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肖程都顾不上了。
张玉勤不找肖言,不找李嘉琳,就找她,没她不行。
张玉勤就可她一个祸害呀!她就是杨白劳啊!谁让张玉勤生她了呢,这是欠她的呀!
虽然肖程也时常和沈青阳和小宝通话,可电话里有些话又不想说了。把张玉勤这家里的破事说出来?好意思吗?
这几天肖程没给沈青阳打电话,她失望透顶,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只要没完,她就会被拖着拽着,拖得她身心疲惫,有家不能回。
她的家要散了。
一想到这些她的嗓子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上不来也下不去,她想仰天长嚎!wWW.ΧìǔΜЬ.CǒΜ
在张玉勤,李嘉琳,肖言心里,肖程所有的付出都是应该的,为什么?因为张玉勤生了她呀!
也就是因为张玉勤生了她,她才束手就擒,要不是这样,她用得着忍气吞声的吗?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沈青阳来了。
他踏着五彩祥云,他带着他们的小儿子沈赢,天神般地朝她走来了。
肖程在见着沈青阳的那一刻,她的眼瞬间涌了出来;小宝沈赢见到肖程的惨状,忍不住鼻子发酸,紧跑几步过来抱住肖程的腰,也哭了。
沈青阳这个气呀,离开三个多月了,这都变成什么样了?这还是肖程吗?她怎么变成这样的?她就这么逆来顺受吗?她和他在一起时的刁钻任性说一不二的劲跑哪儿去了?
肖程半遮半掩的把事情大略和沈青阳说了一遍,张玉勤在旁边不吱声。沈青阳也懒得和她说话。
张玉勤仗着她生了肖程,仗着肖程孝顺,就长刀立马的在她面前比划吗?李嘉琳和肖言仗着肖程的孝顺和弱势就可以借着张玉勤之名指使和压榨肖程吗?
晚上,肖言两口子回来了,看了看沈青阳,有点心虚,没吱声。
肖言没和沈青阳说过话。即使知道沈青阳是肖程的男人,他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张玉勤怎们对肖程的,他就怎么对肖程,就怎么对沈青阳。
他和肖程又没有多深的感情!
在利益和私欲面前,肖程什么都不是。
沈青阳冷着脸说:“我老婆在这照顾张老师三个多月了。这三个多月她全程贴身照顾,洗衣,做饭,洗脸,擦身,接粑粑,接尿的。今天我想把肖程接回去了,照顾老人也不能总是她一个人照顾,肖言也照顾一下吧。”
“那不行,她回去了,我们没人能照顾她,肖言还得上班呢!”李嘉琳不让了。
沈青阳说:“上不上班是你的事,肖程照顾了三个月,接下来你们也照顾三个月吧。”
张玉勤说:“不行。”
沈青阳气笑了:“张老师啥意思,不让肖程回家,洗衣做饭端屎端尿换不出一句好话来,舍不得肖言照顾你,你这心也偏的太厉害了吧?你们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
沈青阳说:“我也不想和你们家人多说,肖程照顾三个月了,接下来肖言照顾吧。肖程,你去收拾东西,我们走!”
肖程转身去收拾东西了,她的行李箱放在小屋——她少年时的卧室里,小宝也跟过来。
“肖程,你决定要走?”李嘉琳跟过来,语气不善。
肖程没吱声,默默地把她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往行李箱里放。
“那可是你亲妈,你这是打算不管她死活了?”
肖程:——
“你真没有良心啊!她白把你养这么大,你忘恩负义——”
李嘉琳他们越是对她无情,她越是容易作出决定。
“我问心无愧,别的不说,我已经照顾三个月了,接下来肖言也照顾三个月吧,三个月之后再找我说话!”
“你不能走!”李嘉琳堵着小屋的门,壮实的身子像一堵小墙,横在肖程面前。
肖程拿出电话拨号110,“喂,我在新景小学北街东数第三家——”
“有情况!新景小学北街东数第三家!”新景派出所的执勤民警立马行动。
李嘉琳抬手就来抢肖程的电话,肖程手往上一举,李嘉琳就拽着肖程的胳膊往下压。肖程以八十多斤熬得快要枯竭的身体对抗一百四十多斤的吃饱就睡有空就玩的实力,——
肖程的电话里传出小孩子焦急又担心的大喊声:“妈妈!妈妈!”
电话里还在陆续的传出小孩子急促紧张的呼叫声。
警车鸣着笛快速的往新景小学北街开过来。
沈青阳听到沈赢慌张急促的喊声忽的起身顺着声音找过来。肖言也随后跟了过来。
沈赢还在大喊:“爸爸!爸爸!快来呀!妈妈!妈妈!”
“爸爸!爸爸!”沈赢还在喊。
沈青阳疾步走过来砰地踹开小屋的门,就见沈赢正从后面抱住李嘉琳的胖腰,抱不拢,拽着她的裤腰,李嘉琳的裤子都要被沈赢拽掉了;李嘉琳正拽着肖程的细胳膊使劲往下掰,听到开门声,她忽的使出全身的力量,极小的咔吧一声,肖程一声惨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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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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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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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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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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