦绣随手将她扶住,之间落在她的眉心,直接抹去了她的记忆,这才看向宫离澈道:“看来,需要夫君帮我一个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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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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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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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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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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