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海选的那天她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没有发挥失常。
那天的袭席也肯定了她的演技,不过他说他不会启用她,而现在,他又让助理通知她,她得到了一个角色,她有点好奇,袭席会给她什么角色。
不会真的是个小丫鬟吧?
她还有点好奇,袭席因为什么原因改变了注意,竟然踩了他自己说的话,打了他自己的脸,决定在新剧中用她。
“这个袭导还没定。”
“没定?”舒染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说袭导给了我一个角色吗?他没告诉你是什么角色?”
一般导演会根据角色选演员,确定了演员之后就会告诉演员。
可是张助理却说,袭席没定给了她什么角色?那她得到的角色是哪里来的?
舒染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靠谱,“袭导在吗?我可以和他通话吗?”
这大半夜打来的电话,不会是个整蛊电话吧?
莫不是简薄言那小人?
他已经幼稚到了这种程度吗?
应该不会吧?他一个大总裁,就算有这心思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啊。她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已经回家了。”张助理说,“袭导说,如果舒小姐你有时间的话抽空来一趟他办公室,他会和你详谈角色的问题。”
“这样啊……”舒染应下,道了谢后掐断了电话。
这么看来,打电话的人确实是袭席的助理,角色的事情也是真的。
至于张助理说的抽空,当然就不是真的有时间再抽空去了。
袭席新剧拍摄在即,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等演员来谈角色的事情上,如果她真的抽空过去,那时候只怕早就没有她的角色了,估计连小丫鬟的角都不会给她留。
有些礼貌的话她只能随便听听不能当真。
去找袭席详谈的事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去。
舒染做好决定之后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舒染在昨天为了八点去MS上班调好的七点闹钟里醒来,想着今天要去找袭席,可以用这个借口跟简薄言请个假再睡会儿。
昨晚睡得晚,她实在不想早起。
舒染关掉闹钟,解开了屏幕锁,打开通讯录拨通了简薄言的电话,铃声响了几十秒钟没人接,她又拨了一遍,然后听着‘嘟嘟’的等待接听声闭上了眼睛,呼吸声逐渐均匀。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手机被她拿在手里放在枕边,她点亮屏幕看了一下时间,显示为九点二十。
“嗯?”舒染揉了揉眼睛,意识到她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回笼觉时猛地弹起。
回想起不知不觉睡着之前她打电话找简薄言请教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请假的细节,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给简薄言打电话。m.xiumb.com
好像是打了,只不过没有人接……
貌似是这样……
舒染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打开通话记录,通话记录最新的一条是和简薄言。
她应该请过假了,只是她忘了?
舒染不太确定,于是再仔细看了一下这条和简薄言的通话记录,时长为十一秒。
十一秒?按照简薄言简略的说话方式,她请个假这个时长应该是够的,以简薄言冷漠的性子,应了两个‘嗯’就挂了电话是正常的。
所以她确实跟简薄言说过了?
“嗡嗡嗡……”
舒染还在努力校对脑子里的所有信息,手机忽然震动了,吓得她没拿稳,手指刚好点到了接听,她都没看清楚来电显示。
等她把手机重新捡起来,看清楚了上面的名字:棺材脸。
昨天回来的车上她刚给简薄言该的备注。
“怎么了?”舒染懒懒散散地道。
“问我?”简薄言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和善,冷冰冰的,心情不怎么地的样子。
舒染打了个呵欠,“你给我打电话,不问你问谁啊?有事?”
“舒小姐,我很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简薄言淡淡地道,态度像极了昨天她问他时的嫌弃,“你的脑子里装了什么?水?”
舒染觉得被嫌弃得莫名其妙,“简大总裁,你什么爱好啊,一大清早就骂人?”
“舒小姐,我很慎重地给你一个建议,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舒染想了很久才想起之前舒祈跟云枫也说过。
把这句话丢在别人身上时感觉很舒服,不过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就不怎么美好了。
“你才有病了。”舒染反驳回去,“我可记得,你不仅老年痴呆提前了,小儿麻痹还推后了,该去医院的人是你。”
她打开了扩音把手机丢在洗漱架上,边洗脸边跟简薄言说话。
当往脸上泼了一捧冷水,脑子清醒了很多,她忽然想到了点什么,心里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
“这些难道不是你?”简薄言冷冷的声音比冷水还清醒人脑,“我可不像舒小姐你,有打电话给别人让人听你睡觉打呼噜声音这样奇葩的习惯。”
舒染拿牙刷的手顿了很久,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涌上了脑袋,她昨天第二次拨出了简薄言的电话之后貌似……睡着了……
“我……”这一次,纵使有千言万语,舒染也找不到语言来为自己辩解了,她有点心虚,弱弱地道,“出了点意外。”
她抬头时注意到洗漱台上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和耳朵都透着尴尬的红。
“总之。”舒染咬了咬牙,故作无所谓并理直气壮,“我今天要和袭席谈角色的事情,不能去MS了,跟你说一声。”
舒染听到那头简薄言的轻嗤声时脸不自觉地又红了几分。
“现在是九点过。”她正想挂电话,简薄言开口说,“谈角色半天时间够了。”
意思就是要她下午必须去公司呗。
“哦,我知道了。”舒染赶忙挂了电话,要是再和简薄言说下去,她要词穷了,他如果追问,她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挽回形象。
本来多么美好的一个早晨啊,被她迷迷糊糊的睡意搞得有点糊涂。
顶着对自己的无语收拾完毕出门找袭席的舒染决定,以后,她再也不会在迷糊的情况下打电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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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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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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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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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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