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槐清转身对许竟说道,“你不是说一直想去你爸爸的工作的地方看看吗?”
许竟愣了一下,连忙点了点头。
叶槐清又问道,“葛叔叔,能带我们去许叔叔的办公室吗?”
葛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叶槐清一眼,似乎在思考叶槐清的身份,“你是小竟的朋友?”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葛叔叔可以相信他。”说完这句话,许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莫名不敢看叶槐清此时的脸色。
葛青带着许竟和叶槐清往许文君的办公室走去。他推开走廊深处的一扇门,“这里就是你爸爸工作的地方了。”
许竟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觉得干净,异常干净,干净得让人一眼忽略了它的简陋,雪白的墙壁,整洁的桌子,还有白得让人不忍心踩上去的地板。
“每次爸爸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都会很快被我搞乱。我还以为爸爸的重度洁癖已经被我治好了呢。”许竟笑了笑,“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叶槐清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寝室也是同理。我的洁癖也快被你气得自愈了。”
葛青看两人说笑的样子,不由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青葱岁月,脸上现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好了,我继续工作去了。你们在这慢慢逛吧。”
等葛青走后,叶槐清和许竟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开始了对办公室的搜查工作。
许竟的手微微一用力,就将抽屉上的锁给捏开了,他拿出了里面的一堆公文袋,抽出一份资料来看,当即觉得有些窒息,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医学的专业术语。“叶同学,这些东西我根本看不懂。”
叶槐清倒是了解一些医学专业知识,但是那些也不足以支撑他看懂这些天书一样的东西。他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我们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
说着,叶槐清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认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的视线落在一面墙上时,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m.χIùmЬ.CǒM
“那面墙看起来很不协调。”
许竟往那面墙看去,“有吗?不是还是雪白雪白的吗?”
“这面墙上有几处小小的不平整,或许这在一般的地方看起来很寻常,但这是一个极度干净整洁的房间,就显得十分突兀。”叶槐清望着那墙上的几处凸起凹陷,感觉自己的强迫症又要发作了。
许竟明白了叶槐清的意思,“你觉得这面墙里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叶槐清将双手放在那面墙上,慢慢摸索着。许竟也学着将手放在墙上,微微一用力,墙整面倒下了。
许竟有些无奈地摊手,“我不是故意的,这墙太不经推了。”
墙背后是一个暗格,上面摆着一个木头盒子,“那是什么?”
许竟莫名觉得那小木盒仿佛正吸引着自己去打开,他也确实那么做了。叶槐清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许竟伸出手将木盒取了下来。
许竟打开了木盒,里面躺着一块晶莹的水晶般的东西,只可惜并不完整,只有破碎的一部分。
“这是水滴碎片?”
许竟拿出胸膛里的水滴碎片,和这块新的来的水滴碎片合在了一起,果然无比契合。
叶槐清说道,“这是第六块水滴碎片了,现在只差了中间的一块。”
许竟的脸色却并不好,他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在办公室里藏着一块水滴碎片。他有一种感觉,爸爸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得还要多。
叶槐清和许竟还没跟葛青道别,就匆匆离开了研究所。
回去的路上,叶槐清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你爸爸。但是我不建议你将事实全盘托出,毕竟……”
“毕竟什么?”
叶槐清直视着许竟清澈的眼睛,“毕竟还不知道他做这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许竟语气颤抖,“他是我的爸爸。他不可能会害我。”
叶槐清摸了摸许竟的头,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
许竟回到家的时候,许文君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笑容有些虚弱,“竟竟,你和槐清逛得还开心吗?”
许竟说,“爸爸,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们去了研究所。”
许文君又说道,“葛青已经打电话给我了,但还是很感谢你能告诉我真相。”
许竟将那块水滴碎片拿了出来,“爸爸,为什么你的办公室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我的一个故友的遗物,所以我留了下来。”
许竟说道,“爸爸,这是一块水滴的一部分。”
许文君叹息道,“我知道。我找了许多年,只找到了这一部分,或许真的是无缘吧。”
许竟将藏在口袋里的水滴碎片都拿了出来,“这是我找到的。”
许文君的脸色变了变,似感慨,又暗含欣慰,“果然只有你才能找到,毕竟你是他的孩子啊。”
许竟不明白许文君的意思,“什么意思?他是谁?”
许文君深吸了一口气,他想是时候该告诉许竟真相了,许竟应该知道这一切的。
“其实你不是爸爸的孩子,而是爸爸那位故友的孩子。他死前将你托付给我。”
许竟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直被他忽略的事实正呼之欲出,“我爸爸的名字不会是……”
许文君肯定地说道,“他叫尹念,也就是水滴的主人。”
许竟想起了在梦境中见到的场景,尹念从大桥上纵身越下的一幕,当时那个与爸爸极为相似的男人邹风云就在他身边。他问出了隐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爸爸,你认识一个邹风云的人吗?”
许文君微微诧异了一下许竟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但随机又答道,“邹风云是我原来的名字。”
叶槐清忍不住插嘴道,“为什么许叔叔你要隐姓埋名住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
许文君收敛了笑容,面色变得有些严肃,“因为一旦被发现,会招来杀身之祸。”
许竟的心揪了起来,“谁会伤害我们?”
“那个害死你亲身父亲的魔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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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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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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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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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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