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微微凝眉。
她何时变得畏缩了?她躲闪他的眼神做什么?
有些恼,却不知是懊恼还是恼火的,她冷眼看向他:“你再不让开,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他微微的咬着这三个字,旋即抬手。
云锦绣只觉脸颊一凉,假面已被他揭了去。
她有些恼,抬手一探,便要抢回来,可下一瞬手腕却被他随手抓住,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被他困住。
强势霸道的吻,不容拒绝的便落了下来!
唇瓣相触,一温一凉,前一刻蜻蜓点水,下一秒已是狂风过境。
他不给她片刻反应的,掠夺着她软嫩的唇瓣,厮磨吮压,一点点的吞掉她的呼吸,压榨着她的理智。
是,压榨。
这压榨,直让云锦绣脑袋都懵掉了。
她被他揉在怀里,连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睁着眼睛,一片空白的看着他。
他近在咫尺,眼睫像被谁精心勾绘,又长又密。
那双眸子,却深幽幽的,破碎出星星点点的暗光,直直的将她锁定,不给她一丝机会的逃离。
她……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睛。
头脑如浆糊,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可她却紧紧咬着牙关,生怕他窜入更深的领域肆意。
他抬手,掌心落在她身前,不轻不重的滑过。
云锦绣身子一颤,窒息憋闷的脑袋直发晕,终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已趁机长驱直入,缠住了她的舌。
最温柔的轻触,却给人最剧烈的冲击。
云锦绣感觉自己似乎不再是自己,理智破碎,意识覆灭,她被迫的,被他牵引。
她的身体,她的精神,都脱离了掌控,她一瞬间,变成了浪花里无处依附的叶子。
眼前白茫茫一片,内心里的坚强,好似被他一点点的击碎成粉末。
她感觉,自己要被他吃掉了。
她自幼磊建起来的城防高墙,就这么被他击穿,不给她防御机会的,直攻而入。
若他现在想要了她的命,她没有半丝的力气给予反抗。
那一瞬,她像是丢了自己,她整个人,被他完完全全的,抢了去。
在她濒临窒息昏掉之时,他倏地松开她的唇瓣,他的呼吸也不不稳起来。
然不过一瞬,他已低声慢笑:“你不客气,本座又何需客气?”
云锦绣用力的呼吸着,她眸子里满是茫然,嘴唇还有些微微的肿,可她的表情却是呆怔的来不及反应。
他极近的看着她,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大约他的气息滚烫,或者是窒息太久,她的脸颊浮起红潮。
她真是美味极了。
若非眼下情况特殊,他怕是克制不住的,将她吃拆入腹。
风将树林,吹的哗啦啦作响。
那样细碎的声音,似终于将云锦绣惊醒过来,她感觉到唇瓣上传来的麻痛,恼火至极的开口:“宫离澈,你干什么……”
恼怒的话,未能说尽,唇便又被他封住。
云锦绣身子再次僵住,整个人懵了一般。
不似方才的狂风暴雨,他极尽纠缠。
她骨架在他怀里,削瘦而又轻柔,他将她完全的圈子怀里,像是将她融入了身体。
越是继续,他便越是不想放了她。
想要霸占,想要侵吞,想要时时刻刻绑在体侧,或者完全的压入身体。
那种情绪,强烈的滚压过胸膛,令他的身体都似在战栗。
竟然,一直无人来叨扰。
远处推举花神的声音,海浪一般的一波波的传来。
周围却静谧的,没有声音,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唇瓣上,传来被厮磨太久才会有的麻痛,云锦绣微睁的眸子里,茫然如潮,可在看清眼前的人时,终究还是水花一般的,涌动退却。
她看着他,像是不太认识。
身体里空荡荡的,像是被什么法术,完全的将力气抽干。
跳动的心脏,还在砰砰,似比之前跳动的还要迅速。
可终究,心跳又冷却了下来,她漆黑的眸子,看向他,声音有着无法克制却又被她极力掩去的绵软:“你闹够了没有!”
她的眸光,比寻常时候,水亮了些,脸颊上的红潮被快速的打上了冷霜,却越发显得清艳若红莲落雪。
宫离澈抬手,将那张假面细细的贴在她的脸上。
若是再不遮挡,他大约会闹不够,可对着这张假面,却具备着足够的克制作用。
感觉假面凉凉的落在脸上,潮热的脸颊,终能得到片刻的镇静。
他唇色明艳,一抬手,又将她困在树干上,慢条斯理道:“记住这个味道,留着夜深人静时,细细回味。”m.χIùmЬ.CǒM
云锦绣盯着他那张脸微微凝眉:“我只当被畜生咬了一口。”
宫离澈唇角笑意未散:“很多时候,人不如畜,你或者可以理解成……轻薄。”
以前,云锦绣对“轻薄”这个词,没有明确的定义,眼下,看着他那张脸,突然便觉得理解深刻了。
那狐狸脸上,可不是写满了轻薄?
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感觉愉快的词汇,甚至让她有些恼火。
这恼火直接付诸到行动上,云锦绣抬脚,一脚踢在他的小腿骨上。
明明“砰”的一声,踢的有些脆,他却不躲也不闪,只抬手,摩挲着她的下巴,慢声道:“坠落之都很快便要坠落了,离开这里,小命要紧。”
云锦绣眸光一凝:“什么意思?”
“就是……本座说的那个意思。”他认真而敷衍,看着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自己的宝贝,“多漂亮的瓷娃娃,万一失手打碎了,倒叫本座心疼。”
云锦绣微微凝眉,宫离澈寻常与她说话,虽尽是玩笑,却从来不骗她。
许多看似玩笑的事,却都是真的。
坠落之都要发生什么事,她即便追问,他大抵也不会告诉她,但想来不是好事。
坠落之都如何,她自不会理会,但前提是,她要拿到魂灯碎片才会离开。
心头念头翻转,他已将她随手一推:“蓝鹤回来了,日后尽量不要出现在七魔面前。”
云锦绣一怔,七魔?
难道说的事她此前在虚空道遇到的那些人?
这些人不是跟宫离澈一伙的吗?他为何叫她避着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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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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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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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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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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