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可是真刀真枪的互殴,村民们抡着扁担、锄头、铲子等一切能打人的农具,全都一拥而上,像疯了似的见了人就打。
连两个村的村干部跑过来拦,都根本拦不住,还被失去理智的村民们打得头破血流。
最后还是惊动了市里,开来了七、八辆警车,出动几十名警察才把这事控制下来。
就因为争夺水源这样的小事,两个村的村民们互相殴打,双方村子都有伤人,其中一个王家屯的村民,还被打断了鼻梁、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
从那件事开始,两个村的村民就更不来往了,虽然只隔着一条河,但双方村民互相看都不顺眼。
陈壮跑到了河边,远远就看见两大片黑压压的人群,站在河滩边上激烈的争论着,声音“嗡嗡”的。
这两拨人,一边是河畔村的村民,另一半是王家屯的村民,双方争吵得不可开交,骂声震天。
而在河面上塌掉的大石桥旁边,竟然又多了一座简易浮桥。
这座浮桥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用麻绳连接起来,虽然走得摇摇晃晃,看上去也不结实,但总算还能勉强过河。
陈壮跑到河滩边上,看见几个比较激进的村民已经吼叫着,拿起手里的棍棒指手划脚。
其中王家屯的陈五吼得满嘴唾沫,抡起铲子就要向一个河畔村的村民砸去。
就在这时,陈壮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在双方村民中间,一把夺过陈五手里的铲子,大声厉吼:“干啥呢这是,咋说着说着就动上手了?”
陈五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中的铁铲被一股大力夺走,对方力气太大了,他竟然拿都拿不稳,铲子就脱手而出。
陈壮压着气,冲王家屯的村民们吼道:“有事就说事,你们村长呢?村支书呢?叫你们村干部出来说话!”
他抬头扫视了王家屯的村民一眼,只见站在河滩上的只有村民,压根儿就没看见王支书和村长。
而这一边,河畔村的村支书挤出人群,气喘吁吁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壮子,你可算是来了,我简直拦都拦不住。”
陈壮一看自己村的村支书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村支书再不顶事,也有个官衔,要是真发起火来,多少也能镇住河畔村的村民。
陈壮问:“支书,这里究竟出了啥事,怎么好端端的两个村的村民就干起架来了?”
村支书还没开口,随着人群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壮子”,马玉倩也满头大汗的挤出来,走到陈壮身边。
陈壮愣了一下,没想到马玉倩也跑来了,便说:“这里不安全,你赶紧回去。”
马玉倩却摇摇头,着急的说:“我是来给村里人治伤的,咱们村的李二哥被王家屯的人打伤了,鼻血都打出来了。”
陈壮顿时一惊:“李有贵被打了?”
昨天他还跟李有贵打电话,商量养殖场材料延后运输的事,没想到今天李有贵就出事了。琇書蛧
就在这时,陈五被夺了铲子,恼怒的吼起来:“河畔村的陈壮,你要干啥?把铲子还给我,不想找死就滚远点,不然连你也揍。”
陈壮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转过身冷哼一声,双手抓着铲子轻松一掰。
只听“卡嚓”一声,结实的铲子把手被他掰成两半。
陈五愣了一下,立刻怒气上头,就要发作。
可是陈壮还不等他发作,把掰断的两截铲子把手抓在手里,稍一用劲,两截木把手竟然像麻花一样,又被他折断了。
陈壮把断成四截的铲子把手,往地上一扔,对陈五说道:“咋的,你还想揍我啊?”
要说刚才陈壮掰断一根铲子把手,力气大的汉子咬着牙能办到,但要说一次性掰断两截,数遍整个乡也没有哪个人能掰断。
就好比是掰断一双筷子很轻松,可是要把掰断的四截筷子再次掰断,这可就难了。
陈五看着自己被掰成几段的铲子,脸上浮起一阵怒色,但他只张了张嘴,却心里钻出一股怯意。
他看了看四周,壮着胆子嚷道:“陈壮,你凭啥掰断俺的铲子!”
陈壮说:“这铲子值多少钱,我赔你。”
陈五想了想,索性喊道:“两百!”
他话音刚落,村民们群中就发出一阵嘘声。
有人喊道:“陈五,你特娘的是想挣钱发疯了吧,一把铁锹赶集的时候卖三十八,你要收两百。”
陈五恼怒的吼:“关你屁事,俺爱喊多少就喊多少。”
虽说铁铲不值钱,但陈壮还是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两百递给陈五。
陈五没想到他还真给钱,愣了一下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转怒为喜,揣着钱不吭声了。
眼看陈五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敲诈到了一笔竹杠,河畔村的村民们都嚷嚷起来,觉得陈壮吃亏了,又被陈五这个铁公鸡骗了钱。
而王家屯的村民也不吭声了,大家都知道陈五占了人家便宜,还有些王家屯的村民在心里觉得本村人丢脸。
陈壮只用两百块,就把牵头闹得最厉害的陈五堵上了嘴,其余几个村民没了领头羊,也站在一旁不轻举妄动。
村支书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是陈壮会来事,刚才他无论怎么喊,都压不住两边的村民,没想到被陈壮一下子就轻松化解。
只可惜陈壮不想当村长,要不然的话,河畔村肯定被他治理得越来越好。
陈壮这一手,顿时把闹轰轰的双方人马都镇住,两拨拿着武器的村民都不闹了,一双双眼睛直盯在他身上。
见村民们没刚才那么激动了,陈壮才发话:“河畔村跟王家屯都是兄弟村,两个村子的人还一起打过土匪,究竟是出了啥事要动刀动枪?”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河畔村的村支书,反正他是官,由他发言。
可村支书被这一两百人看着,竟然犯起怂来,他擦着脑门上的细汗,结结巴巴的说:“这个……这……”
见村支书紧张怯场,马玉倩便挺身而出,说道:“壮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因为这河上搭的这座浮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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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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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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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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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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